第47章 對壘

第47章 對壘

此次探視鄭國公,乃是皇上親自授命,朝中大臣個個圓滑,怎會不明聖意。承恩公即便年少時與鄭國公那位嫡長子是故交,也不該此刻前來。宇文灝不明所以,隻是起身告別鄭珞,畢竟身為皇子,遇朝中大臣,哪有不見之理?

鄭珞見不能從宇文灝口中所獲更多,也借此不再挽留。

“蘇兄親會府中探望,別來無恙。”

“鄭兄莫作他想,此次前來隻因擔心鄭國公病情,輾轉反側,才前來。”鄭允前去迎接承恩公,兩人寒暄了幾句。

“家父年長,偶有小疾也在所難免,蘇兄不必過於擔憂。”鄭允此時仍不想將鄭國公重病之事,告知外人,以免牆倒猢猻撒,使鄭國公府失了地位。

“想來鄭國公當年為我大晉建功立業,意氣風發,可談歲月不饒人啊,如是小疾就上不了朝。”此話揶揄,鄭允未再多說。

故友被逼出走,鄭國公又突染病,不能上朝,承恩公對鄭府之事早有懷疑,聽得出鄭允之話半真半假。

此刻宇文灝也來到前廳,“皇子贖罪,蘇某擔心鄭國公,有多日未見,這才趁今日閑暇,急忙趕來探望,忘皇子見諒。”

“承恩公擔憂國之股肱,乃是心係大晉,何罪之有?”不知承恩公來意,宇文灝隻得好言回敬。

“家父深得聖上和朝中文武錯愛,實乃鄭國公府大幸,但家父今日已見了皇子,不方便再見蘇兄,還望見諒。”

“無妨,今日蘇某前來以解心中所憂,不敢讓鄭國公養病出了差錯。”承恩公此話令鄭允鬆了一口氣,但又未曾想放棄的如此之快。

宇文灝此刻才注意到承恩公身後的蘇淮,這不就是前幾日與鄭阮一同在龍鳳客棧出現的男子,“承恩公身後之人想必是令郎了?”

“正是犬子”,承恩公答道,“還不快見過宇文灝皇子。”

蘇淮上前,“蘇淮參見皇子殿下。”當日所見一行人定是名門望族,但蘇淮也沒料到竟是皇子宇文灝。格外警覺起來。

“蘇公子免禮,”宇文灝正襟危坐,頗有皇室氣息,“想是巧了,不久前回晉都路上,見一人俊俏儒雅、氣質非凡,想不到竟是蘇公子,失敬失敬。”

“多謝皇子誇獎,那日相見,殿下英姿颯爽、氣宇盎然,蘇淮猜想必定不是尋常人,隻是在鄉間野外,也未敢臆測是殿下親臨。”

兩人相見便是一番唇槍舌戰,溢美之詞也遮掩不住“吾與城北徐公熟美”的論調。

“今日我鄭國公府蒙皇子和承恩公一同到來,蓬蓽生輝!”此時鄭珞也坐不住了。皇子前來探視,這節骨眼上,承恩公又唱的是哪出?便帶著宇文灝認為調教很好的鄭阮前來拜見眾客。

承恩公與蘇淮見到喬裝過的鄭阮,神色鬆了不少,眾人並未察覺。

“令愛出落得亭亭玉立,鄭兄真是好福氣啊。”承恩公率先發話,“我與鄭兄有國事相商,想借步說話,你們晚輩與皇子多多接觸吧。”

鄭允聽得此言知道承恩公此行並不簡單,便應承了,二人往書房而去。留下四人相待於此。

“早聽聞蘇公子氣度非凡,今日才得以相見,果然不同於常人,”鄭珞率先發話,畢竟也是主家。

“多謝鄭小姐,”蘇淮回到,“方時年少,未曾同家父拋頭露麵。早聽聞鄭家千金才貌雙全,今日得見,果然傾國傾城。”說話間不忘時不時瞥向鄭阮,生怕她受了委屈。

鄭珞有些奇怪,眼前二人,仿似都對阿阮頗有興趣,即便阿阮身姿綽約,但畢竟相貌平平,有何過人之處?

想到此處,鄭珞有些不滿道,“蘇公子莫不是喜歡我剛收的丫鬟?若真是如此,我願忍痛割愛,送予公子。”

蘇淮聞言,頓知自己失態,“在下不敢如此!涉世未深,初入鄭國公府,有所好奇罷了。”

鄭珞新鄉蘇淮也不止於此,並未對鄭阮有所懷疑。

而此時宇文灝,雖未言語,但鄭珞的話讓他頓感失策,“奇女子可不能讓別人擄走!”

鄭阮是又氣又笑,氣的是蘇淮為何如此莽撞?讓鄭珞起了疑心,笑的是一直以來,蘇淮都穩成持重,不曾想被鄭珞擺了一道。

而她觀宇文灝臉色陰晴不定,卻不知心中在想什麽,隻是覺得此人也是不喜言語,不愧是皇子,冷漠待人,令人生厭。

“皇子與蘇公子是否對詩畫有所見解?小女子不才,深居閨中,喜作畫消磨時日,不知今日可否討教一番?”想入宮母儀天下,不僅要有出眾的容貌,更要有驚世的才學,此次可經宇文灝之口,將自己德藝雙馨之舉傳於宮中,對以後入宮定是一大助力。

“鄭小姐雅興,宇文灝亦有此意。”宇文灝應允,拉攏丞相之女與承恩公之子未嚐不是一大助力。

蘇淮也並未多說,三人都心知對方想借此一探自己是否隻是徒有自己家族虛名,未有實學。隻是蘇淮平日裏隻喜賞畫,作畫造詣並不高,這次怕是淪做陪襯了。

取作畫的筆研自然就落到了鄭阮身上。

“定是蘇淮告訴義父我與宇文灝有過一麵之緣,怕有不測,才貿然前來替我解圍。而觀宇文灝態度,也未點出我的身份,冷漠待人,令人生怨之餘,也該感謝他一番。”走在路上,鄭阮思慮了很多。

眾人的出現,也給了鄭阮加快實施計策的步伐。

聞得錦年筆研在何處後,鄭阮趕忙去取。途中經過鄭國公居室,雖很想上前相認,但鄭阮知道時機未到。正打算繼續走時,看到了餘晴端著不知是湯藥還是膳食,送往鄭國公室內。

詫異餘晴居然還負責鄭國公的飲食,之前並未聽她說起。

然這個線索對鄭阮來說也是意義重大,多了一條探視鄭國公,也就是祖父的途徑。鄭阮喜上心頭。

由於相距較遠,餘晴並未注意到自己,徑直進鄭國公居室去了。鄭阮默默離開,取筆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