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見
第35章 初見
不知走了多久後,有小廝說前方遇客棧。
蘇淮聽聞了小廝的話,他掀起窗帷淡淡的看了一眼,“嗯,把馬拉到馬棚安頓下來,添草備水,晉都還有很多腳程,你們也都下來休息一會吧。”
說完蘇淮又走到秦若曲和鄭阮的馬車前,詢問道“夫人,您好一點沒有?我們已經找到客棧了,下來休息一會吧。等大家都休息片刻,我們在啟程。”
鄭阮和秦若曲不是沒有聽到小廝高興的聲音,“好的,謝謝蘇公子,我和阿阮這就過來。”
“一路上風餐露宿,於女子嬌弱身軀很是不適,況且夫人身懷六甲,若有不適之處,請盡管告知,我們多行幾日便是。”
“多謝蘇公子關懷,我與阮兒常住汴京,未曾外出遊玩,一路上美景頗多,饒有興致,並無不適。”秦若曲趕忙回應。
“那便最好不過,夫人與小姐請自便,蘇某去做些準備。”說完蘇淮便離去。
等蘇淮離開以後,鄭阮才掀開窗帷,一個轉身利落的跳下馬車。這才對著秦若曲說道“娘親,來,下來吧。”
秦若曲在鄭阮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下馬車。蘇淮已經在客棧點了茶水等候著秦若曲和鄭阮。
鄭阮攙扶著秦若曲走到客棧門前的時候,鄭阮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此店名為龍鳳客棧,還真的是一個夠大氣的名字。
客棧擺設自不如汴京城中富麗堂皇,但畢竟在官道之側,並不似荒山野嶺間的小店簡陋,一行人在此歇腳一番,自是不耽誤。
一路走來,景色斐然,鄭家母女心情也是頗好。鄭阮款步落入客棧之內,,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眾侍衛打扮的人,作布防之勢,遍布於客棧各角落,且此等裝扮的侍衛,鄭阮前世在教坊多年也並不多見,隻因那是皇室所有。堂中一桌,一位眉宇間透露王者風範的人端坐著。
鄭阮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驚,正是那晚入宮獻舞,龍座之主,宇文灝!
鄭阮望著宇文灝,她勁篡緊了自己的手,強烈的恐懼襲上心頭。雖然前世宇文灝並沒有傷害過自己,但是鄭阮無論如何都忘不了她在大殿前發生的那一幕,那些回憶全部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鄭阮如今也不是孩童之見,逼迫著自己平靜下來,觀此種種,宇文灝應仍未成九五之尊,無需過於憂心,且今世宇文灝還未識得自己,謹言慎行應不會出差錯。
秦若曲見鄭阮半天都沒有動靜,她略帶詫異的詢問道“阿阮,作何思慮?”
聽到秦若曲話語的聲音,鄭阮才回過神來,逼迫著自己鎮定如初,不要在意宇文灝,小心為上,不可露出馬腳。
獻舞之夜,並未過多見識這位天子心機手段,但觀其高位之上,泰然自若,並不是泛泛之輩。
蘇淮隻是瞥了秦若曲和鄭阮的方向一眼,看著鄭阮略帶蒼白的臉龐,並未多想,隻當是因長時間坐馬車不適所致,而宇文灝反到是略帶詫異的看了一眼鄭阮,他剛剛絕對沒有感覺錯。
眼前這位女子,也就是鄭阮,觀其神色自然到臉色蒼白,此等陡然變幻,乃是在覺察到宇文灝前後,好比看到了無比恐怖的事情,致使她大驚失色。
宇文灝看著秦若曲和鄭阮二人的裝扮與年紀,猜測這兩位應是母女。再看當秦若曲推了推身邊發愣的女子,她居然立即醒悟,又恢複了初時的模樣,若無其事的收回了目光,和秦若曲繼續向蘇淮的位置走去。
“主子,難道您這麽可怕,連人家初來京城的小姐都知道您的威名,才會這般害怕你不成?”鄭阮的失態,旁人皆有所感,宇文灝身旁的一位作出此問。
宇文灝身邊的暗一暗笑著開口,雖然他是略開玩笑,但剛剛鄭阮的眼神和不對勁他卻是事實,讓人詫異的是他和主子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位女子,想來是初來京城,京城大家女子他都是有所印象的。
既然是初見,為何這個女子看見主子之後表情有過一瞬間的驚恐,而後居然恢複得如此之快,詫異之間就已經恢複了正常臉色,好似他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般,並非妙齡少女該有。
宇文灝抬頭冷冷的瞥了一眼暗一,“暗一,你最近是不是皮又癢了,想去西北建功立業了是嗎?”
暗一聽聞宇文灝的話之後,他驚恐的搖了搖頭,屬下不曾想,他可不想去西北那些個人煙稀少,貧瘠荒蕪之地,他要在京城陪著宇文灝呢。
“主子,暗一多嘴,知錯了,以後絕不會如此。”
宇文灝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暗一,沒有再搭理他。雖對暗一多言很不滿,但他自己也很好奇為何堂中一名不曾相識的少女,對自己會有驚恐之意,神態收放之快又不該是乳臭未幹的年紀所有,這中間到底有什麽秘密?
宇文灝已經完全忘記了和鄭阮乃是初識,饒有興趣的思想者剛才的一番場景,“甚是有趣。”
他看見自己以後居然也沒有露出尋常女子花癡般的眼神,更不像懼怕生人的孩童,而是很快就收回目光,宇文灝對這一點倒是感覺挺驚奇的,因為在京城每當他出門,那些女子看見自己就會愣住,傻傻的在一旁指手畫腳自,殊不知他最厭惡的就是她們那副模樣。
難道是有一麵之緣?“暗一,我們應是初來此地不久吧?”
“是,殿……主子日理萬機,來此地還未來得及遊玩。”此次外出並不想暴露行蹤。
這宇文灝雖未繼位,思慮萬千,與鄭阮前世所見並不相左。
鄭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宇文灝心中的懷疑和興趣,她以為自己足夠鎮定,但是當遇見宇文灝時,竟不能自已,總要被迫堅強,看來前世的記憶在她來到晉都以後變得特別清晰。
鄭阮若無其事掃了一眼宇文灝就和秦若曲疾步走到蘇淮身邊,將秦若曲安置坐下以後,她才也坐下休息。
看著秦若曲和鄭阮的臉色,蘇淮疑惑的詢問道“夫人,您和鄭小姐的臉色怎的都如此蒼白,不如我們今日就在客棧休息一晚,明早再啟程。”
秦若曲急忙搖了搖手說道“不用了,蘇公子,我和阿阮可以的,我們休息片刻就繼續趕路吧,這樣我們可以早點到達晉都。”
鄭阮讚同的點了點頭,她剛剛隻是因為看見了宇文灝勾起了前世的回憶,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不適,看著秦若曲的臉色,想來,也就還有幾個時辰,秦若曲也是能夠堅持下去的,等到了晉都她們再好好休息。
蘇淮不確定的看了看秦若曲和鄭阮的臉色,“夫人,您真的可以嗎?蘇淮看您的臉色雖不是太蒼白,但是您如果不適一定要告訴蘇淮。”
鄭阮呆呆的看著已經離去的馬車,她腦中一片混亂,為什麽宇文灝會在這裏?現在的他又是什麽身份?前世她在皇宮見到他時,他已經是高高在上,手掌天下的皇帝。
鄭阮想著如今宇文灝應該還不是皇帝,前世鄭尋和秦若相繼離去,留下一封信讓她投靠鄭國公府,也是因此她陰差陽錯被設計送去皇宮,那個時候,她已經在教坊司學習了四年,這四年足以改變太多太多事情。
想通了的鄭阮慢慢平靜下來,她按了按心口,迫使自己鎮靜。前世的悲劇都沒有發生,今世除了鄭尋死了,一切都沒有重演,她還有改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