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遇險

第13章 遇險

馬車出了鄭府外的東街，秦若曲忍不住挑開車簾往後望了幾眼，畢竟是曾經和鄭尋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十多年前鄭尋拋棄鄭國公府世子的身份陪自己私奔至汴京，如今隻剩下自己帶著女兒離開這裏。

“娘，汴京也並非長遠之計，我們到了鄉下，種些糧食，還有剩下的錢，夠我們過活。”鄭阮明白秦若曲躲的，是秦家的親戚，如果她們再不離開，秦若梅也許會強行將母親送進趙員外府裏。

秦若曲摟著女兒默不作聲，隻低著頭眼眶泛了紅。鄭阮坐在馬車裏頭，想到以後的日子，秦家人，秦若梅都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他們會輕易放過自己和母親嗎？

汴京一處私宅中，鄭平懷中摟著婦人，嘴裏吊著顆葡萄，“梅兒真是妙計！”秦若梅躺在鄭平懷裏，厚重的脂粉將麵容遮得慘白。

“這世上還有誰比我更了解我那二妹？”秦若梅攆起一顆葡萄送到鄭平嘴裏，“她打小就是出了名的軟柿子，幾十年過去，還是一樣。”

鄭平眼睛眯起，“秦若曲是個軟柿子，不過她那個女兒，怕不是個容易招惹的。”

“不好招惹？”秦若梅嘴角一揚，“她們母女二人，都是我們的搖錢樹，鄭阮年幼，等再大些，怕是這聘禮要翻上她母親的幾倍。”

秦若梅翻了個身站起來，理了理衣裳，“這個時辰，她們該是出發了。”她苦口婆心的給秦若曲說，既然秦若曲不聽，那就休怪她這個做姐姐的不客氣了！“人都準備好了沒有？”

“早就準備妥了。”鄭平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八個還不夠對付她們母女嗎？我們啊，就等著收趙員外的那一千兩吧！”

馬車出了汴京城，太陽從東邊上來，天漸漸亮起來，車夫是鄭平替她們準備的說，說是給車夫指了地方，直接送她們到那兒便可，秦若曲在馬車上頭顛得昏昏欲睡，鄭阮卻一直不敢放鬆戒備，從賣鋪子，到找地，再到這個車夫，都是鄭平一手安排。

鄭阮覺得有些周全得過了頭，鄭平做到如此，必然沒那麽簡單，可是等她確定了自己的疑慮時，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外麵突然響起嘈雜的人語聲，鄭阮挑開車簾，早已沒了車夫的蹤影，八個壯漢圍在外頭，目露凶光，煞是可怕，“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鄭阮身子縮在馬車裏頭，隻露出半張臉來。

“我們？”其中一個男人啐了口唾沫，“秦家將秦若曲賣給我們趙家做妾，眼下到了日子，卻交不出人來，我們自然是來要人的！”

當她鄭阮是傻子不成？那晚與秦若梅見麵的就是鄭平無疑，這條路是鄭平安排的，隻有鄭平知道自己和母親走的是哪一條路，分明是鄭平夥同秦若梅將要強搶了母親。

秦若曲從睡意中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和女兒被人圍住，“你們！”沒想到鄭平竟是那樣的人！她頓時反應過來，是自己太傻！竟輕信了他，自己引狼入室，害了阿阮也害了自己，“你們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那幾人猥瑣笑道，“自然是將你們送到該去的地方！”啐唾沫的男子站出來摸了摸馬兒的頭，“我勸夫人還是安分些，小姐這細皮嫩.肉的，怕是受不起我們幾個，哈哈哈哈哈，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夫人若是掙紮……可別怪我們對小姐不客氣……”

秦若梅！秦若曲怒火中燒，找不出什麽詞足夠形容自己那歹毒的姐姐，本想衝到馬車外麵與這幾人來個魚死網破，卻被鄭阮按住，“母親。”鄭阮深知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我們先到裏麵去。”

“阿阮！”

鄭阮拖著秦若曲進了馬車裏頭，“娘，您現在知道是誰賣了我們了吧？”她從開始就懷疑鄭平，然而因為母親太過輕信於她，完完整整地將秦若曲算計進了這盤棋局中，現在看來也隻有小心應付，這幾個壯漢看著都是鄉野粗匪，目無王法，自己當真要逃，恐怕也隻會激怒他們。

秦若曲怎麽都沒想到算計自己的會是鄭平，畢竟她向來相信鄭平的為人，也當他是真心想要幫助自己和女兒，到頭來反而是鄭平將自己推進了火坑，“阿阮，都是娘不好，你要怪就怪娘吧，實在不行……隻要能保全你，嫁給那趙員外……”說到此處，秦若曲的心中又起了同歸於盡的念頭，又不能女兒麵前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