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沒有,他們沒有離婚

069沒有,他們沒有離婚

這真是個奇怪的問題,我回答不出,喜歡嗎?不盡然,薄梓墨的父母,雖然隻是短短的會麵及相處,但是那種撲天蓋地的壓抑感,讓我難以忽略,人總是這樣的,對自己善意的人,可能會回報以善意,可是如果你感覺的不到善意呢,身體裏的防備神經就會全部築起,保護自己不受侵害。

“我喜歡不喜歡他們有什麽要緊,你喜歡就好了阿。”我避重就輕的答。

我與薄梓墨的父母說白了也不過事萍水相逢,沒有任何利益衝突與感情糾葛,所以我喜歡不喜歡根本不重要,我不是個會杞人憂天的人,更不喜歡因為一些根本無所謂的事情讓自己陷入自哀自憐的深淵。

他的父母,隻要他喜歡就可以了。

至於兩位老人不喜歡我,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不可能讓全世界的人都喜歡我,更何況以我現在的情況,他們要是對我很好,沒有流露出半分不喜,那才會讓我覺得虛偽與可怕吧。

薄梓墨可能真的沒有想到我會給出這樣的答案,愣愣然的重複著我說剛才說過的句子,“我喜歡就好。”

康康瞪著眼睛好奇的看著我,我伸出手去刮刮兒子的小鼻梁,笑著說:“對阿,就好像別人喜不喜歡我有什麽大不了的,康康喜歡我,就行了阿,是不是?兒子。”

“是,我最喜歡媽媽啦。”康康舉起小拳頭,大聲的說道。

這幾年我一個人帶著康康,辛苦呢,是真的辛苦,但是孩子卻也真的是跟我親密。

說的勢力一些,也許這世界上最穩賺不賠的生意,就是養孩子,真心的疼愛他,陪伴他,他就會鏡子似的反射過來,給予我最全心的愛。

晚餐準備的很驚喜,大骨高湯熬了的粥,又香又濃,中午那頓壽宴大餐雖然很是華麗,但是卻沒有這一碗粥讓我吃的舒心,可見吃食是否合心意,很多時候還是跟心情脫不開關係。

我跟薄梓墨一起吃飯,自然不用遵守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好奇心驅使,我問他,“為什麽你爸媽都不住在這裏阿,這房子空著多可惜。”

這棟小樓有些年月了,雖然家具,裝修看起來都有些過時,但是那種歲月留下的痕跡,卻是更顯出韻味來,比那些通體透明的現代建築要更多幾分人氣。

“這是我爺爺原先的住所,爺爺去世以後,這裏就是我的地方了。”

“你平時住這裏?”我疑惑。

若是他平時都是住在這裏的,那麽上一次讓我跟康康借宿的那間公寓,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問題那麽多。”薄梓墨冷下臉,不耐煩的斥了一句。

我頓時閉嘴不再問,可心裏還是對他曾經有過那麽多的秘密有些不適,他在美國的時候跟我說過的,一開始他接觸我,隻是為了等帶康康去救她的女兒,雖然後來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他反而用自己女兒的命救了康康,但是開始的動機是是不純的,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那麽那間公寓,也是他那出戲裏的工具之一。

越想心裏越是不舒服。

薄梓墨咳嗽了一聲,然後又說道,“那個公寓我不是很常去住,我從小是被爺爺帶在身邊長大的,所以對這邊更有感情些,平時在這邊住的時候多。”

“哦。”我不想抬頭看他,虛虛的答應了一聲。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子低落了下來,康康就是個小鬼頭,一看氣氛不對,丟下一句,“我上樓去看動畫片。”就跑了。

小人兒穿著大拖鞋啪蹋啪蹋踩在樓梯上的響聲,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的心裏,忽重忽輕的。

康康跑動的聲音全然消失之後,薄梓墨才開口跟我說:“你剛才休息的時候,子桓打過電話來,他跟律師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提交了上訴的文件。”

點點頭,這個事情在回來的車子上,就已經同阿桓說過了,並沒有值得我意外的。

隻不過雖然早有了心理建設,回國就是要麵對嚴家的一家人,但是真的到了這種時候,難免還是有些緊張與害怕。

想想,我才問他:“你知道嚴亞寧現在怎麽樣了嗎?我是說,他跟吳曉璐已經離婚了嗎?”

作為前夫加動手,我還是想關心一下他現在的狀況,尤其是牽扯到吳曉璐的事情。

“沒有,他們沒有離婚。”薄梓墨的語氣有些諷刺。

這個其實我也是想到過的,嚴亞寧與嚴佑鬥的你死我活的,這種什麽哪怕是最微小的助力,嚴亞寧都不會錯過,更何況是吳家這麽大的助力。

說起來,吳家還是嚴亞寧父親當年的左膀右臂,吳曉璐一直高傲,甚至覺得嚴亞寧本該就是屬於她的,與家庭背景,並不是沒有關係的。

我歎氣,要是他們沒有離婚,那麽我麵對的還會是那對夫妻,麵對嚴亞寧,倒是可以冷靜,克製,麵對吳曉璐,想要壓抑住情緒,是真的很難,尤其是在她的情緒先失控的時候。

“你不用這麽擔心,他們的女兒比康康的年紀好,這是最有力的證明嚴亞寧當年婚內出軌的證據,這樣子的情況下,你獨自撫養孩子,他是沒有什麽勝算取得勝訴的。”薄梓墨分析著。

“說是這麽說,可是上一次的判決是怎麽來的,現在這個世道,法律不一定站在有理這一邊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般的抱怨過社會不公平,法律越來越成了有錢人的工具。

薄梓墨還有心情調侃我,“難得見你有這麽負麵的情緒。”

哎,如果可以,誰不想心中隻有真善美,人人都做大善人,可是真的能嗎?爾虞我詐的社會裏,誰敢做小白花,保準你分分鍾就能被肢解的屍骨無存。

“行了,別擔心了,現在不是有我嗎?我說過會好好照顧康康的,他現在也是我兒子,難道會讓別人搶走他,你把心放在肚子裏。”他說的自信滿滿。

這話聽起來似乎都對,但又似乎哪裏不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