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九死一生終回歸
第38章 九死一生終回歸
“懷世子!找到太子殿下了!”張三是暗衛中傷得最輕的,每日都在河岸十裏四處搜尋,終於在破木屋尋到了太子。
“太子人在何處?紀世子可在?詳細道來……”
“屬下在河岸便挨家挨戶的問,聽砍柴的樵夫說本該無人的木屋這兩日升起了炊煙,便去查探,確是太子殿下無疑,因為兩位都傷勢嚴重,屬下不便將人帶回,隻得先行來報。”
“你做的好,辛苦了。我們再走一趟去將人接回。”
“屬下還有一事稟明……”張三欲言又止。
“何事?直說便是。”
“紀世子的模樣看起來有些不對,似是……失憶了……”
“什麽!?事不宜遲,趕緊召集人手這就出發!”
懷一辰內心焦灼,兩位摯友皆重傷在身,還在外流落了這四日,恨不能插上雙翅,就去相見……
一行人快馬加鞭卻也是戌時末才得以到達。
“亦廣!文泓!”看到屋內景象,懷一辰更為心痛。
屋頂的破東西下放了各種破爛的鍋碗瓢盆,滴滴答答不絕於耳,紀洲義躺的那張木床上隻用太子的外衣薄薄的鋪了一層,他身上蓋著的是他自己的外衫,而太子腹部傷口隻草草用中衣上撕下的布條草草地包紮了,他人趴在桌上,呼吸的起伏波動清晰可見。
懷一辰舒了口氣,不管怎樣,人總算是找到了,低聲吩咐隨行的兩位太醫,輕手輕腳地讓人將他們抬到錦布車廂牛車裏。
“太子腹部受的傷有毒,泡了這麽多天的水也沒有處理,現在一時無法知道是什麽毒……”
“中毒?!”
“想必不是什麽劇毒,卻也不清楚具體的效用……”
“紀世子呢?”懷一辰雙拳緊握,太子殿下有所損失……文泓也……
“紀世子想必是在水中被水流衝到石頭之上,撞著了後腦,傷勢看起來嚴重,卻要比太子中的無名之毒要好處理……”
“可是聽張三說紀世子似是失憶了。”
“那要等到紀世子醒來才可以知曉……而且失憶嚴重因人而異,這實在是不能一概而論……”
“可還會有別的問題?”
“有的人傷重,腦中可能會留有淤血,一般問題不大,不過有的人會是不是頭疼……”
“罷了,先回府再說!”
太醫和彭州城內所有有些名氣的郎中診治了整整三日,方得出結論,可卻不是個好消息……
“你們是說,太子殿下中了清心丹?!”
這清心丹乃是流傳已久的極為陰損的藥物,聽著名字,但卻是斷人子孫的藥!中了這藥若是沒有立馬服下解藥,雖然日後還能人事,卻永遠也生不出孩子……
懷一辰恨不能此時衝到漢州王麵前將他大卸八塊!
紀洲義的情形也不能輕忽,腦中淤血壓著血管,日後文泓隻能做個文弱書生,再不管出了什麽事也不能隨便動氣、運功……學了這麽多年的武,日後隻能同廢人無異。
懷一辰深恨為何自己完好無損,若是能替他們分擔一絲一毫,他也是絕不會退縮的!
“懷世子,將軍已經控製住漢州局勢,他聽說世子已經找到太子殿下和興文侯世子,請世子速帶人馬前去匯合,速速返京。”
“再給本世子一日,後日便帶人出發,且不說如此多的罪犯,就隻說太子殿下的傷勢也不宜趕路的。”
“那下官這就去給將軍大人傳信!”
房內的太子早已醒來,他們說的話字字入耳,一個沒有子嗣可言的太子……恐怕回去就……辜負了母後多年來得栽培,若是日後登基的皇上不能善待於她如何是好……
還有窈窈,若是沒個孩子傍身,日後……自己的身體他自己知道,清心丹除了這作用,對人的身體也是傷害極大,中了這毒的男人聲音一日會比一日尖銳,就同……同……太監一般……
想到這兒,太子重重的閉上了眼,一個和太監無差的皇帝日後能有什麽……
懷一辰進屋正看到太子指縫間滲出的鮮血,心中哀歎,從太醫留下的一排瓶瓶罐罐裏找出金創藥,一根一根的將太子的手指掰開,狠狠地一按,見這人眉也不皺一個,心中生氣。
“太子殿下這是與誰置氣?您這身子不養好,這一爛攤子如何收拾?李將軍還等著向您回稟……”
“留風,你說……我……”
“萬事有皇上……太子若不放寬心,您心中就算萬千謀劃也是不能成的,如何談為百姓造福?”
“我今後與廢人無異,還累了文泓……”
懷一辰將藥膏細細灑在太子掌心裏那四個月牙傷痕,惹得太子冷汗泠泠。
“文泓既然跳下去了,自然是已經做好身死於此的準備。太子以此消沉豈不辜負了文泓一片忠心?”
“我若有些本事,就不至如此……”
“亦廣弟若是再如此鑽牛角尖下去!我懷留風不奉陪了!”
懷一辰氣的將跟前的凳子踢翻,“若你真是往日與我談天論地,侃山寫水的那個景亦廣,就不該如此!”
“留風兄……”
太子扭頭看著懷一辰奪門而出,眼中積蓄已久的熱淚終於落了下來,他現在連個男人都不是……何談胸中抱負?終是……
為了方便照顧和保護,太子和紀洲義一個主房一個偏房的躺著,懷一辰出門便去看紀洲義了,想著就是將人煽醒也該讓這懶貨醒醒,勸諫這種事向來是文臣比較擅長,自己個糙武將能說什麽有建樹的話不成?
雖是這般作想,但是真的見到站在桌前尋水喝的紀洲義,卻是一步不敢向前,生怕這不過是一場幽夢罷了。
可眼前的人對於他的到來除了慌張不安之外,他並沒有看出任何劫後餘生和見到友人的欣喜。
懷一辰心裏咯噔一下,遲疑地開口:“文泓?”
紀洲義聽人喚卻毫無反應,隻是對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和麵前的人觸動了記憶,腦殼隱隱作痛起來。
不會吧?懷一辰心裏的僥幸一絲不剩,隻想拽了那半死不活的太子一起來麵對,轉念一想,心中更為疼痛,太子受傷醒來後麵對的是對自己毫無所知的陌生人,不知是怎樣心境,恨自己無能連累了兄弟?如今又添痼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