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塵埃落定行妾禮(二)

第22章 塵埃落定行妾禮(二)

“琳瑩公主你要是敢對我下手,不怕折了玉哥兒的福分嗎?!”

琳瑩聽到這句話眼神一冷,“找死!”說著揚起巴掌便要往施肜妗臉上招呼而去。

“表嫂!妗兒做錯了什麽?您要打殺了妗兒。”

施肜妗看到紀洲義的身影便立時跪了下去,而且這一跪極有技巧,看著速度很快很重,到地板的時候卻是輕飄飄的,除了硌了點,並不疼。

琳瑩這不到一個時辰被兩個人用同一個套路套進去了,連動氣的想法都沒有,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確保紀洲義聽得道,才開口道:

“嘖,不愧是親姨甥,這嫁禍人的方式如出一轍的,你們才是親母女吧?侯夫人好歹是真跪也真磕了,還磕出了血,我還要讚一聲好演技,她倒是為你豁的出去。

你倒好,跪得這般輕,這孩子沒顯懷,不妨礙你磕頭吧?既然要做就要做個徹底,磕幾個頭來看看。”

琳瑩聽到後邊原先虎虎生風的腳步逐漸放慢,揚起了嘴角,這一個兩個,自己之前表現的很軟弱麽?

一個一個想踩著自己往上爬?在皇宮都活得下來,難不成還會被這種東西給拉下去?

見施肜妗沒反應,隻呆呆地看著自己身後,還想著男人來救她?琳瑩挑了挑眉,屈尊降貴的蹲下身子,同施肜妗對視。

“怎麽?舍不得這張臉?”琳瑩隔著帕子用食指在施肜妗臉上輕撫而過,看到帕子上沾染的粉末,不屑道:

“懷孕了還敷這般厚重的粉也不怕傷了孩子?施奴娘這黃花大閨女怕是不懂懷孕頭三個月要極其小心吧?

也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要是知道施奴娘如今跪在這冰冷的地上,怕是心都要抽痛死呢。”

琳瑩故意說她是黃花大閨女又懷孕,又稱她為奴娘的,還隱晦地提醒紀洲義這孩子不一定是他的,紀洲義的眼神晦暗不明,在琳瑩堅強的背影和施肜妗柔弱的身影上來回打轉。

靳嬤嬤在一旁歎氣,公主還是太善良了,要是狠絕一點讓自己下手,看那表小姐體弱的模樣,保證這孽種幾巴掌下去,必然滑胎。

“嘖,施奴娘行這麽大禮,演這麽一場戲,又沒觀眾,隻說是本公主要打殺你,怎麽不說你詛咒我的玉哥兒?嗯?”

紀洲義聞言倒是一愣,不敢置信地看了施肜妗一眼,又聽到琳瑩接下來的話,

“也不知道施奴娘從哪兒得來的相思散?還是施奴娘堅持說是書氣心懷不軌用了相思散?

被你撞見,羞愧難當跑走了,世子爺在藥力作用之下對你用了強的?”

施肜妗瞪大眼睛,她知道不能再讓琳瑩說下去了,本來是想著一言不發引起紀洲義的憐惜,可是紀洲義不知道為何不過來將她扶起,反而隻在那聽著,在讓他聽下去……

“表嫂莫要血口噴人,我難道不想嫁個人家作當家主母,非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做個側夫人,還一生不能用正紅色?”

施肜妗的話又讓紀洲義方才浮起的疑慮壓下去了些許,想著她也跪了這麽久,恐會傷了孩兒,正想過去……

“施奴娘還是起來吧,跪了這麽許久,本公主都要替你心疼孩子了,畢竟孩子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作為籌碼和工具的。”

琳瑩並未想過利用這幾句話讓紀洲義重新愛上她怎樣,不過既然施肜妗膽敢出來惡心自己,那麽讓她難受不應該麽?

既然施肜妗千方百計要得到紀洲義的愛,那自己就在紀洲義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總有一天,真想會大白的不是麽?

“哦,難不成是本公主在這你覺得不配在本公主麵前站著?那本公主這便走了,施小姐可別跪上癮了,否則你那個父不詳的孩兒可就冤咯……”

琳瑩說著便帶著一眾婆子丫鬟悠長而去,隻留下施肜妗哀怨地盯著紀洲義,看得紀洲義一陣尷尬。

聞訊趕來的汪嬤嬤晚了一步,正看到二人不尷不尬的在那,看到跪著的施肜妗驚呼一聲:

“小姐!您這是做什麽?如今您可是雙身子呀!”

說著便要將人扶起來,可施肜妗跪的有些久,借著汪嬤嬤的力勉強撐起身子,還沒站穩便向地上倒去。

紀洲義看見想去接住卻已來不及,汪嬤嬤伸手去抓沒抓到,還險些壓在施肜妗身上……

二人就這樣無能為力地看著施肜妗重重摔倒在地,沒一會兒身下便紅了一片……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施肜妗疼的冷汗直流,看著裙子上慢慢暈染開來的血液,一陣天旋地轉便不知世事了……

“你怎麽可以這樣!妗兒她才懷孕兩個月怎麽能讓她跪在冰冷的地上那麽久?!”

興文侯夫人下午才剛醒來便又受到這一陣驚嚇,差點就沒被一口氣噎在胸口直接去見閻王了。

“夫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要跪的是她,世子爺也在後邊看著,她戲演得那般好,本公主看宮裏請的戲班子演得都沒她好,多看了會兒,倒怪到本公主頭上了?”

“你!你!你這大逆不道的女人,仗著自己是個公主便這般肆無忌憚……”

興文侯夫人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她是眼瞎了當初才會覺得這女人善良知理,沒想到取了個菩薩在家裏供著。

“嘖,興文侯夫人這話便沒有理了,莫要拿孝道來壓本公主,難不成君臣之別夫人也忘了麽?

拿著手指指著本公主,怕是覺得這根手指礙事兒了?對著本公主這般喊叫,怕是連這舌頭……

啊,先前還沒見夫人與向本公主行禮,這腿拿來也沒什麽用,反正夫人出門都會有轎子的不是?”

“你……你……”興文侯夫人覺得自己真的可能交代在這裏了。

琳瑩不屑的看著她,有的人真是過得順遂的都忘了自己姓什麽了。

先前為了讓夫家不怨自己也是她自己希望能過正常夫妻的生活,而不是像養了個固定麵首一樣。

可是呢?紀家可真把別人的讓步當成軟弱可欺了?即便自己再不受寵,那也是姓景的,臉麵可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的!

興文侯同兒子進門時看到這一番場景,額角跳了跳,狠狠地剜了兒子一眼。

難怪說修身齊家,隻一個妻都都能將後院過成這樣,等施肜妗進門不知道何等熱鬧。

妻子的偏心他是知道的,若是普通一些的兒媳也就罷了,這氣受了也就受了,可這娶的是天家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