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終於又有種了一回!

第76章 她終於又有種了一回!

夜。

原南風許久都沒有**,今晚把言馳叫了過去。言馳去時,原南風已經酒過三巡,酒量不錯,倒是沒有醉。

而且一改風流本性,今晚居然沒有叫美女。

“嘖。”原了南風靠著,看著他,“和媳婦兒出去玩這麽多天,居然沒有榨榨你?”

言馳落坐,長腿隨意往前一伸,瀟灑慵懶,“你以為老子是你?見了女人就想上?”

“嗬嗬。”原南風眉間的那顆淚痣在包間絢爛的燈光下,漆黑的顏色,顯得落寞極了,“你可知道我上過幾個女人?”

“你自己數得清?”

原南風驕傲得點點下巴:“這倒是,但是我就沒有碰過清秋啊,除了……擁抱之外。”

鬱清秋……這名字突然起來,言馳看著電視屏上跳躍的妖嬈畫麵,開口:“她又跑了。”

“什麽?”

言馳喟歎:“這種女人就不應該有腿,永遠學不會安分。”

又跑了。

原南風看著他陰鬱的臉色,咧嘴微笑,“來,幹杯。慶祝我鬱妹子終於又有種了一回。”

言馳瞥著他。

“女人嘛,就這樣。”原南風又改口,“慣不得,寵不得,凶不得,也得罪不起。玩消失是她們唯一的手段。你妹妹明嫣,當年不也是走了四年?厲弘深不是照樣沒有找到?鬱清秋去年消失的時候,你不是到處找,也是杳無音訊。”

接著眸光一沉,“至於原芷藍……”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像她這種沒有良心的女人,不知道死去了哪兒,我不屑去找。”

言馳抬腿想踹他,嘴硬,想想就罷。

“我送你回家,走。”

原南風看著他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用腳尖蹭著他的小腿肚,“不如……你彎一下?不要女人了,她們哪有你好啊,她們就會傷害我。”

“滾!”

言馳起身往外走。

原南風看著的背影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麽,滿屋子的燈光,唯獨照不進他的眸中。

……

言馳把原風風送回了家,回來就在街頭遊蕩。這街又空又長,柏石油路在夜色裏泛著漆黑……走著走著便經過了被他拍賣的那個小區,現在那櫃房子和車都屬於柏炎。

熄火,點燃一根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黑夜是最完美的色彩,能把一個掩飾的足夠徹底。隻能看得到那紅紅的煙頭在忽明忽暗。

一個小時後,車子離開。

到達某大廈。

這是他第一次來厲弘深的新家,去時,明嫣正在喂奶。不見厲弘深,倒是有兩名阿姨。

“大哥。”明嫣趕緊不喂了,起來,臉頰粉嫩,齊肩短發讓她看起來還不足20歲,絲毫看不出是生過孩子的人。

言馳過去,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辛苦了。”

“不會啊。”

言馳坐下,抱著孩子,小男孩,他皺眉,“為什麽這麽像厲弘深?”那模樣好像很不滿的樣子。言馳不喜歡厲弘深,因為在他昏迷的那兩年,厲弘深欺負夠了明嫣。

現在他不追究是尊重妹妹的決定,感情之事,旁人不好插手。

明嫣和厲弘深尚且不是夫妻,此時關係也是一言難盡。她淡笑,“不然該像誰?”

“不是說女孩兒像爸爸,男孩兒像媽?”言馳不知從哪兒打聽來的小道消息。

“有這樣的說法,但不會每個都是這樣啊。”

這倒是。

言馳輕輕的摸了摸孩子的臉,嬌嫩得讓根本不敢用力。他現在兩個月,這個體重和大小竟然和他半歲的女兒一樣。

抱在懷裏,一樣的嬌小,隻是女兒遠遠沒有他這麽健康的膚色。

“哥?”

明嫣喊了兩聲,言馳才回神,“什麽?”

“你在想什麽呢?喊你半天不回,我聽說嚴……嫂子懷孕了啊。”

言馳把明嫣拉著坐下,“你還挺八卦。”

“八卦?難道這是假的?”不然怎麽可能用八卦兩個字來形容。

言馳笑了下,“我當了父親,確實是真。”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個中深意,明嫣根本不知。

明嫣也笑了,有些人很奇怪,一笑起來就有種如沐春風之感,就如她,幾顆小白牙露在外麵,極是可愛。

“那真是太好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言馳給了孩子見麵禮,關於言氏的股份,明嫣雖說不信言,但也是言家的人。

走的時候,明嫣還是說了。

“哥,今天清秋來過了。”

言馳猛地一停,回頭,“誰?”

……

清水池山莊。

言馳回去的時候,那束睡蓮還在垃圾桶裏,看起來還挺鮮豔,扔的時間也不久。當然,這種睡蓮他見過很多次,有五六次了。

在每年的八月初八。

進屋。

屋裏烏漆麻黑,沒有人的氣息,死氣沉沉。他從客廳到二樓,洗完澡,又下樓。

坐在沙發。

這諾大的房子沒有人,還真是奇怪,味道都是陌生的。

第二天,第三天,她依然沒有回來。

直到第四天,手機裏來了一條陌生的短信,一串省略號,僅僅隻有一串省略號,再無其它。

沒有地址,甚至不知道是誰發的。電話打過去,已經關機。

……

三天前,白水縣。

這是鬱清秋的家鄉,當然也是柏炎的。

鬱清秋提前回來了,給爸爸上鄉。15歲那一年,爸爸跳樓身亡,那一年柏炎和他妹妹也徹底從這個地方搬走。

八月八號是她生活,八月十五號父親死亡。

墓碑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處理過了,有很多的雜草。她清除了兩個小時,沒有工具,指甲滲出了血絲。

她現在什麽都沒有,手機,錢。隻有車裏滿箱的油,還有一個駕駛證一個身份證。

沒有錢,連束花都買不了,去路邊采了一束野花。她相信這個世界上,若有一個人在她做什麽都不會嫌棄的,那就隻有父親。

看著碑上男人的照片,她很想像小時候那樣,受了委屈爬到父親的懷裏撒撒嬌,說說自己受過的不公平待遇。

想說,卻說不出口。

她所有的苦難,所有的痛苦,竟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坐在碑前,坐了很久,直到日落。她該回去了,可能言馳和嚴思文旅遊回來了。

站起來。

“爸。”這是她來了好幾個小時,喊的第一聲,“我要走了,忌日的那一天我就不回來了。”她媽並不會想要見到她,她心裏清楚。

“我有孩子了。”

她說,“那一年,你說不知道是什麽人能娶到我們秋兒,你說你一定要幹到我結婚的那一年,讓我風風光光的出嫁。然後你就退休,待在家裏給我抱孩子。”

往事,真是有種割心脈的不堪回想。

“可是我都沒有抱過我的孩子,而且她現在……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兒,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是個很失敗的母親,我愧對你的教育。”

“如果……”她黑白分明的眸中,仿佛是燃盡的蠟燭,還殘層著一層火苗在跳躍,除了那一點火苗,其餘的都是死灰。

“我的女兒受過太多苦了,太多了,是我對不起她,執意把她生下。我明知道不會有父親,不會有完整的家庭,我欠孩子的,我來賠。”

“如果……”她又說了這兩個字,“如果我等來的消息是死亡,我便來陪你,我來向你贖罪。”

……

從墓園裏出來,起風了。

但願不會下雨,她還想安全回到清水池山莊。隻是上天總是不會讓她如願,任何事情。

左彥如和左笑來了,在她的車旁。

左笑可能早就已經把車子給看了一個遍,擦著手,極度想進去過一個手癮的樣子。

“回來這麽早?”左彥如問。

左彥如也算是個文化人,早些年是一個老師,但是她的行事作風又完全不像是老師。

骨子裏封建的可怕,如果不是她當年當著全校的麵,責備兩個早戀的學生、導致學生受不了自殺未遂的話,沒準現在還是一個老師。

“嗯。”鬱清秋點頭,她看著二人,“你們……是來找我的麽?”

“廢話,不然呢。車鑰匙給我。”左笑已經迫不及待。

“你有證?”左笑今年好像才20歲,他會開車?

“當然有,別廢話,快點給我。”

“清秋,他拿證不久,也隻是手癢想開車而已。他也……不會真正的想要你的車,給他開開,也未嚐不可。”

她很奇怪,左彥如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什麽時候她也能‘通情達理’了。

隻是騙誰呢,如果鬱清秋把鑰匙給了他,這輛車子就別想要回來了!

“我送你們回去吧。”她是仁慈的。

左笑看她不給,就要上來搶。

鬱清秋身體不好,一直不好,她的力氣……左笑稍微用點力都能製住她。可她捏著鑰匙就是不鬆手,“左笑,天黑了,我先送你們回去,你若是想開車,我日後可以教你。”

“我不要!”

她真是難以想象,是什麽樣的家庭把左笑教成這樣。

“你若是再無理取鬧,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敢!”

鬱清秋給車子解鎖,讓左彥如先上車,這一回左彥如沒有責備鬱清秋對這個弟弟不夠‘關愛’,但是也默許了左笑的行為。

“上去。”鬱清秋對他說道,“否則就僵持著。”

左笑想了想,同意,“你別給我耍什麽花樣,否則我饒不了你。”

敗類。

鬱清秋如是想,左笑上的方向剛好是正駕後方的車門,她也拉開了正駕門,拽著左笑的衣服,用力一扯,左笑滾出去一米遠。

鬱清秋甩上後麵的門,上車,鎖死車門,啟動車子,走。

“鬱清秋,你幹什麽!”左彥如伸著脖子往外看,想要開門,開不了。

“他當全世界都是他媽?都得慣著他?讓他自己走回去!”

“這裏是墓園,方園幾十裏都沒有車,你讓他怎麽回,鬱清秋停車!”

這裏是縣城,又不是市區。墓園都在很偏的地方,而且地價便宜。

鬱清秋怎麽可能會停,一個利落的掉頭,在看到後麵左笑要追上來時,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發出轟地一聲,飆了出去。

她的後腦勺挨了一巴掌,結結實實的一掌。

“我讓你停車!”

鬱清秋的頭差點磕在了方向盤上,她不怒反笑,“我不會停,要不然你再給我一掌?”

左彥如的手還真的揚了起來,看著她,咬牙切齒,可這一巴掌到底是沒有打下去!

狠狠的,直喘氣。

……

鬱清秋把左笑放在了墓園,沒有帶回來。好像是觸犯了天條,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

她都不知道長什麽樣的外公外婆,還有大姨來了。鬱清秋的腦子裏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們的記憶,一回去,他們就在家裏等著她。

這一晚,徹底的顛覆了鬱清秋的世界。

她被他們輪番教育,大姨的女兒在哪兒哪兒給左笑買了一套房,五六十萬,小女兒時常給他生活費。

隻有鬱清秋,一輛破車都舍不得。

她原來隻是送母親回來就走的,現在卻在自己的家裏,寸步難行。

左笑是半夜十二點回來的,各種哭訴,各種說自己慘。如果不是拉不下來那個麵子,鬱清秋今晚必會有皮肉之傷。

他們放了她,隻是把她的車鑰匙搶去了而已,並沒有對她做什麽。

可她……怎麽可能會屈服。他們越是搶,她越是不給!

淩晨,她趁著左笑睡著,偷走了鑰匙。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碰到了外公。

……

地下室。

這是冬天放菜的,陰涼潮濕。

她還記得她被拉進來的時候,外公說了一句話:這種女子就是沒打好,你是怎麽教育她的,讓她這麽囂張。

這是在教育左彥如。

【關幾天就好了,看她還敢不敢這樣,還學會偷東西了,不管是不行了!】

偷東西,那本來就是她的。

她憤怒,卻又無力。

在裏麵呆了整整兩天,餓得渾身發軟,眼冒金星。這段時間以來,身體就沒有好過。

第三天的半夜,胃痛,把她痛醒的。又冷又餓還難受,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提前下去見爸爸了。

當然這一天,他們也知道給她送點吃的來,不能太過火。

大姨送的,鬱清秋趁著她放飯的時候,偷了她的手機。

她不知道要給誰打電話求救,110。但是她現在連聲救命都喊不出來,110來了,極大的可能被他們三言兩語給忽悠走。

這種時候,她的腦子裏能記得住的隻有一個人的號碼,竟然,隻有他。

“我手機呢?”外麵是離開又複返的大姨。

鬱清秋迅速的發了短信,來不及打字,隨便按了一個符號,發完刪除,扔在地上。

他會不會來救她,看天意吧。

但是,車子絕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