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什麽寶寶?
第37章 什麽寶寶?
屋漏偏逢連陰雨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不,應該說比現在的情況更要糟糕,她身邊所有的人都在拿自己的絕情考驗她。她不會輸,當然她也不能認輸,可眼下……一時半會兒她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一切。
她能看到的也是一片黑暗。
工作的獎金怕是要泡湯,十五萬毀在了言馳的手裏,現在來錢最快的就是那輛車,現在隻能打電話聯係文蘭。
在打電話之前,她喝了一大杯水,盡量讓自己的嗓子聽起來不那麽嚇人,“文蘭。”
對方還是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想來還是嚇到了,“小秋。”
“那事兒怎麽樣了?”如果不是事態緊急,她也不會打電話。
“可以是可以,但是對方好像又不打算出八萬了。”
鬱清秋用力的閉上了眼晴,隻覺得喉嚨發幹發疼,“那對方願意出多少?”
“還是以前的價,五萬。”
鬱清秋沒有說話。
“小秋?小秋?”
“什麽時候能交車?”她知道被對方宰,是看上了她急需用錢的迫切之心,所以一壓再壓,但她沒有辦法,隻要能解一解燃眉之急,其它好說。
“如果五萬你同意的話,那應該很快就能交車,同時辦理一下相關手續,這樣也以免大家日後扯皮。”
鬱清秋忽然腦子一疼,這輛車買的時候是用母親的名義。她去年回家,看母親在家裏,一個女人也挺艱難,於是用好的名義買車也方便她出門。
但是沒想到,她那麽快就被掃地出門,她把車子開走了,現在要辦理手續,自然是要母親出麵。可現在……母親強逼她把左笑救出來,說什麽都沒用,母親又怎麽可能會那麽配合。
這麽好的一個要挾條件。
“怎麽了?小秋,怎麽不說話……”
鬱清秋隱忍長久的怒火突然爆發!
“啊!!!”從喉嚨深處發出如同困獸的無力、憤怒、痛苦、悲傷,砰地一聲手機扔到了對麵的牆壁上,啪彈回到地麵,四分五裂。
她五官抽搐,膚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低頭把臉頰埋在被子裏,手指死死的抓著被褥,骨節一點一點的泛青!
她並不是作惡多端的人,相反她一直覺得自己……算不上成功,但也在母親的枷鎖之下,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樣子。高中畢業母親就不許她在讀書,說女孩子讀那麽多書沒用,出去上班就行了。
她沒有同意,從此遠走他鄉,一個人在蘭城裏拚博。大學沒有畢業,就在電台裏實習,畢業後直接晉升助播,半年後正式成為一名電台主持人,直到後來小有名氣。
她唯一做的就是,愛上了一頭野狼,僅此。
而這頭狼,現在還一點點在切斷她的後路。
呼吸淩亂,身體跟著起起伏伏,粗重的呼吸聲從被子裏傳出來……過了好大一會兒,她終於抬頭,因為頭部還受著傷,所以低這會秘的時間已經讓臉色通紅,血流不通。
她慢慢的平複了自己的呼吸,臉色也沒有那麽難看,漸漸的發出了認命般的無助。
發泄,她也是分時間的。
沒有那麽空閑,也處理自己的情緒。下床,把手機撿起來,屏碎成了花,屏幕與裏麵已經分離。她坐在地上,盯著手機發呆……
突然好想哭啊,放肆的沒有顧忌的大哭一場,可眼晴幹澀得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拿起手機,摁回去,除了碎損之外,倒也還能用。
……
第二天的下午拆線,線拆了以後也就好多了,其實也沒有那麽疼,她的忍耐力好像也越來越好了。
左彥如打來了電話,如果不救左笑從牢裏出來,那就趕緊把錢打過去。
醫生給她開藥,拆了線又不是完全好了,鬱清秋沒敢接。
那個破碎的手機放在口袋裏,拿出來的時候,她都要萬分小心。
這裏的醫生她畢竟也熟了,護士也知道她的難處,從口袋裏拿了一個信封出來。
“我們幾個人一起的,一點心意,這些藥,你不用給錢,我們會墊付。”
鬱清秋一愣,直勾勾的看著她。
“醫院也是有人情味的地方,拿著吧,挺過了難關,你再過來還錢也不遲。”
鬱清秋盯著那信封好久好久……最後微微顫顫的接了過來,死命的咬住唇,不讓自己泄露出一點崩潰的東西來。
“別這樣強撐著,你隻是女人。”
鬱清秋擁抱著她,晚了就怕被對方的煽情給帶了出去,從而決堤千裏,
“謝謝。”她豈止是女人,她還是一個母親,還是別人的女兒。
等護士一走,她打開信封,一萬,整整一萬。對於她來說,一萬就是一筆巨款了,最起碼……夠還母親的錢,還給她
半個小時後,母親再次打來電話,她沒接,已經不想聽到冷嘲熱諷以及命令的聲音,她,太累。
“我……還可以求你們一件事兒嗎?”她又問。
“說吧,能幫忙,我們盡量。”
她微笑著……就說嘛,她一定會絕處逢生。
而且這一晚,她也得到了特許,在女兒的病房呆了一整夜,整整一夜,握著她的小手指。
……
夜。
淩陽縣始終是比不了蘭城市區,但無論怎麽說這個縣城也是蘭城排名第三的重點發展城市。
夜晚的霓虹燈正瘋狂著,路燈之下,光影仿佛都在搖擺。
男人靠在車門邊上,單手夾煙,落魄而矜貴。
他半眯著眸看著前麵半大不小的男人,聲音流暢,“你說你要辭職?”
“嗯!”羅甫務重重的點頭。
“說個理由。”他吸了一口煙,姿態慵懶,斜斜的靠著,坐落在路燈之下,說不出來的迷人。
“你不是人。”
他悶笑了下,仿佛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我不是人這事兒又不是秘密,這不足以成為你辭職的理由。”
他和羅甫務的感情也有好些年頭了。
羅甫務還年輕,但也不是奶油小生,是男人的同時還帶著男孩兒的稚嫩,大概是……黑社會玩久了,就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多的邪惡與黑暗,畢竟他混得黑社會,還太片麵。
“你個大男人還欺負女人,鬱姐病的那麽嚴重你讓人家去墓園,你是人嗎?現在鬱姐生活那麽困難,努力的工作,為的是什麽?出人頭地,掙錢治療自己的嗓子,你倒好!”羅甫務白了他一眼,“枉費她當初對你這麽好,人家那麽一可愛的女孩兒,又不是沒人追。”
言馳輕描淡寫,“你想追她?”
“對。啊?不是……”羅甫務承認又否認,然後又承認,“對,怎麽樣!”
“羅甫務。”言馳低低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那三個字從他的唇齒間飄過,仿佛是拳頭之風刮過臉上的汗毛,出於本能的就把皮繃緊了。
“把我撂倒,贏了我,你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追她。”
“你……”他怎麽打得過,“難道說要追求鬱姐的人都要打贏你?”
“對,所以她現在還單身,是有理由的。”
呸!
“行,我不追她。但是你去幹涉人家工作就不應該了吧,她有獎金的,被你給弄沒了,沒錢她怎麽照顧寶寶?”
羅甫務那天和言馳一起出現的,隻不過他在暗處沒有在鬱清秋的麵前出來而已,也是那天讓他覺得言哥……真他媽是畜生啊。
太壞了。
“什麽寶寶?”言馳問。
……
隔天。
鬱清秋準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她還是第一個來,現在要好好開始上班。
到辦公桌的時候,發現上麵很幹淨,桌麵上擺了陌生的盆栽,旁邊還有一個妹子的照片。
“喲,這不是我們新來的台花麽?”
有人來了。
她回頭,是辦公室的同仁,向來都不喜歡她,因為她的聲音……男不男女不女。
“怎麽回事?”她問。
“嗬嗬。”同事嘲諷,“不知道?你的工作被人頂替了啊,你以為這個助理的職位隻有你一個人行啊。”
“蠢不蠢,靠著身體拿下合同,你以為公司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的麽?被外界知道我們公司以這種方式拿下訂單,你說老板的臉上會不會蒙羞,不開除你開除誰。”
鬱清秋憋足了一口氣,直到到了雷士的辦公室才吐出來。
啪,資料甩到了他的辦公桌。
“雷總。”
“……你他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不會真以為言馳罩著你,我就要對你客氣點吧?”
“辭退我的理由呢?”
雷士冷笑,“你不尊重上司這還不夠?”
鬱清秋夠尊重他了,可她默默無聞的工作,可不是讓別人來欺負的。
“你要辭退我也可以,按照協議,公司要付我三個月的薪水。”
“可以啊。”雷士回答的非常利落,三個字的薪水……那個合同的零頭都不夠,給就給。
鬱清秋的心裏咯噔一下。
現在連這點經濟收入都沒有了……
同一時間。
醫院。
羅甫務和言馳一起到了醫院,羅甫務不停的打聽,“言哥,你來這兒幹嘛,大清早鬱姐不在醫院。”
“別囉嗦,我不找她”
“不找她你昨晚讓我查她。”羅甫務嘀咕。
言馳沉默,沒空搭理他,直接去了羅甫務提供的病房樓層。
並不是vip樓層,隻不過就是比較寬敞的單人間,環境幹淨,裝潢很平民。
他叫住了一個正路過的護士,低聲,“請問,是不是有一位叫鬱清秋的在這裏住院?”
這層樓是兒科,樓下就是產科,會在這裏住院的人,想也知道是什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