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再遇黑鬥篷

第74章 再遇黑鬥篷

周起沒立刻答應幫助石秋亦,隻幽幽道:“你這胳膊上的白骨針有點不簡單啊”。

周起和喻歌沒馬上回酒店,兩人在石秋亦院子裏的另一個房間住下,石秋亦把兩人安排在房間裏,就被周起那明顯是送人的目光送走了,臨走前還不忘交代喻歌一句:“你可別露餡了”。

喻歌終究還是沒能完成石秋亦交代的任務,她頂著周起審視的目光擼狐狸毛,最後終於忍不住把石秋亦胳膊上的白骨針的來曆交代的清清楚楚:“周郎,他是阿尋的朋友,你能不能幫幫他?”

周起有些無奈,喻歌好像把他當成萬能的了,今天之前他根本沒見過這種釘子,哪能說幫就幫?

第二日下午,石秋亦邀請兩人參加一個小鎮的廟會,三人開車三小時到小鎮,這時候已經是夜晚了,小鎮的大街小道燈火通明,路邊攤上買著各種吃的玩的。

哪怕喻歌現在是已經有一千歲高齡的妖,也依舊改不了貪玩的心,走了半條街,喻歌發現居然有一個買紙燈的攤子,她走過去問:“有海棠花圖案的紙燈嗎?”

“有有有”攤主大叔連忙應聲,從車裏拿出海棠花圖案的紙燈。

這紙燈的做法不比一千年前的紙燈做的好看,海棠花畫的也不鮮豔,裏麵的燈竟然還是用節能燈做的,喻歌拎著紙燈去找周起:“周郎你看,這紙燈”。

“紙燈怎麽了嗎?”周起問。

喻歌道:“是一千年前,佳星送過我一個海棠花圖案的紙燈,我還把它掛進淮水居的院子裏呢!你記得嗎?”

周起沒記得,卻想起小棠送給自己那副燈下美人圖,上麵的喻歌手裏拿著一個海棠花圖案的紙燈,但周起不提這些,他隻道:“你很喜歡海棠花嗎?下次我在夕樓種一棵”。

喻歌瞬間耷拉下腦袋,心道周起我在岔開話題了,因為周起幾句話,喻歌逛廟會都沒有心情了,這就使三人行一下陷入沉默,先前這三人中都是喻歌挑起話,現在她不說話,就沒人再說話了。

三人回去的時候,是周起開的車,喻歌坐著副駕,來時是石秋亦開的車,周起和喻歌並排做後座,現在回去他們又是並排坐,讓石秋亦有些不爽。

車平緩開到一片郊區,兩邊的樹朝後倒去,直到消失不見,突然,周起猛的一踩刹車。

上車的時候,喻歌作死沒係安全帶,現在刹車猛的被踩,喻歌慣性朝前摔去,周起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這才讓喻歌的頭沒與擋風玻璃親密接觸,周起道:“早讓你係上安全帶,就不聽!”

喻歌心虛,她不是不係,是想讓周起幫她係,那知道周起這麽沒情商!她轉移話題:“怎麽突然踩刹車?”

周起指指前方,喻歌看過去,隻見一隻綠眼兔子正在前燈的燈光下打著圈轉,轉的還有點快,一圈又一圈,一分鍾能轉好幾十圈。

喻歌:“怎麽有點熟悉?”

周起:“這是小鬼變的,就是想討一點過路費”,說著,周起就拿出自己的錢包要打賞小鬼,倒不是他怕了這小鬼,而是純屬施善心。

周起說完這句話之後,喻歌總算想起哪裏眼熟了,她道:“上次去抓斷頭哥的時候,還遇到這種小鬼了呢!”

“哦”周起問:“那你們打賞了多少?佑寧和小青應該還是挺畏懼這種小鬼的吧?”

喻歌:“沒打賞,我把小鬼嚇跑了”。

“嗬嗬”周起笑笑:“但是忘了你這個大妖!”周起從錢包裏取出麵值最小的五元紙幣,團成一小團準確扔進兔子畫地跑的圈子裏。

一般這樣做了以後,兔子就是叼著錢,然後不再打擾行車,然而這兔子並沒沒有走,依然繞著那個圈跑。

石秋亦從後座伸出頭夾在兩人中間,他稀奇道:“不會是嫌錢少吧?你大方點,扔一百的”。

周起照做,又抽出一張百元大鈔,團成紙團子重新扔進圈子裏。

而那兔子卻依然沒有離開,難道還是嫌少?

石秋亦不耐煩:“這鬼兔子未免太貪心了,憑我們三個還用得著給這種小鬼路費嗎?直接壓過去,壓不死它!”

周起照做,從兔子身上碾過去,周起並不擔心兔子會被碾死,好歹也是小鬼幻化的,不會被普通的車壓死。

車子開過去,喻歌從後視鏡看兔子,那兔子已經停止轉圈跑了,一般情況下,小鬼不滿足打賞,就會一直纏著車,直到製造出一場車禍。

而後麵的鬼兔子,不僅沒有跟上來,反而直接坐下來看著他們的車,喻歌可不認為鬼兔子是因為怕了車上的人物不敢收錢,如果真的是因為懼怕,一開始它就不應該攔路。

喻歌正看著兔子,趁著後車燈最後一點照射下,她看到那兔子咧開了嘴,好像正朝著她冷笑,喻歌正想看清楚,最後一絲燈光離開了兔子,喻歌隻看到黑暗中的兔子隻有兩顆眼珠子幽幽的冒著綠火。

“不對!”喻歌突然道。

“怎麽了?”周起問。

喻歌:“那兔子的眼睛是綠色的,瘦猴子的眼睛也是綠色的,黑鬥篷的眼睛也是綠色的,他們的眼睛是一樣的?”

周起從鏡子中看石秋亦,意思再明顯不過,喻歌到現在才看出來可以說是她記性不好,那石秋亦怎麽沒看出這一點呢!他之前是見過瘦猴子和黑鬥篷的啊!

周起現在嚴重懷疑,石秋亦是故意把他們帶到這裏的,如果一會能碰到那個所謂的黑鬥篷,那麽周起就可以肯定石秋亦就是故意的。

“我雖然見過黑鬥篷,但是並沒有看見過他的眼睛啊!”石秋亦有些無辜,他是真的沒見過黑鬥篷的眼睛,然而周起並不相信。

車子沒開出去三分鍾,馬路中央迎麵站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或者這不算是人因為它沒有腳,也沒有臉,或許也沒有身子,隻有豎起來的帽子下,隱隱可見有些綠光。

周起瞪一眼石秋亦,石秋亦簡直想哭,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滴滴”周起按喇叭。

黑鬥篷不為所動。

周起道:“石秋亦,你最好現在就跟我說實話!”

“實話?什麽實話?”石秋亦還想抵賴。

周起轉過身麵無表情看他:“小魚兒昨天都和我交代了,你那胳膊上的白骨釘,根本不是什麽黑鬥篷給你鑲嵌上去的,而是你的父親,石家主親自鑲嵌上去的。

昨天你告訴我白骨針是黑鬥篷給你鑲嵌的,其實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把禍水引到黑鬥篷身上,到底是什麽目的!你現在最好跟我實話實說,否則你別想我幫你,現在你就給我下車!”

石秋亦先是心想,下車,誰下車?這車可是我的!然後目光撇喻歌。

喻歌連忙躲閃。

石秋亦非常無奈:“不是說好了不告訴周起的嗎?”

喻歌理直氣壯:“你要欺騙周郎,我可不幫你!”喻歌話說完,周起的心情突然愉快起來,他揉揉喻歌的腦袋。

石秋亦看著周起的那隻手,心裏五味成雜,他不得不老實交代。

石家幾百年來供奉的那隻就是眼前的這隻,石秋亦並不確定這黑鬥篷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或許幾百年來的石家人也不知道它的來曆。

石家隻要把每任少主一半的修為和供奉黑鬥篷,就能換取石家的安寧。

這種供奉的關係一直維持了三百年,直到一百年前,石家反抗了,反抗的後果是失敗,黑鬥篷可以守護石家的安寧,自然也可以把石家擾的不得安寧。

反抗之前,當時的石家家主遣散了所以旁支,讓他們自謀出路,才得以保全石家大半數人。

那些自謀出路的旁支受家主交代,改了姓氏,多數改成“趙、錢、孫、李”幾個姓氏,這才有了雖然是石家旁支的後代,卻姓趙的趙曦文。

黑鬥篷當時並沒有打算真的毀了石家,隻是想給石家一點教訓,他還需要石家長久的供奉,但是他顯然不想簡單算了。

那它把石家整的差點散架,後來給了苟延殘喘的石家一線生機,代價是石家以後不僅要供奉出每一任少主一半的修為,還要少主的壽命。

規定是石家選出家族最有天賦的孩童當少主,在少主五歲時,家主會把白骨針和白骨釘鑲嵌在少主的胳膊上。

那白骨針和白骨釘是黑鬥篷東西,以前的白骨針是吸走少主一半的修為供奉黑鬥篷,現在黑鬥篷的規矩是,白骨針等於是送命針。

它不僅吸走了每一任少主一半的修為,還會吸走每一任少主的壽命,直到這個少主到了三十歲,白骨針會吸走這個少主所有的修為和壽命。

石秋亦今年已經二十八了,如果他不能在兩年之內送黑鬥篷去死,那他自己就會被黑鬥篷害死!

周起平靜的聽石秋亦絮叨完,心裏有點懷疑石秋亦說的是真是假,石秋亦看出周起眼中的懷疑,他簡直要起炸:“喂喂喂!我說的真的是真的,你相信我,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然而喻歌卻接他老底:“你前天晚上還說,你的目的是想送石家走上終點,你忘記了嗎?”

那天晚上石秋亦沒有準確的說一定要送石家去死,但是他的字裏行間已經足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一定不會放過石家,而且他那個時候可沒提過一丁點黑鬥篷。

石秋亦有些有氣無力的看喻歌,簡直不知道說什麽的好,鍾尋不是保證過喻歌一定會站在他們這一邊嗎?她確定不是去送人頭的嗎?還是拉著隊友一起送人頭的那種!

喻歌:“你別這麽看我,我雖然說過要幫你,但是我可不願意為了幫你而去坑周郎!”

周起難得露出溫柔的笑意,他捏捏喻歌的臉,心想這小妖精真能撩。

石秋亦簡直要閃瞎眼,他痛苦的捂住眼睛,一再保證:“我這次真的沒說謊!”

周起保持懷疑態度,但眼下他們沒有時間分辨石秋亦說的是真是假。

黑鬥篷已經緩緩向他們走過來。

石秋亦也不表忠心了,他警惕的看著前麵正靠近的黑鬥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