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因愛生氣
第三十七章 因愛生氣
一到餐桌邊,呂天成就鬆開她的手,在一端坐下。胡狸以為他是要她伺候他用餐,便把牛奶和麵包片端到他麵前。
她剛布置好,他就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她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冷淡而簡略地道:“陪我用餐。”說著,把他的那杯牛奶直接塞到她手裏。
“不行的,我還有很多事要忙,還不到我吃早餐的時候……”胡狸趕忙放下牛奶杯,搖頭擺手道。
不等她說完,呂天成打斷她的話,冷聲道:“這是命令,不得違抗!”
胡狸隻好硬著頭皮喝牛奶,低著頭,避開仆人和曹真真向她投來的怪異目光。
曹真真急急忙忙洗漱完,連妝容都不顧,在呂天成的另一邊坐下,一個勁地纏著呂天成,不給他和胡狸相處的機會。
尷尬地煎熬了很久,早餐終於結束了!
呂天成忙著整裝出發去公司,沒空再注意她,胡狸瞬間感覺如釋重負。
剛輕鬆地吐了一口氣,曹真真忽然拉著她朝樓上而去,“胡狸,你幫我挑一下今日的衣服,我的選擇困難症又犯了,好煩哦!”
“我?不行不行!我的症狀比你還嚴重,曹小姐,你還是叫別人吧……”胡狸推拒道。
曹真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管她願不願意,生拉硬拽地把她推進房間。
房門在胡狸身後砰地一聲被關得巨響,嚇了胡狸一跳。
她明白,曹真真並不是真的要她幫忙挑衣服,把她拉來這裏,而是另有目的。
曹真真象征性地從衣櫃裏取出幾件衣服,鋪在床上,讓胡狸幫她做選擇。
胡狸沒有看鋪在床上的名牌衣服,而是看著她,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說吧,你想要跟我說什麽?”
“哪一件適合今日穿?”曹真真擺弄衣服的手先是一頓,然後繼續對著穿衣鏡一一比試著。
胡狸走至她身後,一邊幫她拉扯著衣服,一邊看著穿衣鏡中的她,“這件就不錯。”
“我也這麽覺得。看來,我們倆品味差不多嘛!”曹真真淡笑著說,然後不動聲色地話峰一轉,問胡狸:“你覺得天成怎樣?”
胡狸怔愣了一會兒,然後笑問她:“曹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看,咱們倆欣賞衣服的眼光差不多,我在想,你和我在欣賞男人方麵,眼光是不是也一樣?”曹真真若有所指地道。
胡狸似乎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了,笑道:“曹小姐,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在看男人方麵,我喜歡的,還真和你喜歡的不一樣。”
“這麽說,你不喜歡天成嘍?”曹真真激動又喜悅地問她。
胡狸幾乎連想都沒想一下,便對她點頭:“恕我直言,少爺這一款,還真不是我的菜。”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曹真真大大地鬆了口氣,開心地將手中這件衣服放在胡狸身上比試著,連聲讚歎道:“還是你穿它比較好看。小狸,送給你了!”說著,直接把衣服按在她身上。
胡狸把衣服放在床上,對她道:“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實際上是,胡狸從來不接受別人用過的東西,包括這件名貴但已被曹真真穿過的衣服。
曹真真沒有強行她收下,而是以挑衣服為名向胡狸宣示她對呂天成的占有權,“小狸,你知道嗎,昨夜,天成不知怎麽回事,變得尤為熱情。三更半夜的時候,我正睡得香呢,他突然來敲我的房門,一開門,他就狂吻我。我們從門口一直吻到床上,酣戰到天明,他才肯放過我……”
胡狸看著她紅彤彤的臉頰,聽著她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事,心裏莫名地難過。為了掩飾內心的痛,胡狸盡力地衝她笑著,艱難地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麽?”胡狸不想聽她再說下去,出言打斷她的話。
曹真真很親密地挽上她的胳膊,好似她們的關係很好,“小狸,抱歉啊!我這個人呢,就是有這個毛病,一碰到什麽開心的事,都會忍不住要和最好的朋友分享。你應該不介意吧?”
胡狸對她皮笑肉不笑地道:“最好的朋友?能成為曹小姐的朋友,真是萬分榮幸。隻可惜,我高攀不起!”說著,胡狸拿開她的手,退開兩步,與她拉開距離。
曹真真絲毫不失落,臉上依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明麵上,你我是主仆關係;實際上,從你踏入紫園那一刻開始,我就把你當朋友看待了……”
“用安眠藥害我,這也算是朋友所為?”胡狸忍不住質問道,她本來不想再提這件事,但一看到曹真真這副虛偽的嘴臉,她就一萬個不痛快。
曹真真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避,突然,張媽的聲音從樓下大廳傳來:“曹小姐,少爺要去公司了,你快下來送他。”
曹真真如獲大赦,對著穿衣鏡整理了一下裝容,丟下胡狸,拉開房門,噔噔地跑下樓,挽著呂天成走出大廳,朝車庫而去。
胡狸目送他們這對碧人離開寬敞亮麗的大廳,以前,她看到他們在一起,心裏不會泛起絲毫漣漪;而如今,不知哪裏出了錯,看到他們,她就心緒難平,酸澀得難受。
呂天成一連好幾次回頭看向大廳門口,隻有林叔等仆人,唯獨缺席他在意的那個人。
“天成,你看什麽呢?你是不是落了什麽東西?我叫林叔給你取來……”曹真真發覺他的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著大廳門口,忍不住問他。
呂天成回過頭,輕搖著頭道:“沒事。”
走至車旁,他終於忍不住問道:“胡狸那個野丫頭呢?你把她拉到樓上都做了什麽?挑件衣服要花這麽久嗎?”
“小狸看中了我的好幾件衣服,在樓上正歡喜地試穿著呢!”曹真真對他撒謊道。
呂天成幽異地看著她,“小狸?你和她……”
“我和她是朋友,這樣叫她順口些。”曹真真解釋道。
呂天成淡淡地笑了笑,“這個野丫頭能耐很大嘛!連你都被搞定了……”
“天成,你為什麽要用‘連’這個字眼?除了我,難道你也被她……”曹真真打斷他的話,很在意地問。
呂天成沒有回答她,而是問她:“她喜歡什麽顏色?”
這句問話,很莫名其妙,無頭無尾,聽得人一頭霧水。
曹真真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不悅地道:“粉色、紫色、青色吧!”
她的話一落,呂天成什麽也沒對她說,鑽進車裏,疾馳著離開紫園。
“天成,你問這個幹嘛?”曹真真大聲問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絕塵而去。
整個下午,胡狸都沒精打采的,心裏難受,無處釋放,張媽派給她的工作,沒有一件做好。
臨近傍晚時,沈昊光顧紫園。
自上次宴會開始,他就可以算是呂家的一份子了,但呂天成不承認他,所以,對於紫園來說,他依然算是外人,用“光顧”一詞形容他這種狀況再合適不過。
他跟曹真真問候了一聲,然後對遇到的仆人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來花園裏尋正在給花鋤草的胡狸。
“這些美麗的花跟你有仇嗎?你上輩子是一棵小草吧,要不然你怎麽把草都留下,把花都鋤掉……”沈昊雙手環胸抱著,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花叢中的胡狸,為那些被她鋤掉的花兒抱不平道。
經他這麽一說,一直心不在焉地胡狸這才回過神,看著被鋤得亂七八糟的花壇,慌亂起來,“怎麽辦?怎麽辦?”
“現在呢,隻有我能幫你。”沈昊頓了頓,胡狸雙眸閃著希望的曙光看著他,怎奈,他話峰一轉,對她道:“你求我吧,我興許還能考慮一下要不要幫你?”
胡狸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撂下狠話道:“就算我被開除,我也不會求你。”
沈昊忙蹲下,奪過她手中的花鋤,幫她把那些被她鋤掉的花用泥土掩埋起來,頗為得意地對她說:“看到沒,隻要銷毀‘證據’,誰都不敢說你是‘凶手’。”
“毀屍滅跡,這就是你所謂的好辦法?”胡狸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沈昊對她點頭,笑著道:“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法子啦!”
胡狸瞪他一眼,然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花鋤,把他埋掉的花苗刨出來,並挖坑一棵棵地重新栽上,還不忘對花苗道歉道:“對不起啊,都怪我一時大意,讓你們受苦了。你們放心,像剛才那樣的錯誤,我保證再也不會犯了。”
她這番行為,逗得沈昊大笑不止。
胡狸瞪了他好久,他方才止住笑,忍俊不禁地道:“就算你給它們道了歉,也把它們栽了回去,它們也活不了的,還不如犧牲它們給其他花兒當肥料呢!”
“能活幾棵是幾棵,反正,這個法子,總比你的‘棘手摧花’有人性!”胡狸爭辯道。
沈昊才不關心這些花兒能否活過來,很在意地問她:“你剛才一副心不在焉的,你想什麽呢?”
“我哪有心不在焉。”胡狸別開臉否認。
沈昊就知道她嘴硬,不肯承認,“你剛才如果沒有心不在焉,那麽你怎麽會把花兒當草鋤掉?如果你真的沒有心不在焉,那你怎麽連我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胡狸沉默著,不搭理他。她的心事,沒必要訴說予他聽。
“是不是因為呂天成?”她不說,那麽好奇的他隻好來猜。
聽到“呂天成”這個名字時,胡狸手中的花鋤停頓了一下,很快便恢複自然,繼續鋤著花叢裏的雜草,“你別瞎猜,你猜不到的。”
“那麽一定是他了!跟我說說,他怎麽惹你了?他對你做了什麽,導致你沒精打采、滿腹心事的?還是說……他和曹真真之間發生了什麽讓你……”
不等他說完,胡狸急聲打斷他的話,轉移話題問他:“你今天來這裏,是有什麽計劃嗎?”
“在你眼裏,我沈昊出現在這裏,都是帶著目的的嗎?你不要忘了,這也是我的家,我回家沒有不妥吧?”沈昊很欣賞她的“敬業”態度,但不喜歡她用這種眼光看待他。
胡狸四顧了一下,道:“呂天成不承認你屬於這裏,而你也從未想過把這裏當家。你費盡心思進入紫園,不就是帶著陰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