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被訓
第三十六章 被訓
“濛濛,說實話,我會把這麽大好的機會讓給你,完全是因為我被你感動了,被你對沈昊的愛感動了。不過,我要提醒你,沈昊不值得你對他這麽好。他到現在都沒有忘掉曹真真,他進入紫園也是為了曹真真。像這樣的男人,你不該對他死心塌地……”胡狸勸她。
孫濛濛打斷她的話,“你不了解他。你所看到的不過是他的表象而已!”
“我是不了解她,但他花高價雇我幫他搶回曹真真是事實。難道這一點還不足夠證明他的為人嗎?”胡狸怕孫濛濛受到傷害,又氣又急地道。
孫濛濛似有難言之隱,屢次想要說出實情,但屢次都忍住沒說,而是轉移話題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就別管了。咱們不說他了,說說你吧!”
“說我?說我什麽?我有什麽好說的?”胡狸打量了自己一眼,問道。
孫濛濛道:“說你和呂天成之間的關係啊!”
“我和他什麽關係都沒有,非得論點關係的話,那就是主仆關係,除此之外,再無別的什麽關係了。”胡狸澄清道。
孫濛濛道:“我看到的和你說的可不是一回事。不止我,所有的劇組人員都覺得你們倆之間關係不純。”
“哪有不純了?我覺得純得好似純淨水啦!”胡狸辯解。
孫濛濛笑道:“宴會那日發生的事,我可是親眼看到的;還有今日在片場,看到你受傷,他比誰都擔心你;因為你的一句話,他就把柳絮換掉了;也因為你的一句話,楊桃(盒飯妹)擺脫失業的慘劇,保住了飯碗。”
“總裁今日這麽反常,還是頭一次。我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麽好過,包括他的未婚妻曹真真小姐。你說,總裁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怎麽可能呢!”胡狸著急地否定,“他是故意那樣對我的,他可沒安什麽好心。他親口跟我說過,他對我的好都是有企圖的。你們千萬不要被他的表象欺騙了!”
“以女人的直覺來看,我覺得他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他好像喜歡上你了。”孫濛濛堅持己見。
胡狸毫不放在心上,因為她不相信呂天成會喜歡她。
“別說那個討厭的家夥了,咱們說些別的吧?”胡狸不想再談論呂天成。
孫濛濛卻緊抓著這個問題不放,猛然冒出一句:“小狸,你喜歡他嗎?”
胡狸被問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一直把他當成“目標對象”,經常尋思著怎麽對付他,除此之外,沒再想過別的。
“我看得出,你在漸漸地喜歡上他……”孫濛濛道。
胡狸急促地否定:“我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我對他,隻有討厭!”語氣倒是很堅決,但心裏卻莫名地有些變扭,有點口是心非。
和孫濛濛結束電話後,胡狸徹夜難眠,從大鬧婚禮開始,她的腦中像放電影一樣,她和呂天成相處的點滴一一閃現在她腦中,把她那容量不大的腦袋填充得滿滿的,令她頭疼欲裂,揮之不去。
同樣難以入眠的還有呂天成,他穿著亞麻色的睡衣,微露著古銅色的胸膛,站在落地窗邊,右手裏夾著半根雪茄,煙霧嫋嫋,和夜色融為一體。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任煙灰隨地灑落,眸光幽深,注視著不知名的地方。
自從她不經允許闖入他的生活,短短的一月時間,就和她發生了無數次的“意外”和巧合,攪亂了他平靜無波瀾的生活,也攪亂了他堅定的心。
她的出現,令他又恨又愛。恨她改變他一層不變的生活;愛她給他帶來的每一次心動。
瘋了,他一定是瘋了!曾經理智又冷硬的他,如今卻變得這麽感性這麽易變,變得完全不像他,這巨大的改變都源於她。
掐滅雪茄,從西服口袋裏摸出她的粉水晶狐狸吊墜,那可愛又粉嘟嘟的狐狸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恍惚間,好似胡狸在對他笑。
他微揚唇角,回予“她”笑。一會兒,他便冷下臉來,一把將吊墜團緊握在手掌裏,他幻想出來的胡狸瞬間消失不見,夜依然那麽靜悄悄。
“呂天成,你瘋了嗎?你怎麽可以因為那個丫頭而失眠呢?”
“一定是我很久沒有碰女人的緣故了,才會產生幻覺,總是想著她。”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禁欲久了,是會出問題的。”
他自語著,把狐狸吊墜胡亂地塞回西服口袋,拉開房門,急步朝曹真真的房間而去。
房門被砰砰敲響時,曹真真正做著美夢,敲門聲阻止了她和呂天成在夢中的婚禮。
她不悅地驚醒過來,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裙下床去開門。
“誰呀?這麽晚了還不睡覺,盡擾人清夢……”她一邊開門,一邊埋怨,待看到呂天成站在門外時,她立即換上笑顏,問他:“天成,怎麽會是你?”
呂天成沒有回答她,走進她的房間,不等她把房門合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摟入懷中,瘋狂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落下來。
他突來的熱情,她實在招架不住。一邊努力回應他,一邊喜滋滋地道:“剛才的夢居然成真了!天成,這實在是太驚喜啦!”
呂天成一門心思地想要利用她澆滅他體內的浴火,消除他對胡狸的想入非非,他根本沒有心思聽她說什麽,他也不關心。
“天成,你今夜怎麽了?怎麽變得這麽狂野?以往你不會這樣對我的?”她喜歡他這樣對她,但她好奇他今夜的轉變。
呂天成把她推倒在床上,驅身壓著她,不停地愛撫她,低聲呢喃道:“我好想你,好想要你!”
曹真真聽了歡喜不已,拋棄所有的矜持,拉開睡衣,和他融為一體。
沉淪在他身下的她,哪裏會知道他那句話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對胡狸說的。
他雖然沒有喝醉,可以說他滴酒未沾,但他卻把他身下的人兒看成了胡狸。他的甜言蜜語,他的溫柔,他的狂野都不是為她,而是為那個還在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的胡狸。
第二日,胡狸剛端著早餐走進大廳,呂天成一看到她,便立即踱到洗漱間,立在正在洗漱的曹真真身後,從後邊輕擁住她,和她耳鬢廝磨,姿勢曖昧至極。
“天成,你快別鬧了,我在刷牙……”曹真真滿嘴泡沫地笑著對他說。
呂天成用眼角餘光瞟了胡狸一眼,胳膊一收,緊抱著曹真真不放,把頭擱在她肩頭,通過鏡子看著她,微笑道:“我要你,現在就要!”
他居然不分場合、好不羞恥地提出這個要求。
曹真真頓時紅了臉,差點被嘴中的泡沫嗆到,她胡亂地漱了一下口,看了大廳中的仆人一眼,低聲對他說:“天成,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呂天成對她搖頭,一言不發就吻了過來。
曹真真嬌羞地推拒著他,笑道:“不要了,他們會看到的。不如我們上樓去?”
“不,就在這兒!”呂天成堅持。
不等曹真真回應,他就吻住她,一邊與她纏綿,一邊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著胡狸,親吻得一點都不用心。
其他仆人看到如此場麵都紛紛低頭,專注於自己的手頭工作;唯有胡狸看著來氣。
近來,不知她吃錯什麽藥了,但凡看到呂天成和曹真真卿卿我我的就覺得心裏不爽,好似喝了醋一般,酸得難受。
此刻亦是如此。
她鬼使神差地衝進洗漱間,欲直接分開他們倆,阻止他們親熱下去。
“少奶奶,少爺,該用早餐了!”她一邊大聲提醒他們,一邊踏進洗漱間,話剛說完,便腳下一滑,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大叫起來:“啊……”
呂天成見她快要滑倒,忙推開正向他索吻的曹真真,伸手抓著她的胳膊,將她往他的懷裏一帶,另外一隻手則不自覺地摟住她的蠻腰,倆人呈四十五度角互相凝視著對方。
曹真真好似多餘,尷尬、落寞地站在他們旁邊,連打擾他們的勇氣都沒有。
張媽看不過去,出聲打斷他們,“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您用餐!”
呂天成和胡狸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不禁尷尬地推開對方。
“你整天不是摔倒就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你是笨蛋嗎?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我還能指望你什麽?”呂天成莫名地向胡狸大發脾氣,想起她昨日因為做替身演員把腳劃傷了,剛才又差點摔倒,他莫名地感到心疼。
若不是他屢次及時出現救她,他真不敢想象她會悲慘成什麽樣子?
“都怪地板太滑,我才會摔……”胡狸委屈地嘟囔著,他憑什麽對她大吼大叫,憑什麽罵她是笨蛋,她想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嗎?
呂天成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繼續大吼道:“錯就錯了,找什麽借口?我告訴你,這是我最後一次救你,沒有下一次。”
“我又沒求你救我,是你一廂情願,管我什麽事!”胡狸不屑地道。
呂天成暴躁起來,聲音陡升,好似要吃人,“對,你說得對,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所以,往後我不會再自作多情了,你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
“你今天吃*了?我不過就是腳滑了一下,你至於得衝我發這麽大的火嗎?再說了,摔倒受傷是我的事,疼也是我一個人受,又沒影響到你,你這火發得也太莫名其妙了……”胡狸痛恨他不由分說地訓她,叫她在其他仆人麵前顏麵盡失。
呂天成蜷緊拳頭好似要打她,胡狸嚇得雙眸緊閉,全身瑟瑟顫抖,臉色發白,她不過就頂了他幾句嘴,他至於得心胸這麽狹窄要打她嗎?
他的拳頭落在洗漱台上,砸得悶聲響,嚇壞了在場所有人。
“天成,你的手血流了!”曹真真顧不上害怕,衝過去,抓著他正沽沽流血的手,心疼地驚叫起來。
這一叫,胡狸才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殷紅的**從呂天成的指關節處滲出來,並滴落在地,盛開豔麗的血花。
曹真真隻知握著他的手哭哭啼啼;管家林叔命人取來藥箱,欲給他處理包紮。
呂天成斷然拒絕了,“我沒事,小傷而已,你們不要大驚小怪。”
對曹真真、林叔等人說完,他雙眸血紅地看向胡狸,還未開口,胡狸就對他鞠躬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呂天成用受傷的那隻手一把牽住她的手,拽著她朝餐桌走去,他手上的血跡染紅了她的手。
“我已經承認錯了,你還要幹嘛?”胡狸釘在洗漱間不肯走,但力量上的懸殊,她最終還是被呂天成拖著離開洗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