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被抱著走出醫院

第二十四章 被抱著走出醫院

呂天成給她束了一個馬尾,他紮頭發的動作輕車熟路,好似練過一般,“對你,我必須選擇當一個奴隸主。你給我惹麻煩,我就用三年時間把你榨幹,讓你再也不能闖禍危害人世。”

胡狸撫摸著他給她紮的頭發,很滿意,本來想要誇獎他幾句,哪知聽了他這番話,她不打算稱讚他,而是恨恨地瞪住他,“我哪有危害人世,我是在為民除害!”

“為民除害?你這意思是說,我呂天成是禍害嘍?”呂天成哭笑不得地問她。

胡狸狡黠地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你……”呂天成無言以對,不管他怎麽說,他都跟這個小妮子辯解不清,她總是有辦法惹怒他。

見他雙眼冒火,胡狸預感大事不妙,趕忙笑著轉移話題,“少爺,你跟我爸都說了什麽?他為什麽那麽聽你的話?還口口聲聲稱呼你總裁。”

“你爸所在的公司是我們天成旗下的一個子公司,他當然要聽我的話,對我畢恭畢敬的。”呂天成壓下心裏的怒火,艱難地耐著性子回答她,這完全是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

胡狸驚訝得目瞪口呆,“天成集團也太牛了吧!全市幾乎所有的行業都快被你們壟斷了!你的父輩真厲害!”

她讚不絕口,他聽著很開心,但當聽到她隻稱讚他的父輩時,他變得不悅起來,臉色凝重,對她糾正道:“我爸爸和我外公的確很厲害,但天成集團能有今天,全都是在我手裏發展壯大起來的。要說功勞,我呂天成才是天成集團的最大功臣。”

胡狸撇嘴,表麵上對他搶功不滿,實則心裏還是蠻佩服他的。在接這單生意時,胡狸讓宋少卿查過他,他所說屬實,如今的全市商業巨頭天成帝國集團的確是他造就出來的輝煌。

“別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說,你是怎麽跟我爸解釋的?”胡狸一邊穿上外套,一邊詢問他。

呂天成幫她扣上扣子,又幫她穿鞋,他堂堂一個總裁,居然反過來伺候她,若不是因為她病著,那真的是要逆天了!

“你這一問,倒是提醒了我,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要不是我幫你遮掩,你爸已經懷疑你的‘職業’了。我跟他說,是我把你雇到紫園來當女仆的;我還告訴他,電視上、報刊上、網上報道關於你的那些事都不是真的。他很相信我,很快就消除了對你的懷疑。”

“這麽大一個人情,你打算怎麽還我?你最好不要再像前幾次那樣耍賴,要不然我會打電話‘問候’你爸的,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呂天成語帶威脅地道。

胡狸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番,一個大男人,才幫了這麽點小忙,就要人家感激他,還他人情,他真該好好地跟雷鋒哥哥學學。

“我唯有全心全意地給你做牛做馬來報答你嘍……”胡狸露出諂媚的笑,對他道,其虛偽程度,隻有她心裏最清楚。

呂天成捏住她的鼻子,來回晃了幾下,道:“這個還法,我不滿意!你好好地仔細想想,最好能想出一個我滿意的答案,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胡狸扯開他的手,解救自己那可憐的鼻子,還好她沒有整容,要不然經他這麽一捏,肯定會歪掉的。

“你到底想要怎樣嘛?要不你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絕無怨言,怎樣?”胡狸一邊捂著自己的鼻子,唯恐他再次襲擊,一邊無奈地道。

呂天成想了想,一時也沒想起什麽令他滿意的報答方法,於是便道:“先欠著,等我想到了,我再跟你討要。”

“切,男人真是難纏!”胡狸嗤之以鼻道。

呂天成沒有回擊她,而是彎下身突然抱起她,朝醫院外走。

胡狸嚇得哇哇大叫,意識到這裏是醫院,是不允許大聲喧嘩的,她趕忙用手捂住嘴,詫異地盯著他的下巴,另外一隻手則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害怕摔下來,而她的雙腳不安分地踢著,試圖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呂天成,你這是幹什麽?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腳,我會走的啦!你快點放我下來,他們都在看,影響不好了……”胡狸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裏,避開走廊裏病人和護士向他們投來的異樣目光。

呂天成冷冷地掃視了他們一眼,他們一個個紛紛低下頭,或者背轉身,或者看向別處,不敢再看過來;他抱著胡狸旁若無人地閑庭信步走在熱鬧的長廊上。

“你剛撿回一條小命,虛弱得很,哪有力氣走這麽遠。我就好人做到底,抱你出院。你可千萬別感激我或者被我感動……”

他剛說到這,就挨了胡狸一個大白眼。

如果因為他,她又上了新聞的話,她不但不會感激他,還會讓他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隻要他抱著她出院這條新聞一出,胡狸完全能預料她將會被那些癡迷於呂天成的女網友罵得體無完膚的。

她招誰惹誰了,她可沒求著他抱她出院,是他自願要這麽做的,憑什麽挨罵的總是她?

一想到這一點,胡狸就很氣憤,“呂天成,你最好不要讓出院這件事上新聞,我要是被你的腦殘粉辱罵,我絕饒不了你。”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怎麽,你怕了?”呂天成俯首湊在她耳畔道。

他說的也沒錯,她為了破壞他和曹真真的感情,曾幾次利用媒體詆毀他,不過那幾次都沒能成功;而這一次,是個絕佳的機會,但她卻不想讓媒體大作文章,因為她開始有些害怕媒體亂猜測她和呂天成的關係。本來他們倆什麽關係都沒有,一旦到了媒體嘴中,沒關係也會弄出關係的。

怕他看穿她的心思,看低她,胡狸違心而理直氣壯地道:“在我胡狸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一個怕字。讓他們盡管報道好了,反正我無所謂。我是替你擔心,要是曹小姐看到這一幕,你恐怕不好解釋。”說著,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故意把整個身子緊貼著他的胸膛,證實她所謂的無所謂。

呂天成把她摟抱得更緊了些,感覺懷裏和心裏都好充實,被她挑釁,他不但沒有不悅,反而很開心。

經過他們身旁的護士或者病人無不羨慕,個個都希望呂天成懷中抱著的人不是胡狸,而是她們,羨慕嫉妒又怎樣,終究隻能當他們的旁觀者。

呂天成把胡狸扔進跑車的副駕駛位上,動作粗魯又突然,害得胡狸碰到了額頭,撞疼了臀部,齜牙咧嘴地吸氣叫著。

瞪著正在給她係安全帶的呂天成,胡狸沒好氣地道:“我是病人誒,你怎麽能這樣對我?這前後待遇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剛才在醫院裏,當著那麽多人,你溫柔、體貼又周到;而現在,沒人注意了,你就開始凶相畢露。轉變如此之快,真是受不了你!”

呂天成跳上車,一邊係上安全帶,一邊看著她道:“看你這麽生龍活虎的,我幾乎都忘了你是病人這回事了!虛弱的人是沒有力氣跟我頂嘴的,所以,我沒有必要再對你客客氣氣的。”

“你……算了,我不跟你不一般見識!”說完,胡狸緊抓著車門把手,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呂天成啟動車子,看了她一眼,疑惑地道:“你這是幹嘛?你在害怕嗎?你別告訴我你不敢坐車……”

“我沒有害怕,誰說我不敢坐車了?我隻是……”胡狸在跑車啟動的那一刻害怕得緊閉雙眼,不敢看著車窗外。

呂天成追問:“隻是什麽?”

胡狸為了不在他麵前丟臉,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假裝鎮定自若地看著前方,回道:“我剛撿回一條小命,我可不想再把這條小命斷送在你的手裏。我這樣做,隻是珍惜生命罷了,才不是因為害怕。”

呂天成點著頭道:“哦……原來是這樣!”他的語氣裏充滿了不相信,“某些人明明就是害怕,硬是嘴硬,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真虛偽!”

被他這麽諷刺,胡狸也沒必要強裝下去,“對,沒錯,我是害怕,但這害怕隻針對你。你開得這麽快,跟坐雲霄飛車似的,恐怕不止我,其他人也會害怕的;少卿就開得很穩很安全,坐他的車簡直就是一種享受。而坐你的車和自殺沒有兩樣。”

被她這一通指責,呂天成不自覺地把車速降下來,連他平日的一半都沒有。

胡狸感受到他的變化,心裏莫名地喜滋滋,由衷地對他道:“謝謝!”

呂天成心裏很開心,麵上卻裝作不領情,“我不是為了你。我的命比你的值錢多了,我當然要好好愛惜它。”

胡狸沒有頂嘴也沒有爭辯,心情舒暢地觀賞著車外的風景。

呂天成一邊平穩地開著車,一邊用眼角餘光睨著她,忽然問道:“你和沈昊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胡狸心裏一緊,收回遠眺的目光,看著他英俊的側臉,道:“你什麽意思?你在試探我?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他說他是在宴會上才認識你的。你也是在宴會上認識他的嗎?”他道。

胡狸猶豫斟酌了一會,笑著道:“當然不是。從他出道演第一部電視劇開始,我就認識他了。”

“我就說你們倆早就認識了。他居然跟我撒謊……”呂天成道,他的眸光不禁深邃了起來,透出一絲寒冷。

胡狸打斷他的話,“他沒有撒謊。他的確是在宴會上才認識我的。我之所以會那麽早就認識他,全都拜我老媽所賜,她是他的腦殘粉。受我老媽的影響,我時常也關注他,所以,就這樣認識啦!”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相信。從他看你的眼神,還有你的反應,我能看得出,你們倆關係不一般。換句話說,從婚禮那天開始,你們倆聯手擾亂我的平靜生活。在婚禮之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自然和你沒有什麽梁子,你沒有理由破壞我的婚禮,除非你是受人指使。而那個指使你的幕後之人是沈昊無疑……”

他居然知道得這麽清楚,好似他全程都看到一般。被他猜中,胡狸慌亂又緊張,倘若此時,大地裂開一條縫,胡狸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的。

“你說的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我和沈昊之間,不過就是粉絲和偶像的關係,哪是你說的那樣。跟本就沒有的事,你就不要瞎猜測了。”胡狸否認道。

呂天成猛地刹住車,停在路邊,看著她問:“如果不是我說的這樣,你為何要破壞我的婚禮?為何多次在媒體前損壞我的名譽?還有,你喬裝打扮進入紫園又是為了什麽?在紫園裏,你給我惹下那麽多麻煩又有何居心?”

他的質問,令她無言以對。她從未想過,事情會敗露得這麽快,快到她沒有時間做心裏準備,沒有時間準備托辭。

見她臉色白了幾分,雙手緊張地抓著衣角,眸光閃爍,神情為難。她雖然一字未說,但呂天成心裏明白,他的猜測一點都不假。

他不再逼她,而是轉移話題,試探地問她:“你應該很喜歡沈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