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秦玲玲不認識二伯公, 所以在看見這一幕之後, 詢問了顧瑤, 顧瑤告訴她, 她才知道, 今天來教訓便宜公公和李大妮的人是顧家的長輩。
“爺爺去世的早, 二伯公在村裏威望很高的, 平時誰家有個事，都會找他去評理。”
“哦，怪不得呢, 所以這次他過來，就是教訓你爸的？”
顧瑤是跟著秦玲玲一起回來的，她爸那羞紅的臉自然也看到了。
這會聽了嫂子的話, 忍不住點了點頭, “估計是的，這兩天村裏人一直在說咱們家的事情, 梨花梅子他們還跑來問我怎麽回事, 是不是真的不跟我爸了？估計是張花嬸跟別人說的。”
“嗯。”
這事情的發酵比秦玲玲想象的要更好一些, “這麽看來, 咱們這次也不用打硬仗了, 你爸應該不會再說你跟我們的事情。等你哥哥回來，咱們就去大隊跟大隊的人說好, 等明年你的工分都算在你自己頭上。”
“嗯。”
說到顧錚，已經沒幾天就過年了, 人還沒回來。
之前說了過年前幾天就能到家的, 現在倒是還沒回。
秦玲玲忍不住在想，會不會有什麽事情耽擱了？
看她兩眼無神，顧瑤忍不住問道：“嫂子在想什麽呢？”
“想你哥。”
“噢……”
秦玲玲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說的意思是，你哥信上說了這兩天回來，現在還沒到，我尋思著他是不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
“嫂子，你不用解釋，嘿嘿，我知道的。”
看顧瑤那一臉色迷迷的樣子，秦玲玲哭笑不得，“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顧瑤則十分認真的點頭，“懂，我懂，嫂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算了，懶得跟你說，你要不要跟我去山裏轉轉，再摘點辣椒？你要不要一起去？我準備做個帶肉的辣椒醬。”
“要去，要去！”顧瑤急急忙忙說道。
之前秦玲玲做過辣椒醬，雖然不多，但是味道卻很不錯，顧瑤從一個不愛吃辣椒的人，變成了無辣不歡的人，隻是承受辣的能力還不是特別強。
姑嫂兩人拎上籃子背簍，看看一路上能撿點什麽？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的冬天不同，南方的冬天還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到處是綠植，連青菜瓜果，也是冬天更加容易種植，因為冬天雨水少，種在低窪處的青菜不容易發生夏季高溫時候的燙熟現象。所以秦玲玲這幾個月種的青菜果蔬們，都長勢喜人，一小塊地方，土地肥沃，害蟲沒有，沒幾天就能摘上一茬子青菜，夠她一個人吃。
山裏辣椒多，姑嫂兩人在摘了辣椒之後，秦玲玲還拔了幾棵小苗，打算回家種。
兩人並沒有馬上回家，剛好前陣子下了幾場冬雨，秦玲玲走進茂密的林子裏，打算找找角落有沒有腐木生的木耳。
幸好這會是冬天，蚊蟲也沒那麽凶惡了，不然秦玲玲進了山裏，就要被蚊子抬出來。
顧瑤伸長脖子看著她，“嫂子，你在找什麽呢？”
“找吃的。”
“啊？找野雞蛋麽？”顧瑤問。
山裏偶爾有野雞會下蛋，但是顧瑤覺得，這後山距離屋子太近，理應沒有野雞的。
“嫂子，你要找野雞蛋，可能需要更深的林子才能找一下哦，這裏沒有的。”
“不是，我找點木耳蘑菇之類的，木耳煮白菜營養好吃，蘑菇的作用就更大了，你也進來找找吧，找那些木頭，看看哪兒有木耳。”
“哦，好。”
大自然賦予人類的資源是豐富的，兩人進來沒多久，就發現了不少從腐朽的木樁上長出的木耳，雖然不多，但是兩人齊心協力一路采摘，還是弄了不少，不止如此，秦玲玲還挖了幾條樹根一樣的東西。
顧瑤一見，“嫂子，這不是野葛嗎？”
“嗯，野葛，煲湯喝可以，還可以搓成粉漿曬粉呢。”
這個煲湯的作用顧瑤知道，不過這野葛還能搓成粉漿曬粉的事情，她卻不大清楚。
秦玲玲點點頭，“野葛的作用很多，有生津止渴的作用，這曬好的粉就和番薯粉是一樣的。”
“哦，怪不得有不少人每年這個時候都去山裏扛了好多回來，我以為隻是煲湯的。”
秦玲玲失笑，“這煲湯沒肉，能煲的了多少。”
“那咱們趕緊弄吧！”
野葛這東西賤生，不管是肥沃的土地，還是貧瘠的土地，它都能十分頑強的生長，隨便一條根往土裏一紮，那就又是一棵，一棵又可以變成許多棵。
野葛不好挖，因為它生長能力強，隨便隻要有點鬆動的泥土，就拚命往泥裏紮去。
秦玲玲和顧瑤沒帶其他鋤頭工具，所以挖了好一會，才挖了一條小的。
見天色也不早了，顧瑤說道：“嫂子，要不咱們先回去吧，等明天咱們帶了鋤頭上來，直接鋤就行了。”
“嗯，好。”
回去之後，秦玲玲就直接鑽進廚房開始搗鼓自己摘回來的辣椒。
顧瑤在外麵把那幾棵辣椒小苗給種上，那快地是秦玲玲開辟出來的，之前一直沒人種。
她一個人所以隨便幾棵青菜就夠吃，所以位置也沒多大。
她在裏頭把洗幹淨的辣椒先晾幹，然後又開始剝蒜頭，在辣椒醬裏頭加入蒜頭。
“瑤瑤，番茄紅了沒？”站在廚房，秦玲玲吵外麵的人喊道。
顧瑤看著紅了兩個的西紅柿，應道：“嗯，紅了，嫂子是要摘下來嗎？”
“嗯，幫我摘下來，然後衝洗一下，我等會要用。”
番茄摘回來後，秦玲玲將其中一個切了，然後搗成泥，準備放在這製作的辣椒醬裏頭。
除此之外，她又讓顧瑤去外頭找人要了個檸檬。
顧瑤檸檬拿回來的時候，秦玲玲已經開始在製作辣椒醬了，搗好的蒜蓉，番茄醬還有辣椒，按照順序放入鍋裏，進行無水加熱翻炒。
等到顧瑤這檸檬拿回來的時候，秦玲玲切下一塊，從裏頭擠出檸檬汁，放入辣椒醬裏頭。
顧瑤在一旁被辣椒嗆著不肯走，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家嫂子在製作辣椒醬，完全看不懂。
“嫂子，這辣椒醬為什麽要放檸檬汁啊，這放了加酸嗎？”
秦玲玲笑道：“不是，是為了防腐，檸檬汁有防腐的作用，不用放太多，放多了會酸，放一些起到防腐作用就行，這樣能吃的久一些。”
“哦，還有這講究。”
顧瑤越發覺得，跟著嫂子，真的能從她身上學到好多知識。
等辣椒出鍋，被鏟放在一個幹淨無水的盤上，這就算完成了。
“等涼一些，就能裝進罐裏保存著，以後想吃了，裝點在碗裏，吃飯的時候，放上一點，又辣又好吃。”
這種辣椒醬加了蒜蓉和番茄，不會很辣，因為有番茄的作用，還會有點甜辣的感覺，這樣更適合不能吃很辣的人。
之後，剩下的那點辣椒和蒜蓉，秦玲玲又做了一個肉沫辣椒醬。
肉先剁成肉醬，然後炒熟，再之後加入蒜蓉和辣椒，再進行二次翻炒製作，最後加入檸檬汁，就算完成。
有些人愛吃薑，還會在肉醬裏頭加入薑蓉，隻是秦玲玲不愛吃。
有了這兩瓶辣椒醬，秦玲玲覺得，自己就算沒有菜，也能吃的很好。
兩種辣椒醬，裝罐的時候，秦玲玲都留了一些，給小姑子好好嚐嚐。
上一次她做的辣椒醬比較簡便，隻有辣椒和蒜蓉，這次加了番茄，味道會不大一樣。
如果有蘋果的話，她還會加點蘋果醬呢，隻是現在物資缺乏，沒有蘋果。
吃飯的時候，顧瑤嚐了嚐，下一秒驚呼著喊道：“嫂子，這辣椒醬真好吃啊，兩個都好吃，我太喜歡了。”
“喜歡就多吃點。不過辣椒吃多了上火，你小心冒痘痘就好了。”
“嗯嗯，我知道。”顧瑤一邊吃一邊誇，誇完之後又忍不住問道：“嫂子，你怎麽會做那麽多東西的呢？感覺你什麽都會呢，我還以為……”
“以為我是從城裏來的，所以不會做這些是吧？”
顧瑤看她臉上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點點頭，“因為城裏的條件總歸是比我們這邊好的，別人都誇我懂得東西多，比他們厲害，沒想到嫂子比我更厲害呢，之前還有人說你不好，我看，分明是妒忌嫂子你。”
看著顧瑤那崇拜的星星眼，秦玲玲笑了笑。
她當然不會告訴顧瑤，她之所以會那麽多東西，不過是因為生下來就是個孤兒，沒有人幫助，隻能自食其力，所以學的東西自然比別人多的多。
她記不清自己多少歲學會做飯，反正挺早的，後來福利院將她供到高一之後，看著那些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還嗷嗷待哺，她開始一邊學習一邊打工，賺錢給自己做生活費。
因為是孤兒，所以在學校有許多補助的，就這麽熬過了高中，上大學之後，時間更加寬裕，她更能一邊打工一邊掙錢，隻是沒有太厲害的學習能力，考了一個不算太好的大學，畢業之後也隻是規規矩矩進了小公司上班。
孤獨來，孤獨去，不管是燈泡壞了，馬桶堵了，還是被房東大半夜趕出出租房，她都咬牙挺著，後來漸漸的，就覺得那些小問題都不是問題。
見秦玲玲臉色不大對勁，也不知道回憶了什麽傷心的往事，顧瑤連忙拉了拉她，“嫂子，嫂子，你怎麽了……”
秦玲玲這才回神，衝她笑笑，“我沒事。”
……
相約好第二天去鋤野葛，所以姑嫂兩人一大早就起床。
見天氣晴朗，秦玲玲先是把屋子的被子洗幹淨，這才背著籮筐，帶著鋤頭上了山。
昨天已經找了地方，所以現在直接上山鋤野葛就行。
雖然大隊對投機倒把的行為看管的很嚴，但是你進山裏割草撿柴，也沒人會把你放在心上。
不過這山裏的地畢竟有些硬實，全是石頭加泥，所以並不好下鋤，兩人忙了一早上，才弄了兩根野葛，說是兩根，其實是一根，隻是斷成兩截而已。
沒弄多少，兩人已經氣喘籲籲。
秦玲玲坐在地上，擺著手，“不行了，不行了，咱們還是先休息休息好了，這活不是咱們能幹的。”
穿過來之後，秦玲玲感覺自己好像從沒有那麽累過。
看嫂子累的夠嗆，顧瑤幹脆自己提了鋤頭繼續挖。
又挖了一會，才讓她挖了地裏的另一小截，而更多的，是紮進泥土深處，根本挖不到。
“嫂子，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
秦玲玲沒力了，搖頭道：“還是別挖了，等以後遇到好挖的再挖，現在繼續看看有沒有木耳還有辣椒可以摘，咱們摘這些回去吧，木耳和辣椒都可以曬幹。”
“也好。”
一邊走，顧瑤一邊看著身後的那一大截比成年男人大腿還粗，卻紮在泥土深處的野葛，戀戀不舍。
“嫂子，要不等我哥回來的時候，咱們再來把它挖出來！”顧瑤越想越不甘心，對秦玲玲說道。
“也行，那就等你哥哥回來再說吧！隻是……”
隻是都年二十八了，還有兩天就是過年，怎麽顧錚還沒回來。
顧瑤以為大嫂是擔心大哥又像上次那樣出事，勸道：“嫂子，我哥估計半路有事耽擱了。對我來說，我哥能回來過年我就高興，他已經好多年沒回來過年了，隻要他年三十那天能回來，那就挺好的。”
“嗯。”
姑嫂兩人連著兩天都去山裏，這事情讓李大妮看見了，又是一陣埋怨。
等到兩人回來的時候，她坐在院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著兩人抬進來的東西。
八卦的心讓她連忙上前，伸長脖子看著，“這什麽？是野葛？你們兩人鋤的？”
顧瑤微微停頓，想到什麽，拉了拉秦玲玲的衣袖，“嫂子，咱們趕緊走吧！”
秦玲玲還沒反應過來，李大妮已經到了兩人跟前，“這野葛那麽大，給我一段唄，正好家裏有豬肉，我煲個野葛湯啊！”
李大妮說著，就要上前去拿上一塊。
對她來說，不管什麽東西，隻要是別人那裏拿的，都是好東西。
可李大妮這手還沒來得及碰到野葛，卻被秦玲玲突然伸手阻止。
“大妮姨，我都沒說給你呢，怎麽能隨便拿別人家的東西？”
“怎麽，這麽點野葛也不想給我呢，好歹我也算是你婆婆，你這麽做，就不怕村裏笑話你不孝敬老人？”
李大妮這威脅不痛不癢，秦玲玲笑道：“咱們這都分家了，再說了，大妮姨你別忘了，你之前都做過什麽？你覺得你出去說我，村裏人會怎麽想？”
李大妮被噎，“我……”
“再說了，你有手有腳，這野葛就在山裏，隨便去挖挖也有，何必跟我計較這點？”
“還真是個嘴皮子利索的死丫頭，不給就不給，別說的那麽好聽！”
看李大妮也不完全傻到家，秦玲玲笑道：“我本來是不想給你，畢竟你閑著都不去動手，不過你好歹也是顧錚和瑤瑤的後娘，既然這樣，我就給你點吧！”
李大妮一喜，暗道這女人果然識趣了。可還沒高興太久，隻見秦玲玲撕下一塊野葛皮，“我聽說啊，這野葛皮煲湯最有營養了，味甘好吃，而且煲湯還不能放太多，不然會太甘苦，沒了湯的鮮甜，喏，這快應該夠你煲湯了。”
李大妮隻見一塊黑乎乎還沒清洗泥土的野葛皮遞了過來，可差點把她氣的暈過去。
“你……”
“野葛給你了，算是我孝敬您和爸的，瑤瑤，咱們去把野葛洗幹淨吧。”不容李大妮拒絕，秦玲玲直接塞她手裏，才離開，再次把她氣懵了，半天沒從嘴裏吐出一個罵字來。
鋤回來的野葛雖然和山裏相比，不及十分之一，可其實那麽大一塊的野葛，也是不少的。
姑嫂兩人將野葛都抬到河邊去洗幹淨。
一邊洗，顧瑤一邊憧憬著到時候野葛洗曬出來的野葛粉，到時候還能泡糊糊吃。
秦玲玲拿了一段在洗，河流緩緩，清澈仿佛見底。
她蹲在石橋上，看著水底裏鵝卵石，似乎還能看到遊來遊去的魚。
看著看著，讓她想到了自己穿越過來，就是因為原主掉進水裏然後發燒一場。
她的手停了下來，目光一直盯著水裏，身體忍不住往前傾，仿佛有一種魔力在吸引著她，她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卻又拒絕不了。
在掉進水裏的時候，她聽到耳邊傳來顧瑤急切的驚呼，“嫂子……”
雖然是南方，可河水還是很冷，一下子浸透了她衣服，一股冰冷刺骨朝著她四肢百骸而來，她忘記了屏氣，隨著急切的呼吸，大口大口的水灌進她的鼻子和口腔。
秦玲玲覺得自己是要死了，那冰冷的河水，仿佛要把她凍僵。
眼睛還在睜大，她好像看到了自己，自己在忙碌的加班，太累太困，她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起來。
她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停止呼吸。
朋友們為她悲痛了一陣，之後又恢複了生活，她的一生，短暫的隻有二十幾年，就結束了。
地球不會因為你的死亡而停止自轉，你的出現，你的消失，不過是滄海一粟，不會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跡。
她以為，自己也是這樣的，所以絕望的閉上眼睛，直到那一聲呼喚傳來……
“秦玲玲，玲玲……”
“哥，嫂子怎麽樣了？她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
胸腔被一記大力拚命的摁壓著，有人在耳邊說話。
秦玲玲覺得自己好困好困，不想睜開眼睛，可是不停有人揉搓著她的身體，讓她無法好好安睡。
有什麽冰涼的東西覆蓋在唇上，涼涼的，她感覺到一陣涼氣順著口腔一路傳進心肺。
胸口被摁一下，唇瓣又涼一下……
顧瑤看著哥哥親一下嫂子再給她摁一下胸腔，緊張的攥緊了手，“哥，要不咱們把嫂子送衛生所去吧，這樣嫂子會不會……”
“不會的。”顧錚說道，“她隻是嗆水而已，時間也不長，隻要把水吐出來就好。”
顧錚摁壓了秦玲玲的胸口，又捏住她的鼻子，朝著嘴巴渡了口氣，隨後再摁一下。
“咳……”
終於，悶在秦玲玲肚子的一口水，從她嘴裏吐了出來。
從入水醒來，不過是恍惚一瞬間。
秦玲玲沒想到，睜開眼睛，入目的第一個人居然是顧錚。
她還有寫恍惚，以為自己在夢裏，看著顧錚，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想到她死的時候，會出現的人居然是顧錚。
“你怎麽樣了？”顧錚連忙問道，把她小心的托起來。
顧瑤小心的湊上前，聲音還帶著緊張，“嫂子，你怎麽了樣了？”
一隻手在秦玲玲眼前揮了揮，她認真看了看，暗道，沒想到居然也能看到顧瑤，難不成這兩人才是她這輩子掛念的人？
“哥，嫂子她怎麽不說話？她沒事吧？”
顧錚看秦玲玲還處於迷糊的狀態，將人攬抱起，說道：“估計是凍壞了，我先帶你嫂子回去，你等會跟上。”
“哦，好。”
顧錚沒走多遠，其實秦玲玲就差不多清醒了。
剛開始以為是死了做夢夢的，可那麽真實的感覺，不容她以為是做夢。
男人強大的臂力抱著自己，也許是因為渾身濕透了正冷著，所以男人胸膛熱灼的氣息能清晰感受。
她捋了一下前後，先是自己掉進水裏，然後是被顧錚打撈上岸的，再然後，是他把她胸腔的水給擠出來，這才讓她醒來的，醒來還迷迷糊糊現在才回神過來。
隻是，這擠胸腔的水，好像除了胸口按壓之外，顧錚好像還……親了她的嘴！
不對，應該說，給她做了人工呼吸，不帶任何情感下，單純救人的人工呼吸，隻是四瓣唇瓣剛好要對上而已。
想到這裏，她臉騰的一下熱了。
似乎感覺到懷裏的人轉醒，顧錚低頭吵秦玲玲看了過來，正好秦玲玲也抬頭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
這一看，秦玲玲嚇的差一點從顧錚懷裏蹦出去，幸好他懷裏夠結實，還問了句，“你感覺怎麽樣？”
“還，還好……”
顧錚點點頭。
似乎自己也感覺到尷尬，也沒再問什麽？
兩人一路沉默到家，連秦玲玲都沒好意思詢問他，怎麽現在才回來？
而且，他還連著兩次回來，都是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回來，簡直就是大救星啊！
幸好兩人走的是小路，加上家裏距離人多的地方偏，所以顧錚濕淋淋的抱著秦玲玲回來的時候，也沒多少人看見，就是李大妮在門口曬著兩棵大白菜，看見兩人，嚇了一跳。
“哎喲，我去，嚇我一跳。”她還以為自己見到水鬼了呢，濕漉漉的。
顧錚抬頭看了過來，直接把李大妮嚇的不敢出聲。
等人進屋了，李大妮才連忙把白菜放下，去了後麵菜地找顧大順。
“顧大順，你兒子回來了……”
顧大順正在澆水，聽到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回來就回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他早就知道顧錚這兩天回來，這一點都不稀奇。
“你兒子是渾身濕淋淋抱著秦玲玲回來了，這是怎麽回事啊？”
顧大順手拿著澆水的勺子微微一頓，說道：“你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怎麽知道？”
嘴上說著，顧大順到底把勺子放下，準備回家看看怎麽回事，正好借此機會關心關心夫妻倆，好到時候和兒子說說錢的事。
……
這頭秦玲玲被顧錚抱回家，在被李大妮看見的時候，秦玲玲就想下來了，可到底因為人工呼吸的事，不大敢跟顧錚說話，他腳長，三兩步也走到自家屋子。
顧錚把她放下，說道：“天冷，你先趕緊換了衣服吧，別感冒了。”
“哦，好。”
剛應下，她看了一眼跟自己一樣濕淋淋的顧錚，“那你呢？”
“我等會不急。”
對顧錚來說，這冬天泡一下冷水並不算什麽，在部隊比這強度大的訓練多了去了。
他說完很快退了出去，留給秦玲玲足夠的空間。
秦玲玲凍的瑟瑟發抖，現下隻得趕緊換衣服，畢竟顧錚也濕淋淋著，不能讓他感冒，他嘴上說的輕鬆，可也不是鐵打的身。
換了衣服，她趕緊又從橙色的暖壺倒出兩杯熱茶，一杯給自己暖暖，一杯給外麵等著的顧錚。
在外麵看了圈，秦玲玲最後是在那小小的廚房找到顧錚。
廚房劈劈啪啪的柴禾燃燒的聲音傳來，隻見顧錚坐在一張小凳子上，目光平視著麵前的大爐灶，旁邊的蒸飯用的小灶也正在燒著。
他赤著上身，濕淋淋的衣服被放在一旁的木柴上，露出結實的上半身。
他的膚色屬於健康的小麥色，可能是軍人的嚴謹紀律，即便在攏柴燒火間，也是背脊挺直，而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背後的肌肉線條也在跟著發生變化，那一張一合間，仿佛蘊含著巨大而堅韌的力量。
秦玲玲感覺他這次的身材，好像比小半年前看到的要更加好，肌肉噴張有力，卻又不會給人過度的粗蠻。
聽到聲音，顧錚回頭看去。仿佛是偷窺的心虛，秦玲玲心下一抖，倒是緊張起來。
還是顧錚先問道：“好了？”
“嗯，換好了，你也去換了吧！”
秦玲玲走近，一股子薑味竄進鼻子裏，目光放在小深鍋上。
顧錚說，“給你燒了點熱水還有薑湯，你等會喝點，不容易感冒。”
秦玲玲實在沒有想到，顧錚居然那麽貼心，這眼睛都感動熱了。
她應了聲，“謝謝。不過，你要不先去換衣服吧，你這麽凍著也不好，這裏的火我看著就好。”
比起自己，顧錚更要喝薑湯了。
顧錚剛開始還說，“沒事，部隊的訓練比這些苦多了，都沒事，你放心。”
可秦玲玲卻堅持，“還是趕緊去換衣服吧，現在身體覺得受得住，等年紀再大點容易得病的，我看著，你去換衣服吧！”
見秦玲玲堅持，顧錚也沒好再掙紮，起身出了廚房。
秦玲玲坐在顧錚剛才坐的小凳子上，回頭看著離去的背影，暗自嘖嘖，這家夥的身材，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這胸肌，這身材，這人魚線，噴張的男性荷爾蒙，讓人有想摸的衝動。
她甚至在想，摸上是個什麽樣的感覺？畢竟母胎單身的她並沒有真實摸過。
癡漢一樣笑著意淫了會，還沒收回神呢，顧錚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