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賒刀難
第21章 賒刀難
方寸跟著花農子辭別了文養生，二人來到石牛鎮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肚子餓不餓？”
“有點，”方寸摸著髒兮兮的衣服，望著不遠處的麵攤，輕輕的咽了一口唾沫。
“先忍著點，等到了止馬村，我再想辦法給你弄點好吃的。”
方寸輕輕點頭，他很懂事，知道還有正經事要辦。肚子雖餓，卻還能忍。
花農子在石牛鎮上連續問了三個人，終於確定了止馬村所在的大概位置。
按照三個路人所講，止馬村距離石牛鎮將近二十公裏。從石牛鎮出發，需要翻過兩座大山，才能抵達止馬村。
也就是說，從石牛鎮出發，需要走二十公裏的山路才能抵達止馬村。
二十公裏的山路，不可謂不遠，按照方寸和花農子的腳程，隻走一趟少說也要花費四個小時的時間。
“方寸，我們現在就出發，要不然等到了地方也該天黑了。”
見到方寸點了點頭，花農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再忍忍，等到了止馬村。我保管讓他們用好酒好菜招待我們。”
“師父，到了止馬村，刀一定能夠賒得出去嗎？”
“放心，我們賒刀人的刀，一直以來都能受到瘋搶。”
“把刀送到止馬村，是不是三年後，止馬村也會發生類似大周村那樣的事情。”
聽到方寸的話，花農子停下了腳步。“你怎麽知道是三年。”
“因為之前在十方鎮，鐵匠在把刀交給你的時候，曾經對你講過，讓你三年之內務必把刀錢收回來。所以我猜想，三年之內止馬村必然會有事情發生。”
花農子輕輕的點了點頭，跟著伸手從腰間的布袋子中掏出來一個皺皺巴巴的筆記本。
“嗯，你剛才提醒了我。下個月一號，我這裏恰好有一筆賬到期了。”
“下個月一號，我們去什麽地方收賬。”
“我們得去一趟湘西。”
“湘西！”方寸眉頭一挑：“文養生就是湘西人。”
“湘西人多了，你對他念念不忘，難不成到了湘西你還想著去找他？”白了方寸一眼，花農子接著說道：“這一趟去湘西，事情可能有點棘手。到時候還得隨機應變。你跟在我身邊自己要機靈一點。”
方寸跟在花農子的身後，一路上不斷的詢問過往的路人。最後用了將近五個小時的時間，終於趕在日落的時候，到達了止馬村。
止馬村和羅家溝一樣，所有建築的前後都是竹林，另外家家戶戶的房前都有大塊大塊的水田。不同的是止馬村的麵積看起來要比羅家溝大上許多。
“賒刀咯，上好的精鋼鍛造刀，百分百手工打造。”
花農子帶著方寸，一邊往前走，一邊繼續大聲吆喝：“賒刀咯，賒刀咯。可以當做祖傳寶貝的上好精鋼鍛造刀，削鐵如泥。”
現在夕陽西下，大部分的村民結束一天的勞作之後，就逗留在家中。所以按照花農子的猜想，自己隻需要吆喝幾聲，就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總之輕易而舉就能將刀賒出去。
然而最後的結果完全出乎了花農子的預料，縱然他已經喊啞了嗓子，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對他手中的菜刀感興趣。
“最後一把上好的精鋼鍛造刀，隻賒不賣，快來看，快來瞧。先用再付款咯。”
“師父，天快黑了。”
“我知道！”
“我們已經繞著村子走兩圈了，村民們好像沒有賒刀的欲望。”
“你懂什麽？”瞪了方寸一眼，花農子接著說道：“我們賒刀人手中的刀，隻會賒給有緣人，如今刀還在我的手中，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和這把刀有緣的人還沒有出現。另外你年紀輕輕，心裏麵不要太浮躁，你要多一點耐心。”
聽到花農子的話，方寸想了想又低聲說道：“師父，就這樣喊的話，可能很難把有緣人喊出來。要不我們還是去挨家挨戶去問一遍吧。”
“你懂什麽？”花農子瞪了方寸一眼，不過轉眼一想，他又壓低聲音說道：“從村東頭到村西頭挨家挨戶的問，你記錄一下最後可不要問重複了。”
花農子帶著方寸走進了第一家院子，走進院子，不等花農子開口，就有一名婦女雙手插腰當先說道：“這兩年村子裏麵的條件確實好了一些，但我們家裏麵小孩子太多，我們也沒有多少餘糧。你們要討口謀生，還請換一家稍稍富裕一點的人家。”
“討口？”花農子愣了一下才跟著反應過來，“你把我們當成要飯的乞丐了？”
“難道不是嗎？”中年婦女指了指花農子的打扮又伸手指了指方寸：“你們兩個穿著打扮像乞丐，還沒有走進院子，我就聞到了你們身上的臭味道。你說你們不是乞丐，難道還是皇親國戚？”
“我們是賒刀人，我來你家，是想問問你需不需要賒把菜刀。”
“我們村子裏麵有鐵匠，家家戶戶最不缺的就是菜刀。”
聽到中年婦女的話，花農子皺著眉頭退出了小院子。
“師父，止馬村有鐵匠，他們不缺菜刀，我們手中的這把刀還怎麽賒出去。”
“確實有點難辦了。”
“要不，我們直接道明來意？師父你有法術傍身，隻要稍稍顯露一點手段，不怕他們不賒刀。”
“你不懂，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一旦泄露天機後果不堪設想。另外我雖然有法術傍身，但是法術不能當著普通人的麵施展，這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實在不行我們就找一家沒人住的房子，然後悄悄的把刀扔到他的家裏麵，最後留一張紙條，寫明什麽時候回來收刀錢。”
“不行，”花農子更加嚴厲的拒絕說道：“這也是一個歪主意，我們賒刀人賒出去的刀，必須是你情我願。像你這種先斬後奏等到將來收錢的時候，人家不會買賬的。”
“要不，那就再問幾戶人家試一試？”
“隻能這麽辦了。”花農子歎息一聲，一番忙碌隻覺得肚子更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