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夫妻情深

第20章 夫妻情深

“聽阿光家的女人和小孩說,兩個小時候以前阿光突然回到了家。回到家才剛剛說了兩句話,就一聲不響的倒在了地上。這一倒地就再也沒能站起身來。”老頭歎了一口氣,一邊帶著花農子三人繼續往前走,一邊接著幽幽說道:“哎,真是造孽啊,阿光這麽一死,留下一對孤兒寡母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

“阿光回到家對著他的女人說了些什麽?”文養生皺眉問道。

“第一句話,我終於回家見到你們了。第二句話,我對不住你們,我不在了,你們要保重身體。”

聽到老頭的話,文養生和花農子同時停下了腳步。

“阿光兩夫妻感情很好,要不是因為生活所迫,阿光不會離開老婆孩子出門務工。哎,原本以為阿光去了城裏麵,從此他們家的生活條件會得到改善,誰知道阿光才離家幾個月竟然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老頭又跟著歎了一口氣,然後抬手遙指著不遠處說道:“那裏就是阿光的家,你們既然是阿光的朋友,不妨進去坐一坐。給阿光燒點紙錢,送他最後一程。”

循著老頭的視線看去,方寸看到了兩間破舊的土瓦房。

此時土瓦房的外麵匯聚起了許多人,不大的院子裏麵有人正在幫忙搭建雨棚,有人正在張羅著燒紙錢,放鞭炮。而那兩間破舊的土瓦房中,時不時的有哭泣聲傳了出來。

方寸跟在花農子和文養生的身後,走進了破舊的土瓦房。

房間裏麵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在不大的房間的正中間放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停放著一具屍體,屍體不是別人正是阿光。在阿光的屍體旁,還跪坐著一個小孩,一個婦女,二人守著阿光的屍體,如今已經哭成了淚人。

“阿光媳婦,他們是阿光的朋友。這一次是他們陪著阿光回來的。”

文養生看了阿光的屍體一眼,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我叫文養生,是阿光的朋友。”

文養生剛剛做完自我介紹,婦女就抬起頭來對著文養生問道:“阿光怎麽沒了,他到底怎麽了。”

實際上文養生也不知道阿光到底因何而死,他第一次見到阿光的時候,阿光已經死掉了三天。因為阿光身上的怨氣太重,文養生才決定送阿光回家落葉歸根。

不過為了安慰婦女,文養生隻好硬著頭皮說著謊話:“阿光突然得了一種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想在臨死之前回來見見你們,於是委托我們三個送他回家。”

“我們剛剛一起到了石牛鎮,就一不小心和阿光分開了。我們是一路問著人,剛剛才趕到了羅家溝。”

聽到文養生的話,婦女心頭更加悲痛,再一次發出了淒厲的哭泣聲。

文養生猶豫了片刻,彎腰對著婦女說道:“阿光在意識消散之前能夠再次看到你們母子二人,他現在能瞑目了。還望你們早日將他入土為安,免得他在暴屍……”

文養生及時反映了過來,並沒有把話說完。

婦女沒有答話,繼續失聲痛哭。

“阿光有些積蓄在我身上,”文養生猶豫了一下從兜中掏出一塊手帕,將手帕裏麵的錢,全部放到了婦女的身邊。

方寸見到文養生的舉動,連忙扯了扯花農子的衣擺。

花農子會意,歎息了一聲,也從兜中掏出一疊錢,放在了婦女的身前。

“這是我們臨走之前工友們自發捐的款,所以錢加在一起一共三百塊錢,錢不算太多,還請你們笑納。”

花農子和文養生又對視了一眼,最後二人一起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在離開羅家溝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太陽慢慢的出現在天空當中。

三人低頭趕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一度壓抑到了極點。

好半響過後,花農子第一個開口打破了沉寂。“你確定阿光的屍體真的沒有問題?”

“我觀察了許久,他屍體上的怨氣已經完全消失了,他現在隻是一具屍體,一具回到家的屍體。他不會害人,也不會再動一下。”

文養生歎息了一聲,接著說道:“看來阿光昨天晚上之所以要突破我的封印,是因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了。想要回家看一眼他的老婆孩子,和他的老婆孩子說上兩句話。”

“哎,這是一個顧家的男人,也難怪他死在他鄉,怨氣會如此的濃厚。”

“嗯,這一幕還挺感人的。可惜這個故事最後沒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阿光能夠見到他的老婆和孩子,已經算是圓滿結局了。”

“哼,”花農子冷哼了一聲:“見到了又能怎樣,阿光不可能死而複生,他這樣做反而會讓他的老婆和孩子活得更加痛苦。”

見到文養生低下了頭,花農子擺了擺手:“我們三個就在這裏分開吧,我們還要繼續去石牛鎮。另外把你承諾的東西交給我們。”

文養生沒有爽約,他伸手從兜中掏出了兩本書。

“這兩本書,一本是控屍術,另外一本是搜魂術,兩本書我都已經做過手腳了。它們雖然是殘本,可用好了依然可以發揮出還算不錯的作用。”

將書交給花農子的同時,文養生接著說道:“兩本書你們收好,不要讓其他的趕屍人知道這件事情,否者我會有麻煩,你們兩個也逃脫不了幹係。”

“放心,我們心頭有數。”

文養生輕輕點頭:“這件事情雖然最後有驚無險,不過我還是要多多感謝你們,感謝你們不辭辛勞跟著我一起冒著大雨摸著黑來到了羅家溝。”

“像你這種空乏的謝謝最好還是少來,我們來點實際的,你給我一點小錢,等到了石牛鎮,我還得給孩子買一套換洗的衣服。”

“錢,我都給了阿光的媳婦,現在我身無分文,還得走路回家。”

“你腦子缺根弦,錢全給了,不自己留點?”

“你給了三百,身上就沒有留點?”

“我……我特麽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