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悲情冤獄
第三十九章 悲情冤獄
潘鳳琴自從被捕以後一直沉默著，剛才那幾個所謂的民兵把她從房間裏拖出來五花大綁關進狗籠她也沒有說一句話就那麽一直低著頭。這會兒她看到杜曉彬、黃小婉、胡紫晗打開開她的房門竟然緊張的站了起來，一聲不響的揉搓著剛才被捆的紅腫的手腕。
“你坐下吧……”杜曉彬聲音不高也不低的說道。
潘鳳琴點了點頭又重新坐回到床上，這邊鄉派出所的民警搬過來三把椅子。杜曉彬揮揮手讓他們出去，然後和黃、胡二人一同坐了下來。
“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我。”杜曉彬說道。
潘鳳琴還是無聲無息的點了點頭。
“我們隻是問幾個問題而已，你不要那麽緊張嘛？”黃小婉看到現在的潘鳳琴，遠沒有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種厭惡，反而有一些憐憫。
杜曉彬等了一會兒開始問話：“孫傑、文若穎還有朱伯華是不是你殺的？”潘鳳琴依舊點頭。
“你為什麽殺他們？”第二個問題潘鳳琴再也不能用點頭來回答了。
“是……是神要我殺他們的。”潘鳳琴的聲音像蚊子一樣微弱。
“神？……什麽神？”杜曉彬問道。
“血月教會的神。”潘鳳琴回答道。
“你什麽時候參加的這個組織？”
“幾個月前吧……”
“誰介紹你參加的?”
“神……”
“你見過神嗎？”
潘鳳琴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隻聽到過他的聲音。”
這場審訊別具特色問的也簡單，回答的也簡單。讓參與審問人無所適從。
“那你認識崔潛嗎？”一直沒有說話的胡紫晗問道。潘鳳琴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知道他那麽多的事情？”胡紫晗繼續問。
“是神告訴我的，也是神要我這麽做的……。”
一場審訊就這麽結束了，杜曉彬他們一無所獲。回到辦公室杜曉彬對胡紫晗說：“你看是不是該給她做一個心理測試，她是不是存在心理障礙或是精神疾病？”
胡紫晗搖了搖頭說道：“通過剛才我對她的觀察她不像有精神疾病的樣子，最多是和我們一樣中了迷心草的毒曾經出現過幻覺。”
“紫晗姐，你不說這種迷幻藥對女性隻是限製視覺或者昏迷嗎？她怎麽會出現幻覺呢？”黃小婉問道。
“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不排除有高手給她做了心理暗示！”胡紫晗說道。
“那這麽說她肯定不是凶手嘍。”黃小婉說道。
“隻能說她不是元凶，但不能說她不是凶手。”杜曉彬插話道。
“那我們就得想辦法把這個元凶找到！”黃小婉說。
房間裏一下子沉寂下來，到現在為止他們心裏都清楚要找到凶手必須找到可靠的殺人動機，隻有找到殺人動機才能找準偵破的方向。
“我可以用催眠的方法試一試。”胡紫晗說道。
“你還會催眠，我第一次聽說。”黃小婉驚訝道。
杜曉彬沉思了良久說道：“這個方法我在一些文獻上看到過，不過成功率很低。”
“目前，我們沒有再好的辦法了。不過在催眠之前，務必保證潘鳳琴情緒的絕對穩定，這個任務隻能交給小婉了。”胡紫晗說。
“你是搞心理學的，為什麽你不去？”黃小婉有點畏難情緒。
胡紫晗和杜曉彬相視一笑說：“因為隻有你適合……”
黃小婉推開關押潘鳳琴的房門，看著她依舊坐在床沿上靜靜的發呆。
“你怎麽還不睡啊？”黃小婉關切的問道。
潘鳳琴木納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黃小婉一把將她的手拉了過來看著被早晨捆綁的勒痕同情的說：“早晨他們把你綁疼了吧。”
這時候潘鳳琴抬起了頭看著黃小婉忽然說話了：“我問你一句妹子，今天早晨你們的那個杜警官為什麽不讓他們押著我遊街啊。”
黃小婉似乎從潘鳳琴的眼神中看出一點期待，這個期待可能是她現在想活下去的唯一支柱。黃小婉狠了狠心，咬了咬牙，而後換上一副帶笑的麵孔小聲對潘鳳琴說：“因為啊，他喜歡你呀……”
“這是真的！”潘鳳琴幾乎是在歡呼了，嚇得黃小婉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
“哈……當然是真的，你這麽漂亮哪個男人不喜歡啊，你看整天和我們在一起的胡紫晗吧，她也挺漂亮的，不過冷得像一塊冰，讓人沾上就嫌冷，不想姐姐你嬌媚、開放、性感……”黃小婉恨不得將所有讚美女人的話全部說出來。
“那你呢……你也很漂亮啊？”潘鳳琴忽然把目光停在黃小婉的臉上。
黃小婉再次咬咬牙，無數次的下著“為了破案偉業不惜犧牲一切”的決心，神秘的笑著說：“我……我太女漢子了，沒女人味！”
這時候黃小婉看到潘鳳琴不由自主的收拾起淩亂的頭發，目光也有剛才的呆滯變得喜悅起來。黃小婉暗自慶幸也許到了明天不用胡紫晗的什麽催眠法，潘鳳琴就會供述出所有的問題。正在這個時候杜曉彬在門外探了一下頭。黃小婉急忙走到屋外將房門帶上。一看杜曉彬滿臉愁容的站在自己麵前手裏竟然拎著一副厚重的鐐銬。
“你要幹什麽？大叔不會是給她……”黃小婉用手指了指屋裏的潘鳳琴。
杜曉彬無奈的點了點頭。“我說有沒有搞錯，現在還確定不了人家就是殺人犯就給人家戴這個。”
“不知道是哪個混蛋今天打電話告到局裏說是目前證據確鑿，證明潘鳳琴有重大嫌疑，要求我們給她戴上鐐銬，還要立即押回市看守所。為此我找了你爸爸好歹允許我們暫時在本地審訊。剩下的就不由我們了。”說著將鐐銬往黃小婉手中一遞接著又說道：“紫晗還要給她做催眠，你好歹勸她把這個戴上，千萬別讓她受到刺激。”說完轉身就走。
黃小婉接過沉甸甸的鐐銬不由得仰天長嘯“哎呀，我的神！我的一番心血要付之東流了……”
黃小婉像做賊一樣背手拎著那堆鐵鏈，悄悄的走進房間，看了看潘鳳琴還再捯飭自己，見她進來抬起頭竟然露出一絲微笑：“你看看我漂亮嗎？”
“漂亮……漂亮。”黃小婉嘴角擠出一絲古怪的笑。
“噢對了，你這身衣服都濺上血了，抽空我到你家給你找身衣服換吧。”黃小婉有點巴結意思。潘鳳琴衝她笑了笑表示感謝。
黃小婉又看了一眼潘鳳琴的腳上一直沒有鞋，僅僅穿了一雙薄薄的絲襪又殷勤道：“姐姐你的鞋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地洞裏整天恍恍惚惚的，自你們抓我來我就是這個樣子。”潘鳳琴臉上掛著喜悅說著。
“那我再去給你找雙鞋吧？”黃小婉嘴上殷勤的巴結著，心中連續叫苦她真的不知道給潘鳳琴戴上死刑犯的械具，那將會是個什麽樣結果。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潘鳳琴略微收斂了一下笑容問道：“剛才是那個姓杜的警官來過了是嗎？”
“哦……”黃小婉尷尬的點了點頭。
“妹子，是不是他讓你給我戴上你身後的那些東西？”
黃小婉一下子把嘴咧到了後腦勺，翻著如牛眼般的大眼睛，垂頭喪氣的把那副鐐銬拿了出來。
讓黃小婉沒有想到的是潘鳳琴竟然如此的平靜，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她把雙腳並攏放在床上說道：“給姐戴上吧，別讓他為難。”
黃小婉的臉上幾乎擰出八道彎拎著那些東西撇著嘴說：“戴上這個很麻煩的……”
“別說給我戴腳鐐子了，就是他讓我上斷頭台我也願意。”潘鳳琴的話讓黃小婉一陣天旋地轉，她幾乎都要唱出來了“問人間情為何物，隻為生死相許。我了個去，潘鳳琴你要橫刀奪愛啊你”不過潘鳳琴的表現也讓她放下心來，至少沒有立即崩潰讓黃大美女一夜的辛苦付之東流吧。
她拿起腳鐐小心的扣在潘鳳琴的腳踝上嘴裏還嘮嘮叨叨的說：“姐啊，戴這個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以前也戴過……”
“啊，妹子你也殺過人……”
“噢，沒有，沒有我是被綁架的……”黃小婉忽然看到腳鐐上的鋼印編號。她太熟悉了……幾個月前她被黑色伯爵囚在地牢裏的那副鐐銬末尾號是“5”，而這一副末尾號是“6”其它編號全部一致，可是父親當時卻說，這副鐐銬是外省市流入黑市的。這讓黃小婉疑惑不解……。
杜曉彬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的腦子最近特別的亂，一會兒是崔家老宅；一會兒判官廟裏的血案；一會兒又是黃敬光給自己的郵寄的檔案資料，尤其是範愛卿的那張被害照片……他然感到一陣眩暈，這種感覺也是近一段時間經常有的，不過稍待一會兒就會好些，可是今天持續的時間特別長，忽然有一個悅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我在等你呢……我在等你呢……”
黃小婉給潘鳳琴道過晚安以後便把門鎖上，回到隔壁自己的值班室打開門子坐在裏麵警醒觀察著這所臨時牢房的動靜，說真的她幾乎不擔心潘鳳琴會逃跑，卻對這個詭異的山村放心不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到了淩晨一點鍾，忽然杜曉彬走了過來。
“哎，怎麽啦大叔睡不著到這泡妞來了，是想泡我這個警花，還是裏麵的女人？”黃小婉沒有一句正經話。
“把鑰匙給我，要重要的事情我要問她！”杜曉彬說話的聲音非常堅決。
黃小婉頑皮把鑰匙扔到了地上，杜曉彬撿起鑰匙反手竟把黃小婉的房門帶上了，而且還聽到了“哢嚓”上鎖的聲音……
杜曉彬走進關押潘鳳琴的房間，也不說話“啪”的一聲將電燈打著。隻嚇得在床上躺著的潘鳳琴“啊”的一聲坐了起來。看來人是杜曉彬她的臉上泛起了一陣懵懂癡癡的說：“你……杜警官你怎麽來了？。”
沒想到杜曉彬一個健步衝到她的麵前一把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掀到地上。
“你要幹什麽？”杜曉彬神情古怪的神情讓彭鳳琴感到不安。
杜曉彬突如其來的變化福讓經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傻起來“你……你不是今天……這麽晚了，還有什麽事情嗎”潘鳳琴語無倫次的說道。
杜曉彬忽然變得暴虐起來，一把抓住潘鳳琴的脖領子，另一隻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喉嚨。
“噢……”女人戴著手銬無力的推著杜曉彬的手腕。就聽杜曉彬大喊一聲：“去死吧……”然後上前一把將潘鳳琴撲到，掐著她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潘鳳琴不再抗拒她感到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裏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掙紮變成了微弱的呻吟。可是杜曉彬顯得格外的瘋狂一巴掌拍在她的臉頰上大吼一聲：“我讓你再叫……”
“咣當”一聲門子被推開了，連個鄉派出所民警麵對屋裏上演的一幕目瞪口呆，緊接著黃小婉也踢開了自己的房門隨後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鼻子一酸，眼圈一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裏還罵道：“杜曉彬！你禽獸不如……”
再看杜曉彬怒目注視這闖入者停頓片刻，忽然用盡全身力氣掐住氣若遊絲的潘鳳琴大吼一聲：“你怎麽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