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如畫天地

第13章 如畫天地

四周樹木極高,樹幹也是極其的粗,地麵上雜草叢生,基本上都有一米多高。中間卻有一條小道,二人此時正在小道上。

姬月卿突然開口:“那唐逸,倒是有幾分有趣。”

剛說完,宮齊鈺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有趣?他那木頭,有趣什麽啊!”

聽到姬月卿說唐逸有趣,他吃醋了。

“我倒不覺得他是木頭。”姬月卿自然不知道為什麽宮齊鈺的語氣突然如此陰陽怪氣,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她確實覺得這唐逸頗為有趣,而不像是宮齊鈺口中所說的木頭。

宮齊鈺聽她這樣說,心中更是不悅。生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滋味。突然說了一句:“唐逸這家夥真是,本王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

姬月卿聽他這樣說,頓時覺得莫名其妙。停下腳步,將手從他手中抽出,淡淡地問“這是為何?”

“因為……”因為你提到他,我不開心,這樣說嗎?想到此,宮齊鈺突然發現自己怎麽會變得如此幼稚?隨即風輕雲淡地說:“因為,我看他最近閑的很,怕他功夫倒退,得讓他多練練。”

“如此,也有道理。”姬月卿沒有多想,這樣說了一句,又想起了自己遇到過楚陵的事。

正想向他提起,宮齊鈺小聲說了一句“別說話。”

“嗯,我也聽到了。”姬月卿與他對望了一眼,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微微點點。

二人頓時提高警惕,隻聽見某處的草叢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那聲音越來越近。

卻是從草叢中走出一直幼虎,幼虎見著前麵有人,也不害怕,停下腳步抬頭望去。渾身毛絨絨的,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甚是可愛,惹人憐惜,體型之小,更像一隻小貓,口中沒有牙齒,應是剛出生不久。

姬月卿不是喜歡動物的人,雖是看著它的萌樣,但心裏豪無波瀾,仍是冷冷的看著它,宮齊鈺則更是如此。

不多時,許是幼虎餓了,此時竟張開虎口,發出低低的叫聲。又或許是因為太過年幼,聲音似是虎嘯,卻又不似,聽起來頗有些怪異。

“不好。”見此一幕,宮齊鈺暗道不好。

姬月卿轉頭看了他一眼,也是明了。

林中既然有幼虎,那雌虎應是就在附近,聽了幼虎的叫聲,必定趕來。

果然,不一會兒,隻聽見一聲氣勢強大的虎嘯,震耳欲聾。

隨即,一隻成年老虎從草叢中跳出,凶猛的朝姬月卿她們撲過來。

“卿兒小心。”宮齊鈺眼疾手快,立即攬著姬月卿的腰往後躍去,退出幾步之遙,手中長劍已出。

“莫傷它吧。”姬月卿看了一眼雌虎,略微皺眉,淡淡的說了一句。

她不是仁慈的人,但見雌虎是護子心切,若是出手將它打死,那幼虎應甚是可憐的,便出口讓宮齊鈺莫要傷它。

“自然。”宮齊鈺答了一句,將姬月卿摟的更緊。但二人仍警惕的看著雌虎的一舉一動。

他們不想傷它,卻也更不會讓它傷了他們。

雌虎走到幼虎身前,將幼虎護在身後,唯恐二人會傷害幼虎。犀利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姬月卿她們,不時發出一聲長嘯,似是恐嚇,也不主動上前。

良久。

“宮齊鈺。”姬月卿見雌虎沒有主動攻擊的意思,輕輕叫了他一聲。

“嗯?”溫柔的鼻音在姬月卿頭頂傳來。

“我們走吧!”姬月卿說完,將自己腰間宮齊鈺的手推開,轉頭不看他。

“好。”

姬月卿不再回話。

“卿兒,可是害羞了嗎?”宮齊鈺見她推開自己的手,又轉過了頭,自知她應該是害羞了。心中竟有幾絲甜意,將唇湊到了姬月卿耳邊,聲音更是溫柔。

聽著他的聲音,甚至感受到他說話的氣息一點點呼到自己耳邊,姬月卿竟是頓時感覺臉上發燙。上一世,她嫁與肖長致為妻兩年,男女之事自然經曆過。

可是此時,麵對宮齊鈺,她還是難以從容,臉上竟如同火燒一般。怕宮齊鈺看見自己臉色如此,姬月卿不得不把頭低了下來。

見她低頭不語,宮齊鈺更加覺得她是害羞了,寵溺的笑容再次浮起,伸手牽著她的手,說了一句“卿兒,我們回去吧。”

鬼使神差的,姬月卿什麽也沒問,就和宮齊鈺一同離去。身後仍有雌虎的恐嚇聲不時傳來,隻是越變越小。

終於,二人走出了這片樹林。

停下腳步,姬月卿瞬間被眼前的景色驚住,心中某處似乎有什麽東西融化,嘴角不禁輕輕上揚。

“卿兒,喜歡嗎?”見姬月卿微揚的嘴角,宮齊鈺也是會心一笑。

“嗯,好漂亮。”姬月卿輕輕開口。

眼前是一大片花海。葉子有墨綠色的,也有嫩綠色的微微泛著牙黃色,有到膝蓋那麽高。有成串生長的淡藍色的花,到遠處已是漸漸泛著淡紫色,也有獨自生長的一株株桃紅色的花,或高或低,交錯生長著。

天空是純淨的淡藍色,浮著幾片白中帶著淡黃色的雲。

墨綠,黃綠,牙黃,深藍,淡藍,淡紫,桃紅……整片交織在一起,仿佛是大師筆下一幅美麗的風景油畫。色彩豐富,卻又無比和諧,讓人感到寧靜,感到溫暖。

“你是來過這裏嗎?”姬月卿看著眼前的景致,問了一句。若是沒來過,他又怎麽會知道這裏?可是,那時,他又是和誰一起來的呢?

“嗯,小時候。有一次來這邑東國,一個人在外到處亂跑,心想定要看遍這邑東的景致。過了好幾天,竟是找到了這個地方,四處人煙稀少。唐逸他們找了我半個多月也沒找到,最後我自己回去了。”此處屬於邑東國邊境,城鎮少,四下更是空無一人,因此過了這麽多年,還是沒被破壞。

“如此,你每年都會來嗎?”姬月卿聽他說是很多年前發現的,今日恰好又在這裏,便以為他每年這個時節都會來此。

“不是,邑東國宜人的景色很多,我不但找到了這裏,還有別的地方。最近,隻是因為有事,才躲到了此處罷了。”宮齊鈺說到這裏,微微歎息。

“原來如此,隻是,是什麽事,居然能讓你用躲這個字?”姬月卿確實不明白,他是世人眼中冷漠凶殘的王爺,連自己父皇的麵子都敢不給。似乎在世人眼中,他就是無所畏懼的神,如今究竟是何事,能讓他躲著呢?

聽姬月卿詢問,宮齊鈺笑著搖了搖頭。“此事說來複雜,卿兒不必過問。”

隨即,拉著姬月卿的手慢慢地往叢中走去。竟是小心翼翼,尋了花草稀疏的地方方才落腳,唯恐將它們踩壞。

遠遠的,隻見兩個身著白衣的絕世佳人於一片斑斕清麗的的花海間緩緩走著。

微風,輕起。

掀起了白色的衣裳,撩起了墨色的絲發。甚至送來一陣陣花的清香。

“卿兒。”宮齊鈺突然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著她。溫柔的眼眸中帶著些許熾熱,緊緊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