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出馬仙

第071章 出馬仙

江清明說在廖家村住一晚,其實我心裏怕的不行,廖家村的後山很大,山脈縱深,草木繁茂,有沒有精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山腳下的廖家村遊魂遍布,這後山裏,除了陸宇,還有個不知底細的凶魂。幾個月前,和廖宗棋來的時候,還和那個凶魂打過一架,看樣子,那個凶魂還很厲害。

“對了,江清明,這廖家村裏還有個凶魂,看樣子還不是廖家村的人,上次我和廖宗棋來,就是在這裏,遇到他的,廖宗棋差點還沒被他掐死,晚上睡覺,別睡的太死,山腳下廖家村裏,也都是鬼魂。”我邊往垃圾袋裏裝餐盒邊說,忍不住還打了個冷顫。

“你說那個凶魂不是廖家村的人?”江清明奇怪地問,手上搭帳篷的動作也停下來。

我看到江清明的反應,想起他爺爺也是在廖家村失蹤,見江清明聽我說有個凶魂不是廖家村的人,想必他一定是想到了他爺爺,有些覺得不可能地說:“應該不是你爺爺吧......”

如果不是他爺爺,那個凶魂又會是誰呢?

江清明沒有說話,轉過身去繼續搭帳篷,過了一會才說:“如果不是我爺爺,也很有可能是工作組裏的其他人。廖家村我來過很多次,可惜這裏的魂魄,都沒有了記憶。”

江清明的爺爺為了**迷信,把命搭在這裏,他一定做夢也想不到,若幹年後,他孫子成了一個道士,每天都跟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打交道吧?

“江清明,你畫符的本事都是跟誰學的?”我忽然很好奇這個問題。

沒想到,江清明也沒隱瞞,開口就說:“講真,我爺爺就是道士,聽我父親說,他不光會法術,還懂些風水,我的掌心刃和畫符驅鬼的本事,是他教給父親,父親再傳授給我的。

我聽了江清明的話,呆如木雞,頭頂上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江清明的爺爺居然是道士?那他爺爺是道士,在那個年代,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迷信的存在,他怎麽還來廖家村**迷信?

“你爺爺和廖家村的人,有仇嗎?”我忽然記起,那晚那個凶魂,好像說過,廖家的人,就該斷子絕孫的話,好像還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江清明搭完帳篷,走過來在我身邊的草地上坐下,合上衣服,看著朦朧夜色裏,山腳下的廖家村說:“沒聽父親說過。”

我不知道江清明是真不知道,還是他不想說,不過心裏隱隱覺得,那個凶魂那麽厲害,他爺爺生前又是道士,死後應該也比其他的鬼厲害。這樣一想,就覺得,那晚的凶魂,說不定真的是江清明的爺爺。

不管怎麽想,覺得江清明的爺爺是道士,還來廖家村破除迷信,這裏麵就有事。

想了一會,覺得智商又有點不夠用了,索性就鑽到帳篷裏睡覺,奔波了一天,現在躺下來,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山裏的夜晚有點涼,四周出奇的安靜,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翻身的時候,聽見帳篷外好像有聲響,擔心有東西過來禍害廖宗棋的魂魄,就打開帳篷的拉鏈,心裏發毛地探出頭去,看到江清明在空地上點起來的篝火,都快燒完了,紅色木炭裏,偶爾會發出清脆的炸響,會甭出火星子。

就在我舒了口氣,以為在帳篷裏聽到的聲響,就是燃燒後炭火炸裂的聲音,想縮回去,繼續睡覺時,我一眼憋見,篝火對麵,廖宗棋棺材旁的陰影裏,背對著我,好像蹲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我心裏一陣發緊,感覺頭發根都要豎起來了,我衝那團黑影喊了一聲江清明,黑影還蹲在那裏一動不動。

鬼使神差的,我從帳篷裏朝著那團鬼影慢慢走了過去,走到它背後,才驚悚地發現我在睡夢裏聽到的哢吧哢吧的聲音,就是從他這發出來的,它背對著我低著頭,好像在地上啃著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為了看清它在啃啥,竟然又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它身後,探著身子,向它前麵的地上看去,蹲在地上的人,忽然一動不動,嘴裏也沒有了嚼東西的聲音。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昏厥過去,它麵前的地上,躺著一個腸肚被掏爛的人,胸口血淋淋的骨頭,在往上看那個人的臉,居然是江清明!

江清明死了?!

我驚恐地張大嘴巴,還沒反應過來要跑,麵前一直蹲著地上的“人”,忽然轉過身來,張著一張鮮血淋漓的裂口大嘴,驚悚地尖叫著,就向我撲來。

我抱著腦袋,發出啊的一聲尖叫,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會氣,看到自己還在帳篷裏,心跳才平穩下來,才知道剛才是做了一個噩夢,看來是神經太緊張了,伸手摸摸額頭,都被剛才的那個夢嚇出了冷汗。

我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都淩晨3點了,剛想躺下接著睡,竟然瞧見帳篷上透過一個人影,有人走到我的帳篷前。

我看到帳篷上有影子,知道是人,剛開始也就沒害怕,以為是江清明聽到我做噩夢的喊聲,走過來查看情況。

可是聽到那個人的腳步聲停到帳篷邊,身影也蹲了下來,好像連臉都貼到了帳篷上,就是不說話,我心才緊張起來,如果是江清明,他不會這樣嚇唬我的。

我把放在枕頭邊的手電筒打開,朝著貼在帳篷上的那張臉照了過去,鎮子上賣的帳篷,做工廉價,仿牛津布的料子,透光性很強,用手電湊近了一照,我竟然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睛貼在帳篷上。

“嗬----”它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吼,嚇得我媽呀一聲扔掉手電,剛退下去的冷汗,又嚇了出來。

是血吼!這個恐怖的聲音,我聽過一次,就終生難忘。趴在我帳篷外的那個東西,居然是血吼,它怎麽又跑到廖家村來了?我心裏一陣叫苦。好害怕它,用力一撕,就把帳篷撕碎,把我咬死在這裏。

我嚇得牙齒打顫,極度恐懼中,竟然連向江清明求救都忘了,不過麵對血吼,就算江清明來了,估計也會被撕咬的血肉模糊。

就在我恐懼血吼會衝進來咬死我時,帳篷上印過來一個帶鬥笠的身影,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廖宗棋魂魄傷的太重,這世間能救他的,隻有神仙了。”

是帶鬥笠的神秘老頭?!為什麽血吼不咬他?

我震驚得忘記了恐懼,聽到他提廖宗棋,心裏又是一陣絕望,“神仙?神仙都在天上,讓我去哪裏找神仙?”

“不一定上天,地上也有很多還在修煉的仙,隻要找到他們,或許有辦法。”

“去哪裏找?”我越聽越玄乎,感覺外麵那老頭說的話,有點虛無飄渺。

“去長春,找一個李仙姑的人,她是出馬弟子,她家的出馬仙,都是祖輩傳下來的,在東北很有名氣,你去找她,或許她家的仙能有辦法,如果連她都救不了廖宗棋,那就誰也不用找了。”鬥笠老者說。

“長春那麽大,我該怎麽找到她呢?你總得給我個地址吧?”我看到血吼的眼睛從帳篷上離開,心裏鬆了口氣,但是不明白,血吼為什麽不咬外邊的那個老頭呢?

“不用,她是仙家的弟馬,她自然能算到,你會去找她,你盡管去就行,廖家和李家,祖上有淵源,到了長春以後,她肯定會派人來接你。”

我半天沒緩過神來,不知道鬥笠老者的話,相信程度有多高,鬥笠老者說完這句話,好半天沒有在說話。

我意識到他可能離開來,趕緊鑽出帳篷,看到鬥笠老者的身影,已經向山裏走出老遠,昏暗的夜色中,我看到那隻血吼,手腳並用地跟在他邊,一起向深山中走去。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救廖宗棋?!”我追上去兩步,朝著鬥笠老者的背影喊。

鬥笠老者沒有回答我,帶著血吼身影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深處。

江清明這時才從帳篷裏鑽了出來,睡眼惺忪地問我:“你在跟誰說話?”

我把剛才的事,跟他說了一遍,他聽到鬥笠老者告訴救廖宗棋的方法,還沒怎麽驚訝,一聽到血吼,驚訝得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直說沒想到世界上真的存在這個東西。

“可是那個血吼,在大石溝咬死了李大寶他爹,怎麽不咬鬥笠老者呢?”我想到剛才血吼跟在鬥笠老者身邊的樣子,就像一個溫順的寵物一樣,不解地問。

“可能是那老者降服了血吼吧。”江清明說。

回到帳篷裏,我衡量著鬥笠老者的話,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回想了鬥笠老者第一次出現時,是廖宗棋差點被另一個凶魂傷到,緊要關頭,是他的出現,朝著那個凶魂打出了一道五雷火符,才救了廖宗棋一命,這樣一想,鬥笠老者現在又來告訴救廖宗棋的法子,應該是可信的。

不管真假,隻要有希望能救廖宗棋,我都想試一試。

第二天一大早,江清明就在廖宗棋的墳前挖坑,坑挖好後,我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黑色的棺材平穩地下到坑裏去,然後又在上麵蓋上土,沒有往起堆土包。

把廖宗棋的魂,埋在他的墳邊,看不到他,我心裏忽然不安生起來,很擔心我在去長春的過程中,他在棺材裏救魂飛魄散了。

江清明把廖宗棋的棺材埋進土裏以後,就開始在四周布陣,陣布好以後,我們才下山,開車回到市裏。

江清明本來打算向局裏請假,和我一起去長春,我和合計,我也不能什麽事,總依賴別人,連忙製止他,“不用,就是出趟遠門,出馬仙我也聽過,就是頂香替人看事的,仙堂裏的仙家,都是什麽修煉的蛇仙啊,狐仙啊,還有黃鼠狼子啥的,我隻要見到李仙姑,把事情跟她一說,她有辦法就給我解決了。你要是跟我去長春,一去又是好幾天,總讓你請假也不好,畢竟警局的事那麽多。如果你真的想幫我,我不在的這幾天,你有時間救去廖家的後山上,看看你布的陣,別讓什麽邪祟的東西破壞了就行。”

江清明聽了,也就沒在堅持。叮囑我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給他打電話。

回家換身衣服,在網上定了下午去長春的機票,就跟火燎屁股一樣地去了機場,登上了去長春的飛機。

飛機穿過雲層,在長春機場降落時,已經是晚上22:10分,可是直到我走出機場大廳,也沒看到接機的人群裏,有舉我名字的。

就在我開始懷疑,我被鬥笠老頭給忽悠了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我麵前,車窗放下,從裏麵伸出一個戴著墨鏡的腦袋來,問我是不是從廖家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