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旗袍女鬼

第066章 旗袍女鬼

廖宗棋始終在山坡上的亂葬剛右半邊轉悠,在一個又一個墳包前來回觀看,就像逛街一樣輕鬆。我跟在他後麵,看著荒草叢生裏,一座座連墓碑都沒有的小墳包,猜測墳裏埋的,一定都是生前孤苦無依的可憐人,或者像李大寶那樣,客死異鄉,家人還以為失蹤的無名者。

廖宗棋邊轉邊說:“從墳頭草斷男女,是其中的一個方法,隻適用於孤墳,為了更一步確定,墳裏埋的,到底是男是女,和查看墳主人是怎麽死的,就要用上你拿著的燒紙了。”

“用燒紙能看出墳裏的人,是怎麽死的?!”我把一刀給死人燒的黃草紙拿在手裏,有點難以相信,然後語氣懷疑地問:“你不會是想賄賂這裏的孤魂野鬼,讓它們告訴你,哪一座是李大寶的墳吧?”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廖宗棋拿過我手裏的一刀紙錢,麵色沉著地說:“你別看這裏有這麽多荒墳,但不一是每座墳裏,都還有主人,正常人死後,魂魄都會著急去投胎,隻有那些死不瞑目,或者有冤屈,怨氣深重的鬼,才不會躲避鬼差不肯入輪,慢慢被怨恨迷失心智,就會禍害無辜,說不定哪天碰到捉鬼的道士,就落了一個被打得魂飛魄散的結局。”

廖宗棋說到最後,語氣有些淒涼,好像在說他自己,怎麽聽著怎麽不吉利。讓廖宗棋這樣一說,我心裏也更毛愣了,就覺得這裏每一個荒廢裏,不定哪一個土包裏,就有一個好兄弟在看我。

我向前緊走了兩步,害怕地拽住廖宗棋的衣服角,一步不離地跟在他後麵,沒想到廖宗棋掃了一眼我腳下,無奈地說:“你踩到別人的房頂了,小心晚上它找你給修房子。”

我楞了一下,低頭看腳下,有一個都快平沒了的小土包,長滿荒草以後,真不容易被看出來是一座墳。

我嚇得像踩著電門一樣跳到一邊去,雙手作揖,不斷的低聲對著那個小墳包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不是存心的,莫怪模怪。”

然後怕他真的會找我,從夾著的燒紙裏,抽出一把,用火機點著,扔在他墳前,就轉身跟上廖宗棋,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一邊催促著還在左瞧右望的廖宗棋,“你別墨跡了,趕緊把李大寶墳給找出來吧。”

廖宗棋不悅地看了我一眼,嗆了我一句沒“著急你來。”見我不吱聲,然後指著麵前的一個孤墳,說:“給這墳燒點紙錢,我看看。”

我雖然不明白他想幹什麽,但是還是很麻利地掏出火機,就把紙錢給點著了,然後在旁邊地上,撿了一截小樹枝,想把燒著的紙錢扒拉扒拉,好讓它燒得快一點。

廖宗棋卻一擺手止住,一臉神秘地告訴我,“不用動,讓它自己著。燒什麽樣,算什麽樣,扒拉完以後,就不靈了。”

過一會,火苗熄滅,廖宗棋才俯身盯著沒有燃盡的紙灰看了看,才拿過我手裏的小樹枝,來回扒拉下,我不知道他又在查看什麽,就蹲在他身邊,好奇地問,“從紙灰也能看出說頭麽?”

廖宗棋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陰宅的說頭很多,一個好的風水先生,不光要會選墓點竅,看形看砂,還能從一座舊墳,斷出那家人的吉凶,家裏男人長壽,還是女人長壽,有無病疾,有無子孫,子孫是一脈單傳,還是枝繁葉茂,墳上的風水,發姑娘,還是發兒子,發大,發小,都能看出來,你要想知道,回去我教你口訣,現在我先告訴你,看墳主是怎麽死的口訣。”

廖宗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我聽得腦袋發蒙。

不過他說的這些,以前我模糊的聽老人聊天說過,但沒想到,會是真的。以前上學時,學校裏告訴要相信科學,還鄙視過那些上了年紀的人,思想迷信。現在自己親身經曆過,才知道術業有專攻,玄學能存在幾千年,到現在還有人信,自然有他的道理,用科學解釋玄學,也不過是牽強附會,科學家能發明出來的儀器,肯定也有它探測不到的領域,就像科學能解釋很多事,但是它解釋不了廖宗棋。

廖宗棋停頓了一下,接著又念念有詞,“墓中公婆事難明,可將墳紙去搜尋,黃白是男烏是女,墳紙紅露槍刀亡,紅點須知癆疾死,青點須知食藥亡,白點必定投水死,黃斑黃腫長病死,紅斑產難家中亡,青紅樹打王,赤黃牆打死,黃紋自縊亡,黑紋離鄉被打死,交爻紅是相殺亡,墳頭無紙是孤貧,紙烏又水濕,骨骸烏又爛。”

廖宗棋像背詩一樣地念完一長串口訣,扭過臉問聽得雲山霧罩的我,“聽明白沒?”

我抓了抓頭發,歪著腦袋有點尷尬,看著地上黃白的紙灰說:“你說了一堆,我就記住兩句。”

廖宗棋的眉頭皺了一下,問我,“哪兩句?”

“黃白是男烏是女,還有一句白點必是投水死。如果按這兩句來分析,我覺得這個墳不是李家寶的,李家寶雖然出的是車禍,但最後他是客車掉進河裏以後,沒有能及時逃生,被水淹死的,可是我沒從燒過的紙灰裏看到白點。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墳就應該不是李家寶的。”

廖宗棋驚訝的楞了一下,伸手寵溺地扒拉下我頭發,刮目相看地說:“行啊,居然聽明白了,看樣還能給我生個聰明的兒子。”

我沒心情跟他鬥嘴,就想快點找到李大寶的墳,遷走了好回家。我擋開他的手,起身拿著燒紙走到另外一個廖宗棋剛篩選出來墳頭,沒想到,燒完以後,紙灰裏真的有白點。

我興奮地指著地上的紙灰,“從紙灰上看,這個墳主是水淹死的,應該就是李家寶的墳了。”但說完,馬上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又有些不確定地問廖宗棋:“可是,我們雖然從紙灰上知道這墳裏的主人,是水淹死的,但是這裏這麽多墳,萬一除了李大寶還有其他的人,也是淹死的,怎麽辦?還是容易挖錯啊。”

廖宗棋用手指了指眼前的一小片墳說:“你說的那種情況,概率很低,我們來的時,李大寶已經告訴了,他的墳位於東邊的這一小片裏,這一小片剛才我已經看過了,墳主是男性的孤墳,隻有五個。五個墳裏,還有其他是淹死的可能性很小,如果你不放心,你也可以把剩下的那三個墳,都燒遍紙灰看看。”

我抬頭看看黑雲密布的天空,擔心一會下雨,而且置身於一片荒墳中,太陽又被黑雲遮住,心裏總是有點發毛。我覺得廖宗棋說的有道理,就沒有挨個去試剩下的三個墳,就對廖宗棋說:“那好吧,我下去把李大寶父子叫上來,咱們這就挖墳,都弄完以後,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說完不等廖宗棋回話,就轉身往亂葬崗外走,可是就在這時,亂葬崗裏突然平地旋起一陣奇怪的陰風,陰風壓著荒草,從我身邊刮過,陰冷的就想臘月的寒風,而且,我分明聽見,陰風裏還夾雜著一個女子“銀鈴”般的笑聲,陰森又**。

陰風旋過,亂葬崗裏竟然平白無故地起了森森霧氣,霧氣漸濃,隻是轉眼間,能見度就不到兩米了,我心裏一陣發緊,膽顫心驚地回過頭,想找廖宗棋,可是眼前霧蒙蒙一片,哪裏還有廖宗棋的身影。

陰霧深處卻再次傳來女鬼勾魂攝魄的陰森蕩笑,“公子,我在這裏,來呀,快活來呀。”

公子?她在叫誰公子?我一陣頭皮發麻,有種不秒的預感。

“廖宗棋!你在哪裏,回話!”我心裏一陣害怕,衝著陰霧裏急得喊廖宗棋的名字,害怕廖宗棋會被女鬼給勾搭去,畢竟他那麽色。

我急得向迷霧深處走去,暈頭轉向地去找廖宗棋,也顧不得腳下有沒有踩到墳包了,但是,任憑我喊破喉嚨,也沒有聽見霧氣裏有廖宗棋的回聲。

就在我驚恐害怕,又為廖宗棋擔心時,就見前麵霧氣氤氳的墳頭上,竟然飄出一道道鬼影,墳裏的好兄弟,竟然都飄了出來,張牙舞爪地向我跟前飄過來。

我頭發根都嚇立起來了,用手裏一直抓著的黑傘,朝著迎麵飄來的鬼,用力打去,然後尖叫著轉身往回跑,霧氣裏,我慌不擇路,雖然看不到方向,但是我覺得,隻要往前跑,就能跑出這片亂葬崗,我不相信,這片陰霧能彌漫到山坡下的小區裏。

霧氣裏,不時的閃出一張張陰森的鬼臉,有年輕的,有年老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他們好像不想讓我走出這片迷霧,恍惚間,我好像看到古香古色的一間房裏,一個手持團扇,身材婀娜的民國女子,坐在紅色紗幔的床上,在對站在床邊的廖宗棋笑著勾手指。

“別過去!”我急得要哭,看著廖宗棋的背影,一點點的向床邊走去,感覺心都在滴血,我伸手去抓廖宗棋,卻怎麽也夠不到他。

眼前霧氣裏閃出的一張猙獰鬼臉,將我嚇得心驚肉跳,剛才還恍惚看到的畫麵,也消失不見,霧氣裏的鬼,總是想伸手抓住我,我嚇得連滾帶爬,嘴裏喊著廖宗棋,可是始終在周圍,聽不到廖宗棋的半點聲音。

亂葬崗不大,可是我跑了半天,也沒跑出這片迷霧,我心裏一陣絕望,被腳下的一塊石頭,絆倒在地,整個人都踉蹌著摔倒在一個墳包上,啃了一嘴的黃土。我難受地抬頭想把嘴邊的沙土吐掉,可是頭頂想起的一聲女鬼的毛骨悚然的冷笑,讓我仿佛墜入了十八層地獄。

我驚恐地睜大眼睛地抬起頭,像墳包上尋聲看去,就見這座比其他的孤墳都要高大很多,而且被人新添了黃土的墳包上頭,正搖擺身姿地坐著一個手拿鴛鴦團扇,身穿紅色旗袍,翹起一隻白花花的大腿,畫著紅嘴唇,麵容姣好的女鬼,正在慢搖團扇看著我,那張臉,正是剛才我看到坐在床邊勾引廖宗棋的那個女鬼。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現在在亂葬崗,看到眼前這個眉目輕佻地搖著團扇的民國旗袍女鬼,還以為自己的穿越了呢。

以前見到的鬼,都是死後恐怖的樣子,眼前的這個女鬼,不但不恐怖,反而給人很美豔的感覺,一想到廖宗棋,我忘記了害怕,伸手抓住她蓋在腿上的旗袍,問她,“你把廖宗棋藏到哪裏了?”

她沒有怒,嘴角微微翹起,坐在墳頭上,俯下腰身,將那雙能迷惑人的眸子探到我麵前,紅唇微啟,吐出幾個字來,“他是我的,你死心吧,正好,我缺個婢女,你留下來,伺候我和他入寢怎麽樣?”說完,用團扇擋住半邊臉,一陣輕佻的蕩笑,笑得連肩膀都跟著顫動。

“你做夢!廖宗棋不會看上你的!”我氣瘋了似得,抓起一把土,就像她那張讓人憎恨的臉上揚去。

她終於失去了好心情,麵目扭曲地張開雙手,指甲變得彎長鋒利,氣急敗壞地向我抓來。

我不想坐以待斃,轉身想跑時,霧氣裏,終於傳出廖宗棋久違的聲音,“閉著眼睛念佛號向前走,就能走出鬼打牆,出去以後快走,找江清明來。”話語未落,一道帶著黑色怨氣的陰風卷過起墳頭的黃土,廖宗棋的聲音,連同剛才在墳頭上坐著的旗袍女鬼,都消失在陰霧深處。

鬼打牆?

容不得我多想,聽到剛才廖宗棋的話,看來是遇到了厲害的角色,先走出這片迷霧要緊,我趕緊站了起來,閉著眼睛,口念“南無阿彌陀佛”,伸手向前摸著走,感覺沒走多遠,腳下突然一空,就摔到了一個土坑裏,我一陣吃痛,閉著眼睛就往坑外爬,一隻冰涼的手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嚇得又是一聲尖叫,以為遇上了鬼。

沒想到頭頂響起李大寶的聲音,充滿擔心地問:“小唐,你這是怎麽了,都快嚇死我了。”

我一聽是李大寶的聲音,心頭一鬆,睜開眼睛一看,天空陰沉沉的,四周的迷霧果然都消失不見。

“廖宗棋呢?”我趕緊從被人挖過的墳坑裏爬了出來,擔心地回頭張望,空空如也的亂葬崗裏,哪裏還有廖宗棋的身影。想到剛才女鬼勾引廖宗棋的畫麵,恨不得現在就跑回去,把她的墳給挖開,可是想到廖宗棋讓我快點回去找江清明,知道這個女鬼,可能連廖宗棋都對付不了,江清明來晚了,說不定廖宗棋,就真的是她的了。

一想到廖宗棋要是被女鬼給迷惑了,心口就忍不住的疼,

“廖宗棋,你要堅持住啊。”我失魂落魄地衝著亂葬崗裏喊,想不通這個亂葬崗,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角色,來時李家寶,也不和我們說一聲。

宋大寶擦著額頭的冷汗,也神經緊張地望著亂葬崗,指著幾米外那座新堆黃土的大墳包,害怕地說:“小唐,我們還是趕緊走吧,這裏好邪乎,剛才我遠遠在山坡下看你,剛開始還挺正常的在墳地裏走來走去,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就跑到那個墳那,圍著那個墳轉圈跑,又喊又叫的,我喊你兩聲,你也像沒聽見一樣,我也看不到鬼,也不敢過去,都嚇死我了,讓我兒子打車先跑了都。”

我聽了直皺眉,怪不得廖宗棋說我遇到了鬼打牆,在迷霧裏跑的時,也奇怪明明上來時,看到墳地裏到處都是被挖過的墳坑,怎麽自己無論怎麽跑,都不會掉進坑裏,現在才知道,感情我壓根就是圍著一座墳在兜圈子。

李家寶的遺骨還沒起出來,廖宗棋還被女鬼給纏上了,我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和擔心,李大寶更是不敢在亂葬崗裏多待,拉著有些失神的我就往土坡下麵快步走,一邊走還一邊心有餘悸地說,“今天沒有太陽,墳地裏陰氣重,咱們還是趕緊回賓館,等哪天太陽足了,再來給我哥哥起遺骨。”

我被他拖著往前走,忍不住回頭往亂葬崗裏女鬼坐著的那個墳看去,感覺在野草覆蓋的一堆荒墳裏,那座大墳包,特別的紮眼。剛才上去時,一心就想看看廖宗棋,怎麽能找出李家寶的墳,竟然都沒注意這個新墳。

上次遇到人工湖女鬼,廖宗棋還能在空氣中嗅到厲鬼的氣息,為什麽這次,廖宗棋竟然對這裏潛在的危險,一點都沒有察覺,是那個女鬼太厲害了嗎?

一想到那女鬼一身民國的打扮,我的心就更加的慌亂,如果她生前真是民國人,那她當鬼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了,她到底有多厲害,我不敢相信,要不就憑廖宗棋討厭江清明的個性,也不可能會讓我去找江清明幫忙。

我心裏越發的不安,感覺廖宗棋很快就會沉淪在她的溫柔鄉裏。

上了出租車,心急如焚的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拿出手機,就給江清明撥去了電話,聽筒裏傳來無人接聽的提示音,我感覺天都塌了一樣,望著一直攥在手裏,給廖宗棋遮魂的黑傘,心疼的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劈裏啪啦地就落下來。

傘還在,可是裏麵的“人”卻不見了,一想到女鬼那麽厲害,如果連江清明也收拾不了她,以後我再也見不到廖宗棋時,滿腦子都是他扒拉我頭發,一臉壞笑的樣子,我“哇”的一聲,坐在出租車裏,就哭了起來。

司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哭的這樣傷心,從後視鏡裏掃了我好幾眼,然後問坐在副駕駛的李大寶說:“我看你們好像剛才從那邊的亂葬崗走來,小姑娘哭得這樣傷心,是去祭拜故去的親人了嗎?”

李大寶不好說什麽,就哼哼哈哈地胡亂答應了一聲。

司機很八卦地接著說:“那片小區,要蓋二期了,最近那邊墳地裏,遷走了好幾個家裏還有親人的墳,聽說一個墳,開發商還給了不少錢。要我說,遷就遷了,就是給過世的親人換個地方,也沒什麽不好的,也不用哭的這樣傷心。”

“這幫開發商,真是什麽錢都賺,這墳地裏要蓋起新樓,都賣出去了,那不是坑業主呢麽?小區能安寧的了麽。”李大寶憤慨地接了一句。

司機撇撇嘴說:“那也沒辦法,市裏建新區,這片地皮水漲船高,樓蓋起來就能賣出去,知道底細的本地人,又有幾個?都是外地人買的樓,住進去,鬧不鬧鬼,人家開發商還管你那事。聽說,為了爭這塊地皮,兩家房地產公司,都快火拚了。”

司機磨磨叨叨地扯了一路,下了車,擦幹眼淚,回到房間裏,關上房門,我又給江清明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人接。

就在我急得要死,都要畫圈圈詛咒江清明時,江清明才給我回過電話來,“剛才我去了一趟現場,手機落在辦公室了,回來看到有好幾個你的未接,出什麽事了?”

“江清明,我遇上麻煩了,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我求你了。”我怕江清明不來,哭著求他。

“好,你告訴我你在哪,我一會和局裏請假過去。”江清明聽到我哭,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也沒問什麽事,痛快答應過來。

我感動得不行,趕緊把地址告訴他,下午三點來鍾時,江清明的越野車,停在了賓館樓下,到了樓上,我就把在亂葬崗裏遇到的一切,都跟江清明哭著說了一遍。

江清明聽到是廖宗棋讓我找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沉重,“看來,這次真的遇到厲害的角色了,要不然廖家村的那個鬼,不可能會讓你找我救他。”

我一聽連江清明都這麽說,就更加的沒脈了,窗外陰沉了一天的天氣,也終於下起了瓢潑大雨,想到廖宗棋還被困在亂葬崗裏,就一陣心煩意亂,擔心得要命,旗袍女鬼那麽美豔,又那麽厲害,他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或者已經沉迷在女鬼的軟玉溫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