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廖宗棋受傷了

第059章 廖宗棋受傷了

身後有打鬥的聲音,我知道,肯定是廖宗棋和追我的那個東西打起來了。

我加快腳步出了北門,就朝十字路口走,淒淒切切的哭聲停止了,我暗自鬆了口氣,就在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記憶深處,能牽扯靈魂的聲音,“囡囡,你這走的急匆匆的,是要幹嘛去呀?”

我瞬間淚如雨下,曾經在夢裏聽過無數次的聲音,就真切地響在我身後,是那樣的親切,真實。所有關於媽媽的記憶和無法壓製住的思念毫無防備地席卷而來,我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好想回頭看看那張記憶中的容顏,撲倒她懷裏告訴她我有多想她。

淚水模糊眼眶,明知道後麵是深淵,我也不顧一切地回頭,就在我著了魔一樣地想要轉身時,廖宗棋一聲震吼,將我理智喚醒,“不要回頭!往前走!”

我激靈一下回過神來,沒想到身後的東西這麽厲害,竟然能窺測到我內心最深處的思念,不知不覺中竟然麻痹了我的思維,差點就恍惚地回過身去。

我趕緊著急忙慌地往十字路口走,到了十字路口如獲大赦般把引魂燈扔在地上,然後抱著公雞就朝相反的地方走,身後還有斷斷續續傳來的哭聲,但是越來越遠,我知道它沒有跟上來,才抬手擦了一把額前驚出的冷汗。

下一個十字路口,我把附有趙繁魂兒的公雞裝進旅行包裏,攔下出租車直奔醫院,到了醫院大門前,廖宗棋也沒跟上來,驚魂未定的我,明知道現在安全了,也是不敢回頭,站在電梯門口,感覺等了很久,肩膀忽然一沉,一隻棱骨分明的手就搭了上來,我嚇了一跳,卻是廖宗棋的聲音,“我來了,上樓吧。”

廖宗棋的話說的雲淡風清,但是他手掌傳遞過來的沉重,說明他剛剛經曆了一件很不輕鬆的事。

我激動地轉過身去,抱住廖宗棋的脖子,哭腔的聲調裏,滿是擔心,“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慢?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擔心死我了。”

他把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整個“人”都顯得很疲憊,伸開胳膊把我摟在懷裏,臉龐摩挲著我的頭發,手掌輕柔地摩挲我的後腦勺,“老公這不是回來了嗎?讓你別回頭,就是不聽話,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

我從他懷裏出來,目光詢問而又委屈地問,“剛才追我的那個女鬼很厲害是嗎?你是不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她攔住的?你有沒有受傷?”

廖宗棋的目光晃了一下,下意識地垂著的手藏到身後,我心頭一跳,把他藏到後麵的手拽出來一看,手腕上好像被什麽東西咬爛,破損的地方雖然慘白,沒有鮮紅的血肉,但是有絲絲黑氣,從傷口泄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疼的金疙瘩掉了下來,“是不是很疼,這傷口,還能愈合嗎?”

廖宗棋抿了抿嘴角,搖搖頭,伸出拇指,幫我把淚水抹去,無所謂地說,“不礙事,傷口不嚴重,怨氣一會不往出泄就好了,慢慢傷口也會恢複些,但是畢竟不是血肉,很難愈合的一點也看不出來”

廖宗棋說到這裏,故作輕鬆地把額頭抵在我頭上,調笑著,“不過也好,魂魄受傷的地方,轉世投胎,就會形成特殊的胎記,下輩子投胎了,憑著手腕上的胎記,你也容易找到我不是?”

“都受傷了,還有心開玩笑,我找到你,也得不喝孟婆湯才行啊。”我聽他說的也不嚴重,而且,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受傷了就變回臨死前的樣子,就放下心來,嘟囔著說。

“那我們就不投胎,這樣就永遠都能在一起。”

我破涕為笑,又問:“那咬傷你的那個女鬼也是凶魂嗎?”

“不是凶魂,是喜歡吃生魂的聻,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鬼害怕聻,就像人怕鬼一樣。”廖宗棋的話語裏,有股死裏逃生的味道,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聻喜歡吃生魂,常哭,樣子極醜,凡是看到它真容的人,就會被它吃掉。一般有生魂的地方,都容易吸引聻鬼出沒,所以,我才老早就告訴你,聽見哭聲就不要找了,聻是極陰之物,最忌憚人身上的三盞陽火,如果你回頭,肩膀上的陽火被擋滅,聻鬼不光會吃掉趙繁的魂,就是連你的魂魄,都可能會被它吃掉。”

聽了廖宗棋的話,我一陣後怕,下意識地把懷裏的旅行包抱的更緊了,雖然我沒見到廖宗棋口中的聻鬼長什麽樣,但是貌似聽明白了,所謂聻鬼,簡單的說,就是鬼死了以後進化出來的加強版。

我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我聽它哭的淒淒慘慘的,還以為是冤死的女鬼呢?”

廖宗棋聽了,又解釋說:“聻鬼不能轉世輪回,幾十年如一日地在陽間遊蕩,喜食生魂,如果誰的魂,被聻給吃了,那麽那個人輕者變成植物人,永遠也醒不過,重者就會在不久以後死去,即使下輩子投胎,三魂不全,也是個傻子。它哭不是因為它有多大冤屈,而是因為它吃了數不清的魂魄,體內淤積了太多人的冤屈和怨氣。”

我腦子裏還在想著剛才廖宗棋說的鬼害怕聻,就如人害怕鬼一樣,看來聻也是鬼的克星,怪不得聻鬼一出現,身後原本喧鬧的好兄弟,瞬間就鴉雀無聲了,感情是都四處逃散了呀。

也不知道廖宗棋是凝聚了多大的勇氣沒跑,為我挺身和聻殊死搏鬥。

眼眶剛一濕潤的時候,旅行抱裏的公雞動了一下,我忽然被腦子裏閃過的一個想法嚇了一跳,抬起眸子驚愕而擔憂地問廖宗棋,“聻喜歡吃生魂,那我們剛才就找到趙繁的一個魂,另外一個魂,會不會已經被聻鬼吃掉了?”

廖宗棋幽邃的眸子暗淡了一下,眉頭緊皺,有些吃不準地說:“我也說不好,不過我們找到的魂,是趙繁的地魂,地魂喜靜,常在丟失的地方徘徊不走,天魂喜歡熱鬧,喜歡遊蕩,說不定,是他的魂兒自己去了別的地方也說不定。”

“那怎麽辦?找不到天魂,趙繁不還是好不了嗎?萬一死了,要像你說的下輩子也是個傻子,那以後他生生世世不都廢了嗎?”

如果要是讓孟涵知道趙繁為了救他,才被嚇掉了魂,如果找不回來,以後生生世世都這麽慘,估計會內疚的要死。

“咱們先上去,把找到的這個魂送回趙繁身體裏再說,找回來一個魂,他就能有意識,魂和自己的身體,磁場都是有感應的,就像有些人去一個陌生的從來沒去過的地方,會感覺很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經來過這裏一樣,其實那就是他睡覺的時候,生魂跑出去了,魂去了那裏,所以他記憶裏就有關於那個地方的淺薄記憶。我們問問趙繁,這一整天,都做了什麽夢,說不定能知道他的天魂去了哪裏。”

廖宗棋說了一大堆,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趕緊和他乘電梯上樓,到病房時,趙繁媽躺在別的床上打著呼嚕,孟涵腫著眼睛坐在趙繁床邊,聽到我們進來,一回頭滿臉的憔悴。

我見孟涵要說話,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不想驚動趙繁媽。

我拎著旅行包走到趙繁床邊,把旅行包放到地上,彎腰拉開旅行包拉鏈,想把公雞抱出來。

“唐唐,你弄隻公雞幹嘛?給趙繁燉湯嗎?”孟涵不知道到公雞的用途,壓在嗓子奇怪地問。

大寫的一個囧,這貨怎麽問出這麽白癡的問題,“你眼睛瞎啊,你沒看到著公雞身上還穿著趙繁的衣服嗎?這是給趙繁引魂用的,趙繁的魂在這隻公雞身上。”我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白了孟涵一眼,小聲說。

一分心不要緊,手上一個沒把穩,剛拿出包外的公雞,許是在包裏憋悶得太久,一撲棱翅膀,打了一聲鳴,就從我手裏活蹦亂跳地掙脫出去。

我看著在病床上亂跳的公雞,生怕它跑出病房,指著門喊廖宗棋,“快把門關上!”趙繁媽也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懵頭懵腦地問,“什麽東西在叫?”話音還沒落,公雞就撲棱著翅膀,拖著趙繁的衣服,從她眼前跳了過去,給趙繁媽嚇的一激靈,差點沒背過氣去。

“快抓住它,趙繁的魂在它身上呢。”我指著公雞著忙地喊,床上床下滿病房追公雞,還好,沒一會,抖落一地雞毛的公雞就在我們的圍追堵截下,被我們生擒活捉了。

廖宗棋也不幫忙,就跟大爺一樣靠在門上,眯縫著眼,嘴角噙著笑意看我滿病房追雞,貶低著說,“說什麽來著,讓你抱住,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瞪了他好幾眼,要不是忙著抓雞,真想衝過去把他的嘴巴撕爛,這一切,都被孟涵看在眼裏。

公雞逮住以後,我按廖宗棋在電梯裏事先教我的方法,把公雞圍著趙繁,從頭到腳,從左往右繞了三圈,然後一拍公雞腦袋,說了一句:“從哪來回哪去”,我眼見著一道虛影,從公雞的身體裏竄到趙繁的身體中。

孟涵和趙繁媽伸長脖子等著看反應,一秒、兩秒、三分鍾都快去了,趙繁還是昏迷不醒,氣氛有點尷尬,趙繁媽看向我的目光,也充滿了懷疑和鄙視,潛台詞好像是,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怎麽竟裝神弄鬼,學一些糊弄人的玩意。

就在趙繁媽,眼皮子翻上去,還沒落下來時,一旁的孟涵突然跳腳指著孟涵激動地喊:“趙繁動了!”

三道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趙繁,隻見剛才還昏迷不醒的趙繁,果然眼皮子動了動,居然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好渴。”

趙繁媽喜極而泣,扶著趙繁坐了起來,孟涵趕忙拿水給趙繁喝,我也鬆了一口氣。

“姑娘,趙繁這是好了嗎?”趙繁媽可能也看出了趙繁虛弱無力,目光呆滯,目光擔憂地問我。

我無奈地搖了搖,告訴她,“趙繁丟了兩魂,我們......不是,我隻找回來一個,兩個要都找回來才行。”

孟涵一聽,又要哭了,我見趙繁喝完水,就過去試著問他,“趙繁,做夢沒,你都夢到啥了?”

趙繁呆呆楞楞地看向我,過了好一會,才木木地反應過來,目光空洞地又看著床單,有氣無力地說:“擦桌子、洗盤子、掃地、端菜,好多活啊,好累啊。”說完,他就無力地向後仰躺在床上,又閉著眼睛接著睡了過去。

我們幾個人聽了以後,都麵麵相覷,趙繁媽和孟涵更是一頭霧水地望著我。

廖宗棋在旁邊對我說,“他魂剛回體,還很虛,過兩天牢固一些,精神頭會比現在好一點,但是,咱們還是要盡快找到他的天魂才好。”

我聽了廖宗棋的話,就對趙繁媽和孟涵說:“趙繁還有一個魂不知道去了哪裏,這幾天他瞌睡會多一些,他要是醒了,你們就問問他做什麽夢了,他做夢去過的地方,就是趙繁魂兒現在待的地方。”

趙繁媽和孟涵聽得一楞一楞的,點頭如搗蒜,趙繁媽可能多心我在卡錢,竟然很世故地從包裏掏出五張大票,“這大半夜的,不能讓你白辛苦,這是阿姨一點心意,你拿著,趕緊把小繁的另一個魂兒給找回來啊。”

我推脫說不要,趙繁媽非要硬塞給我,轉念一想,不要白不要,我又沒坑蒙拐騙,這晚大上的,領著鬼走了半宿,冒著風險給她兒子的魂兒帶回來,收她倆錢,買包辣條壓壓驚也說的過去,更何況,我不拿她還信任不著我。我一這樣想,就把錢接了過來,趙繁媽見我收了錢,才有了笑容,一副放心了的樣子。

孟涵不走,還要在這陪趙繁,趙繁媽礙於我還得幫她找她兒子魂的情麵,也沒再攆孟涵。

和廖宗棋回到家裏,已經快淩晨四點了,這大半宿折騰的,人困馬乏的,回到家裏,連臉都沒洗,就鑽進被窩睡覺。

早晨被一陣鬧鍾吵醒,因為已經搭了一天課,總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我看我這學也不用上了。

起床穿衣服時,想起昨天趙繁媽給我的五百塊錢,又掏出來一張張擺弄一會,頓時就覺得精力充沛,也忘了昨天招魂的驚險,心想,跟著廖宗棋學學風水,抓抓鬼也不錯,一來能防身,二來還能掙點外快,要不然我和廖宗棋冥婚以後,就算沒有廖家村那檔子事,就我這個陰陽人的身份,到街上轉悠一圈,隨隨便便都能遇到在角落裏遊蕩的好兄弟,不學點嚇唬鬼的技能,天天被鬼追著嚇唬我,也是不行的。

廖宗棋沒在床上,估摸著八成在靈牌裏趴著養傷,我就沒拉開窗簾。

下午沒課,我在去醫院的途中,給江清明打了個電話,好奇前晚的事,警察最後是怎麽定案的。

“翻然悔悟,畏罪自殺。要不然還能怎麽定案?每年全國各地,像這種靈異致死的案件也不少,大多都算猝死,或者自殺,除非有個別肢體不全的,定自殺說不過去,就成了爛尾的懸案。”電話那頭,江清明聲音清冷,見怪不怪,說話的時候,還傳來打火機的聲音。

我想也是,要是說鬼殺的,就是檔案報上去了,也肯定會駁回來。

“那為什麽趙繁和李哥都看不見女鬼,胡教授卻能看見女鬼呢?”我問出了一直存在心中的疑問。

“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越是心虛的人,才越是能見到鬼,青嵐是胡教授殺死的,胡教授能看到她,不足為奇,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做了虧心事的人,活活被嚇死的事了。”江清明話語輕飄,說的好像洞察一切一樣。

我哦了一聲,是懂非懂,覺得沒什麽好說的了,剛想掛電話,忽然想起趙繁的事兒來,就多了一嘴問他,“對了,那個趙繁你知道吧?那晚把魂兒給下嚇丟了,昨天晚上我去學校,給他找回來一個,還有一個天魂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能有辦法嗎?”

電話裏,江清明沉默了一會,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說話時,聽筒裏忽然傳來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你把昨晚找魂的過程,和我說一下,我聽聽。”

我一五一十地把和廖宗棋如何找魂,以及後來遇到聻鬼的事,都跟江清明說了,想起前些日子和廖宗棋鬧別扭,還把他牽連進來,也有些不好意思。

江清明聽了以後,哼笑了一聲,“那個廖家村的凶魂,還真有兩把刷子,遇到聻鬼還能全身而退,其實,想要找回趙繁的魂,通過問夢來了解它天魂在那,思路是對的,但是,還可以更直接一些。”

“怎麽個直接法?”我驚詫地追問,沒又告訴他廖宗棋胳膊受傷的事。

“入夢!”江清明說的斬釘截鐵。

“入夢?”我聽得張口結舌。

“對,入夢,直接進到趙繁的夢境中,就能更直接地知道他天魂的下落。”江清明頓了一下,接著說:“這樣吧,我下午還有個刑偵會要開,估計下班也早不了,晚上八點,我們醫院見,到時候在研究,能不能今晚把趙繁的天魂找回來。”

“好,晚上八點,我在醫院等你。”

掛了江清明的電話,我在路邊買了一個水果籃,就去了醫院。

我到醫院時,趙繁還在昏睡,孟涵卻熬出了黑眼圈,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趙繁媽看到我,比昨天剛見到時,熱情的不得了。

“小唐啊,你啥時候給我們家小繁把走丟的魂給找回來啊。”熱情過後,趙繁媽又掉著眼淚跟我倒苦水說:“你看小繁這個樣子,從昨晚你走到現在,就醒了三四回,清醒的時間攏共加起來,也沒一個小時,醒著的時,也跟傻了差不多,你問東,他說西,答非所問。”

你們沒問出他夢裏在什麽地方嗎?孟涵搖著頭否定,眼淚汪汪的。

“阿姨你別急,晚上我有個朋友過來,他很在行,我們今晚,看看能不能把趙繁剩下的魂找回來。”

趙繁媽聽了,一口連聲地說好,這個時候,她包裏的電話響了起來,一邊招呼我坐下,一邊去門外接電話。

趙繁媽出去接電話,一帶上門,病房裏的空氣瞬間就輕鬆多了,孟涵一下子鬆垮地倒躺在床上,姿勢很不優雅。

她剛躺下,又忽地坐起來,頭湊到我近前,盯著我眼睛,像審犯人一樣問我,神經兮兮地問,“你說老實話,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你一直在跟誰說話?身邊是不是有我看不到的東西?你是不是養鬼了?它現在在不在這個房間裏?”

孟涵連珠炮般咄咄逼人地問了一堆問題,我憋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實情,一是怕她接受不了,二是,我還不想讓我嫁鬼的事,除了我家人以為的人知道,人總是要有點自己的小秘密的。

我猶豫了一下,把以前糊弄趙繁的那一套,又般了出來對她說:“我和你講,你不許害怕,我以前真見不到鬼,但是上次從廖家村回來就能見到鬼了,也不知道為什麽。而且,還從廖家村跟回來一隻鬼,就是昨天跟我來那個,他叫廖宗棋,“人”很好,現在沒在這兒,昨晚就是他教我怎麽幫趙繁找魂的,為了給趙繁找魂,他還受了傷。”

孟涵聽得張大了嘴巴,似信非信,我就趁著這個機會,捎帶編排著把趙繁被他俯身去廖家村的事,都跟她解釋開了。

在醫院裏,又陪孟涵待了一會,就坐車回家了,廖宗棋還沒從他的靈牌裏出來,擔心他傷是不是嚴重了,用手指擔心地敲敲靈牌,“大叔,在裏麵嗎?你傷怎麽樣了?”

過了好一會,廖宗棋才從裏麵出來,臉色有些蒼白,摸摸我的頭,又抱著我腰親了一口,安慰地說:“沒什麽事,小傷而已,不用擔心,就是昨晚消耗怨力太大,需要恢複一下。”

“那我借你陽氣,你吸我的好了。”我擔心地說。

廖宗棋目光狡黠地笑了一下,憋著一臉壞笑,寵溺地掐了我下鼻子,“傻媳份兒,你還真信借陽氣就能恢複怨力啊,騙你的。”

我楞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借陽氣從頭到尾,就是這貨騙吻挖的深坑!

我頭一次感受到怨氣籠罩全身是什麽感覺,如果目光能殺人,現在廖宗棋已經是碎屍萬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