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握手握出肩周炎
293 握手握出肩周炎
當盜版小白睜開眼睛,不哭不鬧溫順地說“易先生好”的時候,易如風終於能確定沒搞錯,麵前站著的真的不是人!!
於是,他就像研究一件功能複雜的新玩具一樣,把它裏裏外外研究了個遍。越研究越膽戰心驚,這用料,這做工,這性能,這意識,簡直逆天了!
巫氏的人工智能男友業務紅紅火火,從毛發到五官到四肢到心智都很逼真,能做到這樣,核心技術當然是對外保密的。
但這個盜版小白,明顯在仿真度上要更勝一籌,表情和舉止更自然,思維也更接近真人。
易如風想,不如我跟學無涯合作,批量生產這種人工智能,分分鍾秒殺巫氏,反正巫氏少了這一個業務也死不了。
可是真愛一個人,應該不忍心讓TA受任何傷害,而不是自己幫TA衡量一下,這個傷害比較小,TA應該能承受,更加不會由自己去造成這個傷害!
但易如風固執地認為,自己對山哥就是真愛,世間沒有人比自己更愛他,就連那個白雲暖也不能!
假如有個機會,讓自己跟山哥同時麵對黑洞洞的槍口,不用說,自己一定會是一躍而起為他擋子彈的那一個!而那些什麽小白小紅小黃的,肯定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隻顧逃命去了!
易如風拿著說明書,按上麵教給的方法將盜版小白放倒,並按需修改了程序。
等盜版小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有模有樣地介紹自己說:“我叫白雲暖,年齡24歲,職業是少兒芭蕾舞教師。除了喜歡跳芭蕾,我還喜歡畫畫、吹口琴、慢跑......”
“很好。”
易如風慢悠悠調好了三腳架,試了試相機。
鏡頭對準的是他的書櫃。
書櫃裏除了書,還擺放了一些大鏡框,裏麵都是易如風的照片,有跟父母的合影,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一些光輝時刻的記錄,比如畢業典禮照、給某些大公司剪彩的照片,還有他跟國家元 首握手的照片。
剪彩的時候,其實“哢嚓”一刀子下去就完事兒了,但他就是不下刀子,偏偏舉著剪刀擺POSE——各種微笑,各種露大白牙,各種電眼電暈台下的女粉絲,恨不得擺了一個鍾頭的POSE才下剪子。
跟國家元 首握手的時候就更是這樣了。
明明握2秒意思意思就足夠了,他偏偏緊緊拽著人家不撒手,另一隻手還親熱地搭在人家肩膀上用力拍啊拍,為了爭取足夠多的時間讓攝影師拍照,一個動作重複200次,人家都快被他拍出肩周炎來了。
總統郝誌國先生也不好意思往回抽手,隻能尷尬地咧嘴笑,對著這隻鏡頭笑完對著那隻鏡頭笑。
時間嘛是浪費了點兒,但是有這麽好的機會豎立自己的光輝形象,向世人傳達易氏跟國家 元 首 不一般的關係,易如風怎麽能輕易放過呢?
等一切就緒,易如風衝旁邊一招手:“過來。”
人工智能走到他跟前,關節什麽的都很放鬆,一點兒也沒有機械的痕跡。
相比較之下,這個盜版小白被盜版巫山性能更出色,因為學無涯的技術和手藝也是在不斷升級和進步的嘛。
當一陣風從窗口吹進來的時候,把盜版小白的發梢帶了起來,輕輕拂過她嫩豆腐般的麵龐,青春逼人。
易如風雖然不喜歡跟女人接觸,但偶爾做做樣子還是可以的,何況麵前這個又不是真的女人,他並不反感。
他伸手把人工智能身上的衣服拉了拉,給巫山留了點兒麵子,沒把人工智能的衣服全脫下來,而是弄成個香肩半露的樣子。
易如風退後兩步欣賞了一下,嗯,效果不錯,很唯美嘛,果然半露比全露更有風情。
然後,他抱住盜版小白的腰,做出熱吻的姿態。
人工智能的臉是正對鏡頭的,可以看到她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一臉乖巧投入的樣子。
10秒鍾後,相機自己啟動,連拍了數張兩人激 情 熱 吻的鏡頭。
而後,易如風拿過相機一張張查看了一下,相當滿意,這簡直就是如假包換的小白!
照片非常清晰,清晰到能看見身後鏡框裏的臉孔,也就是說,這照片一目了然是在自己家拍的。
這樣既能給山哥和白雲暖的感情添堵,又能掩護自己的取向,豈不是一舉兩得?
至於這照片傳出去,會不會傷害到春泥,他才懶得費腦細胞呢。
黑貓大烏不知從哪裏縱身一躍,突然跳到易如風的懷裏,不聲不響像個幽靈。
易如風已經習慣了。他慢慢撫摸著大烏那油亮得可以照見人的毛發,這動作對他來說是一種減壓方式。
他把相機裏的照片給大烏看,問大烏覺得怎麽樣。
那隻特立獨行的貓一邊拍相機一邊玩兒命地搖頭,把頭搖成了撥浪鼓,藍眼睛和血紅的眼睛交替在易如風鼻子底下閃過。
易如風從來沒見過貓搖頭,還搖得這麽快,他愣了一下,心想,的確不好,這樣拍照還是不太理想,大烏簡直太有靈性了!
以山哥那種血性,要是知道被綠了,非把那個男的殺了不可!
雖然男方是自己,比換成別人更可信、對山哥的衝擊力更大,但易如風畢竟不希望山哥後半生都對自己充滿殺氣。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希望自己愛的人恨透自己。
再三思慮之下,易如風又把那幾張照片刪了,然後叫了個可靠的男家丁過來,帶上人工智能和相機一起去了一間平時沒人住、但打掃得很幹淨的客房。
把燈光調得曖昧些,把床上用品扒拉扒拉亂,造成翻滾過的假象,讓盜版小白躺下來,讓男家丁脫得一絲不掛壓在上麵......
男家丁很懂事,讓幹啥幹啥,一句廢話都不多問。
而易如風的眼睛在鏡頭後麵滿意地注視著這一切。他故意拍了盜版小白的正臉,而男家丁隻有側臉和後腦勺。
大功告成之際,大烏在旁邊難得地“嗷嗚”了一聲。
易如風舉著相機給它看:“怎麽樣,小心肝兒,你也很滿意是不是?我估摸著這回怎麽也能起點作用了,就等著看白骨精的眼淚啦!”
這天,小白跟日理萬機的巫山又在私人健身房約會,這也算是個挺奇葩的約會場所了,不過對於不愛吃東西的巫山和不愛逛街購物的小白來說,倒也挺合適。
巫山:“胳膊還疼麽?”
他知道上次練完劃船機之後,小白的胳膊差點兒斷了,刷牙都號稱舉不動牙刷。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小白那絕頂機靈的腦袋瓜想出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方法——她把抹了牙膏的牙刷夾在盥洗室左右兩扇小櫃門中間,夾得牢牢得動不了,然後自己湊過去,用左右移動腦袋的方法刷牙,這樣就不用舉牙刷了。
自己洋洋得意,巫山聽完差點兒沒暈過去......
言歸正傳。
小白揉著胳膊說:“還有點兒疼。”
“出息,”巫山笑著拉過她的手臂,“為你服務一下,給你做個馬殺雞(按摩)。”
小白:“哎呦哎呦,輕點兒,胳膊快掉了!”
巫山還挺吃驚的:“這樣不夠輕?”
他的手沒輕沒重,自己覺得已經很輕柔的時候,別人感覺到的卻是砸夯,這也是人工智能目前尚未完全解決的問題。
巫山忽然想到了什麽——那滾床單的時候,自己動作一定也很粗魯嘍?對小白來說沒有可比較的對象,所以她也就認為理所應當了,也就沒提出太多異議。
巫山想,以後一定要溫柔,再溫柔。
這時,小白放在健身房門口的包裏手機響,巫山看看可憐兮兮抬不動胳膊的她,主動說我幫你拿吧。
看,情商被小白調教得進步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吧?整個兒一個脫胎換骨。
可是,巫山拿了半天也沒見拿過來,不過就在8米遠之外而已。
小白回頭一看,他正呆呆地低頭注視著什麽,表情極其古怪,而自己包裏應該並沒有能讓他如此感興趣的東西,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麽?”
巫山就像沒聽見一樣,還在專注地看著,那眼神淩厲得就好像兩道X射線。
小白的手機屏保是夜幕中的觀星閣,她想,看見觀星閣也不至於那種眼神兒啊,於是自己也走了過去。
原來巫山沒在看手機,他倒是也沒藏,大方把手裏的東西拿給她看。
“啊!”
小白嚇得驚呼一聲,因為她看到了一遝照片,從她的女士帆布包裏拿出來的照片。
照片上,一男一女衣冠不整,如膠似漆地纏在一起。
其中,女子的臉正對鏡頭,那張臉分明是......自己!
那個男的卻不認識,那環境看著也陌生!
這怎麽可能?!
“巫山,我我我,這這這......”
出乎小白意料,巫山的第一句話不是“怎麽回事”,而是一句平靜的“你在這兒等我”。
小白心中十分不安,一大堆解釋的話爭先恐後湧向喉嚨,卻不知先說哪一句才好,最後隻喊了句“你要去哪兒?”
巫山沒有回答,他大踏步地拿著那幾張照片走到走廊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