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撩倒了就不管啦

179 撩倒了就不管啦

巫山:“不知道我媽上哪兒找了個跟你長得特像的女孩來,連身材發型都一樣,嚐試讓我愛上她。真服了老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精神!”

小白一聽也樂了:“伯母怎麽這麽逗,百折不撓地嚐試用各種方法解決問題啊!”

不過,她失落地想,伯母是有多麽希望自己被取代啊!

巫山又問:“我媽有沒有給你那邊施壓?”

小白遲疑了一下:“沒。”

巫山聽了,慢條斯理地說:“金額一千萬的支票,沒壓力?”

小白驚訝:“你咋啥都知道?”

巫山做了個“那是當然”的表情。

“好吧,說沒壓力是假的,但隻要你不放棄,我就也不放棄;如果有一天你放棄我的話,”小白垂了頭,“算了,不說喪氣話。”

她本來想說的是,如果你放棄我的話,那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她還有自己的工作、朋友、健康和藝術愛好,怎麽可以說失去巫山就一無所有呢?

這世界上比自己更一無所有的人多了去了,人家也不一定在抱怨。

再說了,世間許多好東西都是免費擁有的,比如陽光、空氣、微笑、夢想、健康、生命......沒有人是真正一無所有的。

等了半天,巫山也沒吱聲,還以為情商進步了的他,至少會說句“不會放棄你”呢。

最後還是小白沉不住氣了:“你怎麽就不說句好聽的安慰我一下?”

巫山不解:“最好聽的,以前不是都對你說過了嗎?有必要天天掛在嘴上嗎?”

小白裝傻:“什麽好聽的呀?”

巫山:“這麽快就忘了?”

小白笑眯眯地眨眨眼:“嗯,忘啦,提醒一下?”

巫山成功上鉤:“星為聘,月為媒,從今往後,朕獨愛白雲暖一人,一生,一世,天長,地久。”

他說得跟從前一字不落,仿佛這話在心裏複習過千百回似的,聽得小白心頭一暖。

好聽得如此要命的話,她怎麽可能忘嘛,她會銘記一生一世天長地久,就算忘了冰淇淩也不會忘了這個的。

她踮起腳,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輕啄他那刀刻斧鑿般有棱角的下巴,還把涼涼的小鼻頭在他腮幫上蹭來蹭去,蹭得他臉上癢癢的,心裏也像有小蟲子在爬。

鑒於不容忽視的身高差,姐拚死拚活隻能夠到這個位置了,不過難得她主動一次呢。

吹氣如蘭,加上發梢與眾不同的香氣和柔情似水的眼眸,在這初夏夜晚的湖畔,不聲不響把巫山給撩倒了:“你可不能撩完就不管了,咱回車上去......”

“不,”小白推著他,“一日不得到你家裏的認可,我就總覺得跟偷偷摸摸似的,心裏不踏實。”

“要不這麽著?”

巫山靈機一動,忽然想起當年巫海不聽自己勸告,非要跟那個拾夢搞到一起,最後搞出個孩子來了。

當時母上大人雖然生氣卻也無奈地表態,“孩子都有了,又能怎麽辦?再怎麽說也是一條人命啊,門第什麽的,隻好暫時放下了。”

不過後來事態發生變化,拾夢選擇自己從樓梯滾下並拿了錢消失,這事才沒最終成氣候。

巫山一提到這個思路,小白就嚇得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不行,雖然我喜歡小孩,可也沒打算這麽早就當媽,更不能未婚先孕,絕對不行!別的不說,馮院長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非把她氣出病來不可!”

“也是,”巫山點點頭,“一生一次的婚事,朕必須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門。”

看來這條路也行不通。

新蕊五星實驗幼兒園。

小白昨晚在湖邊吹風可能是受了點涼,今天早上起來頭暈暈的,給小朋友們上舞蹈課都是戴著口罩的。

中午,她剛要推開洗手間的門就聽見裏麵幾個女老師在對話,內容似乎與自己有關,於是她本能地把手縮了回來。

一個說:“你說這些富豪的眼光也挺讓人猜不透的哈,明星不要,名媛不要,才女不要,偏要找個普普通通的幼兒園老師。小白老師也就身材還說得過去,舞蹈老師嘛,身材再不好還有啥?你說這門不當戶不對的,首富家裏人就沒點兒意見?小說裏不是這麽寫的呀。”

本來就有些感冒的小白,聽了這些,頭“轟”地一下更疼了。

一直以為現在的主要壓力來自巫山家裏和馮院長這兩邊,卻不知身邊人也覺得自己和巫山不般配。

這時,聽見小靜老師反駁的聲音:“話也不能這麽說吧,小白也不差啊,多才多藝簡單率真,我倒覺得首富挺有眼光的。”

小靜萬萬也想不到,隔著一扇廁所門兒,外麵竟有個人對自己充滿感激。

小白怕她們突然出來撞上尷尬,還是轉身走了,迎麵又碰上了張行早。

他的胡子茬有點兒長:“那個,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在咱們園裏上班。”

小白:“你要走?”

張行早勉強笑了一下:“我是個粗人,說話比較直啊,整天跟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想到自己出局出得那麽徹底,心裏不好受,還是換個地方的好。”

小白囁嚅著:“不好意思張老師......”

喜歡一個人卻得不到,有多麽痛苦小白心裏很清楚,以前在孟君遙那裏嚐過這種滋味。

隻不過她不知道,孟君遙比她嚐得更狠,痛得更切。

“不是你的錯,我收回那些不禮貌的話。小白,希望你以後工作開開心心,順順利利,還有,”張行早用力抿了抿嘴,仿佛要下很大決心才能說出下一句,“我祝你們幸福。”

小白心裏五味雜陳,跟巫山以後的路到底走成什麽樣,現在還真不好說呢。

送走了張行早,又有人來找她了。

麻陽摘下墨鏡,露出那雙雖然不是很大、但給人的感覺卻特別冷靜又睿智的眼睛:“我可以跟你聊聊嗎?”

這位先生幫過自己很多忙,又是巫山最信任的人,他的要求自然是不可拒絕的。

為了防止把感冒傳染給人家,小白坐進車裏之前戴上了口罩。

麻陽:“真巧,老夫人這幾天也病了。”

小白:“伯母怎麽了?”

麻陽:“在床上躺兩天了,說是胸口疼。”

麻陽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胸口比沈長歌本人還疼。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承受任何苦惱和病痛。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愛上一個人卻是不需要任何原因的。這種緣分,不知道是多少輩子之前就注定了的。

“哦,”小白知道巫山母親的病八成跟自己有關,弱弱地說,“希望伯母快點好起來。是她讓您來找我談的嗎?”

“不,是我自己想來找你說兩句。我為巫氏工作了20年,感覺老夫人是位平易近人、熱愛家庭、值得尊敬的女性。她從來沒對任何人大聲說過一句話;沒有為了一件事跟人鬧過不愉快,更沒有因為鬧不愉快,而煩惱到身體不適、幾天都離不了床的地步,”麻陽誇起沈長歌來完全不用思考,一氣嗬成,“你一定知道她為什麽事情煩惱,對嗎?”

小白下意識地籲了口氣,壓力山大。

麻陽接著說:“我沒有孩子,你也還沒成家,恐怕你我都不能體會一位母親為孩子的婚事操心的那種心情。就算你比較有道理,但難道你希望看到他們母子之間,今生今世都有塊石頭在那裏膈應著嗎?”

麻陽說的不疾不徐,這些話卻像幾座大山壓在小白腦袋頂上,令她滿麵羞慚,幸虧戴著口罩。

麻陽:“不過呢,你好歹還是當事人,而我隻是個外人,最後的主意還是你拿......”

晚上,秋林練完功給自己的老家打了個電話,聽說弟弟情況穩定,而且最近學會了很多新的生活技能,心情大好,看電視劇的時候樂得前仰後合:“小白快來,這個劇太逗了!”

沒聲兒。

一看小白蔫蔫兒地歪在椅子裏。

秋林:“怎麽了,感冒加重了?”

“啊啾!”小白打了個噴嚏,指指胸口,“主要還不是身體不舒服,是這兒。”

秋林:“我知道你的壓力不是空穴來風,但人家說人家的,路還是得你走。你要跟巫先生過一輩子,又不是跟那些人過一輩子。”

“可是,”小白委屈地說,“得不到大家的祝福,我這樣一意孤行真的對嗎?”

秋林不樂意了:“什麽叫一意孤行?不是還有巫先生本人呢嗎,再怎麽也是‘兩意雙行’啊!如果我是你,隻要巫先生堅持,天塌下來我都不怕,不過我沒你這麽好的運氣就是了。再說有些事情,你堅持到底就是對的,成就了傳奇;中間放棄就成了笑柄,恰好應了別人的‘走不長’的流言蜚語。”

小白聽得一愣一愣的:“等等等等,我得拿個小本子記下來,這話咋這麽經典呢?”

秋林:“小白,你得自信一點,巫先生一定不希望你是個搖擺不定的人,更不希望你是個軟柿子。看準一個目標堅持走下去,這是我習武這麽多年從師父那裏學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聽了秋林的話,就跟吃了特效藥似的,小白的感冒頓時好了一大半。

可是,來找她的人依然層出不窮。

這一次,來的人特別出乎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