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理智的愛是不夠愛

178 理智的愛是不夠愛

巫山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己那視力超過2.0的眼睛,不解地凝神再端詳,才發現不是小白,這妹子比小白的皮膚白一點,而且小白的眼睛是內雙,她是外雙。

除此之外,身高發型身材都差不多,猛一看還真挺唬人的。

也真難為老媽一番苦心,上哪兒找來個長得這麽像的?

如果是以前,恐怕巫山不等老媽開口就會對姑娘說,長得再像也沒用,你趕緊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可是現在的巫山,已經學會了顧及他人的感受。

沈長歌:“大山,這是華蘭,她父親是國家博物館館長,母親是國家藝術團的一級歌唱家。你別看她文質彬彬的,其實她最喜歡打獵和騎馬,是吧華蘭?”

打獵和騎馬,都是巫山喜歡的,沈長歌為了找個既門當戶對又跟兒子又共同語言的,可謂用心良苦。

況且W國國家博物館館長,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除了要才高八鬥之外,還必須有相當高的聲望和相當廣的人脈,由此可見,這姑娘家世不一般。

巫山心想,管她是“花籃”還是“花瓶”呢,朕隻要一個小白足矣,不為別的,就為她待在自己身邊兒時,自己覺得“舒服”。

待在一起舒服,這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其實卻並不是那麽容易實現的。

很多人相處時,注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呈現給對方,所以笑不能露齒,哭的時候為了不太難看,還得拿餐巾紙捂著臉,喝湯打嗝放屁打哈欠都不能太大聲。其實精心修飾過的那一個快要累死的家夥,根本就不是自己。

還有的人彼此相處時,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好生費思量,因此累得要命。

更有甚者,因為彼此的不信任或者三觀不合,會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引發爭吵,最後大打出手。

所以,如果兩個人能夠自自然然地相處,彼此沒有壓力,感到身心舒服,那麽這就是一段感情最好的樣子了。

此時,巫山的腦海裏浮現出的淨是小白的樣子。他想,不會騎馬打獵又有什麽關係,朕可以教她,包教包會,過程中還能升溫感情。小白還行,笨是笨點兒,沒笨到家。

不過,今天巫山表現得還是相當有禮貌的,握手之後突然說說:“媽,突然想起別人剛送了一包特級大紅袍,兒子去取來招待華小姐吧。”

沈長歌大喜過望。

看來長得像小白的姑娘,大山還是有好感的,這條路子走得對!

結果高興早了。

因為巫山這一走,直到姑娘回家都沒回來,說什麽臨時有事出門了。

沈長歌終於明白,到頭來還是白忙一場,大山這是使了個金蟬脫殼啊,這孩子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呢!那個小白怎麽就有這麽大的魅力呢?

看來,也許自己應該再好好了解她一下才對......

這天下課之後,小白和秋林正往車站走,眼看再橫穿一條小街就要到了。

這條街上行人極少,路燈也壞了好幾盞,風一吹,地上的人影樹影晃晃悠悠,要是獨自走這路的話恐怕有點瘮人。

這時,一陣帶有調戲味道的口哨聲在她們身後響起,小白剛想回頭看看是誰這麽無理,秋林拉住她說:“別回頭,趕快走!”

兩個姑娘於是健步如飛。

可是,前麵的路被人擋住了。

回身,後麵的路也被人擋住了。

另有兩個身影從左右堵上來,都是膀大腰圓的家夥。

小白心想,怎麽,想象中的情景要發生了嗎?

一人不懷好意地伸出了鹹豬手:“兩個漂亮妹妹,花好月圓的晚上,你們這麽急著要去哪兒啊?用不用哥幾個送送你們?”

接下來聽到的,都是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

小白不由自主拉住了秋林的胳臂,但見比自己矮半頭的秋林目光炯炯,毫無懼色......乒乓乒乓,氣力哐啷......

2分鍾後。

幾個大個子七葷八素地躺在地上直哼哼,有捂腦袋的,有捂胳臂的,還有揉屁股的。

最慘的一位是捂著褲襠一言難盡的,還不確定**提前退休了沒有。

而秋林已經拉著小白,一溜煙兒都快跑到車站了。

車站那裏燈光明亮,等車的人和買東西的商販來來往往很熱鬧,相對安全得多。

小白還經常跳舞練跑步呢,都累得氣喘籲籲說不出話來,秋林卻跟沒事兒人一樣,這身體素質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兒。

等上了公交車,小白的心才徹底放下:“秋林,我今天算是真正見識了你的身手,太厲害了啊!你師父是不是李小龍?”

“噗哧,”秋林笑道,“這年頭差得也太多了!”

小白:“哈哈,是思維太跳躍。我覺得,哪天你可以到我們園裏去給孩子們上節武術課。”

秋林:“武術可不是上一兩次課就能有效果的,我覺得你還是教小朋友們提高自我保護意識最重要。”

小白:“也對,而且你的身份最好還是不要到處張揚的好。”

在公交車上顛啊顛的,平時小白都會犯困,為此不知有多少次一睜眼發現坐過站,今天卻精神得要命。

剛才隻見秋林一揮胳膊就撂倒一個,一抬腿又是一個,而且看起來都沒怎麽用力。

可那些膀大腰圓的壞人啊,在她麵前一個個就跟紙糊的似的,倒下就起不來,這可比武打影片精彩多了,真讓人興奮!

小白咧著嘴回味無窮。

秋林:“你傻笑什麽呢?”

小白:“秋林,今天幸虧有你,崇拜啊!有一技之長真好,回家之後你教我功夫吧。”

秋林:“還是實際一點,好好練你的舞蹈美術和口琴,那也是很棒的一技之長啊,像我就學不來,雞蛋我都畫得像饅頭呢!”

小白:“哈哈哈,有道理,不能狗熊掰棒子,先把我手裏的玉米棒子看好再說!”

易氏總裁辦。

“廢物!一幫大男人,連個黃毛丫頭都打不過,你說你們是不是廢物點心!”

“對不起,易先生!不過那個黃毛丫頭的確不簡單,應該是個練家子。”

易如風:“哦,人家是練家子,我的人就都是吃幹飯的嗎?!”

很少見易如風發這麽大脾氣,他摔掉了電話,一個人坐在搖椅裏生悶氣。

自己支付的薪水也不低,可為什麽自己手下的人,一個個的就這麽不頂用?你看人家山哥身邊的淨是人才,光一個麻陽,就頂自己100個手下還有餘,而且還不管出多高的薪水都挖不走!

易如風想起了那天晚上見到的小白身邊的黃毛丫頭,那麽瘦小,那麽不起眼,說什麽是小白的室友......

“哼,哪是什麽室友?我看,是山哥給她安插的保鏢才對!上當了!”

沒錯,易如風本想安排一群大漢去壞壞小白的名聲,哪怕隻是對她上下其手呢,再往外大張旗鼓放放風,也夠給山哥心裏添堵的了。

山哥是那麽唯我獨尊的一個人,他怎麽能受得了這個?說不定不用伯母施加壓力,就主動跟小白掰了。

可是易如風怎麽也沒料到,小白身邊竟然埋伏有高手!

易如風仰頭長歎一聲:“唉!我自以為了解山哥,看來還是不夠了解他!他替白雲暖想得這麽周到,說明這個女人在山哥心目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這女人TMD到底好在哪兒呀?”

“巫山,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呀?”

小白也曾問巫山同樣的問題。

巫山望著天空認真想了想:“說不出。”

小白不滿:“連一條都說不出來,愛得也太不理智了吧?”

巫高冷酷酷地說:“以前不是告訴過你麽,雖然說不出來為什麽愛你,但你就是朕不愛別人的理由。理智的愛,從來都是不夠愛。”

小白在那裏出神了半天,硬是覺得他這話狠有道理。

巫山覺得小白跟自己原先想的不一樣;小白更覺得,巫山跟自己以前定義的那個惡魔判若兩人。

兩人拉著手在星空下散步,沒有飯局,沒有影院歌舞廳桌遊廳,也沒有瘋狂血拚和娃娃機,就這樣簡簡單單、健健康康地散步,是他們周末晚上約會的重要項目之一。

如果下雨,還可以共撐一傘沿湖邊走走(讓人風度全無、澆成落湯雞的那種瓢潑大雨除外),別有一種浪漫,不過可不適合腳踩十寸高跟、抹著烈焰紅唇的女子,當心崴腳。

誰也想不到,一擲千金的首富,約會竟然最常選用這種平淡的形式,更想不到,首富身邊的女子,會跟他一起享受大自然的饋贈便心滿意足。

豪門小說裏可不是這樣寫的哦。

初夏傍晚的湖邊,百花盛開,蟲蛙齊鳴,習習晚風一吹,令人心曠神怡。

不過再心曠神怡,尚未解決的問題也還是在那裏,假裝不過去。

小白:“巫山。”

巫山:“嗯?”

小白:“伯母最近有沒有給你施加壓力?”

巫山:“沒有,她不是個愛嘮叨的人,不過她在冷戰。”

小白:“為了我跟伯母冷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

巫山忽然看著她問:“你有姐妹嗎?”

小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