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苦其心誌多多馬

116苦其心誌多多馬

小青突然失聯的消息在單位也迅速傳播開來,後來連已經辭職的小白都聽說了。

大家紛紛議論,這事兒太可怕了,社會太亂了,該不會是小青惹上了黑社會啥的,被滅口了吧?

也有人說,最近一段時間確實見小青穿金戴銀,除了很拽地開輛新寶馬之外,別的地方出手也不是一般的闊綽,還特別愛打扮,可能她得了些來曆不正的錢財,現在人家找上門兒來了?

不管怎麽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回來吧!

不過,大家沒有注意到,愛八卦的媒體對此事竟然沒有一丁點兒報道,網上也搜不到任何相關信息,消息的傳播僅靠口口相傳。

按理說這不太正常。

小白上班的時候偶爾還會走神想這事,十分為朋友的安全擔心。

一天,她剛剛結束一節舞蹈課,披上外套,忽然感覺兜裏的手機在震動。

為了不影響上課,現在小白周一到周五上班時間,手機一律開成震動。

這一看不要緊,竟然發現一共有7個未接來電,全部顯示的是“未知號碼”。

以前春泥從國外打來,時常顯示號碼未知,可她現在不就在國內呢嗎?

再說她已經跟自己絕交了,上次那個冷冰冰的神態猶在眼前,那麽肯定不是她了。

管它呢,先接了再說。

“喂?”

那頭是一個壓低的、極度惶恐而委屈的女聲,帶著明顯的哭腔:“小白,救我!”

“你是......”小白驚得瞪大了眼睛,“小青?”

小白也不總是那麽二,偶爾有些工夫她還是挺機靈的,聽小青這語氣,好像有難言之隱,說不定被人綁架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跟外界聯係呢。

表揚一下,那麽多小說總算沒白看。

所以小白警覺地問:“你在哪兒?安全嗎?所有人都在找你啊!”

那頭似乎很危險,時間也很緊迫,小青不得不精簡語言揀最重要的說:“你幫我求求巫山,放我回去,我以後再也不敢......啪!啊——嘟,嘟,嘟......”

“小青!小青!”

那頭已經被掛斷了,而且聽起來像是小青偷打電話被發現,爭奪中強製被掛斷的。

小白握著已經沒有聲音的手機,心跳雜亂無章,頭腦一片混亂。

“小青失蹤怎麽會跟巫山有關係?他倆認識嗎?巫山的惡魔本性卷土重來了嗎?現在我該怎麽辦?”

小白想,跟巫山接觸了這麽久,他應該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做任何事情好歹都有個理由。

假如綁架小青的事真是他做的,雖然可恨,但一定要弄清楚緣由才好說服他。

而且小青聽起來這麽害怕,這麽抓緊時間講話,一定是有人不想讓她聯係自己,比如旁邊有看守什麽的,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危險。

“怎麽辦啊怎麽辦?”小白用力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關鍵時候這個腦袋瓜一點兒不頂用啊!腦子快轉快轉!”

強迫大腦超負荷運轉了幾分鍾,腦細胞幾乎全部陣亡之前,小白總算想出來一件自己可以做的事——先去趟電話公司。

“麻煩您查查這個來電是哪裏來的?真實號碼是多少?”

查了半天,窗口回了一句話:“隻能查到是海外號碼,別的信息沒有。”

看來這條路子又斷了。

那麽,把這個線索報告給警方嗎?

小白想起巫山曾說,“警局局長巴不得跟朕套近乎”,那麽如果真是巫山幹的,這條路一時也行不通。

小白又想起小青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以後再也不敢”,這句話的內涵深了去了,想必她是做了什麽錯事,惹怒了巫山。

可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是麽?再說綁架人家、剝奪人家的人身自由就不是錯了嗎?不但錯,還犯法呢!

如果這事真是巫山做的,那他也太過分了!

想到這裏,正義感爆棚的小白又滿血複活,決定為她心目中的好友小青奔走一番。

不過,這回她學聰明了,沒有上來就正麵跟巫山交鋒,而是曲線救國先找麻陽先生。

麻陽在她的印象中,是一位不苟言笑但其實很和善、辦事牢靠又高效的神秘先生。

最重要的是,麻陽曾經向她表示過好幾次,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找他,看樣子是很真心的。

本來,小白是打算打過去這麽問的:“巫山為什麽綁架小青?”

但隨著年紀的增長和閱曆的增加,現在小白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這樣跟任何人講話,更何況是跟比自己年長的先生,所以說話方式也注意了一些。

她盡量婉轉地表達了自己打電話的意圖之後,沒想到麻陽說:“對不起白小姐,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麽,也從沒聽說過小青這個人,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巫先生,稍後回複你。”

“哦,這樣啊,謝謝。”

小白很無趣地掛了電話。

“稍後回複”聽起來像客套話,估計沒啥有用的回複。這事兒還很有點棘手呢,小青你要堅持住啊!

麻陽掛了電話,心中大為不悅,心想這幫人辦事怎麽這麽不靠譜?

他馬上撥了另一通電話,接電話的人,此刻身在非洲坦桑尼亞的首都多多馬郊區農村!

這座城市市中心跟郊區的生活水平,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那人身在郊區一所水泥搭築的房子裏,周圍僅有的幾樣家具都很簡陋,跟國際化大都市W國的S市比,起碼落後了幾十年。

窗戶沒有玻璃,隻是兩個泥窟窿。

室內的燈是原始的慘白日光燈,廚房裏的燈甚至簡陋到,隻是一個從房頂墜下來的電燈泡而已。

不過跟其它的土胚房和茅草屋相比,這個有幾間屋子也有電的房子,在當地已經算是豪宅了。

一位健壯的亞洲男子對著電話誠惶誠恐地說:“麻陽先生,不好意思,之前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不過已經解決了,我們會全力以赴確保不再出任何差錯,請您一萬個放心!”

聽到這話,他身後破椅子上癱坐的小青,雙手捂臉,流下了兩行絕望的淚水。

想從這裏逃出去,談何容易?

巫山把小青弄到這個窮地方來思過,還派了兩個壯漢看守她。

這兩名看守,暫且稱呼甲和乙吧,剛才接電話的是甲。

今天上午,甲出門辦事去了,乙正在玩手機遊戲。

這個地方通訊極為落後,絕大多數人是沒有手機的,更別提上網了。

但是巫山派來的人,手機上都安裝了特別的信號接收設備,甚至可以從幾百公裏以外接收到極其微弱的通訊信號,然後放大無數倍加以利用。

所以小青早就盯上了乙的手機,那是唯一可以和外界聯係的工具。

甲和乙都喜歡喝酒,尤其喜歡啤酒,烈酒也喜歡,但是以他倆的酒量,喝不了太多。

屋子裏總是充斥著酒精的味道,牆角更是經常堆滿瓶瓶罐罐。

甲和乙年紀也都不大,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有時目光也上上下下打量小青,不是打量犯人,而是打量女人的那種目光。

因為小青長得豐滿圓潤,頗有幾分姿色,而且這裏熱,她身上穿得很少。

被私人直升機送過來以後,要說受了什麽實質的委屈倒也沒有,隻不過一是被剝奪了人身自由感覺很屈辱,二來這裏的條件跟家裏比起來天差地別,由奢入儉難啊!

她倒是沒被捆著,可以在甲乙的視線內自由走動,但說實話,周圍都是樹和草,也沒啥可走的,更沒啥風景可看,每天就是對著破牆,要不就是破窗,憋屈極了。

這裏蚊蟲極多,不過他們倒是給小青提供了不少進口的驅蟲藥水。

吃的東西是按時按頓由外麵弄回來,雖然都是粗茶淡飯,可也比很多肚子都吃不飽的當地人要強多了。

但小青覺得看著都惡心,一口吃不下。

沒有化妝品,沒有漂亮衣服,就連飲用水都限量供應,還要去屋外臭氣熏天的露天茅坑方便,連逃跑都不知道怎麽跑。

另外,小青每天除了思過,還得幹活,不過總共就幹一樣活——把一堆木頭從房前搬到房後,然後再從房後搬到房前,周而複始,永無止境,把她的小嫩手都磨破了。

這明擺著是要折磨她,讓她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小青心裏不住地痛罵:這個死老頭(巫天行),也不知道派人來救我,連他自己生養的兔崽子(巫山)都搞不定!早晚有一天,你們父子會天打五雷轟,遭報應的!

小青蓄謀了好久,好不容易趁隻有乙一個人在的時候,豁出去使了個美人計。

媚眼,雪白渾圓的凶器,溫香軟玉,耳鬢廝磨......沒想到一介武夫這麽好糊弄,也可能是乙早就想將計就計占她點兒便宜了吧?

於是,小青趁對飲之際,把最烈的酒摻在了啤酒裏麵,哄他喝了下去。兩種不同類型的酒相混合,更容易上頭。

沒多久,這個蠢得可以的乙就睡過去了,呼嚕打得震天響。

於是小青匆忙偷了他的手機,都沒顧上給自己的父母打個電話報平安,而是先打給小白求助。

因為她心裏暗暗評估了一下,覺得小白算是最可能有能力救出自己的人,也就是最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