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師
魔獸之暗黑領主
做為史萊克城的政治中心，薇拉宮殿群與人類眾王國的宮殿群沒什麽兩樣，大氣、高貴、奢華。聖潔的明光石是薇拉宮殿群的主要建築材料，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出一種迷離的淡金色。
哥斯拉人以魔獸起家，薇拉宮殿群中的裝飾自然以各種魔獸居多。雕像、壁畫、噴泉，整個薇拉宮殿群就是一個魔獸的博物館。
一群身穿粉色宮裙的少女，每個人都端著一個木盆，裏麵放著看上一眼就讓人心底生寒的冰塊。年輕靚麗的她們如同穿花蝴蝶般，走過刻著霍克家族功績的長長甬道，來到一間約有半個籃球場大小的房間裏。
這是一間書房。厚實的天鵝絨窗簾將陽光和喧鬧都擋在書房之外，給屋中的人營造出一個舒適而安靜的環境。
棱角已經磨圓的石板、有些泛黃的獸皮、散著元素波動的羊皮卷，整整齊齊的排列在數十個巨大的紅木書櫃裏，默默的昭示著主人的學識與勤奮。
書房的中央擺著一張與書櫃同樣材質的桌子和兩把鋪著柔軟毛皮的椅子，樣式簡單但不失雅致。
正對著桌子的牆壁掛著一麵古舊的圓盾，盾麵上刻有一隻後肢站立、前肢尖銳，口中長有銳利牙齒的猙獰怪獸。這種名為哥斯拉的怪獸是霍克家族的守護獸，據說擁有不輸於巨龍一族的強大實力。
少女們熟練的拉開牆角隱秘的小門，將冰塊輕輕放入豎立在四角的銅柱裏，似乎是害怕驚擾到書桌邊的一老一少。
坐在紅木桌邊的老人須發皆白，麵目和藹，屬於那種第一眼就能讓人好感迭生的人物。老人有些混濁的雙眸中有著看破世事的滄桑，也有著洞察人心的犀利。不過老人的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時，卻隻會剩下濃濃的關愛。
老人的對麵，史萊克人口中的傻瓜王子亞瑟·霍克，稚嫩的小臉上透著如饑似渴的表情，兩隻小耳朵不時轉動，似乎要將老人的每一句話都刻在腦海裏。
“一個智者，他可以讓一個目不識丁的農夫成為國王，也可以談笑間讓百萬大軍灰飛煙滅。這，是智慧的力量。”
“一個富豪，他可以讓路邊垂死的乞丐一夜暴富，也可以用金幣讓最高貴的人卑躬屈膝。這，是財富的力量。”
“一個國王，他可以讓一個村夫成為王國的首相，也可以讓一個百戰百勝的將軍成為卑賤的奴隸。這，是權勢的力量。”
“一個法師，他可以利用元素的力量毀天滅地，也可以利用元素給無數人帶來便利。這，是元素的力量。”
老人略顯嘶啞的嗓音在書房中回蕩，“我的孩子，你擁有什麽樣的力量？”
正在講解艾澤拉斯曆史的老人突然話鋒一轉，拋出一個讓出乎亞瑟意料的問題。
“我的力量？”
亞瑟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但下一刻就變得堅定，“迪卡老師，我的力量早就告訴您了哦。您還給它們起了很形象的名字呢。”
亞瑟歪著小腦袋反問道，“真實、靈魂、同化、限定解除，這些不就是我的力量嗎？”
“我的孩子，自信是好的。但是自信並不等於自傲。”
麵對學生的反駁，老人微笑著說道，“我的孩子，我知道你為自己的能力驕傲。沒錯，擁有真實、靈魂、同化和限定解除，注定你的未來多姿多彩。隻是，這四種沒有任何記載的能力就像是虛無的命運，看得見卻摸不著……”
老人的話語平淡，卻透著隻有時間才能讀懂的智慧，“我的孩子，莫非你願意將未來交給所謂的命運？”
聽到老人的駁斥，亞瑟沉默了。雖說前世的穿越類小說裏，主角總會莫名其妙的擁有某些奇妙的能力……比如將遊戲動漫中的能力變成現實，比如天生神力，也比如某些強大存在的注視……不然的話，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現代人憑什麽在鬥氣飄飛的異界活得有滋有味？難道就憑著所謂的主角光環和那個能化腐朽為神奇的人品？
沒錯，這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就是無數穿越眾的一員。楚無憂，正是因為輕信了電腦裏出現的詭異信息，重生在這個名為晶嵐的大陸上，成為哥斯拉王國的二王子。
當亞瑟王子第一次聽到這塊大陸的名字時，足足愣了數十秒。晶嵐這兩個字，對亞瑟來說可是有著很特別的意味。
亞瑟結合腦海深處的記憶，發現晶嵐大陸是將前世暗黑破壞神和魔獸爭霸結合在一起後，重新架構的世界。除了曆史有些許不同，種族、職業、技能，幾乎如出一轍。最好的證明就是，與天堂同盟對峙的混沌軍團的最高領袖，正是巴爾、墨菲斯托和迪亞波羅三兄弟。
如果用前世的術語形容，晶嵐世界就是一款暗黑與魔獸相結合的遊戲。隻不過，亞瑟並不能確定自己就是主角。
晶嵐大陸原名卡利姆多，在末日戰爭後期被如今的奧林匹斯神王普羅米修斯改名為晶嵐。亞瑟曾經突發奇想，認為那位傳說中同樣黑發黑瞳的智慧之神就是自己前世的父親楚南。這個念頭被亞瑟埋在了心底，連無話不說的老師都沒有告訴。即使已經穿越，亞瑟還是認為這個念頭太荒謬了。
也許隻是一個巧合吧。亞瑟如此說服自己。
前世的無憂並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東西。所以能重生在一個有些熟悉的世界裏，對無憂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何況這一世的他父母雙全，還有一位關愛自己的兄長……亞瑟冰凍的心，漸漸的融化了。
隻是晶嵐大陸並不是一塊可以安居的樂土。一千年前，地獄之主撒旦座下混沌軍團和燃燒軍團橫空出世，僅僅五年時間，就讓統一大陸兩百年的羅曼帝國名存實亡。
晶嵐大陸的土著們花去近百年的時間驅逐兩大軍團，但百族共榮的上古時代已經永遠的逝去了。昔日近千個實力強大的種族如今也隻剩下不到一百。
末日戰爭結束後，戰爭中擁兵自重的領主們紛紛獨立，建立了近百個國家。晶嵐大陸也因此分為兩大勢力，東部的天堂同盟和西部的艾澤拉斯邦聯。
天堂同盟以原羅曼帝國帕克、肯特、韋恩三位王子建立的三大帝國為首。天堂同盟的主要對手是以艾德沃瑟雷級魔神安達利爾和都瑞爾為首的混沌軍團殘部。而天堂同盟對抗混沌軍團的中堅力量，就是獲得奧林匹斯諸神恩賜的戰職者，包括聖殿騎士、德魯伊、法師、刺客、死靈法師、亞馬遜、野蠻人、元素師、惡魔術士、殺手、魔劍士、遊俠、牧師以及有著“戰職者克星”之稱的審判騎士共十四種職業。
艾澤拉斯邦聯的主要成員包括除人類外的所有晶嵐土著以及昔年羅曼帝國占領軍的後裔。艾澤拉斯邦聯的頂尖戰力是擅長指揮的英雄，包括人族的聖光騎士，精靈族的大魔法師、月光女祭司、叢林守護者、守望者、惡魔獵手、暗影牧師、星空劍詠，矮人族的山丘之王和雷霆戰神，地精族的魔藥術士和機械術士，獸人部落聯盟的先知、牛頭人酋長、劍聖、暗影獵手、熊貓酒仙、馴獸師、半人馬酋長、食人魔酋長，一共二十種英雄。
天堂同盟的戰職者和艾澤拉斯的英雄有一個統稱神選者，意即神明選中的人。排除裝備這個外力，神選者的實力包括四個方麵，肉體力量、法力、靈魂能量和技能。這一點，對有著亞選者之稱的天堂同盟傭兵和艾澤拉斯菁英士兵同樣有效。神選者和亞選者統稱選民。
不過大多數時候，神選者被稱作英雄級戰士，亞選者被稱作傭兵級戰士，隻有肉體力量的普通人就是普通級。
肉體力量很簡單，就是身體的素質。肉體力量越強，戰職者和英雄能使用的技能也越強，也更高級。與普通人相比，神選者鍛煉肉體的效率往往要高數倍。肉體力量可以大致分為力量、感知、敏捷、體質四個屬性。
法力是地獄法則和晶嵐法則互相妥協後產生的新玩意，簡單地說就是戰士的鬥氣、法師的魔力、薩滿的歌力、武僧的氣、聖騎士的聖力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融合後的產物。
法力是選民使用技能明麵上的標準。達不到釋放某技能的最低法力要求，這個技能就不可能使用成功，這是每個選民都曉得的常識。技能的威力是不用質疑的。因此，選民們往往片麵的追求更多的法力值、更快的法力恢複速度，反而忽略了肉體力量的修煉。
靈魂能量又叫靈魂力，簡單的說就是上古力量體係中的精神力和靈魂的結合體。靈魂能量也可以理解成一種心境。靈魂力量依托靈魂存在，同樣是地獄法則和晶嵐法則互相妥協後的產物。靈魂能量取決於靈魂。靈魂越強韌，靈魂能量也就越強大。
選民使用技能的時候都會扣除一部分的靈魂力，做為支付給元素的報酬。可以說靈魂能量就是使用技能的隱性標準。
除了肉體力量，法力、靈魂力、技能都依托於別名“奧斯法恩”的能量核心。可以說，有沒有能量核心就是選民與普通人唯一的區別。
習得新技能需要能量核心的認同，使用技能需要通過能量核心，能量核心是選民靈魂的寄居之所，辛苦修煉得來的法力儲存在能量核心中……這個普羅米修斯以神格為藍本製造的神物已經成了晶嵐土著們抵抗地獄惡魔的最後堡壘。
能量核心的出現，大大簡化了選民使用各種技能的步驟。也正是能量核心的出現，讓選民具備了真正意義上的瞬發技巧。
選民是神靈的寵兒。能無限強化的肉體，能調動元素力量的技能，這就是選民能對抗地獄惡魔的資本。
末日戰爭結束前，負責進攻艾澤拉斯邦聯的燃燒軍團見勢不妙，一部分主力退到諾森德大陸伺機反攻。羅曼曆1386年，洛丹倫王子阿爾塞斯·米奈希爾背叛，引導燃燒軍團和其附屬天災軍團攻陷以洛丹倫為首的人類七國。
燃燒軍團的動作很快，在天堂同盟反應過來之前，就趕跑了人類和獸人並占據艾澤拉斯一半的土地。天堂同盟能做的，隻是在冒險者公會的牽頭下與暗夜精靈合作，在星光平原、燃燒峽穀和荊棘穀一線部署重兵。
另一方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占艾澤拉斯的燃燒軍團也沒有餘力進軍天堂同盟。這支魔神座下位列第十的軍團所有的軍力，都投入到與諾達希爾的暗夜精靈、悲傷沼澤的獸人以及卡茲莫丹的聯盟的對峙中。
洛丹倫王都熊熊燃燒的那一刻，正是亞瑟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刻。
不知道是這具身體的天賦還是穿越的副作用，出身顯赫的亞瑟發現自己擁有很特殊的能力，看穿一切偽裝的能力。
做為一個國家的政治中心，薇拉宮殿群自然布滿了各種隱秘的暗哨、陷阱和機關。而這些對亞瑟來說，就像是禿子頭上的虱子，一目了然。
這種能力還有更妙的用處。血色戰役中那些掩埋在塵埃中的裝備，亞瑟隻要看上一眼，腦海中就能得出它的本來麵目……
於是，就有了哥斯拉人口中的傻瓜王子。
當亞瑟把這個能力告知老人後，老人給它取了一個更貼切的名字，真實。之後的日子裏，在老人的幫助下，亞瑟又發現了另外兩種種能力，通靈和限定解除。
這位能得到亞瑟毫不保留信任的老人，名為迪卡·凱恩，是天堂聯盟最大宗教奧林匹斯神教的第一任教宗，也是一位很有名的學者。在卸下奧林匹斯教宗的身份後，迪卡·凱恩背起一個小小的行囊，就邁上了遊曆晶嵐大陸的旅途，並且在一年前接受哥斯拉這一任國王理查·霍克的邀請，成為亞瑟的老師。
當亞瑟第一次麵對老人那雙仿佛能洞徹人心的眸子時，他突然覺得，或許這個世界將會有一個人分享他的秘密，兩世為人的秘密。
事實也證明了亞瑟的預感。
“我的孩子，你來自另一個世界，一個名為地球的奇妙世界。”
這就是老人的第一句話。
隻是當亞瑟問起老人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過去時，老人卻很神棍的說道，“這是普羅米修斯的指引。”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心中背負著沉重秘密的亞瑟就將自己的前世以及今世古怪的能力一點不剩的告訴老人，包括前世的地球與這個世界的種種不同。
或許是普羅米修斯給自己的信徒灌了什麽迷魂藥，天堂同盟最睿智的老人並沒有把亞瑟的傾訴當成一個孩子的無聊幻想。他總是微笑著聽亞瑟訴說，並很投入的與亞瑟討論，甚至親自動手去製造亞瑟告訴他的奇妙玩意。
就這樣，睿智的老人一步步的開解亞瑟，用言語，用行動，逐步消去亞瑟對這個世界的戒心。
慈祥的迪卡·凱恩不僅讓彷徨的亞瑟逐漸建立信心，更是悉心將自己的一切學識傾囊相授。在亞瑟這一世的父親理查王操勞國事的時候，老人就代替他教導亞瑟，不隻是學識，還有做人的原則。
對亞瑟來說，這個垂暮的老人就如同父親一般。
隻是，對亞瑟的奇特，老人僅僅丟出一句“你很幸運”，卻沒有為亞瑟解釋。
“我的孩子，自信是好的。”
看到亞瑟若有所思的表情，睿智的老人帶著莫名的微笑說道，“個人的實力是最渺小的力量……一個突破人類極限的傳奇高手，在公平對決的情況下能輕鬆屠戮一支十人小隊，完勝百人中隊，慘勝千人大隊……但是麵對萬人師團呢？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下場。”
“天下無敵又如何？天堂同盟公認最強的聖階強者托尼·布萊克，還不是帕克帝國的皇家供奉？克洛洛斯·帕克不過是一個四階的魔劍士，可照樣能驅使托尼為自己戰鬥。”
“用各種方法讓強者為自己服務……這，才是最強的力量。”
良久。
“普通人用拳頭說話，聰明人用腦袋說話。”
聽著老人對力量的闡述，亞瑟平靜的吐出這句話。
“嗯，這是那個世界的格言嗎？很貼切。”
老人當然知道亞瑟話中的拳頭和腦袋指的是什麽。他讚許的看了亞瑟一眼，繼續道，“真正的強者，都是依靠智慧戰勝敵人，不是肌肉也不是財富。我的孩子，我很欣慰，你能明白這個道理。”
“好了，我的孩子，我們繼續。”
………
“技能，或者說是神術，它是神明賜予人類保護自己的手段。它的本質，不過是力量的一種。隻是一千年下來，天堂同盟的戰職者已經陷入技能等於實力的怪圈。連強調肉體力量的野蠻人都刻意的追逐法力，原因不過是為了多用幾次技能……”
“沒有法力就沒有技能，沒有技能就沒有戰鬥力……這已經是天堂同盟戰職者的共識。”
………
“末日之戰……那是一個聖階多如狗，巨龍滿地爬的時代。”
說到這裏，老人幹枯的臉上也不禁浮出一抹向往的神情。
“噗！”
表情如萬年冰川般恒久不變的亞瑟，卻將剛剛入口的清茶噴了出來。聖階多如狗，巨龍滿地爬……對亞瑟來說，這兩句話可是很有紀念意義的。
………
“在戰鬥中，最重要的是保持節奏。騎兵撕裂防線，步兵跟進擴大戰果，射手法師支援……”
“天堂同盟的戰法，一般是最前排部署手持重劍大盾的盾劍士，第二排則是長矛手、重錘兵、戰斧兵這些使用長兵器或者殺傷力巨大的兵種。騎兵則位於兩翼。戰鬥開始後，首先是騎兵衝鋒撕裂對手的防線，盾劍士跟進鞏固騎兵打開的突破口，最後由第二列的步兵消滅敵人。”
“這一點，對小規模的戰鬥同樣適用。掌握節奏，就掌握了打開勝利之門的鑰匙……”
………
上午跟迪卡·凱恩學習，下午淬煉肉體和鍛煉技巧，每月前往洛德大道挖寶一次。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直到亞瑟十三歲時，老人對亞瑟又提出了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