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重回
第34章 重回
出來這麽久，蘇黎世也早該回來了吧。沐之晴為了少些爭執，也不敢在酒店多留片刻，若她的行蹤暴露，多半等待她的又是質問。
兩人道別，沐之晴匆匆趕回。
沐之晴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下班的時間了，她輕步穿過的工作區的同事們都忙著趕緊把自己手頭的事情清理幹淨，早點下班。
沒有人注意到她。
總裁辦公室的燈亮著，透過遮光的黑色磨砂玻璃有些昏暗的樣子，讓人有些壓抑。
想必蘇黎世已經回來了，怎麽著也得跟他進去交代一下，這畢竟是他當時定下的規矩，沐之晴做什麽都必須告知蘇黎世。
而當時沐之晴跟蘇黎世做交換的那張卡，她已經給了喬燃。
“咚咚！”沐之晴輕敲兩聲，沒等回應直接推門而入。
一張陰沉著的臉一動不動立在那台燈的前麵，沐之晴不禁吸一口冷氣。“也不知道這家夥今天會怎麽處置我……”
沐之晴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踩著優雅的步子，淡定地走到蘇黎世麵前，櫻唇輕啟，“蘇總，您可以準備一下下班了，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那雙在燈光的輝映下閃爍著的眸子，悄咪咪地瞅著男人的表情。心想揣度著，今天她沒在他的眼皮底下帶著，該是沒什麽足夠讓他詬病的。
“誰準許你私自可以出公司的？”
蘇黎世富有特質的磁性聲音，刻意壓低了，無形之中增加了威懾力。忙活了大半天的沐之晴，有點招架不住。
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也沒什麽好怕的。
“蘇總，您不是說……不是說我完成了那些您交給我的任務，就可以出去了嗎？您走以後，我很保證自己特別用心地做完了那些任務。”
她擔心自己簡單的敘述無法讓蘇黎世相信，沐之晴一本正經舉起右手到耳朵，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沐之晴動作認真又不失俏皮，無意之中勾起蘇黎世的愛憐，暗影之中他嘴角揚起不易讓人察覺的笑意。
言歸正傳。
“我說的是‘完成了就可以了’，並非‘完成了就可以出去逍遙了’。”
蘇黎世一字一頓，沐之晴也傻了眼，有點懵。這回，好像真的是她理解錯了。
“報告蘇總，我隻是去找我的朋友喬燃了，她突然失聯，我很擔心，所以就出去找她了。還望您不要計較我的過失。”
這理由確實夠充分，也沒有不小心觸碰到蘇黎世心底的紅線，可是他憑什麽就相信她的話句句屬實？更何況，上次沐之晴跟那個溫寧見麵的事情，讓蘇黎世心有餘悸，他怎麽能夠放心得下，沐之晴不是去找他了？
“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蘇黎世擺出一副刻意挑釁的模樣，他死死盯著沐之晴燃燒著怒火的眼睛。他竟然有種別樣的快感。
“你愛信不信。”沐之晴淡淡道。
既然他不願意相信，沐之晴說什麽的女人枉然，少說點興許還能避免一場惡戰，有何不可。
沐之晴硬氣地站在原地等候發落，無辜被懲罰，她已經習慣了，不在意多這一次。她隻有在這裏待下去，蘇黎世才不會重新提起那筆錢的事情，這樣，喬燃也就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業了。
沉默良久。
“你以後無論去哪，事先都必須跟我打報告。”
“畢竟，你是我的秘書，在外麵行為不端的話傳出去影響不好。”
蘇黎世平靜地對沐之晴說，這麽長時間以來從沒有過的溫柔，沐之晴竟也一時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久違的蘇黎世。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思想隨著靜謐的夜又回到了起初的那幾年。直到蘇黎世那黑亮的眼睛緊緊盯著沐之晴，她才回來。
“好，好，謝謝你。”
她刻意的疏離，他聽著很不爽。
“下班了，跟我回家。”蘇黎世起身，拿起西裝外套穿上，一句話不多，繞過沐之晴絕塵而去。
“哎……什麽？我今天得回去陪我朋友，她最近狀態不太好！”沐之晴無力的辯解蘇黎世根本就聽不見，他隻管下達命令，她按時執行就好。
你不是有女朋友嗎？為什麽還要把我給弄回去，成心讓我難堪？一想到那個女人沐之晴就忍不住嗓子有些發硬，說不出的難受。
她站在原地挪不開步子，理智和選擇在腦袋裏掙紮。然而，如何都抵不過蘇黎世一句命令。
“再不來就自己走回去。”熟悉的聲音從走廊那邊悠悠傳來，不少還沒下班的同事不由得把頭探過來。
她沒有選擇，扭扭捏捏還不如坦坦蕩蕩。沐之晴轉身，小心地給總裁辦公室上來鎖，一路小跑追上了蘇黎世。
偉岸的背影親切又陌生，好多次，沐之晴有種想要攔腰抱上去的衝動。昔日二人的回憶，不止一次重現。
男人又何嚐不是呢？可是當年傳言沐之晴偷走公司機密，留下一紙離婚協議的“事實”無法更改，他們也就不可能回到以前。
再美好，也早已是泡影，抓住當下才最重要吧，等姐姐醒來，就帶她離開這裏，重新開始他們的幸福生活，結婚生子……
結婚生子。沐之晴的心咯噔一下，要不是那場車禍，她的孩子現在也該上幼兒園了吧。至於蘇黎世，她想，他會是一個負責人的好爸爸的。
世事都經不起時間的拷問，她沒有孩子，她隻是蘇黎世的秘書。
“安全帶。”副駕駛上，沐之晴拘謹地坐在蘇黎世身旁，這是她一聲不吭離開以後，第一次又重新坐在這個位置上。
沐之晴趕緊從側邊拉過安全帶，扣好。
蘇黎世事先把何蔚婷和司機遣了回去，如今車內就他們孤男寡女兩個人。
黑色勞斯萊斯以平穩的速度行駛在高速上，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光影一個個掠過沐之晴的臉，蘇黎世微微側首，她安靜的側臉若隱若現。
兩人無言。
沐之晴仿佛還沉浸自己無法回去的記憶邊緣，那雙平日裏靈動的眸子在此刻也失去了光澤，呆滯地看著遠方，隨空氣而翻動的發絲，襯得她整個人疲憊又憔悴。
兩個人的再次相遇，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帶給她的是幸福還是深深陷入的苦痛？真沒想到時間過得竟然如此之快，他的身邊一直都有人陪著他。
蘇黎世，我不會一直賴在你這裏的。沐之晴暗暗起誓。
蘇黎世一直專注開車，看似絲毫不在意身邊的這位秘書，她不過是花錢買來的，隻要她聽話，就什麽都好。
窗外的風鑽進車裏，流動的空氣扇動沐之晴單薄的衣衫，讓她看起來有種需要保護的韓劇……沐之晴環抱自己的雙臂緊了緊，任憑思緒隨意遊走。
車裏的氛圍緊張又放鬆，好像也就隻有現在，蘇黎世沒有表達任何不滿的時候，她才感覺到一點的安穩和舒心。
蘇黎世黑眸微閃，竟然有種想要抱她入懷中的衝動……然而他的溫柔，在她這裏還不如易冷的煙花。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緩緩駛進一個別墅區，在蘇黎世的別墅前停了下來，是他們之前的婚房。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搬走，即使他仍然相信那件事情是她做的。
“下車。”
這個不屬於沐之晴的家，她終究還是回來了，作為蘇黎世不離身的秘書，還真是嘲諷呢。
三年了，一點兒沒變。
“少爺，回來了。”還沒進門蘇家的管家王叔就迎了上來，他微微欠著身子，完全沒發現，蘇黎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