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爭奪愈來愈烈

第42章爭奪愈來愈烈

“有何不敢的?這是為師給你的,讓你拿著就拿著,誰又敢有什麽非議。”卿筠微微皺眉,這刃月是真的愛護“夏桑”吧,這麽能夠花大手筆。

“師父,我有異議。”卿筠的目光從令牌上收回來,扭過頭看著刃月,不禁驚訝於這個男人絕美冷清的麵容。

一個被外界傳言成魔鬼的男人,實則卻是如此俊美異常。“哦?阿桑還有何異議啊?”刃月挑眉,不解的看著她。

“師父,請恕阿桑鬥膽而言,這東西再貴重,也終究是一個死物。就算別人不敢怎麽樣我,但是背地裏還不知道會怎麽說道,況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死物連一句話都幫我說不上。”

“其實師父,您在我身邊,我又怕什麽呢?完全犯不著用這個,省得別人老在背地裏說我們欺負人了。”

卿筠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有神,帶著十足十的驕傲。這話的層麵意思就是她在“信任”刃月,沒錯,經過這次的事件,卿筠已經明白了,這個刃月不管對她心存懷疑還是什麽,但是真要有事,還是護著她的。

“嗯,為師會在的。”刃月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一邊喝一邊分散目光去深深撇了一眼卿筠。

她這個徒兒,自幼就在自己手下成長起來,本該無欲無求心性狠辣,可是如今……似乎有種找回了自我的意思,刃月能夠感覺到“夏桑”對自己的一些“抵抗”,可是她的目光裏對自己顯露出來的,又是下意識的依賴和信任。

刃月心裏揣摩著,都快看不懂她的心思了。“師父,這一次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我大哥呢?”卿筠可沒忘記啊,刃月和夏桑的哥哥一直都是在前線的,從和北冥對峙到開撥到北戎,雖然上次因為自己獻計大敗了北戎,可是人家也沒想著善罷甘休啊!

“這次我回來,是請一個人跟我去前線的。”刃月也慶幸自己這一次回來了,不然這個徒弟被人吃了不吐骨頭都不知道!聖皇打得一手好算盤,居然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

“哦,原來如此,不知師父是有什麽打算?北戎還沒有退兵,到底何意?”卿筠也是服了北戎,上次大敗他們一場,也沒給他們逼得退兵,還真是勇氣可嘉。

“這北戎難道還想著魚死網破不成?”卿筠其實最想知道的,還是刃月到底是想請誰過去軍營坐鎮。

卿筠現在身處南疆,她能感知到,自己到底是換了一個靈魂,除了齊皓,別的人對她都是抱有很大疑心的。

“我是回來找蒲悔子。”刃月和這個人淵源頗深,這一次請他來,也是為了早日了結和北戎的戰爭。

“蒲悔子?就是那位擅長布陣的大師?”卿筠不經咋舌,這個人她聽說過,非常擅長布陣,二十年前最有名的洛水之戰,就是他布陣打下的。

“是,這位老先生和我頗有淵源,這一次請他來也是因為想要抓緊結束戰爭,這北戎太難纏了。上次你獻策大敗北戎,原本以為如此就結束了,沒想到他們居然卷土重來。”

卿筠更加疑惑了,因為回皇城以後,卿筠一直都在朝堂之上糾纏,對於前線的事情,有刃月在,她也沒有過於插手。還真不知道這北戎會這麽頑強。

“北戎竟這麽能扛?不應該啊,大敗他們那一次,已經算是重創了。換作是我,早就撤兵回去修生養息,日後再來,可絕不是現在。”卿筠分析得沒有錯,她現在必須得跟刃月站在同一個戰線,想要取得他的信任,隻能先幫著南疆做事,隻要不動到北冥身上她就會出力。

“你分析得沒錯,不過你不知道的是,北戎這一次聯合了羌狄國,羌狄最擅鬥,很難纏。”

卿筠了然,沒想到羌狄居然加入了,來自最北方的一個野蠻民族,在草原上橫行霸道,而且最擅長爭奪、打仗和養馬,非常難纏。

“所以想要一招製敵,隻能選擇智取了,讓蒲悔子大師去布陣,我要讓他們十萬人都折在這兒不可!”刃月也是帶著決心的,除了北冥他還沒有遇到這麽纏人的敵手。

“有師父和蒲悔子大師坐鎮,定會旗開得勝的!”卿筠學著夏桑的模樣,勾起了一邊的嘴角,笑中帶著絲絲嗜血的妖豔。

“當然,除了北冥,我還沒有拿不下來的!不過那個北冥,也是早晚,我就不信那個被皇帝處處猜忌的褚寒靳真能天下無敵手。”褚寒靳是很厲害,可惜就是皇帝猜忌、忌憚他,如果真的出兵,也是不會真的給他十足十的權力,這樣做其實隻會拖死褚寒靳。

聽到這話,卿筠垂在身側的手都握緊了……褚寒靳,北冥,絕不可以!

卿筠目光微垂,心裏充滿了憤恨和不甘心,她無論身在何方,這輩子,哪怕是死後重生得來的一生,也是要用來守護褚寒靳和他想要的一切。

沒過幾日,刃月就帶著蒲悔子大師啟程重新去了戰場。卿筠住在了刃月的府邸,某天夜裏,卿筠趁著所有人都睡下了,偷偷起身連夜書信一封。

看著飛高飛遠的黑鷹,卿筠暫時鬆了一口氣。她不可能真的看著南疆一家獨大,她在這裏為他們做事,也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為了取得刃月的信任拿到可以換回靈魂的秘籍。

這封信,是她寄去戎狄的。刃月此去,戎狄必然大敗,還很可能因此傾覆王朝。卿筠必須留下後手,好好利用這一次的機會,給南疆埋下一個深仇大恨,一個來日方長的隱患。

這樣哪怕她日後回到了北冥,南疆也可以腹背受敵!

“終有一日,我定會重返北冥,重返你的身旁。”卿筠看著漆黑的夜空,心思沉重,她真的太想念了。想念故土,想念那個人。

刃月離開了,可是皇宮內外除了裕德王爺一黨人,都沒有人敢再為難卿筠了。而聖皇也是暫時收起了某些心思,卿筠耳根子清淨了不少。看來這個師父,也是有用的。

下了朝,齊皓才逮住機會過來。“傷都好了嗎?”齊皓一身紫衣華服,麵色擔憂的看著卿筠。

“上次的事情,實在是讓我擔心,可是大祭司不讓任何人去探望你。”齊皓在聽聞卿筠受傷以後,就備馬趕過去了,結果被刃月的人攔下來了,不讓任何人去探視。

“無礙了,別擔心。”卿筠輕輕點頭,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後宮被人整了。

“真沒事了?還疼嗎?”齊皓皺眉,突然拉起卿筠的手腕,一副心疼的樣子。隻要一想到卿筠被打得渾身是血的模樣,心裏就像被人挖了一刀似的。

“不疼了,都好了。後宮前朝,沒有一個是可以讓人掉以輕心的,這點傷算什麽,想要走這條路,難處還多得是。”卿筠輕輕的把自己的手從齊皓手裏抽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兩人一起走下八十一級漢白玉的殿階。

“說的也是,不過還是小心為好,後宮裏的女人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齊皓自然是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劉淑妃會對卿筠下手,看來他那個父皇也是個不省油的燈,居然有這種心思!齊皓第一次對自己的父皇有了怨憤。

“裕德王爺現在已經著急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是時候做一些行動。”卿筠可沒忘了,自己現在眼前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裕德王爺。

除掉裕德王爺,不僅是聖皇給她的任務,還是幫助齊皓謀得皇權的第一步,從下往上一一鏟除。

南疆朝廷內部波動不堪,矛盾重重,而北戎被戰爭肆虐,特別是在刃月和蒲悔子的算計以後,確實如卿筠所猜想,已經瀕臨亡國。

刃月得了蒲悔子相助,愈發不可收拾,氣勢磅礴的一路殺下去,直搗北戎的都城。真正的兵臨城下,在深秋的黎明。

“公主啊!老奴求您了,快隨著太傅大人一起離宮吧!”一位老公公正跪在地上乞求著,言辭誠懇的說著。他的身旁還緊挨跪著好幾個侍女和公公,都是哭哭啼啼的。

越凰殿裏,居住著的是北戎國最受寵愛的嫡公主黎梓,今年十四歲了,但是早已經風華初成,嬌豔動人。

坐在榻上的黎梓一身橘紅色的華麗宮裝,襯得她膚白貌美,金色的鳳冠戴在發頂,項上是珍珠項串點綴著一個淺粉色的寶石,二者相得益彰。

“安公公,您快起來吧。”一邊說黎梓一邊走下來,走到大殿的正中央,麵色格外的平靜,和周圍一眾宮人驚慌失措哭哭啼啼的模樣相差甚遠。

隨著她的蓮步輕移,腰上的翡翠玉環佩叮當作響,裙上繁複的刺繡圖案,在宮燈的照耀下栩栩如生。

“安公公,本宮早就說過了,生來是皇家的人,享受著無限的富貴榮華,那麽就擔負著比常人更多的責任。國在吾在,國亡吾死,哪怕是殉國了,本宮也絕對不會離開皇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