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談判
第10章談判
“在師父的藏金閣頂層,但是那裏被下了結界,一般人根本不能進去。”
卿筠的眉頭蹙起,結界?她狐疑地看著夏桑,冷聲問道:“那你是怎麽進去的?”
“師父那裏有破解的鑰匙,是一塊通體血紅的血玉,幼時不懂事,偷過來之後溜進去的。”
為此她還被師父丟到了訓練營,過了兩個月生不如死的日子。夏桑的唇緊抿著,並沒有再多說。
卿筠怔了怔,那就是如果想要換回來的話,就必須去藏經閣找到那本書,才有可能找到換回來的方法咯?
天色不早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一定會被其他人發現。在換回身體之前,她不能讓自己有事。卿筠的眸子眯了眯,看向夏桑,聲音微冷。
“我們兩個遲早是要換回來的,如果被我發現你要是敢對殿下不利。那麽你這副皮囊……”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朝自己的臉上比了比。
“就別想要了!記住了,如果敢傷害殿下,咱們就魚死網破。”
說罷,她收回匕首,在冷冷地瞥了一眼夏桑後,才離開營帳。
夏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眸光有些散亂,許久,她輕嗤一聲,嘴角揚起邪魅的笑,轉身回了榻上。
卿筠火急火燎地趕回了南疆軍營,卻在自己的房間外麵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淩風。她的眉頭一皺,心道這人在這裏做什麽?要知道,卿筠現在是百般不願意看到他的,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一切。
她深吸一口氣,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衫,提步往前走去。
“哥……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嗎?”
淩風看到她,漆黑的眸子閃了閃,大步走到了卿筠的身旁。
“我剛剛來找你,卻並不見你在屋內。擔心你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等你了。”
卿筠的眸子微斂,掩去了裏麵的神色。
“屋子裏太悶了,我出去走走。”
淩風點了點頭,並不搭話,隻是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緊緊打量著她,看得卿筠的心底有些發顫。她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麽生硬。
“怎麽了?怎麽這樣看著我?”
許久,卿筠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淩風才緩緩收回了目光。
“沒什麽,既然沒事,就快去歇息吧。”
卿筠點點頭,她求之不得。怕淩風看出她的緊張,卿筠隻能按往常的速遞小步移動,心裏卻幾乎想掠會屋子裏了,她真是一點也不想和這個男人接觸啊。
在卿筠即將推開門時,身後又響起了男人低沉的聲音。
“阿桑……我總覺得,你有哪裏不一樣了。”
卿筠怔了怔,她的心輕顫著,手心也漸漸變得濕潤了起來。腦子快速地運轉著,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了什麽。卿筠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後轉身,一雙璀璨的眸子熠熠生輝地看著淩風。
“哥哥,上次大病初愈,我也算是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了。這些天來我想過很多事情,從小,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告訴我,不能對任何人有感情,包括家人。就因為我一生下來便成了命定的聖女,但是……”
她深吸一口氣。
“我長大了,經曆過許多事情,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從今以後按自己的意願生活……不可以嗎?”
嘴上說得理直氣壯,有理有據。她的心裏卻直打鼓,那個齊皓無意間和她說過,上次夏桑重傷昏迷,就是因為在執行命令的時候一時心軟,將人給放跑了,差點被大祭司給打死……不,差不多也死了吧,不然她也上不了她的身。
再結合自己上一世所聽說的,這個南疆聖女應該是從小就被培養的,而且是按那種沒有感情的冰美人方向的培養。那這長大了肯定或多或少會有逆反情緒吧?再結合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這麽一說,就算性格大變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卿筠簡直要在心裏給自己鼓掌了,她怎麽能想到這麽完美的說辭。如此一來,就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和這些人周旋了。不然這般下去,她又不是真正的夏桑,哪能和她的行事風格一般無二,遲早得被這些人發現的。到時候,身體還沒換回來,她就先卒了……
心裏這般盤算著,卿筠悄悄抬眸,觀察淩風的神色。
他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許久……才將萬般惆悵都化為了一聲輕歎。他眸色沉沉地看著夏桑,聲音中透著無奈。
“阿桑,去休息吧。”
卿筠一怔,有些不確定地瞥了淩風一眼,他這是信了?還是沒信啊?
心底不能確定,卻還是依言回了房。反正多說多錯,就這樣吧,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房門被“哐當”一聲合上,淩風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悵然。
“阿桑……哥哥不能保證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麽。但是隻要你在這裏,我一定讓你按自己的想法活著。”
“嗬嗬,真是有意思。”
聽到背後這道清冷的聲音,淩風吸了口冷氣,他連忙恭敬的行了禮:“大祭司,夏桑絕不是有意違抗您的意思,她剛剛康複比較敏感脆弱,所以才說了些胡話,請您不要責怪。”
被喚做大祭司的男人隻是盯著夏桑的房門,眼裏充滿著興味。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人心是最難控製的事物,可能讓一直以來唯命是從的乖徒兒突然轉變的到底是什麽呢?
想起那雙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眼眸,刃月突然來了興致,他倒是很想知道,今後這個徒兒要如何按自己的意願生活。
淩風許久沒有聽到大祭司的回答,額上漸漸布滿冷汗,就在他思索如何為妹妹開脫時,男子卻輕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無妨,看來阿桑是長大了。”
言畢,刃月邪魅的一笑,悠悠的離開了。隻留得淩風一人在原地呆愣,思索著這句話的含義。
卿筠關上門,才如釋重負地呼出了一口氣。旋即,她輕鬆的麵容又垮了下來,漸漸變為了難以化開的愁容。
想起今天褚寒靳看到她時眼底的冰冷寒意,她就覺得自己的心似被千刀淩遲著,那種窒息的感覺包裹著她,幾乎要將她淹沒,痛不欲生……
那一晚,北冥軍營中的褚寒靳做了一個夢。一個很詭異的夢……
夢中有一個嬌俏的女子,她一身黑子,背對著他坐在樹枝上。她的麵容是模糊的,隻是當她睜開眼,裏麵的悲傷絕望將他的心也緊緊攥住。那是一雙哭泣的眸子,那是——阿筠的眸子!
“阿筠!”
褚寒靳驚醒過來,汗水早已浸濕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