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渴望

第六十二章 渴望

她,不能自私地拖累任何人。至少在這十年裏,她不能輕易擁有感情。

而且,她在意啊!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在麵對自己深愛的男子時,她給不出最為潔淨的身子了,打心底的恐懼,讓她變得如此卑微,卑微到不敢再自信去愛他。

她該怎麽辦呢?她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這樣的悲哀,或許會跟隨她一生吧。

可是,現在的他聽了她的話,竟然拉開她的手,嵌入掌中,不折不撓地反問,“你又怎知?還未曾開始,你就將我推開了嗎?你也和我一樣的心動了的是不是?”

“不是。”鳳妃萱咬咬牙,說出這兩個字之後,總覺得連空氣也帶著尖刀,每呼吸一下,都是血淋淋地痛楚。

他呆了呆,放開了她,煜煜生輝的眼底不知何時氤氳地一片霧光。

那一雙被他捧在手心搓紅了的玉足,離了溫暖,如同過了氣的鮮花,瞬間凋零,灰白地落到了柔軟的床榻上。

他翻身站了起來,修長的背影,有些落寞,看得鳳妃萱心酸。伸出到半空的手,最終無聲地放了下來。

她是沉睡了多少天,讓他改變了這麽多,難道這些天來,他日日守護在她的跟前嗎?

“你去哪?”鳳妃萱見他舉步匆忙往外走,仿佛在壓抑著情緒,不想讓人看到他失控。她終究是忍不住,喊住了他,“你和我說說這些日發生了什麽事吧?我睡了將近三天,鬼先生可是有消息了?”

他果然停下了腳步,可是卻沒有回頭,也沒有開口。就那樣站著,歡脫的晚風拂過,隨著飄起的紗簾舔舐著他的垂下隻束一根白線的長發,俊逸難言。

良久,他似乎已經隱下心中的情緒,折身返回,平靜清淡的麵容下,在無一絲多餘感情。

他長身而立,美玉無瑕,靜靜地盯著她,好一會才說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鬼先生死了。”

“啊?”鳳妃萱陡然坐了起來,長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雙手微微發抖。

“怎,怎麽死了?你開玩笑的吧?”鳳妃萱僵硬地扯了扯 ,她想笑一笑來緩解一下氣氛,可是卻比哭還要難看。

趙煜琬這樣的人不屑和他開這種毫無營養的玩笑。他這麽說,就證明鬼穀子真的死了。

通過指環裏麵的記憶碎片,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有些歸屬感,而且鬼穀子的所做所為,明顯當她是主子一樣敬重,她還有很多東西要搞清楚,很多事情需要做。

這個目前唯一一個和她身世有關聯的人,她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可是他卻死了?

還有她的毒怎麽辦,身上的毒再沒人能解了?

沒有鬼穀子,她要如何才能找到司徒羽,如何才能脫離銅麵人的控製?

“冷最,你下來告訴她是怎麽回事。”趙煜琬看著她失神落魄,有些不忍地背過身去,將冷最喚下來後,自顧自地進入了書房。

冷最雙手摟劍在鳳妃萱麵前落下,不屑地拿眼睨視她,“死了,昨晚在西門死角被太子的人斬殺的。聽說是為了救司徒羽死的。”

“你親眼所見?”鳳妃萱依舊不死心,她從塌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向冷最走過來,那雙眸子壓抑著怒火,帶著和她柔弱的外麵極其不相符的冷冽,竟然讓他微微發寒。

冷最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反應過來後,有些氣急敗壞,“這些事自然有人看到,你知道結果就是,管我有沒有看到。主子,冷最說完了,先行退下。”

後麵一句他揚聲對書房裏麵的趙煜琬說完,還特意向鳳妃萱嘚瑟地鬥了鬥肩,剛要提氣消失。

不想鳳妃萱手更快,撲過去一把將他手臂死死擒住,疾言厲色地吼道:“告訴我怎麽回事?”

“喂,你別動手動腳!”冷最像被開水燙了一樣,拚命地抽出他的手,可是鳳妃萱十指緊扣,死都不放開。

“說!”她雙目圓瞪,微微發喘地扯著他不放。

一想起這個女子在主子心目中的份量,冷最唯恐不及。可不知為何,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他們此刻挨得很近,甚至能感到她身上發出的熱度。

大姐,男女授受不親啊!冷最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女人死纏爛打的功夫真恐怖。

“你放手!”他狠狠地扯。

“你說不說?”但鳳妃萱也是脾氣上來,咬緊牙關,指甲深深地掐進他的皮肉裏。兩人像鬥毆的公雞,你來我往,誰都不服輸。

“你這個瘋子,再掐我把你扔出去。”冷最氣得牙齒打顫,想想他武功蓋世,竟然被一個瘋女子弄得鮮血淋漓,他已經喪失了理智。

現在也顧不上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他扔下手中的劍,單手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將鳳妃萱提了起來。

巧合這時鳳妃萱重力不穩放開了他的手臂,不想他還沒來得及自鳴得意,脖子突然被兩腿夾住。

低頭一看才發現此時鳳妃萱已經躬身而起,借著他的手勢,纖細均勻的兩個小腿敏捷迅速穿過他的肩,夾住了他的頭。

他一慌,手掌脫力,鳳妃萱趁機翻身倒下,整個人倒掛在他的脖子上。

這一刻,冷最嚇尿了。

這個女子是人嗎?不,她肯定是陰間上來的母夜叉。

因為下一秒,鳳妃萱就指尖點地借力,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翻身,將他脖子像扭繩子一樣扭曲,一陣痛楚,哢嚓作響後,他突然雙腳離地,半空翻滾,“轟隆”摔到了地下。

他被她放倒了??冷最勃然失色,此刻他還有知覺,他憤怒地翻身,不想脖子一陣抽痛,像錯了位一樣,怎麽也扭不回來。

“讓你不說,讓你總是她媽的瞧不起我。”鳳妃萱不給他機會,迅速從地上躍了起來,雪白的腳尖勇猛地摔了過來,“啪”地一聲砸到冷最歪了的臉上。

用腳踩他的臉?冷最怒極反笑,斜著脖子陰森地盯著她,迅速運功爬了起來,一個跳躍如同魔神降臨,來到鳳妃萱跟前,伸手眼看就要扣上她的喉嚨。

不想一個強大的吸力撞了過來,將鳳妃萱吸了起來,整個人就這樣急速地飛進了書房裏。

冷最一擊落空,人也不見了,氣得抓頭撓腮,明知道主子偏袒她,他就是不甘。恨不得衝進去將她暴打一頓。這個瘋女子,潑婦。竟然將他脖子扭歪了,還踢他的臉。

嘔血!他跺腳跺腳,恨不得將地板戳出一個洞來。

“退下。”趙煜琬低沉的聲音帶著少有的冷意,讓憤憤不平的他不寒而栗。

不過他沒有反駁的理由,憤怒地執起地上的劍,從窗戶躍了出去。

鳳妃萱痛快淋漓地打了一場,但是她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依舊很惱火,此刻紮在趙煜琬的懷裏,鬧騰不止。

“你讓他退下幹什麽?你不是讓他來給我說明前因後果的嗎?你故意不讓他說是不是?”鳳妃萱不停地掙紮想要出去將冷最抓回來,可是趙煜琬將她鉗得極緊,她動彈不得,隻好扭著腰,想要扒開他的鐵爪。

他微微喘氣,似乎有些難受,低聲下氣地喚她:“別動了。”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問清楚。”鳳妃萱哪裏肯聽事關鬼穀子,事關她性命,她怎麽能不聞不問?

起碼先要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她可不想日後死得不明不白。

“不要動了。”隨著她的動作,他似乎喘氣如牛,低低的嗓音有些沙啞。他曆來自控力極好,但是在她身上,他總是無法把持。

看著她那喋喋不休的唇,他又想吻她了,甚至想要她,那種渴望就如同渴得要死的人,久逢甘露。

“不動,你叫我怎麽能不動,鬼先生死了,我身上的毒怎麽辦?我不是也要死了嗎?我不想死,你知道不知道啊?”鳳妃萱難掩心中的悲戚,眼底泛起了淚光,她不是這麽脆弱的人,她更知道淚水根本沒有用,可是在這個人麵前,這個溫暖的懷抱,他溫和的語言,總讓她忍不住地想依靠。

“別怕,不會的,相信我。”他聲音越發的沙啞,鉗住她腰間的手緊了又緊,那力度似乎要將她的腰都勒斷了。

他此刻盤腿坐在書案的前麵,半低著頭,長長的睫毛蓋下來,掩住了眼底的神色,但鳳妃萱並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她知道,他在忍耐。

聽他這麽說,鳳妃萱眼前一亮,心中一動,勾著他的脖子,“你有解藥嗎?你知道怎麽解憂心草的毒?”

他沒有告訴她,她身上的毒已經自動解開了,他是怕他一說,她就跑了。那麽這一切不是白費了嗎?

這個女子,連自己的心意都能把持得這麽好,實在很難掌控。

對於她的問題,他沒有回答,而是任由她勾著他脖子,低下頭去,再次含住了那豔紅的唇邊。

“唔!”鳳妃萱沒來得及躲閃,嬌喘一聲,卒不及防被他趁機溜了進去。

腰間的手掌,寬厚有力,仿佛帶著火味,緩緩地順著她的雪背往上移動,隔著柔軟的花緞,痛惜地愛撫她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