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身世

第二十七章 身世

“趙太子,鬼某看這位姑娘中毒不輕,還是先讓鬼某給她把下脈比較好,這樣拖下去這憂心草的毒會慢慢滲入五髒六腑,恐怕等回到京城,她就沒救了。”

下了泉山,看著昏迷的鳳妃萱,鬼穀子難免憂心,可是一向習慣蓬頭垢麵的他,看不出表情,語氣上也隻是盡人道,並無過多的關心。

趙煜琪抱著鳳妃萱上了馬車後,良久才望向被蕭空圖押著的鬼穀子說:“鬼先生這般關心萱兒,看來二位關係匪淺,不介意和本宮說說這其中的淵源吧?放心,本宮隻是想確認您不會對萱兒不利而已。”

鬼穀子長身而立,盡管被綁成了粽子,他依舊沒有半點狼狽姿態,相反,他傲然自居,為忠義自甘受困於人。

“哼,鬼某今日落在你手,要殺要剮隨你便,又何必問這些有的沒的。這位姑娘鬼某不認識,不過看在她中了的是我憂心草的份上,好心救她一命。”

鬼穀子絕不會輕易說出鳳妃萱的身份,別說她是鳳家血脈會帶來殺身之禍,就是為了財神指環,他也不能說。趙煜琪隻是憑借舒娘從而猜測鳳妃萱和鬼幽穀的聯係,但他顯然還不能確認她是誰。

畢竟對於世人來說,指環此時出現得詭異,當年的將軍鳳驚天被六扇門門主歐陽度惜才放走後,卻死在不遠處的山坳,死前曾經曆過激烈的搏鬥,可無人知道當時的情況。甚至連鬼穀子自己也隻是略知一二。

六扇門找到鳳驚天屍體時,財神指環已經失蹤,至此鳳家七十餘人全部死絕,連下人的屍體都一個不差,根本無人能繼承指環。

唯有天殺組織的人知道鳳驚天當年在北漠打戰時,曾育有一愛女,而財神指環就在此女手中。此女就是他們誓死保護的小姐,鳳菲萱。

況且,聽司徒少主說小姐明明是給手刃虜去的,現在卻為何落在趙煜琪的手中?這其中的緣由,他得好好查清楚。

無人看到,躺在趙煜琪懷中的鳳妃萱,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隻是一瞬,便再次安睡了過去。

鬼穀子不肯說出自己身世之謎,正合鳳妃萱的意,盡管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迫切地想知道真相,但目前顯然不是時候。

趙煜琪的意圖太明顯,目的性太強,真不知道等證實她身份之後,會怎麽樣?她現在隻能拖,找機會在趙煜琪之前,查清自己的身世,這樣才不至於太過被動。

趙煜琪輕笑,不置可否,而是看向蕭空圖,“給鬼前輩鬆綁,他可是本宮請回的客人,不可怠慢了。立即啟程先去漢鄲城,給本宮的未來太子妃解毒要緊。”

反正,鬼穀子已逃不掉,又何必急在一時?還是先治好懷中人兒再說。

未來太子妃?鬼穀子眉心蹙成一團,心裏暗叫糟糕,趙煜琪這是要逼婚,他定是猜到了財神指環的秘密。不行,不能等了,不管小姐是真是假,救出去再說。

漢鄲城,趙煜琪的馬車直往琬王府使去。

“太子爺駕到,還不請七王爺出來迎接?”蕭空圖飛身下馬,大步流星上前拍門。

趙煜琪帶來的手下都死得差不多了,其中林嘯還是他親手殺的,蕭空圖現在不得不代替他護衛做這些事情。

楊淳聞聲前來開門,一見是太子,著實嚇了一跳,連忙跪地求拜,“奴才楊淳叩見太子爺,不知太子爺駕到,接駕來遲,請太子爺恕罪。”

“起來。前麵帶路。”趙煜琪抱著鳳妃萱躍下馬車,直刺刺往府門走,仿佛這裏就是他的府邸,根本不需要請示這裏的主人。

楊淳慌了,連忙起身趕上,“太子爺,這是?”

“七弟呢?怎麽還沒出來迎接?奴才都死絕了嗎?”趙煜琪大步向前走,卻發現整個院子除了方才的楊淳,再無一人出來伺候,不由得發怒。

“太子爺息怒,七爺喜好安靜,加上琬王府剛建起來,除了老奴,再無他人。至於七爺,七爺他……”楊淳搓著手,心底直發毛,他真不知道如何說才好?說他主子在青樓夜不歸宿?

“說。”趙煜琪的耐性似是耗盡了,鳳眼緊眯,顏色深了幾深。

可別告訴他,他的好七弟身負重傷了。

“七爺,七爺在春香院,從昨日開始,便,便……”

趙煜琪心情沒有鬆下來,毋庸置疑地低吼,“立刻讓人去請他回來,不得耽擱。”

楊淳捏了一把汗,忙應,“是是是,奴才馬上去將七爺請回來。太子爺稍等。”

正待他轉身,一把劍橫在他麵前,正是如同雷神的蕭空圖,“本主去將七爺請回,這裏既然沒有下人,你留下招待太子爺。”

一來經過林嘯的事情,他也得到了驚醒,趙煜琪不是趙明誠這個老皇帝,不能輕易激怒;二來,他也在揣摩趙煜琪的心思,他懷疑七爺極有可能是出現在鬼幽穀的殺手。

可是,顯然他們都猜錯了。當蕭空圖出現在漢鄲最好的妓院時,身份金貴人如皎月的趙煜琬正陶醉在春香院才女紫牡丹的琴聲中。

“好好好!”一曲將盡,趙煜琬大為讚賞,俊美的臉上閃爍著遇到知音的興奮,那笑容不是酒,卻能醉人。

“能得七爺讚賞,牡丹三生有幸。”紫牡丹絕美的臉上,有著超越風塵的氣質,此刻竟為一句讚賞而動容。

“哈哈……”趙煜琬開懷大笑,卻不顧紫牡丹的失神,側目對著門外,和氣地道:“蕭門主,既然到了,不如進來喝一杯?”

蕭空圖一滯,已無躲閃的道理,大方舉步進來坐下,“王爺好內力,竟然聽出是卑職。”

“過獎,蕭門主武功非凡,氣息異於常人,本王也是僥幸而已。喝兩杯?”趙煜琬臉色淡淡,並沒有問他的目的,而是拿了一個酒杯,滿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蕭空圖並沒有拿,而是站起躬身請道:“七爺,太子爺已經到了貴府,卑職是來請王爺回去的,這酒來日再喝吧。”

趙煜琬輕笑,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懶洋洋地站起,“走吧。”

“請。”蕭空圖恭敬讓道。作為臣子,他對趙煜琬卻是發自內心的恭敬,要說趙姓皇家,也隻有這位得他信服。

等紅極漢鄲城的紫牡丹回過神來,那位謫仙人物,已經離開,她從此心已不再。

當趙煜琬回到王府時,鬼穀子正在為昏睡的鳳妃萱把脈。

“太子哥,您這麽快就回來了?這鬼穀子也太無用了。”趙煜琬醉醺醺地站著,仿佛看東西都是顛三倒四的。

“七弟,你又喝得爛醉,真是有失皇家體麵。”看到趙煜琬臉色紅潤,眼睛迷離,並無一點受傷的樣子,趙煜琪心裏陡然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板臉怒喝。

趙煜琬不管他,自顧自找張椅子坐下,隨意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起來。

趙煜琪恨鐵不成鋼,怒罵:“你堂堂靖國王爺,如何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成何體統?”

“大哥,臣弟一向如此,你又何必惱怒?倒是大哥你,貴人事多,還要照顧好貴體才是。咦,怎麽沒見林嘯?”趙煜琬轉了一圈,發現少了一個可以逗樂的人,不由地問道。

每次他叫大哥,都像是發自肺腑的撒嬌耍賴,讓趙煜琪心軟。

“不用管他,準備準備,明日跟本宮回京。”

趙煜琬不滿,“大哥,我還沒玩夠,那個紫牡丹的琴藝造詣堪稱一絕……”

“老七!”趙煜琪怒吼。

“好吧,回就回,就怕你日後趕我出來。”趙煜琬賭氣了,那朗朗的眸子十分委屈,獨自一人跑了回房。

京城,璘王府邸,一個身負重傷的黑衣人自側門進入,立馬有人將他緊緊扶住。

“三哥,你怎麽樣?”趙煜璘看著他背後那觸目驚心的刀傷,嚇得聲帶發啞。

趙煜珇放開捂住右眼的手,晃了晃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下。他眼珠爆紅接近崩裂,火辣的疼痛讓他幾乎失明。

“三哥,你的眼?”趙煜璘倒抽一口冷氣,饒是手段毒辣如他,也沒見過下手這麽重的,這是直取眼珠的歪道。

“是太子?王八蛋,我去殺了他。”趙煜璘怒不可遏,陰柔的五官基近扭曲,如同毒蛇的眸子布滿了怒火和恨意。

趙煜珇由幾個暗衛扶住,忍住巨痛,開口喝恕,“站住,四弟你還不是他的對手。快去將漣水請來,不然本王的眼恐怕要廢了。”

“是,三哥你撐住,臣弟這就去。你幫本王照顧好三哥”趙煜璘自知他的傷等不得,便忍下心中的怒意,轉身出了門,後麵一句是對自己的暗衛說的。

趙煜珇帶過去的人已經全部死絕,而他怕趙煜琪起疑心,沒敢讓自己的貼身暗衛跟隨,幸好他活著回來了,不然珇王府所有暗衛必須陪葬。

暗衛將趙煜珇臉上的黑布取下,一張和趙煜璘有幾分相似的臉容展露出來,但和他的陰暗不一樣,趙煜珇眉間曠闊,五官頗為俊朗,透著菱角分明的和煦,隱隱有幾分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