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隱藏的眼睛
第二十二章 隱藏的眼睛
晚七點三十分。
“自殺？”聽到賈淩風的話後我不禁吃了一驚，“不應該啊！”
“但事實上那個腳印就是死者的。”賈淩風凝重地說道，“繩索上也沒有其他的指紋，除了那張桌子……其他桌子也沒有什麽別的痕跡了。”
“自殺……”我環顧了一下自習室的周圍，“如果當晚這間自習室處於密室狀態的話……不排除這種可能。”
“你也認同這個說法了？”賈淩風看了我一眼，“那麽……你肯定有理由的吧？”
“死者自殺的原因麽……說不定，是她良心發現了吧？覺得愧對世界，愧對王洋老師，所以自殺賠罪？”
“你……”賈淩風不屑地擺了擺頭，“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當然不是……”我歎了口氣，“我倒覺得，死者會自殺恐怕是被逼迫的。畢竟這裏可相當於一個凶間啊。”
“凶間？那也隻是傳言吧？”
“但實際上之前曾經有別的人在晚上進來過。”我說道，“而且，她也看到了一些常人難以想象的，鬼魂出現的景象……”
“鬼魂出現？具體情況有麽？”賈淩風急切地問道。
“很可惜……因為她當時被嚇昏過去了，所以並沒有什麽具體情況。”我攤了攤雙手。
“呃……嚇暈了啊……”賈淩風輕輕呼了口氣，“也算是件幸運的事吧……如果她當時全程都在親身經曆的吧恐怕就會像傳言裏那樣瘋掉吧。”
“不過……那個女孩還是看到了一些關鍵的東西。”我抬起胳膊指著那幅畫，“據她描述來看，那個詭異的畫麵似乎就出現在那幅畫上。”
“果然又提到那幅畫了……”賈淩風也把目光投向那幅畫，“一個自習室竟然掛著這麽幼稚的話，不得不讓人感興趣啊……”
“畫的內容無關緊要。”我慢慢的走向那幅畫，“重點是……這個畫上究竟有什麽秘密……”
“……”賈淩風死死地盯著那幅畫，“如果說秘密的話……也許會在畫框上吧。”
“嗯……畫的後麵和畫麵都已經調查過了……現在隻剩畫框了。”我輕輕敲了敲畫框，“會在哪裏呢……”
“嗬……這種靠觸覺的東西你就不要來秀下限了。”賈淩風嘲諷般地笑了笑。
“切……那你摸呀……”我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話雖這麽說，但賈淩風的觸覺之強我也是見過一次了……讓人印象很深刻啊……
賈淩風俯下身子，將右手放在畫框左上角開始緩緩地撫摸起來。
“通常來說有可能畫框的內部被掏了一個洞。”賈淩風一邊緩緩地移動右臂一邊輕擊畫框，“實心和空心感覺起來是有很大差距的。”
“真的是在畫框裏麽……”我盯著那個木製畫框，腦中開始回憶我第一次見到這幅畫時的樣子。
………
整體灰蒙蒙的畫框，右下角部分，竟然很清亮。但是那裏螺絲卻是擰著的。
奇怪啊……右下角那裏很明顯是最近被人動過。但是隻觸碰一個角是要幹什麽？
………
右下角？
我迅速把目光轉移到那幅畫的右下角。
那裏擰著一顆有些生鏽的螺絲釘。
“將這幅畫掛在牆上的那個人……一直在觸碰那枚螺絲釘？其他的螺絲釘並沒有碰過麽？”
在我思考的同時，賈淩風已經將右手緩緩移到了畫框的右下角。
“這裏……有點不太一樣。”賈淩風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恐怕就在這個位置了吧……”
“螺絲釘。”我緩緩地說道。
“嗯？什麽？”賈淩風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右下角那枚螺絲釘，能把它擰下來麽？”我說道。
“噢？擰螺絲？小意思啊！”賈淩風如同變魔術般從包裏拿出一把螺絲刀抵在螺絲上，“上次不得擰過一次了麽……而且什麽都沒發現啊……”
“上次擰螺絲是為了調查畫的背後。”我說道，“而這次是要調查畫框裏麵。”
“嗬……的確，剛才我也感覺這枚螺絲釘鑽的洞有些不一樣。”賈淩風微笑著旋動著螺絲刀，“這個洞似乎有些偏大了。”
“偏大……”我感到一陣驚訝，“在我看來這幾個洞根本沒有差別啊……隻是稍微有點大麽？那你也太屌了吧……”
“日常而已。”賈淩風取下螺絲，俯下身子仔細盯著小洞的裏麵，“這麽小的洞究竟能放下什麽呢……”
……
不過他很快便搖著頭直起了身：“裏麵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沒有麽？”我趕忙湊過去俯下身子向裏麵看去。
的確……洞的裏麵是空的。
“這也沒什麽奇怪的。”賈淩風說道，“畢竟這麽小的洞想放進去什麽根本不可能吧。”
“那應該是……”
我再次仔細地盯著這幅畫。
賈淩風刑警剛才也說了，這裏的這個洞比其他三個要稍微大一些……這不可能隻是偶然……
為什麽這個洞會比較大呢？……
可以想到的原因……一個是為了藏東西，但是這種可能已經被否定了，那麽……另一個原因就是……！
“螺絲釘本身比較大。”賈淩風雙手插兜說道，“這枚螺絲釘……看來有必要好好看一下。”
“嗬……”我舉起螺絲釘對著光線，“一眼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螺絲釘呢……”
“恐怕是個比較好的偽裝吧。”賈淩風走到我旁邊，眯著眼睛仔細盯著那枚螺絲釘，“螺絲釘這種東西本來就很小……也幾乎沒人會去注意這種東西……”
“也就是說……在螺絲釘的裏麵……”我轉了轉那枚螺絲釘，“藏著什麽東西吧，所以才需要換一個大一些的螺絲釘偽裝。”
“那就隻能拆開它了。”賈淩風淡淡的笑了笑，“一分鍾的事情而已。”
“這次需要什麽工具？”
“嗬……一錘子砸下去就可以了。”賈淩風微笑著拿出一把羊角錘。
“喂！”我被驚了一下，“這樣的話不就……”
然而賈淩風並沒有什麽猶豫，直截了當地揮動手臂砸了下去。
“砰！”
………
“看來是個攝像頭。”賈淩風看著手中的電線說道，“應該是在一直監視著這間自習室的情況吧……”
“我說……”我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還真是還砸啊，要是一個手抖的話這玩意兒不就報廢了麽……”
“拜托，這可是螺絲釘，又不是塑料泡沫。”賈淩風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反正這不是沒壞麽。”
“那是你運氣好。”
“做我們刑警這行的，有時候就得相信運氣。”賈淩風隨意地笑了笑，“雖然不知道這個攝像頭是誰安的，不過肯定會記錄下某些重要的東西。”
“說不定還有昨天晚上的情況。”我說道，“正好看看死者是不是自殺，還有這個房間……究竟有什麽好玩兒的東西。”
“萬一真的有女鬼嘞？那可就顛覆咱們的三觀了。”
“嗬……是麽……那我還真想看看那女鬼的樣子。”
我的心裏莫名其妙地開始緊張起來。
監控錄像這種充滿著未知的東西……對於隨時可能冒出來什麽鬼魂之類的玩意兒我們一概不清楚……
灰暗的屏幕……無聲的劇情……往往越是安靜便越詭異。
隻希望不會被突然嚇到就好……
我逐漸屏住了呼吸……慢慢的看著賈淩風把攝像數據傳到電腦上……
………
灰暗的畫麵正式開啟。
空無一人的自習室，一切都顯得非常靜謐。
隨著時間的推進……這灰暗顯得越來越濃重……這樣的靜謐往往是最恐怖的……
突然，畫麵中央似乎緩緩站起了個人！
一個女人。我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女人似乎是意識有點模糊，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目的地的在房間裏麵亂走。
“是要尋找出口吧。”賈淩風說道，“也許她發現了門和窗都是鎖著的，所以在尋找出口。”
“應該是。”我點了點頭。
因為那個女人看起來明顯特別慌張。
灰暗的陰鬱下，她似乎在拚命的呼喊。
然而，什麽都沒有出現。隻有無聲的屏幕下籠罩著一片寂靜的黑暗。
……
女人似乎是有些疲憊了，她突然定在了原地，不知是在喘氣還是……
她緩緩抬起了頭，目光直視著我們。
或者說，直視著鏡頭。
那一瞬間，我們馬上認出了那張臉。
“沒錯。就是死者劉燕。”賈淩風說道。
“她為什麽要向這個方向看呢……”我能感到我的心跳比平時過速的多。
漸漸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的特別大。腳步似乎也在微微後退。
她是看到了什麽嗎？
女人驚恐的臉變得越來越扭曲，直視著我們的眼睛也越來越大……
突然，她迅速轉過頭狂奔了起來。
“哢擦！”
錄像突然蹦出一陣電磁波，不禁把我猛地驚了一下。
“嗯？這是……”賈淩風皺了皺眉頭，“影像突然中斷了？”
“是受到了幹擾麽……”我看著屏幕上令人膽寒的白色條紋，“有點奇怪啊……正到了關鍵部分呢……”
“快進一下試試。”
賈淩風操縱起鼠標，不過快進沒幾秒鍾，畫麵便“砰”的一聲又恢複了那灰暗的色調。
這次，我們隻看到了一雙腿。
黑暗之下，那雙腿踩在桌子上，雙腳蹬起。
和剛才畫麵死者的著裝是一致的。
那雙腿原地定住了幾秒後，便猛地向前一躍，懸在了半空中。
像鍾擺一樣在無聲的恐懼中搖晃。
下一個瞬間，畫麵猛地一紅。猶如鮮血的顏色浸染一般。
畫麵定格。隻不過……在那詭異的紅色中，我總感覺……
看到了一雙……血色的眼睛……
直視著屏幕……
“砰！”
畫麵再次爆炸。
黑白色的條紋肆意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