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假警察

第十五章 真假警察

辦公室裏,僅剩下的五個人圍在桌旁邊均是一言不發。外麵的天色微微發灰,不似上午那樣晴朗了。山區的天氣像小孩兒的臉,變得又快又突然。今天和昨天的天氣變化非常相似。都是一早晨還睛空萬裏,沒過晌午又都灰暗下來。是不是時間老人在和我們開著一個善意的玩笑。昨天的這個時候也是一屋子人坐在這裏,隻不過每個人身上多條繩索,今天倒是沒有繩子綁著大家,可每個人的心情還不如昨天。這就是“物是人非”“兔死狐悲”。餐廳的牆壁上,還留著程飛以管理處為堡壘的保衛戰線路圖。辦公室裏還回蕩著昨天我的壯語豪言。可是這些都畢竟是昨天的事了。過去的就再也回不來了。就好像一棵大樹,每過一年它還是那個外表,好像並沒有什麽改麵,可是無論外表上如何洗盡鉛華,增多的年輪是烙在心裏的疤,永遠無法愈合。

又走了一個人。而且,隨著窗外雪量的逐漸變大。我們知道,幾天之內出山又無望了。

現在屋裏的人已經發展成全民盡煙了。五個人嘴裏都叼上一顆,連晶晶都不例外。屋子裏充滿了大口吸煙時火星亮起的“嗞嗞”聲。

“我先說幾句吧。”程飛帶頭說話。表明了他的立場:不拋棄,沒放棄。

“我承認,我們還是太低估對手了。不過,我還是不承認失敗。遊戲還沒結束呢。”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動靜很大。聽聲音,桌子和他的手有一個受了內傷。

他從口袋裏掏出幾樣東西放在桌上。我們的眼睛都直勾勾地集中在上麵。“你們看,這是穿過羅秘書頭部的彈頭。點二八的口徑。德國造的狙擊槍。子彈從腦部穿過,方位計算十分精準,手法甚稱職業。這說明,我們的對手不但手中藏有各式槍械,而且他們中至少有人受過正規的部隊訓練。”

它又指著子彈旁邊的一塊小布條說:“這個,是羅秘書死時左手裏攥著的。”幾個人的眼神一同落在這張不起眼的布條上,大家看這個布條時所流露出來的驚恐竟遠遠大於看邊上那顆帶血的子彈頭。布條很簡單,也沒什麽圖案,就是縫袋子的那種普通布料。上麵用鋼筆水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這是第三個。”

程飛用目光掃了掃在場的四個人,眼中幾乎噴出火來。“我想,是該清除內奸的時候了。”

沒人說話,大家的眼神都在遊移,互相碰撞的目光中開始彌漫著不信任,怒火與仇恨。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一旦變成了這樣,就極其危險了。弄不好,這種氣氛向下傳遞,最終會把人變成狼。而每個人都免不了被撕裂的噩運。

程飛咬著牙接著向下說:“剛才,我和肖隊長去信筒那邊看了究竟。結果是,那枚假銅章不見了。”

肖隊長此時忍不住插了話。“是啊。我們到了信筒那裏時,很想知道那枚假銅章還在不在。結果我們把信筒上的鎖砸爛,發現假銅章沒了。信筒裏也是空的。我們這才知道為什麽有人讓我們把銅章放到信筒裏。原來信筒的底已經沒有了,下麵是一個很深的洞。”

程飛打斷他說:“這些能說明什麽呢?還是那句話,我們低估了敵人的狡猾。他們怎麽能讓自己的腳印暴露於雪地之上,而不使用這漫山遍野的現成盜洞呢。我們試著做幾種可能性的分析。第一種,對手從信筒下的盜洞裏拿到假銅章得知上當。從而通過一種方式通知他的同夥,在半路上狙擊我們其中的一個。甚至再讓潛伏於我們之中的內線把紙條塞在羅秘書的手中。可是,我們這裏即沒有手機的通訊訊號,也沒有對講機的電台訊號。他們是如何完成這麽複雜的信息傳遞。第二種,敵人根本就沒有看信筒裏的東西就知道東西是假的。他們怎麽知道的呢?我們中間有內鬼,用一種其他人沒有想到的方式在向敵人報信。從而敵人一直就了解我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