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此時步蘭替虞憐褪了衣衫,這時候才看到虞憐裙子上染的血跡,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家姑娘這是來癸水了。

怪不得這幾日姑娘腰酸背痛,整日昏沉沉的,沒什麽精氣神,她連忙找來月事帶替虞憐換上,還好一直備著,不然這事情怕是棘手。

步蘭剛替虞憐收拾妥當,就聽到外頭傳來敲門聲,她打開門,便看到容濂黑沉著臉,而虞瑾和袁宛之則是一臉擔憂,身後跟著一個太醫。

“步蘭,憐憐如今如何?我進去看看。”虞瑾著急問道,而袁宛之則是領著太醫進了屋子,此時容濂見狀也想跟著進去,就被虞瑾一把拉住了。

“小姐如今正休息,應當沒什麽大礙,兩位公子莫擔心。”步蘭笑著擋住了門口,並不打算讓容濂進去。

“容兄,借一步說話。”虞瑾冷冰冰看了容濂一眼,囑咐步蘭看好門,然後將容濂拉去了院子外。

容濂見太醫來,心裏微微鬆了一口氣,他看著大舅兄不悅的臉色,知道自己方才過於衝動了。

“容公子,我家憐憐如今還未出閣,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抱她,將她的未來置於何地?”虞瑾氣得發抖,就差沒一把刀砍過去了。

“我有分寸,我已將憐憐置於我心裏。”容濂看著虞瑾說道,他不緊不慢拿著帕子擦著手中的血跡。

虞瑾聞言,當下便愣住了,他疑惑地看向容濂,這小子莫不是早就盯上自家妹妹了?

他滿臉警惕地看著容濂,突然覺得自己的妹妹好像要被眼前男子拐走了,心裏頓時有了危機感:“你何時喜歡上憐憐?”

“很久之前,如今不便詳說,等虞城北之事結束,我自會一一說明。”容濂負手站著,眉眼淡漠,全然不複方才那副火急火燎的模樣。

虞瑾冷笑了一聲,怪不得這廝往鎮國府跑得這麽勤,他當下就寒著臉道:“就算你喜歡憐憐,可憐憐也不見得會喜歡你,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勸你無須白費力氣。”

“早逝的太子?亦或是別人?”容濂慢條斯理把玩著腰間虞憐送的玉佩,仿佛那日溫柔摩挲著她的眼角一般溫柔。

他對虞憐的生活了如指掌,虞憐前世隻鍾意他一個,重來一世,那便換他喜歡她也無妨。

虞瑾臉色大變,他連忙斥道:“你好大的膽子,太子殿下可是你能冒犯的?憐憐的意中人是誰你無權知曉,所以我勸你別做夢了,她如今沒有心思喜歡別人。”

他之前給虞憐介紹過不少京中英年才俊,論家事背影,人品樣貌,皆是上乘,然而自家妹妹看不上,他問過原因,虞憐則是隨意敷衍了去。

所以他覺得,憐憐估計是忘不了太子,雖然她失憶了,雖然太子已經英年早逝,但是也許是憐憐不願說罷了。

容濂微微動了眉眼,他心裏驀然一沉,繼而又多了幾分喜意,她對他,隻有恨,那也好過對其他人,她連眼神都不會給。

“虞兄,我鍾意憐憐,是我的事,至於憐憐,我自會尊重她。”容濂言罷,朝著虞瑾拱了拱手,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雖然擔心虞憐,但是此時再進去怕是不便了,而且虞瑾如今對他頗有成見,他不能將大舅哥得罪,不然到時候可沒人背著憐憐上花轎了。

虞瑾看著容濂遠去的背影,隻覺得那人的氣場突然莫名熟悉,壓根不像是江湖人的隨意,反而多了幾分矜貴之氣。

虞瑾歎了口氣,然後回了虞憐的院子,他和袁宛之守了虞憐將近兩個時辰,約摸傍晚時,虞憐才悠悠轉醒。

虞憐醒來時,就看到自家大哥趴在桌上打盹,而袁宛之則是睡在軟榻上,她閉著眼細細回憶了一番,才將今日自己昏迷之事記起來。

此時步蘭捧著一碗湯藥走進來,正好看到虞憐醒來,她臉上帶了笑意低聲道:“姑娘,身子可舒坦了一些?”

虞憐起了身,隻覺得腰肢酸痛更加明顯了,而且全身乏力,她察覺到身子某個地方有異樣,這才真正反應過來,自己來癸水了。

前世這等事情是宮裏嬤嬤處理的,而且那時候太醫也算了日子,一切東西都準備極為妥當,如今她自己心大,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才導致她今日出了糗。

“姑娘,您來癸水了!”步蘭看著一臉茫然的虞憐,並未察覺到虞憐眼底的深意,她笑著將湯藥遞了過去。

虞憐一口氣將湯藥喝完,然後連忙朝嘴裏丟了一顆蜜餞,緩了一會才問道:“今日可真是丟死人了,可是大哥和宛宛將我送回來的?”

“是……是容公子將您送回來的,大公子不讓奴婢告訴您,但是奴婢不敢隱瞞姑娘。”步蘭不知道大公子的目的是何,但是她不想欺騙虞憐。

虞憐頓了頓,臉頰莫名有些燥熱,她隻覺得悶得慌,她正要說話,此時袁宛之聽到動靜,揉了揉眼睛,便虞憐滿臉笑意望著她。

“憐憐,你醒啦!身子可舒坦了些。”袁宛之聲音一落,虞瑾便被驚醒了,他一睜眼就看到虞憐坐在榻上,心裏的石頭到底是落了下來。

“大哥,宛宛,你們受累了,先回去用膳,然後好好休息罷,我現在好多了。”虞憐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兩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虞瑾和袁宛之想留下陪著虞憐用膳,最後被虞憐趕了回去。

此時容濂接到虞憐醒來的消息時,他正在長公主的院內說話。

“你怎麽突然變了心意,本宮記得你之前對憐姐兒可是避之不及。”長公主心裏極為疑惑,看著端坐在一旁的容濂,忍不住打趣道。

容濂慢條斯理飲了一口茶,然後思索片刻,沉聲道:“年少不知情為何物,如今懂了。”

他前世無論有多少苦衷,皆是負了虞憐,重來一世,就算死,他也不會放手。

“你這孩子,年紀輕輕,怎麽說的如此沉重,既然上了心,那就好好去爭取,別到了手又將人家丟在一旁便是。”長公主語重心長地看著容濂。

容濂點了點頭,正要說話,一個內侍便進來道:“殿下,虞家小姐已經醒了,她派人回話說,勞煩殿下擔憂,明日會過來給您請安。”

長公主聞言多了幾分笑意,等到內侍退出去以後,她就看到容濂坐不住了。

“人到底是醒了,這下你該放心了罷?”長公主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對任何人和事都淡然置之的太子,普及掛心他人。

“姑姑,憐憐為何會暈倒?”容濂今日看著虞憐身邊的丫鬟閉口不提,心裏極為疑惑,為何虞憐會好端端流了血。

長公主聞言一頓,她看著容濂認真的神情,到底是忍住了笑,耐心將女子的月事和他解釋了一通。

容濂聽完長公主一番話,到底是紅了耳尖,他前世忙於朝政,對虞憐生活瑣事並未太過關心,如今還讓她受了這樣的罪,他心裏湧出一股愧疚感。

“姑姑,那侄兒先行告退了,明日再過來給您請安。”容濂想了想,打算去找太醫開一些減緩疼痛的藥方。

長公主看著容濂坐立難安,也不強留,直囑咐幾句話,然後便讓人離開了。

容濂從長公主院內出來直接去了太醫那處,約摸一個時辰以後才回到院子。

此時暗衛已經等在院內了,他見主子麵若寒冰,急忙走上去道:“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貢穆那處今日有動靜。

屬下在碼頭調查到,他們此次運了□□進京,夾在茶葉的隔層當中,此次監運的人正是虞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