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母親,這一路舟車勞頓,母親怎麽不去歇歇?”袁宛之領著虞憐和虞瑾坐在一旁,親昵地看著長公主笑道。

“自然是為了等你。”長公主無奈地看了袁宛一眼,繼而暗暗打量著虞憐和虞瑾,看著出落大方的虞憐,和行為舉止端正的虞瑾。

她不由暗暗地點了點頭,然後慈愛地看著兩兄妹道:“你們就當此處是自己家一般,隨意玩耍,有什麽需要派人來說一聲便可。”

虞憐點了點頭,然後起身盈盈笑道:“多謝殿下。”

長公主殿下越看虞憐是越喜歡,也許是愛屋及烏,連同虞瑾更是順眼了幾分,她溫和笑道:“這幾日宛宛就多多辛苦你了,她這個潑猴,必定是坐不住的。”

“殿下客氣,宛宛是臣女好友,臣女對宛宛不講究這些的。”虞憐心裏還打著將袁宛之拐回去當嫂嫂的念頭呢,這般想著,她笑的杏眼彎彎。

“長公主殿下怎麽隻顧著自己說起來,將我們晾在一旁了。”此時坐在長公主下首的夫人拿帕子捂著嘴輕聲笑道。

虞憐看著那夫人,是她並未見過的麵孔,語氣當中對長公主並不似其他夫人一般恭敬,她疑惑地看向袁宛之,袁宛之低聲道:“那是母親的手帕交,喚作司夫人,遠嫁香洲,這幾日才遷回的京都。”

虞憐瞧著那司夫人眉頭有些細紋,同長公主殿下完全不一樣,而且法令紋很深,看著像是常年心思鬱結導致的。

“瞧著你這嘴,這是鎮國公府的憐姐兒,是宛宛的手帕交。”長公主嗔笑著看了一眼好友,。

虞憐大方起身,朝著司夫人行了一禮,長公主見狀更是滿意,不愧是鎮國公府的嫡女,舉止言行比其他貴女還要有禮。

司夫人朝著虞憐微微一笑,眼底也多了幾分欣賞,然而她一想到自已如虞憐一般女兒,心裏多了幾分苦澀。

“母親,您不是說表哥快來了嗎?為何還不見人行?”袁宛之對那位表哥甚是好奇,因為這段時間自家母親對那個表哥誇的是天花亂墜,整日帶著笑臉。

長公主聞言一頓,她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尋思著人應該也快到了,就在眾人疑惑時,一個內侍走進來道:“殿下,表公子來了。”

“快快將他請來。”長公主朝著內侍揮了揮手,她眼底皆是笑意,而且不懂聲色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虞憐。

虞憐並未察覺長公主的目光,她正喝著茶,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繼而便有人走進前廳,她微微抬眼,就看到容濂麵無表情走了進來。

“竟然是他!”袁宛之驚呼出聲,她急忙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虞憐,她假如記得沒錯,她這個麵癱臉表哥是虞憐的朋友啊!

“侄兒見過姑姑。”容濂早就知曉虞憐會來山莊,所以此次將事情推給顧若安,便匆匆趕來。

那日他本想將自己的身份告知憐憐,誰曾想小姑娘被他的話語嚇得落荒而逃,日日都躲著他,他隻能出此下策。

長公主看著眼前的侄子,突然心生感慨,她那時還真的以為臧淩霄去世了,誰曾想竟然活了過來,皇帝將此事說給她聽時,她並不信。

直至看到活生生的侄子站在自己麵前,她才徹底放下心了,此次她之所以邀請虞憐,除了是為袁宛之,還是因臧淩霄對虞憐有意。

長公主向眾人介紹了容濂,然後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好孩子,去那處坐著歇會,等下陪本宮用膳。”

說罷指了指虞憐旁邊的位置,她特地將他的位置安排在虞憐身側,方便兩人之間交流。

容濂此時眼底方染了幾分笑意,然後定定地看著虞憐,慢條斯理落座在虞憐身側,他看著低垂著腦袋的虞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虞憐自他進來,便再也沒抬頭,這幾日她躲著他,原本以為來了山莊就能擺脫容濂,誰曾想,他竟是長公主的表侄子。

那前些時日的疑團也能一一對應起來,為何容府趕馬車的小廝是內侍,為何那送點心來的嬤嬤行的是宮禮,做得點心是宮裏才有的樣式。

“虞家小姐,這幾日過得可好?”容濂步步緊逼,他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和虞憐相處的機會。

虞憐被打斷思路,胡亂地點了點頭,她並不打算理會容濂,畢竟今日才做了那樣的夢,實在不願意看到男人。

她隻覺得臉頰悶熱,心裏也堵得慌,不知為何腰間極為酸痛,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袁宛之此時正和長公主說著話,虞瑾則是坐在虞憐的背後,壓根就沒看到自家妹妹的臉色。

隻有容濂注意到虞憐眉頭緊蹙,額頭冒著冷汗,他想到昨天夜裏小姑娘踢了杯子,繼而沉聲朝著長公主道:“姑姑,虞家小姐身子不太舒坦。”

長公主看著虞憐的臉色,急忙讓她先去休息,虞憐心裏鬆了一口氣,然後感激地看了容濂一眼。

她正扶著桌子起身,猛然中隻覺得眼前一黑,重心不穩,然後朝著一旁摔去。

容濂長臂一撈,比虞瑾速度還快,將人一把攬入懷中,他隻覺得掌心溫熱,低頭看去,竟然染了血跡。

作者有話要說:

憐憐:你怎麽知道我踢被子了?

太子:(望天)男人直覺很準。(誰會承認悄咪咪去媳婦閨房呢?)

第61章

容濂臉色一冷, 便看到虞憐裙子上染了血跡, 他眼前瞬間浮現虞憐前世死在他懷裏的那幕場景, 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 他直接朝著長公主道:“勞煩姑姑傳太醫。”

袁宛之和虞瑾臉色一變,急忙要伸手去扶過虞憐,誰曾想容濂長臂一彎, 直接抱起虞憐, 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直往虞憐居住的院子而去。

長公主愣了一會,心裏細細想了一番,虞憐這是來了癸水了,她頓了頓, 看著容濂遠去的背影, 繼而眉眼染了幾分笑意,她這個侄兒, 如今倒是醒悟了。

“憐姐兒應當無大礙, 宛宛和虞家公子先過去, 本宮現在派人去請太醫。”她朝著兩人招了招手, 然後讓身邊的嬤嬤將太醫領去虞憐的院子。

虞瑾見容濂走遠, 連忙跟上去,他心裏有些不悅,麵色陰沉,容濂雖然同憐憐交好,但是此舉實在是越矩了。

此時廳內幾位夫人也知曉虞憐為何昏倒, 皆是理解地笑了笑,繼而一筆帶過,然後複又繼續同長公主說起話來,這畢竟是女兒家之事,不必宣揚得眾人皆知。

容濂此時大步流星,懷裏穩穩地護著小姑娘,他低頭看著唇色蒼白的虞憐,緊緊閉著雙目,心裏一陣抽痛。

不過一會兒,容濂就到了虞憐的院子,此時步蘭正等在院內,她看著容濂懷裏昏迷的虞憐,當下就紅了眼。

她正要迎上去,就聽容濂冷冷扔了一句:“進來,替憐憐看傷在何處。”

步蘭聞言連忙跟著進去,容濂將人抱在榻上,留戀地看了幾眼,然後示意步蘭上前,桑榆便轉身出門,等在門口。

他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無比焦灼,為何前幾日還活蹦亂跳的虞憐,如今會突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