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

顧若安見他不說話,隻當他是心虛了,他不由地感慨道:“你之前對她說,你若是喜歡他,就叫她一聲奶奶,虞家小姐年紀輕輕有你這樣一個孫子,走路都帶風。”

容濂被顧若安此言一梗,他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就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顧若安和容濂對視了一眼,繼而道:“是誰?”

“回公子,旁邊包間的姑娘送了一個紫檀木的盒子來,說東西貴重,讓您留著送給其他人。”說話的人正是方才將容濂迎進門的女子,她方才下樓準備茶點,虞憐便將盒子交給了她。

顧若安聞言當下就朗聲大笑起來,虞憐不愧是殺人於無形,她一定是看到那個女子和容濂說話的場景了。

“進來。”

那女子應了一聲,然後推門將東西放在桌上,便離開了。

容濂看著桌上的紫檀木盒子,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小姑娘氣鼓鼓的模樣,他好不容易走近她,不可能因誤會讓兩人生了間隙。

“事關虞城北和貢穆,你今晚來容府一趟。”容濂扔下一句話,然後便出了門,直往虞憐所在的包間而去。

顧若安看著臧淩霄大步流星離開了,他看著那盒南珠,心裏有些苦澀,如今臧淩霄有了心愛的女子,而他還單身。

此時容濂順著那女子指的方向走去,就到了虞憐的包間,此時他隱隱聽見虞瑾等人的說話聲,他想起方才那事,心中突然生了幾分緊張之意。

他定了定心神,前後伸手敲門道:“虞家小姐可在?”

虞憐雖然正和袁宛之說著話,但是腦海裏皆是容濂和那個女子說話的場景,他難不成也是混跡在柳綠花紅之間的人?

她出神地望著手中的茶盞,繼而便聽到一聲低沉的說話聲,她有些意外地看向虞瑾和袁宛之道:“可是有人尋我?”

“妹妹,那聲音聽著像是容公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虞瑾看得出來容濂對自家妹妹的心思,隻不過妹妹遲鈍,一直將人當大哥看待罷了。

他方才見那場景,雖然不信容濂是那樣的人,但是自家妹妹天真單純,也許會信,到時候兩人怕是會因這誤會越走越遠。

“他來做什麽?”虞憐小口地飲著茶水,她並不打算理會容濂,她和他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

袁宛之猜出來這容公子就是方才送了一盒子南珠給虞憐的男子,她笑著點了點虞憐的肩膀道:“與其這樣誤會,不如當麵說清,說你不喜歡他,反正世間好男子多了去。”

還不待虞憐說話,袁宛之和虞瑾對視了一眼,然後示意站在一旁的步蘭跟著出去,虞瑾打開門,就看到容濂站在門口。

“容兄,可是有事?”虞瑾明知故問,他自然不可能那般輕易讓容濂隨便敷衍過去。

“虞兄,我想和令妹說幾句話,可否方便一見。”容濂見門開,默默鬆了一口氣,他透過幾人看到虞憐的背影,心中猛然一抽。

小姑娘定是誤會了,不然不會坐著不理會他,容濂這般想著,不等虞瑾說話,又沉聲道:“今日和朋友談生意,聽聞你們在此處喝茶,這幾日剛好調查了一些關於鎮國公府的事,便打算同你們說說。”

虞憐聞言心裏一動,然而麵子上又不允許她轉身,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介懷方才容濂跟著那女子說話的場景,隻覺得滿心不舒坦。

虞瑾當然了解自家妹妹的想法,他故意往後瞥了一眼,清了清嗓子笑道:“我家小妹怕是有些不方便,改日若是……”

“咳咳咳!”虞憐聞言急忙借著喝茶咳嗽了幾聲,她雖然介意容濂,但是如今虞城北之事更為重要。

“我差點忘了,父親讓我幫忙去書坊買些東西,你們先聊著,我和袁姑娘去去就回。”虞瑾不待袁宛之拒絕,便一把抓著她的手走出了門口。

袁宛之呆呆地看著虞瑾,眼前的男子背影高大,而且為人溫柔有禮,她這般想著,不由地跟上了虞瑾的腳步。

虞憐聽見遠去的腳步聲,心中一驚,猛然轉頭,就看到容濂定定地望著自己,眼底帶著莫名的幾分情意。

“憐憐,我有話同你說。”容濂磁性的聲音低低響起,如同蠱惑人心一般。

虞憐看著容濂鄭重的神色,她以為是虞城北那處發生了事情,便也斂了那等小女孩的心思,她為何會產生等待容濂解釋誤會的想法?

“容大哥請坐,方才身子有些不舒服,望你別介意才是。”虞憐按下心思,笑著和容濂打了聲招呼,又替他倒了杯茶。

容濂看著小姑娘眼底露出的疏離之感,他頓了頓,薄唇微抿道:“虞城北如今為了分家你焦頭爛額,貢穆已經不願意繼續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如今物色了新的替罪羊。”

“虞城北可知此事?”虞憐心裏有些詫異,前世虞城北得償所願了,怎麽今生突然換了一個人選?

“不知,如今換成了司家。”容濂摩挲著瓷杯,指尖留戀著虞憐殘留的溫度,他心中如今想的不是虞城北等人如何,是想著要和虞憐解釋方才的誤會。

“司家?那司大人的兒子可是司任劄,女兒喚作司玉!”虞憐聽聞,更是吃驚,怪不得莊家會同司家提親,估計是在朝堂當中水漲船高了。

貢穆是吏部尚書,手中握著官吏升遷調動,把控著整個朝廷官員關係網,一般人哪裏敢招惹貢穆?

容濂聽著心上人口中提到了別的男子,鳳目微眯了眯,他倒不知,虞憐將這些人記得如此清楚,他裝作無意道:“憐憐怎知那司家公子的名諱?”

“咳咳,這家公子的名字比較有特色,這一聽就記住了。”可不是容易記住麽?司任劄,死人、渣,人如其名,想不記住都難。

然而這話落在容濂耳朵裏,有特色就過濾為虞憐對司任劄上了一些心思,容濂陰沉著眸子,心裏將那人歸類於死人。

反正是早晚的事,憐憐的心隻能是他的,憐憐的雙眼,也隻能看著他。

“憐憐對其他人也這樣麽?”容濂語氣當中透著些許不自知的酸溜溜,一雙鳳目有些緊張地看著虞憐。

虞憐聞言愣了愣,她看著容濂幽暗的眸子,自己怎麽被他帶偏話題了,當下就有些不自在地笑了幾聲:“話說回來,容公子可有什麽對策?”

容濂見虞憐避開了自己的目光,心裏微微有些失落,他看著眼前的嬌嬌,心底好似有一隻猛獸在叫囂著,要將小姑娘拆骨入腹。

“憐憐,方才那女子,是我友人的妾室,我同他談生意而已。”容濂毫不猶豫地出賣了顧若安,說罷朝著虞憐走近了幾步

“容大哥說的是什麽女子,我並未看到,你也無須同我解釋,見什麽樣的人是容大哥的自由。”虞憐靠著桌子,看著步步逼近的男子,心底有些慌亂,她緊緊抓著袖子,移開了眼。

“自然要說。”容濂看著虞憐耳尖泛紅,低聲一笑,大步上前,伸出長臂抵在桌沿,一把將小姑娘整個人都圈在懷裏。

虞憐極為無措地看著容濂近在咫尺的臉,男子渾厚的呼吸聲落在她耳旁,帶著溫熱之意,如同蔓藤一般,爬上她的臉頰,她眼底皆是慌亂,她伸出小手推著容濂的鐵臂。

“容大哥,這……這靠的近了些。”平日行事果斷利索的虞憐,此時說話都緊張到結巴,她從未見過容濂這般侵略性極強的男子。

她竟然也沒有過度的排斥感,虞憐心底極為疑惑,這到底是為什麽?

虞憐前世是主動喜歡臧淩霄,並未接受過男子的示好,對於心動,已經死在前世的冬天了。

“這樣?”容濂薄唇微勾,鳳目含著濃厚的情意,離得小姑娘更近了一些,兩人的呼吸交纏,在寂靜的室內顯得極為曖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