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木頭人）夥計

第9章 （木頭人）夥計(1/3)

木盒子除了雕工精致，拿在手裏輕巧外，並沒有什麽機關。林原賀收起它，朝門外走去。很快，她便看到了晁衡的身影正站立在院子裏。“怎麽樣了？”晁衡率先開口問道。林原賀搖了搖頭，仍舊一臉憂色。“但難保這盒子會不會有催眠香之類的毒在裏麵。我要去珠上綴一趟。”今日不把這個無緣無故送來的東西搞明白了，她就寢食難安。

“走。”晁衡雙手背在身後，應聲說。

“嗯。”這個人不用當值於自己府上嗎？另外，林原賀記得他很受當今陛下的喜愛，常於宮中差事。今日是專門為了林府的事情而告假了嗎？如此想著的同時，她走到了前麵。

一路上，二人似乎各有想法，沉默不語。可是在離開林府沒多久，林原賀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啊了一聲。晁衡不解，正想問，隻聽到她說道：“您先過去，不知道地方的話，可以問人。城西的珠上綴在長安挺有名的。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回過頭來，她的樣子看起來確實很急。

晁衡剛點了頭，林原賀就朝著另一個方向小跑著離開了。

晁衡雖然疑惑這是怎麽了，但別人的事情他也不會考慮太多。珠上綴的具體位置他倒是知道，準確來說是一大早便派了人去找人查過了。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張紙，上麵畫的正是長安城西那條街的情況，其中珠上綴的首飾珠寶鋪在哪一清二楚。至於他為何要了解這家店鋪，那就要從昨夜林原賀和那位名為半百的少年離開後的事情說起了……晁衡在棺材被京兆尹林大人叫人抬走的前一刻，在棺材裏的屍骨上發現了一個很小的戒指。戒指內側刻著的便是珠上綴的標誌——隸書字體的“珠”字。

微微歎了口氣，晁衡加快了腳步。

“半百，對不起……”林原賀匆忙趕回了那間茶樓，沈半百仍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他似乎是又續了茶水。半百一抬頭便看見了她氣喘籲籲的模樣。“怎麽累成這樣子。”他不由地驚

訝問道。

“本打算下去看看左補闕大人看回來的，誰知道出現了新的情況，一時間忘記了你還在等我。真是對不起。”語畢，她才坐下。而半百也給她倒好了茶，遞了過來。接過那杯茶，她喝了一口後繼續說道：“我昨日傍晚收到了城西首飾鋪的夥計送來的一個小木盒子。不解，我便認為東西是送錯人了，於是遣了翠雪把木盒子送回去。”林原賀將眼下的情況，包括異國商販提供的線索在內，都向對麵的少年簡要敘述了一遍。

半百聽的認真，全程一言不發，手中的茶杯也放在桌上沒動。他直視對麵的人，目光專注。

直到林原賀說完，他才再次拿起茶壺給自己，也給對方倒上了。他開口了：“明白了。”

“喝完這杯茶，我就先回客棧了。你去吧。”少年有時說話很好聽，有時又顯得冷淡。對於這點，性格本就敏感的林原賀實在是有些不適。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便起身準備去城西，在向半百道別之前，她問了他居住的客棧名字。

“晚上起潮樓見。”她下樓之前說道。

半百少年看著這位年長兩歲於自己卻一如既往心思單純的表姐，嘴角輕輕揚起了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笑意。他的手放在胸口，掌心緊握著一塊黑色玉石。不多時，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並走出了這間茶館。

林原賀趕到珠上綴時，晁衡已經在和裏麵的人說話了。不過他看起來不像是在談夥計三元的事情。

“大人。”快步上前，她喊了一聲。

大約是熟客的緣故，鋪子裏的夥計阿五一聽到林原賀的聲音，立馬就迎了上來。“二娘子您來了！”阿五紮著馬尾，身高足有七尺，和三元不同，他臉型很好看，五官端正，劍眉高鼻梁，還有一雙很受人歡迎的丹鳳眼。“今日大娘子怎麽沒同您一起。”他看起來很是高興。

而另一邊正在交談的兩人——晁衡和夥計小譚也在此時將視線轉了過來。林原賀衝著三人微微一笑，並說道

：“錢老板不在嗎？三元也不在呢。”她是在試探性地詢問店裏這兩位。

“老板出去了。三元的話，我記得一早上您派翠雪來找過他。她沒告訴您嗎？”小譚接過話來繼續說道：“三元回了老家。三五天內不一定回得來。”這個藍色衣衫的夥計的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而阿五也是一樣，不由地問道：“二娘子有什麽需要，吩咐我們便是。但凡我們能做的，一定給你做的妥妥的。　”揚起下巴一笑，他信誓旦旦地如此表示。

“我知道。對於珠上綴的你們兩位以及錢老板，我都是很放心的。說起來，三元是何時離開長安的？”後半句才是重點。不好直接告訴這兩人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林原賀稍作停頓後，又說：“早上翠雪來時給你們看了這個盒子嗎？”手中的雕著精細鳳凰圖案的小盒子被她舉了起來。

“昨日傍晚，三元親自將這東西交給了翠雪，說是我預先定下的。”林原賀補充道。

“您稍等一下。”小譚本該繼續招待眼前的“客人”晁衡，但是聽了林二娘子的話，他實在是感到好奇。所以在晁衡點頭應允後，小夥計小譚不由地笑了起來：“難道這小子是編造了謊話倆誆騙老板以獲得休假之期嗎？”旁邊的阿五也點了點頭說:“不過他送您盒子做什麽？一大早上我便看過了，這盒子不是我們珠上綴的東西。難不成是三元自己買來的，要贈與二娘子，怕您不收便撒謊交給了府上的翠雪。”這倒是一本正經還算合理的猜測。

隻不過前提是沒有商販的那番供詞。

晁衡就在一旁雙手抱胸地看著三人對話，似是想從中聽出什麽來。

“或許。”林原賀盡量掩飾著自己神色中的嚴肅，想了想又說：“三元這段時間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大約是怕自己的話引起兩個夥計的疑慮，她趕忙順著阿五的話補充了一句：“突然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送我一個小盒子，實在是讓人感到費解。你們說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