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花劫

卷三 花劫

講道容易體道難,雜念不除總是閑,世事塵勞錨掛礙,深山靜坐也徒然。修行容易遇師難,不遇明師總是閑,自作聰明空費力,自修瞎煉也徒然。染塵容易出塵難,不斷塵勞總是閑,情性攀緣空費力,不成道果也徒然。?經容易解經難,口?不解總是閑,能解不依空費力,日?萬卷也徒然。---《憨山大師費閑歌》

紫爽漸漸從迷離中蘇醒,現在他的感覺就好象宿醉一樣,直到他用右手掐了掐頭部兩邊的太陽穴之後,才略微恢複了些意識,努力的讓混沌的思維逐漸清澈,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奇怪的床上,茫然的打量著四周,除了藥品就是藥品,再看自己旁邊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輸液,甩了甩頭,徹底清醒後的他發現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就是學校宿舍裏的醫務室了。

努力的理清紛亂的思緒,還沒等他找到自己昏睡前的記憶,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靈靈嚇的猛然向身後的牆上靠去,當他看清眼前的人後才想起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片刻之後,手撫胸口做了次深呼吸,不理會靈靈好象想要解釋什麽的神態,直接埋怨的說道:“人嚇人嚇死人啊。還有你怎麽不能換身衣服,穿一身白很愜意嗎?”

靈靈本來像是要說什麽,被紫爽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通,很是窩火,於是嘴角上揚之下,貌似無辜的說道:“本小姐隻是從你那死眼裏出來啊,又沒有要故意嚇你。”語氣一轉又可憐西西的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啊,又沒什麽靈力```要不你買些ONLY,香奈兒什麽的燒給我吧,到時候你就養眼了。”

紫爽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無奈的說:“賣了我也買不起,算了,還是讓我來適應你吧。”

靈靈則一副鄙視的樣子說:“切~小氣”見紫爽沒有什麽反應,於是壞壞的說“其實```剛才我就想對你說一件事情,可以你總是打岔。”

見到紫爽豎起耳朵聽自己說話的靈靈,慢吞吞的說道:“額~其實吧,打從一開始,我就想告訴你,你輸液的架子倒了```”

紫爽慌忙的撫起倒在床邊的,架在床上的掛著輸液瓶的鐵架,現在輸液瓶中已經多了一些紅色的**,他有些後怕,卻又責怪的對靈靈說道:“你想玩死我啊。本來我就貧血。”

看著無奈的做了個攤手動作的靈靈,紫爽就氣不打一處來。剛要說什麽的時候,醫務室的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急切之下,紫爽小聲說道:“你還不消失,來人了。”

靈靈則氣定神閑的悠悠說道:“又看不見我,隻是你可別傻了吧唧的自言自語,被當成精神分裂送進二院就成了。”

徹底敗給靈靈的紫爽不再給她虐待自己的機會,而是把視線停在醫務室的門上,當門被緩緩推開時,進來的正是和紫爽熟絡的老校醫王奶奶。

沒待紫爽說話,王校醫便說道:“醒了啊,現在覺得怎麽樣。”

紫爽壓抑心中那種因為靈靈在身邊所帶來的怪異感覺,努力的對王校醫說:“好多了,對了,是誰送我來的?”

王校醫看了看紫爽的臉色,然後說:“恩,臉色不像剛來時那麽白了,送你來的人已經走了,他說自己姓趙,是飯店的經理。”頓了頓又說“你不會又去喝酒了吧?”

略顯尷尬的紫爽馬上解釋道:“沒喝酒,貧血。”

王校醫這才扭過身,走到辦公桌前做下,對紫爽說道:“你這該去看看,總輸液也不是辦法,還有啊,不要老是開假條,說實話,這對你不好。”

聽著王校醫隱有所指的話,紫爽並沒有把這當一回事,隻是哦了一聲便問道:“老師,現在什麽時候了。”

王校醫見說不動紫爽,微微搖了搖頭,語氣略帶惋惜的說:“你知道嗎?本來我不該說的,你已經被學校列入黑名單了。還是注意些比較好。”話留三分的,王校醫才搖了搖手中的飯盒說“恩現在快六點了吧,我也是剛吃過飯回來。”

紫爽聽後,急切的說:“啊?老師您把輸液管拔了吧,我感覺好多了,現在想去吃飯。”

王校醫則一副很可惜的樣子,對紫爽說:“輸完了吧,這可是錢啊,你看,還剩半瓶呢。”

紫爽則堅持的說:“不輸了,我把前兩次輸液的錢也給您結了,趕快幫我拔了吧。”

王校醫一邊搖頭,一邊走過來拔下紫爽的輸液管,惺惺的說:“我可沒催你給錢,都是學生嘛,得個小病什麽的,還是要照顧的。”

從褲兜裏摸出30元鈔票的紫爽,將錢遞給王校醫,拽下被卷起來的袖子,就這樣跳下床,瞪了一眼一直在旁邊壞笑著的靈靈,便和校醫告別,徑自出了醫務室的門。

是夜,在104宿舍裏,其他的同學都去上了晚自習,惟獨紫爽現在正一個人做在自己的床上,翻看著一些很奇怪的東西,當然旁邊還有一個不應該算是人的魂體靈靈。

舉起一個像是荷包的東西,紫爽問飄坐在自己床上的靈靈:“這個是什麽?錦囊妙計?”

靈靈沒好氣的答道:“笨蛋,這是針囊,你不會打開自己看啊。”

被叫做笨蛋的紫爽卻完全沒有自覺,隻是了然的說:“哦,我還以為是錦囊呢,不是說都要危機的時候才拆開嗎,所以我才問你。”

翻了翻白眼,靈靈指著散落在旁邊的一本書,對紫爽說:“師傅說了,你的身體是什麽形不足,沒法練太極功,所以給你這本書,叫什麽鬼門十三針,還說這一個月,你就不用去找她了,自己看書就可以了。”

紫爽本來有些惋惜,知道聽靈靈說起鬼門十三針時,才釋然,要知道,他從看到真正的鬼穀之術起就對它產生裏一種想要修習的念頭,至於是太極功還是什麽十三針,就已經不太重要了。

看著紫爽已經翻開看起了鬼門十三針的秘本,靈靈沒好氣的說:“書呆子,呆會兒再看了。還沒說完呢”

見紫爽不情願的抬起頭看著自己,靈靈略感無力的說:“還有這個```”說著指了指放在床針囊旁的一個陰陽魚“這個玉佩也是師傅給你的,據說是因為你那死眼能力增加,所以讓你帶著保持心智的。”

看到紫爽隻是盲從的點頭,口中一個勁的哦哦個不停,手中還反複開合著書本。靈靈覺得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說了句‘你自己看吧’便消失在紫爽眼前。

紫爽見靈靈突然消失,楞了一下,左右張望之後,說了聲:“見鬼。” 心中不禁想到‘什麽死眼死眼的,明明是死瞳。一點都不幽雅,還本小姐呢’

於是把床上的陰陽魚和針囊收好,紫爽便爬在床上,翻開那本像是筆記又有些殘舊的書,專心的看了起來。

數日後,紫爽正在家裏床邊站立,左手持針囊,十二根各種樣子的針此時一根根插在針囊上麵,而他右手正捏著一根豪針,在他麵前的床上也鋪著一張鹿皮,皮上畫著的正是一個全身布滿穴位脈絡的人像。

這時,紫爽吸了一口氣,然後突然發勁,針向那人像人中穴刺去,嘴中同時念道:“一針人中二少商,三針隱白四陵良,五針申脈六風府,七針頰車八承漿```”

隨著口決詠念,紫爽一根根的從針囊上取出豪針,向所說的穴位刺去,待刺過八針,又換了三棱直針,針刺時繼續念道:“九針勞宮十上星,十一曲池火針強```”

最後兩根是有些怪異的針,隻見紫爽突然變的有些悠閑,但速度卻未減慢,口中悠悠道:“十二**不用忙,十三舌底在中央。”

待他刺完十三針收式納氣時,靈靈突然出現在紫爽的身後說:“還湊合,紮人是沒什麽問題了,不過要紮鬼還慢點。”

紫爽頭也不回,一邊拔出鹿皮上的針收進針囊裏麵,一邊說:“這針根本不能紮人,特別是人中,**,舌底,這是鎖鬼要穴,對人對鬼都是死穴。”

靈靈則不服氣的反駁道:“再厲害,紮不到不也是白搭。”

見紫爽根本不理會自己,靈靈生氣的埋怨道:“喂喂,你這家夥就不能跟我說說話,每次周末跟你回家,都這麽悶,至少在學校,我還可以出去和天天聊天,在你家這什麽也沒有。”

紫爽則自顧自的嘀咕道:“又沒人請你來,我可沒義務陪你過家家。”

收拾完東西的紫爽,發覺靈靈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跟自己辯論,於是有些奇怪的轉過頭,卻見到靈靈一副委屈像要落淚的樣子,不禁想著是不是自己有些說過了,但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走上前,低聲問道:“怎麽了?”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靈靈開始哽咽的哭起來,從聲音到表情都是那麽的委屈,隻是並沒有眼淚掉下來。

紫爽這時頹然的歎了口氣,如果不是知道魂體不會流淚的話,他一定肯定靈靈是在捉弄自己,這個光打雷不下雨的樣子,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靈靈的哭聲越來越淒慘,最終紫爽還是心軟了,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錯,直接道歉道:“對不起啊。”

而此時靈靈轉過身,背對著紫爽,雖然還在發出哭泣的聲音,但表情卻樂開了花,隻聽她邊濁泣邊哽咽道:“本小姐```生日```你```”

聽到這裏紫爽才知道靈靈的生日是今天,有些尷尬的小聲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不過我也很窮的,買不起名牌燒給你,要不我帶你去墳地逛街?”

靈靈聽後也不哭了,轉身指著紫爽的鼻子罵道:“白癡啊你,你```你```氣死我了。”說完閃身消失在原地。

紫爽則楞在那裏,喃喃自語道:“我說錯了嗎?鬼不都喜歡在墳地呆著嘛。”他搖了搖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於是穿起床上的外衣,拿起桌上的鑰匙,便出了房門。

是夜,在紫爽家的客廳裏,桌子上擺著一個小號的蛋糕,而上麵插著一根香,此時正在升起一股白色妖柔的煙,而在旁邊的花瓶裏有一隻潔白的菊花,如果是外人看到的話,估計會認為是在祭奠死者,不過事實上也相差不遠了```

這時紫爽臥室的門穿出了一個女孩的魂體,正是靈靈,當她看到桌上的蛋糕和花的時候不禁楞在那裏,而身後的門這時被打開,隻見紫爽走出來捂著鼻子憤憤的說:“大小姐,麻煩您以後別在我麵前穿牆可以嗎,這讓我有一種時空混亂的感覺。”

當他走到靈靈的側麵時,發現此時的她表情正在轉變為一種感動中帶有沉寂,悲傷時卻又開心的神態,簡單的說就是感動的要哭了```

紫爽不禁心中暗道‘女人真奇怪,哭法都那麽多。’搖了搖頭,走近靈靈,低聲說:“生日快樂。”

靈靈則緩緩的轉過頭,凝視紫爽的眼睛,慢慢的說:“謝謝。”

看到靈靈這從來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表情,和那聲頭一次聽到她說的謝謝,紫爽不禁下意識的低下頭,語帶尷尬的說道:“不客氣。”

這時靈靈早就飄坐在沙發上對還站在原地垂首不語的紫爽說道:“喂喂,別瞪著那死眼給地相麵了,自己家又揀不到錢。”語氣和神態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感覺。

紫爽一邊走過來坐在靈靈的側麵,一邊埋怨的說道:“跟你說過八百多次了,是死瞳不是死眼。”

靈靈則開心的聞了聞麵前的蛋糕和菊花,隨口答道:“知道了知道了。”說完試著吹了下蛋糕上的香,見沒什麽動靜,才對紫爽說道:“快幫我把香吹滅。”

感覺頭大的紫爽不禁大汗,心道這大小姐不會連香的特性都不知道吧,一個沒有陰魂常識的鬼妹妹。

於是笑著說:“大小姐,這香可是越吹越愛著的。”

靈靈則完全沒有被人家笑的自覺,開口就說:“你白癡啊,用蠟燭多好啊,插這麽個惡心的東西,又不是讓你做法。”

紫爽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得,我給你換蠟燭行了吧,真是脫褲子放屁多費一道手```”

沒有聽清紫爽後半句話的靈靈,抬頭說道:“你說什麽?”見紫爽沒有重複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她也就不追問了,而是指揮紫爽道:“把香拿走吧,蠟燭也不用點了。”

紫爽拔掉香之後,正好奇的想著靈靈怎麽吃蛋糕時,卻聽道靈靈對自己說:“你幫我吃了吧。”

見紫爽一副吃了耗子藥似的表情,靈靈氣道:“本小姐不能吃到,才讓你吃的,這可是我的生日蛋糕。”

就這樣紫爽硬著頭皮把這份‘祭奠’亡靈的蛋糕吃下了肚子,而旁邊的靈靈卻發出了燦爛的微笑。

翌日,在開往學校的917路車上,紫爽一個人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而他左邊的一個座位是空的,沒有人坐在哪裏,至少在靈覺遲鈍的大人來說是這樣。

而實際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靈靈正開心的向紫爽訴說著自己回到學校後的行動計劃,十一這幾天假期裏,她也隻有最後一天才原諒了紫爽那種沉悶的生活方式。

“喂喂,你在聽我說話嗎?”靈靈看著一直望向窗外,用‘哦’聲回答自己的紫爽質問道。

紫爽甚至沒有扭頭,隻是懶洋洋的答道:“哦!”

“哦你個頭。”略感生氣的靈靈,剛要臭罵紫爽一頓,卻突然靈機一動,壞笑著消失在座位上。

正在望著窗外發呆的紫爽,打了個哈欠,要知道都是因為靈靈想要早些回學校,自己現在才坐在這早班車上,要是以往怎麽也要一覺睡到自然醒的。

哈欠剛落的紫爽,還沒來的急擦掉眼角的眼淚,就被窗外突然出現的鬼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大叫了聲‘喔~’,後果就是導致了車上除了司機的所有人都轉頭向他望來,或許司機也在通過後視鏡看吧```

本來還在窗外笑的靈靈看到紫爽出醜後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不禁覺得無趣,飄進公車回到紫爽旁邊,諷刺道:“你的臉皮和城牆一樣厚,難道你不知道恥辱這個詞嗎?”

紫爽無所謂的說:“人張的可愛沒辦法,唉,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靈靈鄙視道:“無恥!”

下了公車的紫爽,正站在路邊等著車輛的空擋好過街,左右張望間,卻發現靈靈徑直向對麵走去,各種車輛從她靈體上穿越,紫爽連忙閉起雙眼,他可不希望自己被靈靈的次元行為同化,導致自己在車輪底下喘息,於是心裏對自己說到,‘靈魂穿越,活人請勿模仿’

約莫幾分鍾後,紫爽才睜開眼,小心的左右張望著走到馬路對麵。

這時靈靈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訕訕的說:“你的鬼門十三針白練了。”

紫爽卻心裏暗道:‘紮針跟過馬路有什麽關係。’於是上下掃視了眼靈靈,假裝崇拜的說:“我今天才發現了你這魂體的美妙之處。”

靈靈被說的有些害羞的垂下頭,心中想道:‘這白癡什麽時候也會誇人了```’於是閉口不語等著紫爽誇自己。

但卻聽到紫爽說:“進屋不用開門,坐車不用買票,就算閉著眼也可以過馬路。”

本來等著紫爽誇自己漂亮的靈靈,這時卻發現滿不是那麽回事,於是猛的抬起頭瞪著紫爽,咬牙切齒的說:“笨蛋,你是個笨蛋。”

看到紫爽笑嘻嘻的樣子靈靈就覺得火大,於是把手一揮,隻見從紫爽左眼飄出一股綠色的煙霧,之後這左眼也好象由於失去了這股綠色氣體而變的有些發紫起來。

隻聽靈靈得意的笑道:“哼,本小姐去找師傅了,你自己一個人用死眼感受一下新世界吧。”

紫爽見靈靈一氣之下給自己除去死瞳的禁製,忙說道:“喂喂,你別走啊,一個月了,我也要回老師那的。”

靈靈卻不理會紫爽的話,而是壞壞的說道:“你自己走吧,本小姐先去了,嗬嗬”說著便消失在原地。

被傻傻留在校門外的紫爽,頹然的說了聲‘操’,便慌忙的閉起左眼,十分別扭的向校門裏走去,要知道紫爽現在的死瞳由於靈靈的寄宿,已經發生了質的轉變,不僅看的很清楚,而且已經不像初時的死瞳一樣必須閉起右眼隔斷陽氣才會發生作用,而是隻要睜著就會看到些紫爽本身並不願意看到的東西,像上次被靈靈捉弄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一些讓自己一周都沒有胃口的事物。

由於現在是用一隻眼走路,使距離感產生了偏差,差點被學校大鐵門下的門檻拌倒的紫爽,及時得被身後一隻手拽住了身型。

轉身看去時,原來是同宿舍的汪洋和揚帆,隻聽汪洋笑著說:“大哥啊,這還沒過年呢,不用這麽急著拜吧。”

等到二人看到紫爽閉著左眼的樣子時,不禁同時愣在那裏,直到身後有人大聲說著‘借過借過’的時候,二人才恢複過來,連忙拽著紫爽走進校門。

汪洋邊搭著紫爽的肩膀,邊說到:“哥給,你這又是練的什麽功?百步穿楊?”

揚帆也在一旁搭話道:“我看是千裏眼。”

見紫爽歎了口氣,沒有說話,汪洋有些奇怪的說:“怎麽了,兄弟,讓人給煮了,好象你也一個月沒去上課了,老師都快把你給遺忘了。”

揚帆則一副搖頭晃腦,半大仙的樣子說道:“據本山人掐算,你一定是鬼上身了。”

有些驚訝的紫爽,不禁歎服揚帆的直覺力,也不知是他有通靈的天賦還是純粹的胡說八道,隻反口說道:“徒兒高見,今晚為師就讓你體驗一下鬼壓身的快感。”

揚帆搖頭擺手的說道:“免了,還是您自己享受吧。”

汪洋看著他倆一唱一合的樣子,哈哈笑道:“你們丫省省吧,說著說著又跑那方麵去了,真是的,我怎麽就跟你們倆在一個宿舍啊,一個半仙,一個大神,唉,命苦啊。”

紫爽和揚帆聽到汪洋的話,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對汪洋伸出右手,比出中指,大叫一聲:“操”

結果沒有讓汪洋無地自容,倒是惹來旁邊很多人的觀望,三人都意識到現大眼了,於是低著頭,忙走幾步,向宿舍行去。

而這時,在校門旁的傳達室裏,身穿綠色校服的邢瑞對身邊的騾子說道:“老哥求你件事。”

騾子笑著說:“說吧。”

邢瑞伏身在騾子耳旁耳語一陣,說的騾子嘴巴越張越大,最後呆立在那裏。

而邢瑞則暗自向遠處的紫爽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到宿舍扔下書包,紫爽便一個人出了學校,期間汪洋和揚帆倒是說要和紫爽一起去玩,不過紫爽可不希望讓兩個哥們以為自己是個臭道士,於是敷衍了一番,便得空自己溜了出來。

等到了趙先生的店麵時,已經是上午10點左右了,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趙先生在吧台像做著什麽結算,他便走過去,放粗聲音說道:“老板,來瓶啤酒。”

“好的,您稍等”趙先生說完才納過悶來,抬起頭,見站在麵前的是紫爽時,便有些無奈的說道“又開你叔叔的玩笑。”這時趙先生放下手中的本子,看著紫爽說“十一過的怎麽樣?咦,你眼怎麽了?”

紫爽摸了摸緊閉著的左眼,隨口答道:“這死瞳最近出了些毛病,調試中,沒什麽大事。十一嘛,過的還不錯。”

趙先生了解的點了下頭,便笑著說:“真是謝謝你了,不僅願意幫助我們家靈靈,還為她慶生,她回來的時候很高興呢。”

“哦?”有些感到驚訝的紫爽不禁發出疑問,在他的印象中,靈靈可是個很難溝通的另類。

趙先生則好象很了解事情經過似的對紫爽說:“是天天告訴我的,恩,靈靈有時候是很任性,不過這孩子隻是不善於表達自己而已。”

感到頭有些暈呼呼的紫爽真不知該怎麽評價了,每天都要和自己拌嘴的靈靈竟然被說成是不善於表達,看來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這句話還真是至理名言,至少在趙先生這就等到了驗證。

不想把靈靈在趙先生心中的光輝形象破壞的紫爽,連忙對趙先生說道:“恩恩,趙叔叔,我先上去找老師了,您忙吧。”

告別趙先生的紫爽,走到二樓一間雅間的門前,剛睜開閉著的左眼,還沒待有什麽進一步的動作,門就已經打開,隻見天天高興的說道:“師兄哥哥,等你好久了。”

紫爽見天天一副早知道自己在門外的樣子,便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外麵的,老師說的嗎?”

天天一副得意的樣子,回道:“不告訴你,這是機密。”

這時坐在圓桌上的靈靈回頭說道:“什麽嘛,不就是半調子的天眼通嗎,有什麽好現的。”

天天忙回頭氣鼓鼓的說道:“靈靈師姐你幹什麽啊,總是這樣,不理你了。”說著氣氣的走回桌子坐在老太太旁邊。

紫爽暗自搖頭,也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這時坐在側手的陰離子很正式的對紫爽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陰離子見過大師兄。”

無奈的對陰離子點了下頭,紫爽卻覺得自己已經快崩潰了,一個不講理的靈靈,一個發花癡的天天,現在就連這個名義上的師弟陰離子也不知道抽什麽風,自從被老太太收為弟子後,就一副書香門第,正派之徒的樣子,說話都用古語,行禮也行古製,旁人看了多半會認為他是在排古裝劇,但紫爽卻覺得他更像是受了什麽刺激。

不再多想,紫爽對微笑著的老太太說道:“老師,鬼門十三針,我已經基本上融會了,現在缺的隻是實踐而已,您該教我一些新東西了吧。”

老太太則先是看了一眼紫爽解開禁製的死瞳,才笑著說:“恩,不錯,一個月就能將鬼門十三針基本上掌握,也的確是你天資好,人也努力的結果。”

旁邊的靈靈聽到老太太誇紫爽的話,不服氣的說道:“什麽嘛,師傅您太高估他了,要說天資他哪裏比的上我啊。”說著扭頭對天天略帶威脅的道“你說是不是啊,天天。”

天天一副惟靈靈馬首是瞻的樣子,說道:“是是是,靈靈師姐天下第一。”而靈靈則擺了一個很拽的POSS回應著天天的恭維。

老太太和紫爽看到這裏,同時搖了搖頭,老太太輕咳了一聲,便說道:“好了,現在我來總結一下你們上個月的成績,然後安排這個月的修習課程。”

見到老太太要說正事了,幾個人都安靜下來,注視著老太太,等著她開口。

老太太首先望向靈靈,然後說道:“靈靈現在還處於積累魂力的階段,還有就是死瞳的禁製對魂力的積累有好處,最好沒有必要的時候不要打開它。”

靈靈吐了吐舌頭,對著紫爽一揮手,一道綠光隨即鑽進他的死瞳中,那略顯紫色的瞳孔也恢複了深黑的顏色。

老太太點了點頭,轉頭對天天說:“天天的天眼通,已經達到第一重境界,就繼續修習吧。”

天天聽後卻老大的不願意,支吾著對老太太說:“師傅奶奶,我也想像師兄哥哥一樣學道術啊,您教我點別的吧。”

老太太微微瞪了天天一眼,把他嚇的縮了下脖子,才緩緩道:“天眼到達第三重,奶奶自然會教你別的,你的天眼和死瞳不一樣,一個是境界,一個是力量,所以你師兄哥哥才不需要特別的去修煉,而你卻必須先把天眼鞏固住。”

見到天天點頭,老太太才轉頭對陰離子說道:“陰離子,你要學符咒術,並不是我不想教你,雖然你太極功的靈力可以支持你使用符咒,但是卻不足以讓你製作靈符,我想我可以暫時教你一些咒術防身。”

陰離子聽到老太太話,恭敬的點頭稱是,看那正經摸樣,再看那長長的山羊胡子,倒真像一個老學究。

這個時候,老太太才回轉過頭,望向紫爽,對他說:“恩,雖然鬼門十三針已經融會,卻也要每天練習三次,這樣才更容易貫通。”見紫爽點了點頭,老太太便從那好象百寶囊的包裏拿出一本書,遞給了紫爽,並囑咐道:“這一個月便看這個吧。”

紫爽雙手接過這本黑色封皮的書後,迫不及待的就翻開到扉頁,隻見上麵用毛筆寫了四個字,正是真正的‘天師密錄’。

自從得了天師密錄,紫爽就廢寢忘食起來,天天參悟不休,不過當他翻遍了秘籍之後,卻高興不起來了。

譬如說現在,他盯著密錄的符咒篇埋怨道:“這麽多的靈符我怎麽可能記得住啊,早知道就一直學素描了,現在這半調子水平也就隻能臨摹```”。

頹然的把書翻回總綱,仍舊囈語著“看來隻能暫時當古典魔法師了,可能我是第一個拿著書作法的道士了吧```尋龍點穴訣```沒用```煞圖```沒用```諸葛武候靈感神卦?周公夢解```怎麽還有老人饑餓自歎詩```難道是我會錯意了?老師是想讓我用辨證的方法去看問題,所以給了我本書攤貨?暈啊。”紫爽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三天前老師給自己這本書的時候隻說讓他回去看看,其他的什麽提示都沒有,也難怪他會這麽想了。

就在紫爽處於暴走的臨界點的時候,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紫爽把書合起來,放在枕頭下麵,才起身走到門前,打開反鎖著的房門,不過當看到站在屋外的人時,紫爽不禁愣在那裏。

來人是個微胖的中年婦女,隻見她進來後,邊掃視著一地的瓜子皮,邊對紫爽說:“你就是高二三班的紫爽吧,聽說你總是生病,所以我來看看你,怎麽樣,好些了吧。”

紫爽點頭後,有些生硬的說道:“校長好,我好多了。”不知該對校長怎麽解釋著滿地的瓜子皮的紫爽,隻好閉口不語,俗話說的好‘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校長又環視了一下宿舍,才對紫爽點頭道:“那就好,如果沒什麽大礙的話,你還是盡量早些去上課,要不就請個病假回家去看看,總是不上課終歸不好,你說是不是。”

紫爽點了點頭,說:“恩,您說的對。”

見狀校長對紫爽微笑道:“好了,我就是來了解一下學生們的生活情況,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恩,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紫爽對著轉身離去的校長說了聲‘老師再見’,便把門關上,並反鎖住,這才鬆了口氣,暗自想著:‘還好校長沒說坐會兒,要不就暴露了。’於是轉身自門旁拿起幾個啤酒瓶,把它們塞進一個空櫃子裏。

之後他扭頭看了一眼書架上的鍾,時間剛好是11點整,於是他走回床邊,把床收拾好,天師密錄也和鬼門十三針等事物收在一起放進了隨著背著的斜肩包裏,背上書包,拿起枕邊的鑰匙,便出了宿舍,對於他來說,不管下午到底去不去上課,現在最應該做的卻是填飽肚子```

食堂正像紫爽想象的,還沒有學生來吃飯,不過這並不影響紫爽可以早其他同學半個小時吃到自己的那份午餐,要知道學校的食堂大多是承包給個人的,對於老板來說,他可不管你是逃課還是病假,隻要你在菜做好之後拿著餐卡來,便可以開飯。而廚子就更加的隨和,有時候他們甚至隻認人不認卡,在高一時,紫爽就是頭半年定了每月350元的飯菜標準,而當廚子養成了慣性思維之後,他便改定了每月160元的飯菜,可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廚子卻仍然給他吃了半年的350元的飯,這便讓紫爽在不影響自己飲食質量的同時省下了很多銀子去買自己喜歡的書。隨他之後也就有更多的人加入了這個偷稅漏稅的陣營,當然這個漏洞在高二的時候就被彌補了,因為食堂老板總是發現,350元標準的飯菜總是不夠學生們吃的```

打過飯的紫爽,端著滿載米飯雞腿以及抄油菜的鋁製餐盤,走到食堂靠著水龍頭的角落,站在那張看起來很幹淨的桌子邊。

放下餐盤後,他起身走到旁邊的水龍頭旁邊,衝了衝自己帶來的勺子,便回到座位開始吃飯,完全沒有看油菜一眼的他,上來便開始吃雞腿,他可不像那些貌似很哲學的學生,吃飯也要搞什麽先苦後甜的宗教儀式,他從來就是喜歡吃什麽就吃什麽,不喜歡吃的就不吃,沒有把好吃的留到最後的那個習慣,恩,他這種行為的術語應該叫挑食吧```

就在紫爽快吃完的時候,一個人坐在了他的對麵,把餐盤‘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還好不是刻意的摔盤子,否則就不是掉出幾粒米那麽幸運了。

不用抬頭紫爽就知道坐在自己麵前的人便是騾子,也隻有他才會放東西的時候缺乏柔韌感。

當他抬起頭後便見到騾子壞笑著對自己說:“你小子有福了。”

一臉懵懂的紫爽不禁疑惑的問道:“什麽?”

騾子則故做高深的說:“下午下課後來高一大廳找我,到時你就知道了。”

見騾子不說,紫爽也就不再問,便起身端起盤子準備開路了。

這時騾子卻叫道:“喂喂,你著什麽急了,就不能滲會兒,求求我也許會給你透露一點消息。”

紫爽端著盤子,扭過頭,淡淡的說:“你不是說下午就知道了嗎?那到時候再說好了,還有就是我吃完了當然要走,難道還等著替你刷盤子不行,回見吧。”

騾子一副鄙視的樣子,說道:“靠,你真成,得了,撤吧你,下午別忘了來,真有好事。”

紫爽點了點頭,恩了一聲,便端著還殘存著很多油菜的盤子向門口擺著的剩飯桶走去。

而這時騾子卻獨自的在桌子上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想道:‘這家夥一點也不帥啊,也沒我高,還那麽瘦,怎麽就那麽寸,唉,算了,就當是傻人有傻福吧。’

不再多想,騾子便開始消滅自己麵前的米山。

中午無事,紫爽便早早的來到了教室,進班的時候,隻有一些零星點綴在屋中各個角落的住宿生,紫爽扭頭望了望黑板上方的表,離上課還有三十分鍾左右,怪不得沒有見到幾個走讀生,那些紅衣戰士多半都是踩著點進班的。

幾步走到自己靠牆的座位,紫爽解下背包塞進桌洞,之後便背靠牆,臉向外的坐在椅子上,入目的卻不是一位年輕美麗的少女,而是一個胖胖的,身穿藍校服的男生。

這個胖子早就扭過身來,沒待紫爽說話,便用拿著飯勺的手對紫爽揚了揚,打招呼般說道:“嘿!漢子。”

紫爽用右手頹然的捂住額頭,口中歎道:“OH!NO!”

那胖子則哈哈笑道:“怎麽了?漢子,好久不見,很是想念啊。”

放下額頭的手,紫爽像是求饒般說到:“咱能不叫漢子嗎?叫哥們兒都成。”

“漢子怎麽了,咱就是漢子,漢子見漢子就該叫漢子。”胖子像磕了藥一樣語無倫次的發表出自己地高見。

徹底敗給胖子的紫爽,無語的把視線聚焦向窗外的天空,希望那方寸間的光明能驅散眼前的‘外星生物’。

可惜事總不遂人願,片刻後,胖子就已耐不住寂寞,興衝衝的對紫爽說:“嘿!漢子,今兒給你表演個我新發明的節目。”

聽到這話的紫爽並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好奇心,而是惡寒般**了一下嘴角。

他剛想出言阻止,卻見到胖子拿起手上的飯勺,塞進嘴裏,咀嚼兩下便抽出了已經盛滿唾液的勺子。

見到這個景象的紫爽已經無力發出阻止的話語,而是下意識的把後背向牆上靠了靠。

胖子則興奮的反手握住勺子,左手卡在剛才還放進嘴裏的勺尖,像在打彈弓一樣用右眼瞄了瞄前麵的黑板,口中說道:“漢子,看好了,人間凶器,拋石車,放。”

話音一落,隻見飯勺中的唾液拉著絲的離開了勺子,在空中劃出一道七彩的弧線,‘啪’的一聲就糊在黑板之上。

“你真惡心。”坐在胖子前麵的女孩扭頭對胖子聲討道。

胖子則若無其事的說:“怎麽了?大屁股妞,我知道你很能生,不用顯擺了。”

被氣的臉色通紅的女孩猛然站起身罵道:“神經病!”罵完便頭也不回的扭著屁股走開了。

紫爽望向女孩的背影,對她表示了人道主義的同情,視線卻最終停留在那一扭一扭的屁股上,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果然雄偉’。

看到紫爽暗自點頭的胖子這時說道:“怎麽樣,漢子,她是不是大屁股,跟外星人似的吧。”

紫爽無語,心中暗道:‘她是外星人的話,估計你就是她鄰居了。’

胖子見紫爽不說話,便扭過身大聲說道:“漢子,一會考試,你準備好了嗎?”從這種話題轉變的方式來看,這個胖子很可能是跳躍性思維```

有些跟不上胖子思維跳躍幅度的紫爽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胖子見狀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對著紫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囂張的說:“哈哈,漢子你抄我的吧,你看我都準備好了。”

隻見胖子兩腿一張,便漏出了有個大口子的褲襠,在紫爽驚愕的目光注視之下,胖子哈哈笑著把右手伸進褲襠的那個大洞,變魔術般的掏出了一把紙條。

覺得自己已經腦後冒汗的紫爽簡直是要徹底的崩潰了,連胖子之後對自己說什麽都沒聽見。

“漢子!!”突然之間,一聲大吼灌進耳膜,才把紫爽從恍惚中拉回現實。

看著恢複意識的紫爽,胖子興致不減的問道:“問你三遍了,用不用我寫完後把紙條扔給你。”

紫爽猛的擺手搖頭道:“不用不用,你寫完還是塞回去吧,免的讓老師看見```”

胖子哈哈笑著說:“好漢子講義氣,甭跟漢子我客氣。”說完徑自轉過身搗鼓自己的褲襠去了,估計是演示的時候弄亂了位置吧```

約莫幾十分種後,填好答題卡的紫爽吹了吹卡上的鉛筆沫,饒有興致的把機讀卡舉到平視的位置端詳起來。

隻見機讀卡上星星點點的黑色方塊組合成了一個圖形,正是太極圖。

笑嗬嗬的紫爽把機讀卡和卷子放在一起,正準備起身交卷的時候,卻聽到座邊傳了聲聲嘶啞的低喚聲。

“漢``子``,漢``子``。”

感覺頭大的紫爽,剛扭過頭想告訴胖子自己已經寫完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紙團迎麵飛來。

下意識的順手打飛了紙團,紫爽才暗叫了聲‘不好’,幾乎就在同時響起了一聲女孩的痛呼聲。

“什麽呀。”被打飛的紙團正好撞到大屁股妞的後腦,她的那聲呼喊直接導致了包括監考老師在內所有人目光的匯集。

這時監考老師已經走了過來,揀起地上的紙團,打開後看了看,便舉起來問道:“這是誰的?”

紫爽撓了撓頭,然後舉手說道:“我的。”

老師一見是紫爽,便訕笑道:“原來是小愛因斯坦啊?怎麽也墮落了,高一時不是睡覺就能考高分嗎?”

紫爽瞟了一眼這個一直就討厭自己的英語老師便不在說話,可老師卻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隻見老師恨恨的說道:“放學來辦公室一躺。”

一切都像紫爽想象中的那樣發展,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老師轉身的一瞬間,胖子卻大聲說道:“那個紙條是我的。”

老師聽到這句話,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一臉悲壯的胖子問道:“哦?你想包庇他啊?”

胖子沒有廢話,直接就從褲襠中掏出剩下的一些紙條舉在了女老師眼前。

被驚的目瞪口呆的老師,沉默好久才分別指了指胖子和紫爽,生氣的說道:“你,還有你,現在就出去。”

被通殺的紫爽認命的站起身,在全班同學的目送下,和胖子一起出了教室。

待門被老師‘啪’的一聲關上後,紫爽蹲在牆根,對胖子說道:“其實我卷子是瞎寫的,肯定及不了格。”

胖子則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對紫爽說:“好漢子,講義氣。”

基本無語的紫爽心中暗歎:‘真是搞不懂他啊’,甩了甩頭,便對正在蹲下的胖子說:“漢子,我有點事,先走了。”

胖子則一副開心的樣子,豎起拇指回應道:“好的,漢子,你終於開竅了。”

狂汗的紫爽暗自發誓,自己絕對不再提漢子兩字,起身後,與胖子告別,便獨自一人向大廳走去。

幾乎每個樓層大廳的牆上都會有一個掛鍾,這種用意也很直白,就是在適當的時候告訴學生們,快要上課了,趕快回教室吧,但是每次課間休息的時候,還是有很多人因為逗留在大廳而導致上課遲到,糾其原由,不過是孩子的天性罷了,雖然在法律上講十六歲已經具備了民事行為能力,但對於這些學生來說,他們的心性更趨向於孩子,喜歡寬廣的舞台,向往自由的天空,不是有人也曾經戲說過‘十六歲的花季,十七歲的雨季’嗎?花季嘛,也許就是初步具備世界觀價值觀的孩子對自己生活最快樂時候的一種肯定,至於雨季,我想,就和愛情脫不了幹係了```

而此時,紫爽就在正對著掛鍾的窗台前,凝望著空中的白雲,當一縷秋風吹散遮天閉日的浮雲之後,陽光撲麵的紫爽自心底裏愉悅起來,不是因為這恰意的時光難能可貴,而是那翻騰變換著的雲層觸動了他的心弦。

在紫爽的意識海還沒有開花,更談不上結果的那段懵懂的孩童時光中,雲彩成為他幼小心靈中最神奇的事物,如果彩虹的美麗是一種粉飾後的浪漫,那雲彩的變幻就類似於一種動態的哲學了,可以是孩子眼中的棉花糖,也可以是大人眼中的水蒸氣,甚至可以成為此刻紫爽眼中翻躍著的騰龍。

不過,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下課的鈴音把紫爽拉回到現實,刺耳的電鈴聲像利劍般粉碎了心境的和諧,略感惋惜的紫爽微微搖了搖頭。

收斂心神後,他轉回身,注視著高一年級通往這裏的門廊。

當騾子出現在那裏的時候,紫爽的心靈莫名的顫動了一下,這是他死瞳被靈靈壓製後才出現的一種現象,就好象盲人看不見,聽力卻會增強一樣,紫爽的靈視能力被剝奪後,反而增強了他的靈覺力,或者說是靈感力,就相當於大眾所熟知的第六感。

然而略感忐忑的紫爽卻猜不到騾子的出現會預示怎樣的未來,不過當看到騾子身後的一個女孩時,他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老師曾經對他說的三個字,那便是桃花煞。再看看女孩亦步亦趨的跟隨著騾子的腳步,又想了想騾子那好象月老般多管閑事的性格,紫爽越發的印證了自己的直覺,不過這樣反倒使他的心安定下來,人都是因為未知,所以才會不安,紫爽理論上還是個人,所以他也如此。

在離紫爽還有三米遠的時候,騾子便揚手說道:“來了,不錯嘛,挺守時。”

紫爽則回應道:“自古皆有死,人無信不立。”這正是紫爽喜歡說的其中一句話。

再看好似滿臉官司的騾子,悻悻然說道:“怎麽又拽文啊,這毛病該改改。”

說完便扭頭對那女孩點了點頭,然後獨自一人走近紫爽低聲說:“邢瑞,你認識的。”

看著紫爽一副疑惑的樣子,騾子卻反而很頹然的扶住紫爽的肩,澀澀的說:“你真是走狗屎運,擋都擋不住,小邢妹妹這次是玩真的。唉,不當燈泡了,你們談吧。”說著收回手臂,扭頭對邢瑞點了下頭,便自顧自的向大廳另一麵的窗戶走去。

紫爽剛想出聲叫住騾子,那叫邢瑞的女孩卻已經幾步走到了自己跟麵,紫爽隻覺得聲音好象突然哽在喉嚨裏,發不出一絲聲響。

上下掃視了一眼紫爽,邢瑞很直白的指了指自己說:“你看成嗎?”

從沒見過這種表白方式或者說從來就沒有被女孩倒貼過的紫爽,已然失去了平常心,不管他看再多的書,甚至已經初窺天道,他始終還是個對愛情懵懂的少年罷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成’字從他已顯僵硬的嘴唇中蹦了出來。

沒待邢瑞和紫爽自己有什麽反應的時候,從旁邊靠在牆角的屏風後麵閃出了兩個人,紫爽定睛看去時,原來是馬蛋和王偉。

騾子這時湊過去嚷嚷道:“我說怎麽你們馬上下課了,還要請假去廁所,原來埋伏在這裏偷聽。”

馬蛋則鄙視的回道:“也不知道是誰剛才把耳朵伸的像驢那麽長,不虧是騾子。”

“操”騾子用最簡單,最傳神,最生動的一個詞表達了自己現在的心情。

而此時馬蛋和王偉卻把騾子曬在一邊,對紫爽和邢瑞豎起了拇指,也不知是誇讚邢瑞的表白夠直給,還是讚歎紫爽的狗屎運。

騾子見紫爽二人已經有些發窘,便拉起身邊的馬蛋,強製性的拽著他奔門廊而去,王偉見馬蛋被拽跑,自己也不好留下來搗亂,於是對紫爽做了個回見的手勢,便追著騾子二人走了。

紫爽此時心情已經平複,心存僥幸的想:幸好這次騾子幾人意見不統一,否則自己可能又要被抬著撞牆角了,這可比撞大樹殘忍好幾倍```

回過頭來,才意識到,麵前還站著一位正主,見對方此時滿臉的笑意,紫爽才真正安定下來,因為微笑是最美麗的語言,它能瞬間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邢瑞見紫爽望向自己,收拾起笑意,背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遞上一張相片,當紫爽接過去後,她又笑嘻嘻的說:“先給你一張相片,下次我帶相冊來,讓你挑。”

紫爽則無語的點了點頭,見狀,邢瑞笑著說:“恩,也許我太直接了吧,那這樣好了,我們先通信吧,課間時我會叫騾子去給你送信,你寫好回信後,讓他給我好了,反正他每次都去你們年級的。”

見紫爽點了點,邢瑞微笑著說:“那我先回去了,馬上上課了。”說完見紫爽隻是點頭,便獨自轉身離去,等到了門廊的時候,又回轉頭,揮著手,用誇張的唇語說了聲再見,才消失在紫爽的視線裏。

(邢瑞寫給紫爽情書

你在作詩嗎?在說什麽,我不懂。拜托你說普通話!^-^

你信道教?是什麽什麽意思?還有你說的你出生的那個故事!還沒有哪個男孩對我說過這樣奇怪的故事,嗚```什麽意思。

你說你玩世不恭,對什麽都不在乎,那麽,對親人,朋友或是愛人呢,也不在乎嗎?說實話,我最受不了別人對我的不在乎了。

我也很想和你上網聊天,可最近因為網費過高,老爸把電話線給我拿走了!不能上網了,不過也許我可以到住在我家樓下的朋友家去上,我一般隻用OICQ聊天,我的QQ是33388xxx,先加我為好友吧,我如果能上的話,會去找你的,如果不行,那就打電話聯係吧,---69367xxx,你的呢。你平時都做什麽,常在家嗎?!

我想我是個愛做白日夢的女生,喜歡跳舞,打籃球和聽歌了,也蠻貪睡的,也許是因為是雙魚座的原因吧!總喜歡很浪漫的事。我喜歡一個人坐在角落處,看著我喜歡的音樂錄影帶,跟著一起大聲唱,那種感覺真的很好,把感情從歌中放縱出來。(很怕晚上“嚇”到別人^-^)有時看到令我會聯想到自己的MV,還會掉眼淚。你知道嗎,昨天看了你寫的信,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回家的路上,感覺有夏天的氣息,慢慢的走著```我在想你和你說的話,眼淚竟然在眼睛裏打轉轉,還好沒掉下來。

我真沒想到我會為了不熟悉的你而這樣!-----yours 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