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瞳術
卷一 瞳術
《周易》於群經之中最為難治,良以易道廣大,舉凡天文地理、樂律兵法、韻學算術、以逮堪輿卜相,皆可援易以為說。所蘊甚博,隨得一隙而入,悉能宛轉圓通,有所闡發,故傅會者眾也。----《中國神秘文化》
“等等,紫爽”女孩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就知道是你啦,總是低著頭走路,能揀到錢嗎?”
女孩有股熟悉的感覺,可是我想不起來她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麽?為什麽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喂喂,說話啊?啞巴了嗎?”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那是什麽房子?心中沒來由的一突,下意識裏覺得那是很可怕的存在,可是卻想不起來。
“每次路過這個地方都好恐怖哦,快點過去進學校吧。”女孩的聲音低沉下來。
心中怎麽突然湧起一股陰暗的感覺,這眼前飄落的又是什麽?白白的。
“討厭啦,快走。”女孩拉住我的手,怎麽我會覺得有些冷。
又是那種感覺,咦,這女孩子什麽時候站在我麵前的,那我手中的是什麽?
白白的,這是```紙錢。為什麽我突然心中湧現出一股莫明的感覺,不,我知道這是什麽感覺,邪惡,我怎麽了?
“啊~~”女孩,是女孩,我為什麽把紙錢按在她的臉上?這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有種迷蒙的感覺。我在哪?
這```這是教室,女孩呢?怎麽回事。
“紫爽,你又欺負劉箏了嗎?小心她報複你。”很熟悉的男孩,我認識他嗎?劉錚又是誰,很想問,但是為什麽發不出聲音。
上課了嗎?我什麽時候做在椅子上的。咦,有個女孩遲到了。我為什麽緊張起來。
“還我錢~”什麽?讓什麽錢,我怎麽什麽的想不起來。
“還~我~錢~”啊``這,我想起來了,這是那個夢,一直陪著我那個夢,我要醒,對,使勁的眨眼,讓我醒過來。
那是,啊,紅鋼筆,對了,不要,不要用那個紮我的臉,我不要淚痔,我不要陰陽眼啊。
黑暗中,紫爽慌亂的打開燈,劇烈的喘息著,他看了看牆上的表,時針與分針指向三點半的位置,秒針在喀嚓喀嚓的走動著。
紫爽把手摸向枕邊的遙控器,對著臥室裏的21寸小電視按動了開關,節目的聲音好象聖光般沐浴了紫爽的靈魂,這時他才稍微放鬆,下床倒了一杯水咕咕的喝的幹淨。在夜晚什麽能比黑暗更讓人害怕?那便是死寂,是的,就是死寂。
紫爽並有心情大晚上的欣賞什麽節目,可是他不可能再睡覺了,因為每當他獨自休息的時候就會做同一個噩夢,三年來每每如此。
他就這樣開著燈和電視拿起枕頭下的一本書,認真的看了起來。從名字和裏麵的圖形來看,很像是一本介紹八卦的書籍。
就這樣,紫爽熬到6點天微亮的時候,才閉起眼睡了過去。
中午時分,嘩啦一聲,陽光照射進紫爽的房間,躺在床上的紫爽也好似若有所覺般微微皺了下眉頭。
紫爽的母親走到紫爽床邊拍了拍他壓在被臥裏的腳丫喚道:“起來了。”
紫爽翻了一下身,勉強般睜了睜略微腫脹的雙眼,懶散的說道:“再睡5分鍾。”
母親沒有再叫他,而是為他倒了杯水,放在床櫃上,然後從衣櫃中拿出一套看起來像是校服的衣服,放在床邊。做完這些便轉身走出臥室。
約莫過了10來分鍾的樣子,紫爽才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喝了口床櫃上的水,他穿起衣服,踏著拖鞋走入洗手間。
洗漱完閉,他直接走向飯廳,母親正在端菜上來。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吃起飯來。
很多的人認為紫爽是個不孝順的孩子,連爸爸媽媽都不叫。就連父母也隻是以為他是個內向、不喜歡說話的孩子。
但也隻有紫爽自己才明白,他看似內向的原因是由於三年前那件事情,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向父母封閉自己,他不想因為父母的溫柔而讓自己忍不住揭開自己那個藏匿於內心深處疤痕,越是這樣他越覺得愧疚,於是他發誓,就算噩夢或什麽把自己折磨的精神崩潰,也要為了父母而活在這個世界上。
紫爽的母親拿出了50元錢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東西都給你放在書包裏了,你吃完就到樓下做車上學吧,我先走了。”
“哦”紫爽頭也不抬淡淡的說。
‘啪嚓’門被從外麵關上,紫爽這時才抬起頭,注視了大門良久,最後頹然的歎了口氣。
吃過不知該算是早餐還是午餐的飯後,紫爽背好書包走出來屋門。
穿越車輛繁多的馬路之後,他來到917路站牌下,這裏很多學生都在等車。周日的中午都是這個樣子,很多在學校住宿的學生都在這個時間坐車返校,紫爽也是其中的一員。
‘吱~’一輛917路車停在站台前,人們開始如蝗蟲般湧向車門,雖然車上基本都是空座,但人們就好象是覺得前十名進去就能得大獎似的奮鬥著,這種瘋狂的場麵,也隻有超市大減價才能堪堪比擬吧。
紫爽這時在十幾個人後麵默默的等著,待到所有人上了車之後,他才上去。
這並不是說紫爽這個人多麽有素質,他人很瘦弱,就算想擠也擠不過別人。況且座位還有幾個,雖然好的位置都被人占據,但總比站著要強的多吧。
上車後,紫爽在前排的一個空座前頓了一下,便向最後一排的座位走去。
“到哪?小夥子”售票員跟過來打開票夾問坐在最後一排靠右邊車窗位置的紫爽。
“陶瓷廠。”說著紫爽從兜裏掏出1塊錢交給售票員。
“1塊,拿好票,過會兒有查票的。”售票員把票給他,便轉頭對其他乘客說:“到哪啊?您”
紫爽不再理會車裏的雜亂的說話聲,而是從書包裏拿出本書,翻閱起來。
“哥們,你也是電中的吧?”一個穿綠色白條校服的孩子扭頭對紫爽說道。
紫爽看了看這個孩子,從校服來看應該是學校裏一年級的新生,於是合上書,點頭答道:“恩。”
“我叫李莫,韓村河的,哥們你呢?”李莫看起來很像個自來熟。
“我叫紫爽。”紫爽答道。
“啥?紫?哪個紫啊?”李莫奇怪的問。
“上邊一個此,下麵一個‘係’。和紫色的紫同音”紫爽好象有過類似的經驗,直接答道。
“哦~還有這麽個姓,真葛。”李莫見已經互相認識了便打開了話匣子“估計你也看出我是一年級的了,真是靠了,什麽學校啊,住宿生穿藍校服,走讀生穿紅校服,我們新生穿這破綠校服。還沒你這身好看呢。”
紫爽:“其實都一樣,如果不是校規,應該沒人會穿校服吧。”
李莫讚同的點點頭,又和紫爽說了一些學校裏的事情,最後發現紫爽這個人,你不跟他先說話,他就不會主動和你說話,隻會回答你的問題,卻從不問別人什麽事,真是個奇怪的人。
經過好幾次冷場後,李莫忍不住道:“沒看出來,你還挺內向的,剛才你不坐前排座非坐我旁邊來,我還以為你挺能說的呢。”
紫爽稍頓後說:“哦,就那樣”
李莫:“那你剛才幹嘛不坐前麵啊?”
紫爽開始不答,最後經不起李莫的盤問就道:“你從韓村河上的車吧,那你從坐在這裏到現在,有沒有看到過有人坐過那個座。”
李莫聽過想了一下,有些奇怪的說:“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事還真奇了怪了,在你上車之前,有的人寧願站著,也沒坐那個座。”
紫爽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人有一種叫做第六感的東西,聽過吧?”
李莫訝異的答道:“聽過,我還知道第七感呢,聖鬥士裏演的。”
紫爽有些隱諱的給李莫解釋道:“恩,簡單說,這第六感就是人們對於某些事的感知能力,那座位上有些‘髒東西’人們通過本能避讓它,其實就相當於那個座位上已經坐了人,自然就沒人會坐那裏了。”
李莫開始時有些茫然,覺得紫爽說話沒什麽邏輯性。又獨自想了一會,才哈哈一笑道:“哥們,你真逗。”無意的瞥了眼窗外,立刻衝司機大喊起來“師傅,等等,還有人沒下去呢。”之後拽上紫爽一說著‘借過,借過’一邊往前門擠去。
一幢座北朝南的四層老舊宿舍樓前。
李莫拍了拍紫爽的肩膀,開心的說:“哥們,認識你真的挺高興的,有空來二樓找我玩。”
這時他指了指宿舍樓說道“就住201,真是的,你說這女生住三四樓就算了,憑啥讓我們二樓的男的爬安全梯進屋,還給樓道裏的樓梯那安了個大鐵柵欄,弄的我每回出屋都有一種進號子的感覺,要不怎麽你們高二的都管這叫良鄉第二監獄呢。”
看到紫爽沒搭茬,李莫覺得自己幹說也沒什麽意思,就拍了一下紫爽的胳膊,瞻首道:“得了,咱也甭扯了,哥們先閃了,有空找我玩,回見吧。”說完便從安全梯上了二樓。
紫爽則從安全梯下的側門進了一樓。
他剛進樓道,就被樓道口坐著的女老師攔住“回來了,紫爽,簽到吧。”
紫爽對這個有些發福的女老師叫道:“李老師。”說完接過老師遞過來的本子,伏在李老師身旁的課桌上,找到104這一欄,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歸校日期。
李老師邊看著紫爽簽到邊對他發著牢騷“你說你們這些孩子,自己也不來我屋簽到,非讓我坐在門口一個一個的堵,真是懶到家了。”
看到紫爽簽完到,李老師接過本看了眼,然後擺擺手說:“行了,進去吧,趕快收拾收拾準備吃飯吧。”
紫爽對老師笑了笑,說了聲‘老師再見’的學校通用語,便向自己的宿舍104走去。
他從兜裏拿出鑰匙,捅進鎖眼,旋轉一下,開開了門。
‘咣’的一聲,原來是紫爽推門的時候正好趕上同宿舍的揚帆出門,這一推不要緊,恰好讓楊凡親了回門板。
揚帆把用手接住的眼鏡帶上後,邊用手揉著鼻子,邊對紫爽道:“大哥,您下回能先敲門嗎?我絕對第一時間給您開門。”
紫爽進門後有些無奈的說:“習慣了。”
“成,不說這個了。”說完揚帆關上宿舍門,壓低聲音對紫爽道:“這回買的什麽?我來時弄了包環保白沙。這煙真牛B,跟燒香似的,你不彈它,它能燒成一根煙灰。”
紫爽邊收拾卷起來的床鋪邊說:“買的520。”
揚帆聽後大叫道:“大哥,那他媽是女式煙。咱能正常點嗎?”
紫爽回頭道:“愛抽不抽,不抽拉倒。”
揚帆馬上賠笑道:“我錯了還不成嗎?給我一根,一會吃完飯去廁所嚐嚐。”
紫爽白了揚帆一眼,從兜裏掏出包520,拆開包裝,拿出兩根煙,再把那包520藏在褥子下麵,然後才轉過身,把煙遞給揚帆一根,自己這根則直接揣在上衣兜裏。
揚帆接過煙,橫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讚道:“真香。”
紫爽從書包裏拿出飯勺和飯卡,然後對站在旁邊研究520煙屁股的揚帆說:“走吧。”
二人出門時正好碰到同宿舍的黃製遠吃飯回來。
揚帆對黃製遠問道:“今吃的什麽?”
黃製遠很文靜的回答:“炸裏脊和炒油菜,還可以。”
揚帆聽了高興的說:“成,回宿舍再說吧,我們先吃飯去了,好不容易趕上回帶葷腥的,不能給錯過了。”
紫爽和揚帆吃過飯,出了食堂,看到沒老師注意他倆,便閃進了食堂邊的男廁。
二人進了男廁發現兩個穿綠校服的男生正在假裝尿尿。
“靠,我以為是老師呢,煙都扔坑裏了。”王偉提起褲子喊道。
騾子則從窗台上拿起半根掐滅的煙,在王偉眼前晃了晃,哈哈笑道:“哈哈哈,傻了吧,瞧你那點出息,我一說老師來了,就把你嚇攤了。”
“我跟你不一樣啊,你丫蹲了一年了,我才剛上高一。”說著扭頭對紫爽問道:“紫哥,帶煙了嗎?”
“沒了,就一根”說完,紫爽用右手護著騾子給自己點煙的火機,吸了兩口後,煙就著了,便開始自顧自的吐起圈來。
王偉無奈,隻能蹭到獨自在窗口邊吸煙邊望風的揚帆跟前,輕聲說:“帆哥,蹭兩口。”
揚帆訕訕的說:“愣會的,我再抽兩口,就都給你。”
片刻之後。
王偉急道:“哥給,再抽就剩屁股了,成了,給我吧。”
揚帆猛嘬一口後,把煙遞給王偉,轉頭見紫爽和騾子也剛抽完煙,便對紫爽說:“咱先撤吧。”
騾子則直接拉著二人邊說邊笑的向門外走去。
這時王偉大急道:“騾子,你們等我會啊。著什麽急啊。”
騾子扭頭對王偉說道:“你丫自己個在這慢慢嘬煙屁吧,別讓老師給逮著了。哈哈”
104宿舍裏,抽煙回來的紫爽正在床上躺著看書,揚帆也坐在自己床上聽著收音機,黃製遠則坐在桌子前複習功課。
這時響了起敲門聲,黃製遠起身去開了門。
“回來了”黃製遠對剛進門的汪洋禮貌性的問道,說完便徑自回到桌子前看書。
“靠,真麻煩,學校要是周末不清校,我才不回家呢。”獨自發完牢騷汪洋走到紫爽的對床把包扔在床上,然後伏身透過兩床之間的空擋對紫爽說:“呦,半仙,您還修呢。”
紫爽把書從眼前移開,看著汪洋半響,然後又把書舉起來,擋住了汪洋的視線,悠悠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汪洋瞻首道:“得,您就拽文吧,我哪涼快哪待著去了。”說著下床向揚帆走去。
汪洋伸手拽掉揚帆的耳機,罵罵咧咧的說:“靠,讓你丫等我一起來,我一去你家,你媽說你早晨就顛了。”
揚帆搶回耳機,一本正經的說:“別搗亂,正聽午夜驚魂重播呢。”
汪洋脖子一縮,說道:“得,到處招人煩,我還是歇著吧。”
這時揚帆關了收音機,摘掉耳機,對著汪洋埋怨到:“就賴你,送仙的地方沒聽到。”
汪洋:“送什麽仙?”
揚帆:“是個叫筆仙的遊戲,據說可以招魂。”
汪洋哈哈一笑:“你還真信啊,都是騙人的。”
“紫仙人,給他講講筆仙怎麽回事吧。”揚帆見到汪洋這種秀才遇道兵有理說不清的人就頭痛,於是向紫爽求助的說。
躺在床上的紫爽聞言稍一思付,便放下手中的書,坐起身對著二人徐徐的說道:“從本質上來說,筆仙應該算是一種簡單的催眠儀式,也很容易就能用科學去解釋,一般玩筆仙的主事者都是被催眠對象,輔助者通過詢問主事者的過去,來達到窺探主事者秘密的目的,這也是為什麽筆仙隻能問過去、不能問將來的原因,後來一些好事者就把這種潛規則虛擬成一種會發生不好未來的托詞,來衝擊對方心靈防禦,應該算做惡性催眠了吧。”
揚帆二人聽的有些迷糊,啞然好久之後,才齊聲道:“高,實在是高。”
揚帆轉念又問道:“你不是總看一些那方麵的書嗎?我還以為你信這個呢。”汪洋也一副那樣才對的表情。
紫爽看著二人,有些好笑的說:“我看的是易理,星相,這些類似於數理的東西,又不是講牛鬼蛇神的鬼故事。”
揚帆不以為然道:“可是你還看風水,手相,測字術啊,像剛來宿舍的時候你還拿著那個什麽飛龍盤在屋裏轉啊轉的,可把我嚇的夠戧,還以為是請來捉鬼的道士。”
紫爽眉毛一挑,“愛好而已,你們不信內功,還不是照樣看武俠小說。”
汪洋不認同的說:“這比喻不恰當吧,迷信跟武術怎麽能一樣呢。”
紫爽看著汪洋和揚帆以為自己是那些跳大神神棍,不禁無奈的說道:“迷信是指癡迷的信奉一種力量,達到無我無他的境地,後來才引申為對神化後的崇拜活動的概括。這跟玄文化沒什麽必然聯係。”
汪洋聽後大聲道:“牛,真牛。”
一直在旁邊學習的黃製遠這時發起脾氣,扭頭對眾人道:“牛什麽牛,該考試了也不學習。別在這吵,你們不學,別人還想學呢。”
揚帆吐了吐舌頭,紫爽像沒事人一樣回去接著看書,汪洋則小聲嘀咕道:“什麽別人別人的,想學去自習室嘛,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宿舍。”說著還摔的一下手中的枕頭。
雖然聲音很小,像揚帆就沒有聽到,在坐在汪洋旁邊的黃製遠卻聽的清清楚楚,哼了一聲,拿起書本走出寢室,提前去上晚自習去了。
揚帆見狀問道:“怎麽了,這是,氣兒氣兒的就走了。”
汪洋不爽的答道:“別理他,就是個女人,趕明叫他黃製軟。”
揚帆樂道:“你丫真會給人起外號,又是大仙又是女人的,也不知道叫我什麽。”
紫爽這時忍不住笑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汪洋直給他使顏色,但好像故意忍不住似的更加放縱的大笑起來。
揚帆見狀大疑,急切的追問紫爽道:“他是不是也給我起了,快告訴我。”
汪洋見狀,偷偷閃到門口。
這時紫爽邊笑邊說:“某日,汪洋說你JJ包皮過長,該去做手術,從那以後他就喚你做包爺``哈哈”
汪洋見紫爽說出來了,立馬開門潛逃,邊走邊說:“哥們先閃了,去學習了。”
揚帆納過悶來,衝著往外跑的汪洋大叫道:“操,你丫給我站住,咱倆沒完。”
在高中有住宿學生的學校中,一般都會有晚自習這個住宿生專有項目,它也做為所謂好學生學習,中等生寫作業,差生玩遊戲的時間。
這時候的紫爽就在班裏寫著作業,身下的凳子突然被踹了兩腳。
紫爽無奈的放下筆,轉過頭看著這個同學九年認做幹姐姐女孩。
“給我畫張KangTa的畫吧”史旭影說著舉起一個印著HOT的墊板指了指上麵的安七炫。
紫爽很無奈,從初中女生知道他會畫漫畫開始就一個接一個的找自己畫畫,在初二的時候就有一個女生拿著安在旭的照片讓自己給畫張肖像,害的自己還要去跟班主任學素描。
結果當然是換來女生的千恩萬謝,外加感動的尖叫,當然沒有紫爽的份,人家是看在安在旭的麵子上。
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多的人找他畫畫。最後甚至一個男生都來找他要他給畫張97拳皇裏的八神。
在高中好不容易以為擺脫了這種禦用畫師的身份,卻萬萬沒有想到碰到這麽個熟悉自己的人,真是衰到家了。
無奈歸無奈,可麵子還是要給的,誰叫人家是姐姐呢“到是可以畫,可是我沒鉛筆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連鉛筆盒都不襯,從來都是名牌香煙--一枝筆```”
“別想找借口,我還不知道你。”說著從筆袋裏拿出根自動鉛筆,貌似很瀟灑的遞給紫爽,“給”
“``````”沉默少許,紫爽汗道:“大姐啊,哪有用自動筆畫素描的,最少也找根2B鉛筆吧。”
史旭影有些閑麻煩的說:“靠,就你事多,等著。”說著起身向別人借筆去了。
“這回沒托詞了吧,趕緊畫吧。”史旭影把2B鉛筆交給紫爽說。
畫著畫著紫爽扭頭對史旭影說道:“你別看著,行嗎。這樣我畫不出來。”
史旭影訕笑道:“什麽毛病,畫好了給我,我先寫作業去。”
紫爽大汗,什麽人啊,自己寫作業,讓我給她畫畫。唉
許久之後。
這時紫爽坐在座位,正接受著三個女生輪番的誇讚,當然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的拙作。
雙胞胎姐姐屈洋拿著素描,讚歎道:“畫的真不錯啊,我都畫不出來。”
她的胞妹屈爽則挨著姐姐頭,用十分接近姐姐視線的弧度一起欣賞這副跟漫畫差不多的素描```
跟著姐姐發出感歎:“不錯啊,沒想到他除了詩寫的不錯,這畫畫也很好嘛。”
史旭影好象自己的兒子被誇獎似的,略帶自豪的對二女說“我說了吧,我弟弟很棒的,我們從小就是住一個院的。”
紫爽大汗,續而把臉直接貼在課桌上,暗自悔恨加無奈的想道‘好日子到頭了```’
下自習後,紫爽把書本放入桌洞,和一些人相互道過晚安,隻拿著鋼筆出了教室,遇到門口抱著幾本書的黃製遠,二人一起向樓梯走去。這也是住宿生的慣例之一,結伴同行。
其實二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在高一剛入學之時,紫爽也和黃製遠是一類人,學習,理想,抱負。在軍訓那些日子裏,二人談論最多的就是學識。不過最後紫爽由於特殊原因選擇了介於現實與夢想之間的夾隙,這樣的生存方式使的二人在理念和意識上產生隔閡,最終也漸漸疏遠,真是應了那句話‘道不同不相與謀’。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至少就目前來講,二人麵子上倒還過的去。
倆個人緩步下了教學樓,經過一個圓形花壇,回到了宿舍樓的一層。
“黃製遠,來領下夜宵。”宿管李老師叫住二人。
“好的”黃製遠答應了一聲,扭頭對紫爽說:“幫我把書拿回去。”
紫爽接過書,先一步回到宿舍。
進入104敞開的宿舍門,正在床上看小說的汪洋抬起頭來,正好看見紫爽手裏的課本,不禁大叫道:“我操,哥給,你不會是棄武從文了吧,抱它們回來幹蛋啊。”
“黃製遠的,謝謝。”紫爽又好氣又好笑的回答。
汪洋恍然大悟道:“我說呢,丫人呢?你怎麽給丫當起催貝兒來了。”
紫爽真是服了汪洋的聯想能力了,看來看武俠也是有好處的,於是對汪洋說:“你丫才是碎催呢。他給你拿飼料去了。”
汪洋:“靠”
這時黃製遠搬著個紙箱子走了進來,揚帆端著臉盆跟在後麵,看來是洗漱回來了,隻見揚帆對紫爽說:“今兒是COCO奶,史騷氣在小賣部那邊等你呢。”
“知道了,謝謝啊。”紫爽說完,拿起自己那份COCO奶出了宿舍。
原來史旭影和紫爽約定,如果夜宵是純奶的話就給紫爽,如果是COCO奶的話給史旭影,所以每天他們兩人都要到小賣部旁交換糧食。
紫爽順著樓道走向正門的方向,史旭影正在在那裏等他。
穿著便裝的史旭影道:“等你半天了,這衣服給你穿,去班裏的時候隻能穿在裏麵,別讓李辰看見了。”
把COCO奶先交給史旭影,紫爽從她手中接過一件韓式中性的黑色上衣。
展開來,看的時候,的確很漂亮,不過紫爽還是問道:“穿它幹嘛,我又不是‘媽鬥’。”
“少廢話,別人想穿我衣服,還不讓他穿呢,我先回了。”說著史旭影,從小賣部對麵的樓梯上了樓。
這時小賣部裏探出個胖腦袋,對紫爽說:“紫爽,趁剛來有錢把帳劃了。”
紫爽看了看這個20多歲的胖宿管,無奈的走到窗口前。
紫爽邊從兜裏拿錢,邊對胖子說:“哪次沒銷帳啊,怎麽每回見到我都催。”
洪胖子從架子上拿了瓶飲料遞給紫爽說道:“怕你忘了,再說要不是你每回都還,我也不給你紮帳。”
接過紫爽遞進去的錢,放在抽屜裏,洪胖子又抬手指了指方才史旭影上樓的方向煞有其事的說“你跟那女的什麽關係,我都看見你們無數次了,我跟你說,她好象有男朋友。”
紫爽像被問過無數次似的,伸手拿過飲料,然後熟練的答道:“姐弟而已。”
洪胖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得了吧你,我都二十多了,還不知道你們這幫孩子那點事,不過哥哥我得勸你,別玩火上身。”
紫爽一副無奈的神情,衝洪胖子擺擺手說:“算了,就知道你不信,回見吧。”說著不待洪胖子回話,自顧自的回宿舍去了。
經過消夜,查宿,熄燈等每日往複的事情之後,躺在床上的揚帆打開了手電筒,這種手電是那種裝1號電池的老式鋁製品,把上麵的聚光部分擰下來,還是會工作,這樣雖然強度減弱,但是卻能類似蠟燭般照耀更多的空間。
揚帆輕聲喚道:“紫爽~紫爽。”
紫爽聽聞沒有回答,直接坐起身,向揚帆看去。
這下可把揚帆嚇的夠戧,不禁小聲埋怨道:“為啥每次叫你都不答應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紫爽淡淡的道:“你家人沒和你說過,晚上不能叫別人的名字嗎?就算沒說過,也應該說過晚上不該答應別人的呼喚吧?”
揚帆詫異道:“這是什麽理論?”
紫爽無奈道:“虧你還喜歡看鬼故事```”
“大晚上的,別提這個成嗎?”揚帆急道,續而緩和語氣說“行動吧,憋好久了。”
紫爽暗笑,心道:這家夥煙癮比我可大多了。
揚帆和紫爽二人躡手躡腳的來到宿舍窗戶前,打開窗子,人踩著窗子下的桌子上了窗台,然後站在窗外的防盜護欄上,不禁要歎服的是這互欄還真結實,兩個17歲的男孩站上邊都不帶壞的。
二人點上香煙開始興雲吐霧,這時隔壁宿舍的窗子也被打開,一個身影噌的竄了出來。
二人在窗子打開的時候就把煙掐在手裏,放在身後,待看清出來的是隔壁宿舍的馮見旭時才繼續若無其事的抽起煙來。
揚帆抽了一口之後,看著正在點煙的馮見旭說道:“穿兄,也來了,抽的什麽?”
馮見旭嘬了兩口煙,確定點著後,才答道:“媽了個比,傻B博得兒沒買煙,交子買了個7毛一包的田七花,抽著跟樹葉子似的,還沒卷茶葉好抽呢。”
說完又嘬了兩口,好象實在受不了似的,把煙撚滅然後對二人說:“操,沒法抽,我先進去了。”
揚帆:“要不我給你一根白沙?”
馮見旭擺手道:“算了,沒感覺了,你抽一下田七花就知道了,奶奶的。”說著便進了宿舍。
“``````”抽完煙的揚帆把掃把倒立在自己床頭,不小心碰倒了書架上的缸子。
“操,大晚上的幹什麽呢。”汪洋被驚醒後罵道。
揚帆扶正缸子,賠笑道“辟邪辟邪,馬上就睡。”
翌日。
期中考試之後已經是下午4點左右了。
揚帆從床上起來對著紫爽說:“喝兩盅去?”
紫爽放下書,讚同的說:“再找個人吧,倆人沒意思。”
揚帆思索片刻說道:“汪洋不喝酒,穿山甲他們沒錢,找揚清吧,他不跟你挺好的嗎。”
紫爽出門,左轉進了106宿舍,不大一會回來衝揚帆做了個OK的手勢,在他身後有一個比紫爽高半頭的男孩,他就是二人要找的揚清。
三人也不多話,徑直出了宿舍樓,行到操場的南麵,從鐵柵欄的圍牆上翻出學校。在電中裏住宿生是半封閉教育,其實主要是學校怕付責任,所以才讓住宿生穿不一樣的校服以方麵管製。
出了學校三人順著北關東路向虹震北大街走去。
虹鎮北大街是良鄉最為熱鬧的大街,那個時候還沒有後來的東來順,也沒有肯德雞,而對於紫爽來說的貴人,那位後來在良鄉擁有一家東來順餐館,每日坐在四樓為大家算命的老師,現在還坐在路邊擺著卦攤兒。
三人經過良鄉醫院時,看到了一個擺攤算卦的老太太。
揚帆見獵心喜,硬是拉著二人去算卦,揚清不以為然,紫爽則半推半就。
三人行至卦攤前麵後,老太太凝視著正在討論誰去卜算的三人,片刻後揚青被揚帆推了出來,老太太望了望揚青,然後指了指攤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揚青無奈,對揚帆說:“你讓我算的,待會你可要付錢。”
揚帆如浴春風般滿口答應“沒問題,待會我還請你喝瓶啤酒。”
揚清坐下,老太太問道:“問什麽?”
揚清一陣茫然,紫爽在旁邊提示道:“是問你,看相還是推命,卜卦還是定宅。”
老太太聽紫爽這麽一說,不由的打量紫爽一眼,之後對揚清點了點頭。
揚清本身並不信這些,也就全當玩笑,隨口說道:“那就看相吧。”
老太太聽後微笑道:“看相不用付錢,你該讓朋友請你喝兩瓶啤酒。”
這時紫爽拉著揚帆向路電線杆走去。
揚清急忙問道:“你們去哪?”揚帆也很疑惑。
紫爽轉身看了眼老太太然後對揚清說:“相有四不看,飲酒,色亂,暴怒,人多。”
老太太聽後有打量紫爽一番,然後微笑的對紫爽說:“其實還有一條,就是看相者心不在焉。”看到紫爽點了點頭,老太太又問道:“那你知道看相者的三不說是什麽?為什麽這樣?”
紫爽思索片刻答道:“無運者不說其無,恐自殺損己陰德。凶暴者不說其隱,恐看破反遭伊害。命盡著不說其命,恐心忙途增家悲。”
老太太讚許的笑道:“不錯,現在還有你這樣的小夥子,真是不易。你們先去呆會,我招手再回來。”
說著令揚清閉眼,續而問了姓名和年紀,揚清回答後,老太太又看了看揚清的三停、五獄和五官。
思付一會,又讓揚清伸出雙手,從左到右看雙手三才紋理,八官厚薄。又使勁握了握揚清的手掌,最後望了望揚清的體格。
領會良久後,對遠處的紫爽二人招招,待二人複返後,才對著滿臉官司的揚清說道:“既然你不信,我也就不多說,你的身形是形有餘之像,主長壽無病,富貴之榮。這手相,我念口訣給你聽。”說著頓了頓,心中默算,念出口訣:“三才做一堆,人紋與天隨,自信強忍耐,天地不相虧。掌紋一橫掌,俗說個性強。男人多成果,女人緣必傷。”
揚清和揚帆都聽的很茫然,揚帆於是問紫爽說:“啥意思這是。”
紫爽隨口道:“簡單說就是人比較獨立,大多可以事業有成,如果是女人的話,就會類似女強人般,有事業沒愛情。”
見老太太點頭,二揚才確認,揚清小聲對揚帆說:“這不跟沒說一樣嗎?”揚帆也點頭。
紫爽無奈的說:“你又不信,說多了也沒有。這就等於告訴你,不會發生什麽大事。”
老太太點頭讚許,然後問眾人道:“接下來是誰,不過不能看相了,相多則分神。”
揚帆聽後自己坐到椅子之上,興奮道:“老奶奶,我想卜卦。”
老太太,看了看他的樣貌身型後說道:“隻可錢占,心誠則靈。”
說完自包中拿出一個香爐在台上擺好,然後去出一根香在爐中點燃,後又從包中拿出一個袋子,倒出五枚古錢,疊好後放在香上用煙熏過,嘴裏念叨一翻,置於揚帆跟前。
做完之後老太太說道:“把錢雙手握住,心中默念所求之事,邊在手中搖七下,之後打開手掌,自上而下的把錢橫擺在桌上。”
揚帆聽言疑惑道:“不問生辰八字嗎?”
“生辰八字是推命才會用到的,你可以找這個同學給你推,他應該可以。”老太太對揚帆說完,然後看向紫爽。
揚帆也扭頭對紫爽說道:“那回去你給我推推吧。”見紫爽點頭,揚帆不再說話,專心的拿起桌上的銅錢開始輕搖,七次之後,打開手掌,依次取出排開。然後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眼桌上銅錢的排列方式,心中思付少許,然後說道:“陽陽陽陰陽,風吹雲散盡,郎月滿天中,廣寒宮殿起,丹桂增青年,會看牛女渡銀河,今日微雲薄似羅,萬裏清光呈宇宙,桂花風露影婆娑。”
揚帆聽後大汗,真是半點都沒聽懂,於是又把求助的目光瞄向紫爽,後者笑道:“別急,這是說卦象,還沒斷卦呢。”
果然老太太點頭後徐徐道:“求官美得,朝敬高升,考試得意,出行大吉,占訟忍耐,占病安穩,求財十分,行人五日,尋人莫見,失逃四方,失物落空,婚姻成功,占孕千金,謀事在後,家宅平安,移徒吉利,見貴稱心,占雨天好,進貨有利,出貨有財。”
老太太說完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著水,不在言語。
揚帆則頭大起來,他問的是考試考的怎麽樣,但這又是婚姻又是千金的是啥意思。
紫爽這時提醒說:“卦已經算完了,這錢卜就是這樣,代算者不問你算的什麽,隻解卦象,你隻要知道你問的什麽那項怎樣就可以,別的不用管。”頓了頓說:“給錢吧,我都餓了。”
揚帆剛要給錢,老太太卻伸手攔住,看著紫爽說:“慢,小夥子,你應該知道算命著不會給自己算命吧。”
紫爽點點頭說:“恩,己命不可知,俗話也說能醫不自醫。”
老太太饒有興致的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給我算算命,這卦錢我們就當扯平。”
二揚聽後開始慫恿紫爽,無奈之下紫爽點頭答應,但卻說:“老奶奶,我隻會推命和測字術,這推命,我想您也自己推過了,這測字嘛隻不過是遊戲罷了。”
老太太瞻首笑道:“無妨,你就給我測‘徒’字,問緣”
紫爽思索了片刻,抬頭看了眼滿麵含笑的老太太,遲疑道:“不好意思,我本身並不信玄學,隻是娛樂而已。”
這時老太太卻笑道:“真的嗎?我看你是神有餘而形不足之像,雖天祿身貴,凶災難以入身,卻也福薄短命多疾而貧賤。”見紫爽頓住身形,老太太又道“況且你左眼之下有顆破像淚痔,主克妻克子。”
紫爽還在沉默思付,旁邊的揚青卻不耐煩起來,憤憤的道:“什麽嘛,我隻知道人定勝天。走,吃飯去。”說著便拉著紫爽離去。
揚帆無奈對老太太苦笑一下,轉身追上揚青兩人。
老太太見三人離去微微的搖了搖頭,開始收拾卦攤兒,見事不可為,便也就不在執著於什麽了。
此時的揚青正跟揚帆發著牢騷,邊指著旁邊默然不語的紫爽邊說道:“我就說不要算命嘛,紫爽本來就心重,你看那老太太什麽惡心說什麽,紫爽都鬱悶了。”
揚帆見狀縮了縮頭“賴我成了吧,呆會兒我自罰三杯。”
聽到二人說話,紫爽收斂心神,回道:“我沒事,還是想想吃什麽吧。要不還吃火鍋怎麽樣?”
揚帆大聲反對道:“大哥,咱能吃點別的嗎?回回吃火鍋,你不膩味,我都快吃吐了。”
紫爽聽後則一本正經的對揚帆說:“羊肉可以補氣的,對身體很好。”
揚帆白眼一翻,無奈的說:“那也沒有竟吃的啊,吃傷了你就塌實了。”
笑了笑紫爽不再堅持,而是扭頭對揚青說:“這次揚帆請客,想吃什麽就說,下回還指不定什麽時候呢。”
揚帆也笑著說:“是啊,咱第一回喝酒吧,你說去哪就去哪?但可別吃火鍋啊。真該吃吐了。”
“那就老家肉餅吧。”揚青指著路邊的一間老家肉餅連鎖店說道。
“OK”揚帆邊做著手勢邊壞笑著瞄了紫爽一眼。
後者無所謂點了點頭,三人前撲後繼的走進了肉餅店。
酒足飯飽之後,三人添著大肚子出了門,揚帆一吃飽,壞點子就少不了,於是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這剛3點,既然已經出來了,咱不如去網吧玩玩。被逮著也不虧。”
“呸,你丫就不能盼點好?烏鴉嘴。”揚青笑罵道。
揚帆很不以為然,右手揮舞,語氣囂張的說道:“去不去,還是我請客,一條龍服務,夠仗義了吧。”
“去,不去白不去,連把星際看我怎麽虐你。”揚青毫不客氣的說。
正動身間,紫爽忽然說道:“你們倆去吧,我先回去。”
揚帆聽後停住腳步,轉身詫異道:“不是吧,大哥,你什麽時候變乖寶寶了,不至於吧,好不容易出來一回,一塊去吧。”
這時揚青攔住想強拽紫爽的揚帆,說:“得了,咱倆去吧,你看他那表情,跟吃了耗子藥似的,甭管他了。”
揚帆看了看紫爽略顯疲憊的麵容,無奈道:“得,您回去歇著吧,我倆去了,回可別說沒叫你。”
紫爽點頭,拜別二人,獨自一人向來路行去。
約莫走了10來分鍾,便又走到了良鄉醫院外,也就是剛才算卦的地方。
下意識的,紫爽扭頭望向卦攤兒,一位中年男人正坐在卦攤兒前,看樣子像在算命,紫爽不禁想起了先前老太太說的話,於是停住腳步,略一遲疑下,便向卦攤兒走去。
待到紫爽來到卦攤兒前的時候,老太太早就看見了他,於是暗壓手掌,示意他稍候片刻。
中年男人也回頭看了紫爽一眼,見老太太沒說什麽,也就不在意,回轉了頭。不過從那一撇之中,紫爽還是發現了這個男子神態中的不如意以及那眉宇之間的潦倒與落魄。
“大師```您看這```。”男人恭敬的詢問著老太太,不過由於中途而來,紫爽也並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事,隻好站在旁邊,不言不語的聽著。
“恩```你這命相問題不大,看來還要看看陽宅。”老太太邊收著桌上的命盤邊說。
“那您什麽時候能去一躺,您看現在有時間嗎?”男子急切的詢問正在拿起桌邊水杯的老太太。
老太太押了口杯裏的水,才抬頭對男子說:“現在時間不早了,已經來不及過去,況且最近也沒有搬家的吉日,要知道搬家以水日為佳,現在的樓房可不像過去一樣可以定宅改運。犯了煞你就隻能搬家。”
男子還待說什麽,老太太卻擺了擺手“明天你早些來。”頓了頓又說“至於你兒子的問題,我教你一招民間的還魂術,你回去暫且試試。”說著閉目思付。
男子無法隻能妥協,此刻老太太睜開眼,徐徐說道:“回家之後,沐浴更衣,取清水一碗,右手在你兒子頭頂正轉三圈,逆轉三圈,心中默念:蕩蕩遊魂,樹木森林,請把某某的真魂送還本身。之後用碗中清水洗手漱口,再將含在口中的清水朝門外噴吐。當可安魂。”
男子聽後銘記於心,既然請不得人,便告謝老太太,離去時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背詠著什麽。
此刻紫爽才別過身問老太太道:“老奶奶,那個還魂術真的有用嗎?”
老太太笑了笑伸手示意紫爽坐下,然後才道:“真正的鬼穀之術又怎麽可能被平常人隨意施展,那隻是讓他自己心安的妙法罷了。”
看到紫爽點頭感歎,老太太語氣略轉便又說道:“既然你回來見我,是不是想通了?你也可以先在我身邊看看那鬼穀之道,然後再決定去留。”
紫爽聽後,略顯為難的說:“可是我還在上學啊。”
老太太笑了笑,續而道:“是不是在天天宿舍裏自習啊?”
窘迫之下,臉色微紅的紫爽納納而言:“額```這怎麽一樣呢。”
擺了擺手,老太太徐徐的說:“其實你今年犯桃花,就算我不尋你,你也很難再在那個學校混下去。”
見紫爽抬頭啞然凝視自己,老太太繼續說:“逆命者煞,你這淚痔看樣子不像天生的,也不知你怎麽搞的,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自己給自己破相吧。”
紫爽也不回答,這正是兩年來自己痛苦的根源。
見紫爽不答話,老太太自顧自的說:“本是吉相,卻厄上疊煞。況且你這痔上有一股鬼氣,已成死咒,也不知誰這麽惡毒,要克你妻兒。”
聽到這裏,紫爽身型一震,不在猶豫,詢問道:“老奶奶您有辦法化解嗎?”
老太太笑了笑說:“辦法是有,隻要由需化實,由承轉受既可。當初沒有直接克你,想來也是因為你神有餘的緣故。不過這轉化之後,你自己就多了些麻煩。”
紫爽連忙追問:“什麽麻煩?”
老太太不答反問道:“你是不是經常做噩夢,而且跟這淚痔有關?”
紫爽默然點頭。
老太太續而瞻首道:“這是因為夜裏鬼氣外放的緣故,如果將死咒轉化,鬼氣內融,這折磨你的夢境也就會由需化實,簡單的說,你便會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俗稱的陰陽眼。”
“這陰陽眼並非天生,而是由鬼氣凝化,是瞳術中的死瞳之術,而且不可封印。”老太太說到這看著紫爽略帶頹然的神情,話語一轉徐徐說道“也不用這麽悲觀,死瞳雖然是邪物,但卻和天眼殊途同歸,靈修之後都可達到佛家天眼通的境界,這也是我為什麽希望你能在我這修習鬼穀之術的原因。”
紫爽聽後雖然一掃頹然之情,卻也默然不語,化陰陽眼修天眼通雖然可以一勞永逸,但誰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修得圓滿,也許這一輩子都會在比噩夢更具像化的恐懼中生存,這也是紫爽此刻躊躇不定的原由。
老太太見狀低語道:“其實也並沒有你想的那麽恐怖,這跟找工作是一樣的,有些人因為未知所以恐懼,始終不敢邁出那一步。卻不知踏出一步之後便是天高海闊任你遨遊。有道是天法地,地法人,人法道,道法自然。世界雖然神秘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麽複雜了。”
“那您能不能教我禦鬼之術,要不我總是有些害怕。”紫爽被老太太說的有些心動,不過還是拋不開心中那一點執扭。
老太太訕笑道:“人分善惡,鬼亦如此,現世之中也不是有絕對的力量就可以橫行天下了。”
看到紫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老太太也並不氣餒,繼續說道:“在我們周圍,有錢有勢的人,橫行霸道的人很多,但他們也並非所向披靡,總是有力量會去製衡他們。有句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到達無敵的境界。”
紫爽看著眼前的老太太,心中還是略顯懵懂,不禁問道:“那您是想教我如何做人嗎?”
老太太微微搖首,笑著說:“你雖然沒有元生天眼,卻也是通靈之體。否則也不會給人下了死咒。你我並沒有師徒之緣,我也不會越俎代刨的教訓你,隻是化去你的煞氣,再指點你一些鬼穀之術而已。其實你轉化的死瞳也隻是左眼而已,不閉起右眼的話,它起不到什麽作用的。”
聽到這裏,紫爽才放下心來,轉念間又為先前失去師徒機緣而惋惜,要知道不是什麽人都有能遇到像老太太這樣擁有真神通之人的機會的。
看破紫爽的心事,老太太微笑道:“雖無師徒之緣,卻也不會緣分早盡,你跟我學半年鬼穀之術,便可離去,以後遇到什麽事情也可以來找我,我自然會助你。”
紫爽不在遲疑,想要拜謝,卻又實在不通跪拜之道,扭捏著站起身來躊躇不定。
看到紫爽的窘態,老太太含笑擺手道:“好了,你也不用謝我,明日起你就來幫我的忙,現在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上午9點到此地找我。我再為你化那死瞳。”
不再猶豫的紫爽點頭道謝,告別老太太之後,便獨自一人回學校去了。
回到寢室的時候,裏麵空無一人,紫爽看了看時間發覺已經到了飯點,便拿好吃飯的家夥出了宿舍,準備前往食堂吃飯。
行至一樓正門大廳的時候,卻被旁邊一人叫住,紫爽定睛一看,原來是騾子,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孩,看起來不是很大的樣子,於是紫爽走了過去。
還沒待紫爽問有什麽事的時候,騾子已經神秘西西的把他拽到一旁,小聲對他說:“沒想到,你整天不愛說話,還有女孩問你叫什麽。”說著瞄了眼不遠處的女孩又道“邢瑞,我妹妹,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非覺得你挺帥,讓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紫爽沒好氣的撇了騾子一眼,然後說:“怎麽覺得我帥就不對勁了,介紹什麽?我可沒興趣搞戀童癖。要來你自己來,我現在要去吃飯。”
“別介啊,你得給我點麵子不是,再說人家隻是想跟你認識認識,又沒說追你,不要搞錯好不好。”騾子解釋道。
紫爽聽罷訕笑道:“那就更沒必要認識了,我可沒有這種美國時間。”
騾子被紫爽這麽一說,不禁有些著腦,剛要說什麽的時候,卻有人插話道:“嘛呢在這。”
二人向說話之人看去,隻見來人膚色黝黑,身材高挑,原來是和騾子同宿舍的馬蛋。
沒等紫爽說話,騾子就用下巴指了指邢瑞:“喏,咱妹妹想認識認識紫爽,結果紫爽他老人家不開麵,你說咋辦。”
馬蛋一聽就來了精神,摞起袖管說道:“這還成,得罰,老規矩,大刑伺候。”
騾子一聽便嘿嘿一笑製住紫爽,待馬蛋招呼著一同過來的王偉衝上去後,兩人拽腿,一人抱頭,便把紫爽淩空抬了起來。
紫爽掙紮著身體,卻無法與三人反抗,被抬起之後不禁大聲道:“靠,趕緊把我放下,你們吃飽了撐的嗎?”
馬蛋緊緊抓著還在淩空蹬踏的腿,扭頭說道:“還敢罵人,哥兒幾個,衝啊。”說著便夥同兩人抬著紫爽衝出宿舍樓。
一直在旁邊站著的邢瑞,也好奇的跟著眾人後麵出去,隻看到三人抬著紫爽就奔著一顆揚樹掠去。
被抬著逐漸接近揚樹的紫爽暗道不好,也顧不上裝斯文了,破口大罵道:“我操你們大爺,急了啊。”
這時三人也不答紫爽的話,隻是不急不緩的抬著紫爽,隻見抬腿之人在揚樹前麵左右一分,便抬著紫爽向揚樹撞去。
“操,你們都瘋了。”紫爽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姿勢是否猥瑣,用腿夾住樹幹,咒罵三人道。
“呦,還敢反抗,哥兒幾個,換樹!”馬蛋邊吵吵著邊帶著頭向第二顆揚樹掠去。
就這樣在紫爽的咒罵聲之下,三人抬著他從宿舍樓一直撞到食堂門口,期間紫爽一共夾了11顆樹,還好是鬧著玩,要不然就算不絕後也得進醫院了。
撞完第11顆樹,馬蛋三人沒有放下紫爽的意思,隻是指了下旁邊笑的有些抽搐的邢瑞,威脅紫爽道:“怎麽樣,認識認識吧,不答應也成,咱再這麽撞回去,不過我們可就不留手了。”
紫爽罵了半天也不管事,而且就像給三人加油似的,越罵越來勁,無奈之下隻好點頭妥協。
馬蛋幾人這才放下紫爽,然後招手叫邢瑞過來。
被放下來的紫爽這時有些發窘,當著女孩的麵夾了11顆樹,沒無地自容的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已經很有心理素質了。
邢瑞看著有些不自在的紫爽,強忍笑意說道:“我叫邢瑞``高一``認識你真的很高興``太逗了。”說完下意識的瞄了眼紫爽的檔部,再也忍不住笑,揮手說了聲拜拜,便獨自笑著落跑而去。
邢瑞一走,紫爽瞪著在一旁大笑的三人,怒道:“靠,這下你們滿意了吧。”
騾子走上前拍了拍紫爽的肩膀,調笑道:“得了吧,您還是趕緊吃飯去吧,再呆會就氣飽了。我們先閃了啊。哈哈”
說完三人便撇下紫爽,邊笑邊向宿舍跑去,時不時還回頭看上紫爽一眼。
無奈之下紫爽頹然般心中暗道:‘這不會就是老師說的那個什麽犯桃花吧?還真衰啊。’
搖了搖頭,不再細想,徑自向食堂走去。
翌日近九時,拱辰大街十字路口處,昨日求助老太太的那個中年男子一副著忙的樣子,看著從街對麵小心穿越馬路的紫爽歎著氣。時不時還回頭看一眼滿臉含笑的老太太。
紫爽來到二人麵前後,沒待說什麽,中年人就著急火燎的說道:“小師傅,你可真讓大師和我好等啊。”說完沒等紫爽弄明白自己怎麽成了小師傅的時候,男子就轉身對老太太說道:“大師,您徒弟也到了,請吧。”
紫爽滿腦袋問號,待到男子為老太太打開右後車門,將老太太讓進轎車貴位,又把他讓到左後與老太太並排而坐之後,紫爽才湊近老太太,低聲問道:“老師,您不是不收我做徒弟的嗎?”
老太太含笑學著紫爽的樣子,好象兩個特務交流般說道:“人家內煞,不說你是我徒弟,怎麽帶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天眼。”
紫爽詫異道:“天眼嗎?您不是要為我化死瞳的嗎?怎麽又出來個天眼?”
恰在此時中年男子插話道:“大師,小師傅,我們快到西潞園了,我和家人就住那裏。”
老太太聽罷不再多說,隻是對紫爽故弄玄虛道:“到時你就知道了。”
須臾之後,紫爽隨男子與老太太進入小區四樓一戶住宅,剛進門時,便有些發寒,轉頭見老太太和男子並沒什麽反應,以為是錯覺,就跟著二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續而打量起四周。
期間男子端上茶來,招呼老小二人之後,才表情嚴肅的對老太太說:“大師,您看```”
老太太擺手製止道:“不忙,張先生,能不能先看看孩子。”
“好,好。”姓張的中年男子大幅度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帶老小二人向一臥室行去。
這時張先生提醒道:“這孩子有點怕生,您小心別被傷到。”說著緩緩打開門。
紫爽隨著二人進入房間,印入眼簾的是一款雙人落地床,一個頭發擋住雙眼的孩子這時抱腿蜷縮著做在床上,從那頭發的縫隙之間,紫爽接觸到了小孩那雙眸子,沒來由的心中之一突,連忙移轉視線。
張先生此刻對小孩招手道:“天天,來```”
還沒待張先生說完,小孩就向老太太撲了過來,張先生剛要阻攔,卻見老太太向前跨了半步,正好趕在張先生之前拉住天天的手。
張先生先前擔心天天傷了老太太,因為以前請來的高人都曾被咬傷過,不過當視線繞過老太太注視天天時,卻發現天天正抱著老太太的手臂,一付小孫子見到親奶奶的模樣,不由驚詫莫名。
上前一步摸著天天的頭,詫異道:“天天,你認識老奶奶嗎?”
天天則望了眼老太太,然後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但是老奶奶身上發黃光,一進來就把壞人嚇跑了。”
張先生和紫爽聽到天天這麽說,不禁同時愕然,倒是老太太一付處變不驚的樣子。
天天依然緊緊抱著老太太的手,人卻不像先前看到那樣呆滯,眼睛瞄向門口站立的紫爽用童音說道:“哥哥也會發藍光呢,不過眼卻有些發綠,好可怕。”說著躲到老太太身側。
張先生雖然一直都不相信兒子真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不過從今天看來,倒是真信了幾分,於是麵帶笑容摸著天天的頭說道:“天天不要瞎說,哥哥是老奶奶的徒弟,也是來幫你打壞人的哦。”
小天天聽罷伸出頭來,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紫爽,吐了吐舌頭說道:“對不起啦,哥哥。”
這時老太太對一旁站著的張先生說道:“張先生```”
沒待老太太說完,張先生就十分興奮的說道:“恩恩,大師,我這就出去,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進來。天天就拜托你們了。”
說著非常恭敬的行了個禮,之後摸了摸天天的頭囑咐了兩句,才出了門,把門從外麵關上了。
老太太看了看房門,搖了搖頭,對紫爽招了招手,便拉著天天到床邊坐下。
紫爽此時滿腦子問號,隨老少二人來到床邊坐下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向老太太詢問道:“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這孩子就是天眼嗎?”
天天這時氣咕咕的說道:“人家叫天天,不叫天眼。”
老太太摸摸天天的頭,輕聲說:“天天告訴奶奶和哥哥,誰欺負你了。”
紫爽會意,不再追問,而是等著天天開口。
小天天像是心有餘悸的緊了緊抓著老太太的手,才慢慢的說:“是個大姐姐,我告訴她爸爸媽媽她在哪裏。她就生氣了,就天天來欺負我```”這時天天好象很害怕的樣子,不在說話,隻是緊緊抓住老太太的手臂。
老太太見狀便對紫爽說道:“叫張先生進來吧,我們問問他事情的經過。”
紫爽點頭出去,片刻之後與張先生一同進來,待到張先生坐到老太太和天天旁邊時,紫爽則坐在老太太身側,因為這臥室之中除了落地床外,再沒有任何家具,就連那窗戶邊的窗簾也是厚厚的拉開在一旁,真難想象這是一個10歲小孩的房間。
“張先生,我想你應該告訴我們,天天說的那個姐姐的事情。否則我們很難幫上忙。”老奶奶邊安撫著天天邊問坐在一旁的張先生。
張先生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摸著天天的頭才徐徐說道:“唉~其實天天從小都很膽小,夜裏如果不拉著他的手,他都睡不著,總是說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我和他媽都沒拿這當回事,後來孩子總是半夜驚醒,最後鬧到不敢睡覺,怕見人,我們才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帶孩子去收驚,請了很多高人都不頂用。”說到這裏,張先生頓了頓才道“我們搬了很多次家,在孩子屋子裏也不敢擺家具,因為這孩子總是指著家具說些另我們困繞的話。”
這時張先生沉默了少許,像是回憶般納納道:“大約三個月以前,夏天的時候,他媽媽接他從學校回家,經過刺蝟河的時候,這孩子突然指著河裏對她媽媽說,有個女孩在那掙紮。這種事我和我愛人早就習慣了,他媽媽也就沒理會他,帶著他就回來了。”
張先生這時停住訴說,看了眼天天,又把視線望向老太太,見老太太微笑著點頭,才繼續說道:“後來這孩子就總是大哭大鬧,說有個很可怕的姐姐總是跟著他。我們被鬧的沒辦法就去打聽,結果真的發現有對父母一直在河裏打撈自己孩子的遺體。這個時候天天也鬧著說那個姐姐要他去找她的父母,我們沒辦法就帶著天天去了,沒想到的是,天天說的那個女孩和人家父母要找的孩子一模一樣,於是我們就陪著女孩的父母一起打撈了三天女孩的遺體。”頓了頓張先生有些苦澀的說“後來這個女孩好象又不希望父母見到她的樣子,於是要天天離開。我們就準備帶著天天回來,但人家的父母又怎麽肯讓孩子曝屍在外呢。於是說什麽也要我們幫助他們。我們也沒有辦法畢竟都是做父母的,愛孩子的心是一樣的。於是又陪著女孩的父母撈了一個星期才找到女孩的遺體。”
張先生越發的苦澀,望著一旁緊捉住老太太手臂的天天,說道:“沒想到女孩的母親乍見溺死的女兒,心力憔悴,過度悲傷之下,昏了過去,本來我們以為事情已經了結,可是那女孩的母親,從那以後便一直未醒。現在還在家中昏迷,去了醫院,醫生也說不清楚怎麽回事,隻知道檢查之後一切正常。”
歎了口氣,張先生澀澀道:“真是沒想到,我們幫忙倒幫出了事,那女孩好象認為她母親的事和我們有關,於是纏著天天不放,到現在還```唉”
老太太瞻首點頭,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張先生也不必煩惱。”摸著天天的頭老太太續道“天天其實就是我們所說的陰陽眼,這次我能幫他,但幫不了下次,想要化解,隻能自救。”
張先生忙道:“那能不能封住,這孩子還小。我們可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啊。”
老太太微笑著說:“天眼,便是天賜,封印不來的。”見張先生一副頹然的樣子,老太太續而道“張先生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
張先生聞言連忙行禮道:“大師是真人,一定要救我兒子啊。”
老太太微笑著說:“把這天眼修為天眼通,便可收發自如,達者可知人根性,曉過去未來。區區幽魂近不得身的。”見張先生喜形於色,老太太話語陡轉道:“不過```天眼通是佛家神通,知佛性者才能通曉,到時候輕則一世清貧,重則孤寡一生。”
張先生頹然道:“您的意思是,我兒子要做和尚?”
老太太笑著搖了搖手,說:“天命莫測,我隻能說,盡力教導天天,就算修不得天眼通,也可趨吉避凶,再不會被幽魂所迫了。”
張先生聽罷大喜,忙對天天說道:“天天啊,你願不願意跟著奶奶學法術,以後就不用怕壞人欺負了。”
天天雖然被幽魂糾纏多年,但卻也天生靈巧,父親詢問下,立刻趴在床上給老太太磕了個頭,嘴裏叫到:“師傅奶奶”然後就掉轉身給紫爽磕了個頭,叫道:“師兄哥哥。”做完這些又忙著抓住老太太手臂不在鬆開。
老太太坦然受之,倒是紫爽覺得很尷尬,別說自己並非天天師兄,就算是也受不得這跪拜之禮吧。
張先生倒是欣喜若狂,看著天天又是點頭又是傻笑。
老太太這時對張先生說道:“那便請張先生出去吧,我要招那女孩過來。”
張先生聽聞點頭應允,又問了做法的時間,知曉後硬要留二人吃飯,客隨主便之下,老太太答應了張先生。
待張先生出去之後,老太太拍了拍還在發呆的紫爽,說:“該你上場了。”
紫爽詫異的說:“啊?老師我不會招魂啊,我還是今天頭一次知道真有道術這說。”
老太太聽後訕笑道:“誰讓你招魂了,天天的天眼可以引魂,所以這屋子自成煞局,這種環境正好為你化死瞳。”
紫爽恍然道:“哦。您不先把天天的事解決了?我不是很急。”
老太太上下掃了眼紫爽,直把他看的心裏發毛,才惺惺道:“你怎麽時而聰明時而糊塗,我破了屋子裏的煞,你去墳地化死瞳嗎?”
紫爽被說的啞然,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老太太不再戲弄紫爽,而是環視了一下屋子,片刻後對垂頭不語的紫爽說到:“行了,要慚愧,回去再說。”說著指了指一個角落道“此為艮位,太陰馱地之處。你站那裏去。”
待到紫爽傻傻的站在艮位後,老太太站起身哄著天天說:“天天乖,放開奶奶的手,奶奶要給哥哥開天眼。”
天天初時搖頭不聽,見老太太徉怒後,才慢慢的鬆開老太太的手臂,不過又用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衣角。
見狀老太太搖了搖頭,不在管天天,隻見她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符咒。天天見了,不由叫道:“師傅奶奶,這紙怎麽還會發光?”
紫爽聽了天天的話,不由凝視符咒,可是使勁眨了眨眼,還是看不出一點光亮,心中一陣嘀咕。
老太太含笑不語,右手雙指做式,劃指靈符,手印連閃。口中喃喃道:“天心天自天耳天光之心克地之雲光日月為光急如律令五帝”說完順勢把符貼在紫爽胸口檀中穴上。
一直看著老太太動作的天天這時迷起雙眼,好似靈符所發光芒很刺眼,不過紫爽卻什麽也看不見,傻傻的看了看靈符,又看了看老太太。最後好象大腦短路般茫然無語。
老太太解釋道:“此為六甲護神符,一會兒能護住你的三魂。做好準備,我要出邪符了。”
說著老太太又掏出一張符咒,與剛才不同的是,符為黑墨所書,符膽也不像先前那麽罡氣凜然,而是有一種婉轉靈謀之韻。
“三界之內,唯我獨尊,卻鬼延年,魔五束手,現身吾前,將臨令至,斬鬼萬千.招~”隨著老太太雙手結印,單腳踏天罡,這靈符竟然在空中無火自燃起來,幸好刹那間便燃成灰燼,否則天天家的地板估計便會燒黑。
雖然在紫爽看來隻能逆來順受,除了符咒自燃根本看不出什麽,不過在天天眼中卻是另一翻景象,隻見符咒燃盡之時,道道黑煙如觸手般快速延展,自空中向紫爽迅速探去,當與紫爽身上的藍色氣體接觸後又猛然收縮,然後在他身邊繚繞不停,當黑絲探到紫爽頭部左眼綠光之處時,就好象洪水找到泄口一般向綠光湧去。隨著黑光的衝擊,綠光和黑光融合之後的紅光,開始向整個頭部擴散蔓延,天天看到這裏不禁閉起雙眼,抓住老太太衣角的手又多加了幾分力。
紫爽這時候也是身有所感,隻覺道道寒氣向腦部湧來。下意識的想閉起雙眼,卻感覺左眼好象被人用手強行支撐般無法閉合,隨著寒氣入目,一種刺痛感幕然襲來。紫爽隻能含音低吼,壓抑這種痛苦。
老太太見狀朗聲道:“意守靈台,隨我念天師咒”稍頓大聲念道:“赫赫陰陽日出東方蓬萊紫氣盡掃不祥口吐三味之火眼放如日之光捉妖使天篷元帥破鬼用陣殺金剛。”
紫爽心中暗暗叫苦,沒學過氣功誰知道怎麽意守靈台,守門都不會,隻得強打精神,勉強於心中默念天師咒。
不知是一瞬還是良久,紫爽的意識從好似喝醉酒般的沉淪之中脫變而出,那種感覺就像吃了興奮劑,他感覺從來就沒有現在這樣清醒過。不過這種感覺稍縱即逝,還沒來的急適應,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咦”一聲童音把紫爽從懵懂中喚醒,隻聽天天自老太太身側說道:“師兄哥哥,你怎麽變成發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