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打的就是你

第50章 打的就是你

入夜之後的苗寨顯得格外寂靜,由於地處邊遠山區,燈火也不怎麽通明,在灰蒙蒙的夜色籠罩下,更增添了幾分詭異。

趙航宇取出事先製作好的隱身符,貼在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出去,直奔阿普老司的住所。

阿普老司家離麻哈這兒不太遠,是一棟很大的吊腳樓,建在山坡上,總共有三層。阿普老司全家生活在第二層,最頂上一層是堆放糧食雜物,並不住人。可三層樓都搜索了個遍,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奇怪?這老鬼到底去什麽地方了?深夜不在家裏睡覺,必定有古怪!”

趙航宇下了樓,在附近仔細搜查,見一塊青石板顯得不太尋常,便輕輕的掀起石板,裏麵埋著一口大缸。

月光下,照見缸內竟有十餘條各種類的毒蟲,有小青蛇、蜈蚣、蟾蜍、蜥蜴、蚯蚓、蠍子和大綠毛蟲等,甚至還有一隻紅毛老鼠。

趙航宇心懷鄙夷的將青石板重新蓋好,眼睛不經意間一瞥,終於在吊腳樓背後的發現了些端倪。

“原來這地方設置了結界,可這種雕蟲小技,又豈能難倒我?”

越過結界,眼前頓時豁然開朗。隻見裏麵一個很大的密室,空氣當中混合了各種怪異的氣味,裏麵依次擺放著不少大水缸。

趙航宇順手揭開一個蓋子,一股惡臭立即撲鼻而來,當下掩住鼻子窺視,頓時吃了一驚。

原來水缸裏麵竟有一個骨瘦如柴的人,身體**的部份早已經呈赤黑色,頭發更是稀稀疏疏。龜裂的皮膚也是腫脹潰爛得分不出形狀來,黑紅的是血漬,黃綠的是膿,甚至裏麵還有一些白色的蛆在蠕動著。

跟著又揭開幾隻蓋子觀看,結果情況都是大同小異,不由怒意大起。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聽見一聲喝斥傳來:“哪來的家夥?來這裏作什麽?”

趙航宇回頭一瞥,早看到阿普老司站在身後,手持一根鬼頭杖,對自己怒目而視。

“這話似乎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把這麽多人收在水缸裏麵,究竟想作什麽見不得光的醜事?”

“放肆!老子要作什麽,又豈容你這外族多管閑事!”

阿普老司怒吼聲中,手中鬼頭杖一揮,憑空召喚出十幾隻足球般大小的飛屍蠱,在空中排成兩列,飛撲向目標。

趙航宇哼了一聲,雙臂一振,隨著兩道藍光射出,飛屍蠱瞬間全滅。

阿普老司臉色微沉,冷冷道:“好小子,居然懂得道術!”

隻聽他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被滅殺的蠱蟲竟而複活過來,組合成一隻電視機大小的怪物。不想趙航宇仍是隨手一揮,不等怪物出擊,就早已被藍光所斬殺。

阿普老司登時惱羞成怒,將鬼頭杖插在地上,雙手結印,不斷的念誦咒語。被擊倒的怪物又再度變形,竟而有了人體輪廓。

趙航宇倒也不敢托大,雙手正十字交叉,射出藍白色的閃亮光束。隻見光束附有金色的電弧纏繞。“轟”的一聲巨響,蠱蟲被徹底消滅,鬼頭杖上的骷髏頭隨之炸裂,連阿普老司也連帶受到重創。阿普老司見勢不妙,急忙倉惶而逃。

“哪裏跑?站住!”

須知養蠱人通常都與蠱蟲氣血相連,可謂一榮俱榮,一損皆傷。阿普老司受傷之後,自然是不敢多作停留,便駕起一片黑雲,飛駛向遠處的深山。

“哼!”

趙航宇也是縱身飛躍,迅速的跟在後麵,窮追不舍。

“什麽!?”

阿普老司頓時瞪大了眼睛,顯然沒有意料到對方居然也懂得飛騰之術。急忙施展火鴉蠱,幾十隻紅毛烏鴉呱呱吵吵的飛撲過去,倒也確實讓趙航宇一陣手忙腳亂。

趙航宇藍光一掃,將火鴉盡數消滅,可就這麽一阻攔,卻讓阿普老司失去了蹤跡。然而趙航宇知道對方受了傷,必定跑不遠,隻需慢慢將他揪出來就行了。

另一方麵,林紫曦與龍秋玲好不容易打聽到趙航宇的行蹤,卻又讓趙航宇先走一步,不由很是氣惱。

龍秋玲則顯得無比擔憂,因為她曾聽老人說過,相傳在這附近一帶的深山裏麵,有個極為陰邪的地方,名字叫“鬼淚窟”。

那裏麵有個鬼淚潭,傳說是洞裏聚集的萬鬼千百年流淚形成的,千萬不能掉進去,不然會屍骨無存。再者洞內萬鬼常年啼哭不止,進洞之前必須把耳朵掩住,否則會被哭聲所撼動,自己跳入鬼淚潭,以致萬劫不複。

“那要怎麽辦呀,他該不會…………”

林紫曦連忙住嘴,因為她深知有些時候往往是越想什麽,就越會來什麽,很是邪門。

“別多說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吧。”龍秋玲心裏麵也是無比擔心。

“可是……你不是說那地方很危險嗎?”

龍秋玲白了一眼,冷冷道:“你要是害怕的話就自己找個地方休息。”

“我……我哪有……我意思是走了整天的路,背疼腳酸的厲害,我是不想再走山路了,咱們駕雲過去。”於是便作法召出一大片潔白的雲彩,托著二人飛往遠處。

在山林中搜尋了許久,阿普老司仿佛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趙航宇心想,這條老泥鰍,還當真乖滑得緊。

正想著,忽然發現草叢之間似乎有些不太尋常的東西,撿起來一看,居然是幾顆黑豆。

趙航宇不由一怔,荒山野嶺的怎麽出現了這種東西?隻見顏色鮮亮,就像是煮過的。莫非這是住在這裏的當地人吃剩下的食物?可這也不對呀。忽然間,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立刻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原來這是一種叫“煮黑豆隱家法”的法術。正月初一,三更時分,黑豆不拘多少,朝北鬥燒香一柱,念咒四十九遍。

再遇六甲之日,也就是一年中的六個日子,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日,將黑豆煮了。煮豆時,亦朝北鬥念咒七遍,煮後取出曬幹。遇到危難時,含在嘴裏一顆黑豆,手執六甲總牌兩道,念咒驅符後別人就看不到施術者了。

而如果要隱藏房屋或是多人,那就用六甲符包裹四十九粒黑豆,埋在牆外。這樣別人就看不到房屋和這些人,並且會產生幻覺,看到房屋就像一座高山一樣,非常神奇。

不過做這種法事相當麻煩,實在是道法中很高深的一種,但是在趙航宇的眼中,仍是不值一曬。

“你以為用了隱身法,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嗎?”

當即在額頭上加持了一張靈符,很快就發現阿普老司的位置。隨後又玩心大起,心想對方不是玩隱身嘛,那就看看究竟是誰玩得過誰。想到這裏,便也貼上一張隱身符。

於是情況立馬就反轉過來了,趙航宇能夠看見阿普老司,阿普老司卻根本不知道趙航宇究竟藏哪裏去了。

“咦?那小子呢?”

阿普老司隻覺得一陣奇怪,好端端的一個,怎麽跟自己一樣說消失就消失了。正在思考問題時,身子忽然間不受控製般往前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就像是被人從背後踢了一腳似的。阿普老司連忙回過頭去,可哪裏有什麽人,當下不禁懷疑是否自己弄錯了。

趙航宇悄然走到他身邊,看到阿普老司一副十分滑稽的模樣,差點就要笑出聲來。跟著又是一記巴掌,扇得阿普老司原地滴溜溜轉了好幾圈,方才停下來。

“誰?到底是誰!?”

阿普老司不由氣極敗壞的喊道,因為他確信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在捉弄自己。但是也不對呀,自己分明是隱身狀態,怎麽對方卻能看見自己?而自己卻連對方藏在什麽地方都不清楚,反倒被連續戲耍,這還真叫一個憋屈。

“不用到處找了老甲魚,我打的就是你!”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