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鬼地方

第039章 鬼地方(1/3)

同樣的話,師父曾經對趙文彬問起過。

不過對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條黑蚯蚓身上。

等師父破了邪祟,讓趙文彬感覺些許舒暢後,這犢子玩意兒便翻臉如翻書,不肯再接這一話茬了。

此時聽到師父重新提起,我心裏便咯噔一下,隱約覺察到,這事兒恐怕大有來頭。

尤其是師父的稱呼。

以他的本事,還要稱呼對方為高手,那對方的手段得有多高?

不得比兩層苞米樓子還高啊!

“師父,你說,徒弟聽著呢!”我恭恭敬敬的說道。

師父點了點頭,腳下雖緩不停,邊走邊說道:“他手中的八角錘,上麵被落了藍淩母蟲,每隔七天,便會醞養增加一條藍淩蠱蟲來。”

“本來以為,趙文彬隻是被邪祟臨時蠱惑而已,哪兒想得到,他落咒念會如此之深,唉——”

且不研究是不是錢禮在坑他,反正幕後有一隻黑爪子,鐵了心想要他的命便是。

那藍淩蠱蟲,原本脫胎於北蠱,是北域女子擅長使用的手段。

師父說,北域女子身段婀娜、貌美如花,又都懂得勤儉持家;可北域男子卻**不羈、喜歡拈花惹草。

有句話,在北域男子中廣為流傳:“一等男子家外有家,二等男子家外養花,三等男子花中尋家,末等男子家中養媽。”

最後一句的意思,如果兩口子相敬如賓,男人對自家媳婦兒好些,那就如同在家裏養了個老媽一樣,最讓人瞧不起。

所以,為了堤防自家男人,偷摸爬上別家的炕頭,北域女子在嫁人後,都要悄悄在自家男人身上施下北蠱。

一旦對方半路變心或是始亂終棄,北蠱就會毫無征兆的發作,輕則讓對方痛不欲生,重則七竅流血,折騰過七天七夜後,才會暴斃而死。

無數年來,北蠱耐幹旱、喜風沙、宿陰寒,曆代繁衍習性便是不能脫離北域。

誰曾想,不知某一年,一位身穿藍衣藍褂的年輕人來到北域,一住便是整十年。

等他離開時,便隨身帶走了一公一母兩條北蠱。

那是他耗費十年心血,精心培育出的新蠱蟲,從此可不再受地域所限。

秦嶺東西、大江南北,無處不有新蠱蟲作祟的蹤影。

後來出了一件大事,那藍衣青年連帶他的蠱蟲,就此消失。

不過那新培育出的蠱蟲,卻被人記錄下來,便是師父剛才所說的“藍淩蠱蟲

”。

聽到這裏,我頭發就有些發麻。

我心說,本來北蠱就夠邪惡的了,居然還讓人改良了品種,成了2.0加強版?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聽師父的意思,趙文彬拿著的那個八角錘,就曾用藍淩母蟲淬煉過。

這就意味著,有人動用了好大的手筆,專門針對趙文彬。

臥槽——

趙文彬他到底得罪了誰,才會捅出這麽大個兒一馬蜂窩來?

“得水兒,我說趙文彬是九死一生,終究還算他有條活路可走。成與敗,就著落在六天後的那一宿!”

“嘿嘿——我倒是想試試,看看我的壓箱底兒家什,還能不能管點兒用啊!”

我隱約感覺到,師父這是話裏有話,不過再仔細想想,又琢磨不出什麽名堂來。

話鋒一轉,師父又提到了小媳婦兒。

昨晚送走馬大仙兒後,師父特意跟我說了兩句沒頭沒腦的話。

看似他在偏袒小媳婦兒,實際上,他隻是打了個馬虎眼而已!

師父那些話,果真是說給對方聽的。

直到我們入睡時,小媳婦兒陰魂,才從東廂房的房簷頭,飄飄蕩蕩的離開。

那期間,我們的一言一行,可都落在她的眼裏。

我心裏一陣惡寒,就覺得在陰魂麵前,自個兒是啥秘密都沒有了。

她要是那麽一直盯著我,那晚上我還能洗澡不?

上廁所,我都想套個塑料袋。

師父繼續說道,這一次,我們不僅要提放著趙文彬身後的黑手,同時要對小媳婦兒格外小心。

昨天馬大仙兒把她引了上來,她對師父提出三個要求。

實際上,這三個要求,都是同一層意思,那就是——殺人!

第一殺,必殺趙文彬!

夫妻情分已盡,剩下的就是你死我活。

要是不把趙文彬帶到陰冥之地,小媳婦兒絕不甘心。

第二殺,必殺錢禮!

小媳婦兒的陰魂,雖然隻看到一些片段,可很容易能判斷出來,錢禮在其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如果除了錢禮之外,還有其他的幕後黑凶,小媳婦兒肯定也會一並除掉。

當然,小媳婦兒想要整死錢禮或者幕後黑手,必須要有師父配合。

不僅要幫著她撕掉八角錘外的符籙紙,還要有師父引路,找到錢禮、並在他身上留下陰魂印記。

要是沒有這種因果牽引,就算把小媳婦兒累出屁來,她也甭想發現對方的行蹤。

“陰魂的

第三殺,便是必殺你!正因如此,我才會多頭準備、格外小心啊!

當師父說到這裏時,我便是一愣。

“師父,這是為個啥啊?咱們都為她做了那麽多,她還不肯放過我?”

“我是砸她家玻璃了,還是偷摸炸她家祖墳了?她為啥對我那麽狠?”我一頭霧水的問道。

師父歎了口氣,說道:“這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她讓你最後一夜,手持法器作陪,那可不是安著什麽好心思啊!”

小媳婦兒已經把兩滴精血歸還於我,自然不能再把我煉製成屍傀。

可除了我之外,還有趙文彬、錢禮這樣的“合適”人選啊!

隻要煉製出屍傀,就算隻能在世上存活三天,可也足夠讓小媳婦兒搶走法器,用陰怨氣裹走法器內蘊含的法靈。

時間一長,等到小媳婦兒把法靈吸納融合,再現身折騰,到那時,誰能治的了她?

而想要奪走法靈,必先殺我這個持有法器之人。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便是這個道理。

聽完師父的解釋,我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

難怪小媳婦兒指名道姓的,非得讓我再陪她一宿呢!

原來……她還是在欺負我這個麵兜!

媽了巴子的——我就擺脫不了弱者身份了是不?

我這顆高傲的腦瓜子,啥時候能理直氣壯的抬起來?

我剛要開口詢問對策,師父便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說道:“得水兒,你不用心急,為師既然猜到了對方的想法,自然不會讓她得逞!”

“其中的計劃步驟,我已經跟你馬叔已經商量出個大概。最終種種細節,我會在你臨去守棺木時,再詳細說與你聽。”

既然師父都這麽說了,我就沒法再多問;再問,好像我不信任他老人家似的。

而且師父隻說趙文彬九死一生,卻沒說過我要半死不活的,我鹹吃蘿卜淡操心幹個啥?

想了想,我便把話題引到了另一方麵。

我說:“師父,那天我臨清醒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我待在那裏,為啥身上的零部件,一個都感覺不著?好像全都讓人給卸巴幹淨了似的。”

“你說——那是個啥鬼地方啊?”

師父扭過頭看著我,他臉上破天荒的帶著一絲笑意,卻笑的陰森森的。

“得水兒,這會兒還真讓你給說對了。”

“那裏——還真是個鬼地方啊!”

師父意味深長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