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扼殺 第六章
第一案 扼殺 第六章(1/3)
屍檢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加上楊橙光發現的機油，這一次也算是收獲滿滿。
李醫生他們漸漸離開屍檢室，而她就原地站著一動不動。等他們都走光了，楊橙光才踱步向前，朝著羅翠翠的屍首雙掌合十。她閉上眼睛，嘴裏叨叨絮絮往生咒。
養父是帶發修行的佛教徒，在空閑的時候，經常帶著楊橙光去各大寺廟。在養父的房間，有一個角落放置神櫃，他每天就對著它一日三次地念經道佛。
在養父的耳濡目染之下，楊橙光也對佛經很有研究。尤其在發現自己的雙眼可以通靈時，她就更加相信這些超脫科學領域的神學。
說起來也矛盾，明明是警官學校的學生，應該保持相信無神論。她卻不排斥鬼神，甚至利用這些手段配合科學查案。楊橙光就是一個奇怪的矛盾體。
“南 無 阿 彌 多 婆 夜 哆 他 伽 多 夜/哆 地 夜 他 阿 彌 唎 都 婆 毗/阿 彌 唎 哆 悉 耽 婆 毗/阿 彌 唎 哆 毗 迦 蘭 帝/阿 彌 唎 哆 毗 迦 蘭 多/伽 彌 膩伽 伽 那 /枳 多 迦 唎 娑 婆 訶。南 無 阿 彌 多 婆 夜 哆 他 伽 多 夜/哆 地 夜 他 阿 彌 唎 都 婆 毗/阿 彌 唎 哆 悉 耽 婆 毗/阿 彌 唎 哆 毗 迦 蘭 帝/阿 彌 唎 哆 毗 迦 蘭 多/伽 彌 膩伽 伽 那 /枳 多 迦 唎 娑 婆 訶。”
她多念幾遍，本應心無雜念，放鬆身心的時候。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張蒼白的麵孔，雙眼發紅並流出血水。它的鼻子被破開，嘴巴黑乎乎的冒著血泡沫。爽直的短發掛住冰渣子，它的唇瓣上下閉合，不停地說：“救救我！快救救我！啊啊啊~！”
一道尖叫聲驚起，楊橙光猛地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站著白逸飛，而剛剛出現的鬼頭如雲煙般消失在空氣之中。她的胸口上下起伏，預驚未定。白皙的額頭布滿細汗，濕潤眉角那枚六星傷疤。
“你搞什麽，看著我有這麽害怕嗎？”白逸飛抬起手欲要把楊橙光額頭的汗水擦掉，卻被對方扭頭躲過。
她一副防備的表情盯著總是帶著痞子微笑的男人，說道：“你還不走？”
“你不走我怎麽趕走。”白逸飛靠近楊橙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我從你摸那證物紅繩子開始就覺得你不對勁，是不舒服嗎？”
“不用你管。”她一扭頭打算越過他離開，不料對方轉身抬起左手捉住她的右手腕一扯，橙光整個人撲了滿懷。
白逸飛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個流氓，於是也做流氓應該做的事。他右手順勢攬著橙光的腰，嘴巴湊近她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我不管你？絕對不可能。”
楊橙光感受到熱氣直噴，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耳朵傳來。她滿臉羞紅，欲要推開白逸飛。她知道外麵還有明俊和小陳等著，現在他們的姿勢十分曖昧
。要是被他們進來看見了，她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掉。
“白逸飛，這是屍檢房，你旁邊就是受害者的屍體。現在耍流氓，你覺得合適嗎？”她生氣地說道。
“她沒有關係的，要知道我們是來幫她伸張正義的。感激都來不及了，還說合不合適。”對方繼續笑著說道，“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麽嗎？就是吃了你。”
兩人的身體緊貼，楊橙光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本來是很蘇的場景，但她腦海中一直回旋的是兩人分手的原因。那一幕幕閃過腦海，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
“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遵守諾言。”楊橙光輕咬下唇，臉色激動發紅。身體卻因生氣加上閃靈後的副作用而顫顫發抖，她的眼眶發紅，似乎有一點晶瑩閃爍，“不要把我當做遊戲，我承受不起。”
聞言，白逸飛臉上的笑意一掃而光。他鬆開右手，但左手依舊緊握：“你都快要站不穩了，我看要是沒人拉著，你暈倒了也沒人知道。”
楊橙光自知自己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像對方說得那麽脆弱。就在她想要開口反駁的時候，他拉著她離開。步伐邁開之時，她聽見來自前方的一句輕歎：“我不會再一次放開你的手，絕不。”
午餐時分，小陳帶著他們去酒樓吃飯。想著吃完了，所有資料都已經做好。
既然來到了鳳城，楊橙光提議去發現斷肢的集中區——美食城就餐。他們坐在床邊的位置，正對著馬路和大頭湧。酒樓的旁邊就是垃圾場，論角度，嚴謹來說都可以看到那邊的情況。
“這位置不錯。”明俊笑道，“看來陳警官也是經常來這兒吃飯的。”
小陳微笑地點點頭，回答：“是啊，這裏是鳳城最為出名的美食區，尤其是粵菜，都做的很好。我們這邊的人都喜歡早上去酒樓飲茶，一盅兩件。加上三五知己，歎到中午時分，生活真的很愜意的。”
趁著小陳和明俊在瞎扯，楊橙光和白逸飛就開始觀察外麵的情況。外麵確實和資料所說的一樣，這附近沒有大型住宅區。以大頭湧為中線，一邊是繁華的美食區，出出都是飯店酒樓，繁華盛世。
另一邊就像是不同的世界，排列著上百年的磚瓦小平房，破舊不已。很多都已經無人居住，也隻有兩三家是被外來人員租了。
美食城這邊的車子不多，來來往往無非是到飯店用膳。更多的是摩托車以及電動車，看著他們穿梭於小汽車之間，看得楊橙光心驚膽戰。要是一個不小心被掛到了，絕對不是小事。
“看來住在這附近的有錢人偏少。”白逸飛說道，“你看看這條公路，靠近美食城的公路小車偏多，車位緊缺，很明顯車主是過來吃飯更多一些。靠近河湧的公路更多的是摩托車和電動車，經過美食城這邊的也不少。今天是星期一，證明這些人絕對不是來逛街，更大可能是急忙回家吃飯。”
楊橙光白了對方一眼，說道：“不要再賣弄你的推理
能力了，你無非想要說道，犯罪凶手絕大可能就是這群摩托車和電動車司機之中。”
“知我者莫若小橙也。”白若飛得意洋洋的說道，但明俊不懂他們之間的往來，於是馬上問道：“楊同學，你是怎麽看出來的？（迫於某白的淫威，某明不敢叫得太過‘親密’）”
這時候上菜了，他們點了酒樓最為出名的白切雞。白逸飛立馬把雞翅膀放到橙光的碗中，表示自己挺了解對方的愛好。對方這次沒有翻白眼了，因為對於雞翅膀她無法抗拒。而且一整天這樣，眼睛也很累的啊。
楊橙光沒有立馬起筷，而是解釋道：“凶手之所以選擇美食城的垃圾場和大頭湧做主要的拋屍地點，原因很大可能是就近原則。但我們再深層次想一想，為什麽要就近？那是因為他沒有小汽車。現在是炎炎夏日，室外溫度高達四十攝氏度。屍塊離開冰箱，不到二十分鍾就會解凍並快速腐化。”
“為了不讓袋子的腐臭味引起路人的注意，他必須快速解決。二十分鍾的緊要條件之下，這邊顯然就成為凶手最佳的拋屍地點。我們再想想，要是他有小車，直接放進車尾箱，也不怕臭味四散。”
明俊聽完以後，頓時茅塞頓開。他心中有些佩服年齡更小，但論腦筋運轉絕對更快的楊橙光。他偷偷瞄了白逸飛一眼，嘴角不由得上揚。
一陣你追我趕的推理分析過後，所點的菜品都已經上齊。各式各樣，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而橙光卻無心吃喝，她眼睛一直望著窗外，似乎在期待發生什麽。
大約過了幾分鍾，就在楊橙光吃完一塊雞肉時，窗外忽然駛過一部軍藍色的三輪車。雖然它空蕩蕩，可後麵貼著的紅底黃字引起了她莫大的注意力。
豆腐花阿姨！她心中警鈴大響，也沒交代幾句就衝出酒樓，追上那輛三輪車。
白逸飛看到楊橙光緊張兮兮的，就知道對方肯定發現了重要的線索。於是讓明俊和小陳先吃，自己也追了上去。看著橙光把一輛賣豆腐花的三輪車攔截下來，他心中不由得奇怪。
“阿姨你好，我是警察。”楊橙光把臨時警員證掏出來，由快速收起，繼續問道，“請問你是這唯一賣豆腐花的人嗎？”
一聽到眼前這小妹是警察時，阿姨就慌了，她點點頭，結結巴巴地問道：“是的，這片區域就我一個人賣豆腐花。怎麽了警官，我是犯了什麽事嗎？我剛剛沒有逆行，而且之前的罰單我也去繳納的。不知道還有什麽事嗎？”
阿姨的年紀不小，約莫五十多歲了。年月的殘忍和生活的艱苦在她的臉上刻畫了不少的印痕，黑色的短發摻長不少的白頭發。由於常年受到追趕罰款，導致阿姨聽到“警察”二字便開始語無倫次。
楊橙光鼻子一酸，拍了拍阿姨的肩膀，示意她平靜下來，然後說道：“你別這麽緊張，我來找你就是想拜托一件事：能把你平時叫賣的路線說給我聽嗎？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