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虐童 第一章

第三案 虐童 第一章(1/3)

自從岐山鎮回來,楊橙光就再也沒有見過白逸飛了。她還記得當初拆開信封時,他發自內心的慌張。在橙光的心中,白逸飛無論麵對什麽樣的困境,都不會驚怕。

他口中的“蛇毒”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組織?羅翠翠案件中以頭顱作為養殖器皿,或者楊妍欲要毒害方懷石的蟲蠱,都是出自“蛇毒”之手。所以說這個組織是以蠱毒為主要手段,他們幫助譚雲健和楊妍又有什麽好處?

昨天晚上,橙光特意打了通電話給師傅,除了很久不見的寒暄以外,更多的是從他口中知道關於“蛇毒”的信息。師傅在羊城公安局縱橫多年,就連局長都會敬他三分,所以許多案件他都一清二楚。

唯獨“蛇毒”,令他語氣一頓:“阿光,這組織不好惹。當年為了打擊他們,全國聯合之下也損失了不少警員。最後雖然在羊城抓獲了組織最高話事人,但我們付出的代價也不少。”

聽著師傅說,“蛇毒”這個組織是來自湘西和貴州交界處。相傳上古時期,蚩尤被炎黃兩帝聯手打敗以後,他的子孫也就是苗族人處於劣勢。在漢族改朝換代的時候,各朝代的執政者也不忘記打壓他們。

天朝人都知道帝都長城是為了抵禦外寇所修建的,卻不知道湘西也有一堵南方長城。就是為了霸占苗族人的銀礦資源,特意修建的,朝廷官府的人把生苗都趕到深山野林,留下熟苗為自己做牛做馬。

於是乎,被打壓的苗族人分別流竄各地。有的留在湘西,有的去了貴州,有的去了廣西雲南,也有的出國南洋。所以說南洋臭名昭著的降頭其實就是苗蠱的分支,就是當年的苗人傳播發展開來。

說道“蛇毒”,他們早就在十年前就崛起,起初是湘西一帶屬於黑社會性質的組織。會中的成員大多都是苗人,高層位置上都是善於用蠱的熟苗。

組織裏麵的人都對漢人有恨意,如同清朝時期的“反清複明”的天地會,但他們並沒有推翻天朝執政黨的能力。作為小數民族也不可能代替占國天朝人口92%的漢族,所以他們隻能通過燒殺掠奪,從漢人的書上奪取“屬於他們”的利益。

“蛇毒”就像是一個邪教,他們不停地招募小數民族成員,然後通過各種犯罪手段侵犯他人權益。具體來說,起初是下蠱,讓受害者疼痛不已,迫於無奈花大價格請求蠱師幫忙解開。

通過這樣的方式,“蛇毒”斂財上百萬,受害人怒不敢言。首先是他們並無任何證據是被人下毒,況且有病看醫生是常理。第二,既然之後能無聲無息下蠱,隻怕得罪他們會再一次受罪!

就這樣,他們橫行了五年,終於忍不住要作大死。因為對方不肯付錢,就算死也要報警,從來沒有吃過硬的組織高層馬上作蠱殺死了他,並將對方全家滅門。

於是在當地刑警的深入調

查後,發現了“蛇毒”這些年的罪行。他們是全國性的分散犯罪,所以要抓捕他們並不容易。許多警察因中蠱得不到救治死去,所以公安部也曾邀請了苗蠱專家坐鎮。

後來“蛇毒”的最高領導人來到了羊城,羊城公安局聯合省公安廳做出部署,最後將整個“蛇毒”的總部打散。底下身居要職的長老級別一律根據名單被抓獲,無關人員沒有犯罪的也關進社區服務中心進行思想教育。

其實在天朝來講,絕大部分的苗人都是遵紀守法,老老實實地過自己的日子。

師傅在說完關於“蛇毒”的背景後,就不再說話了。他沒打算和橙光說當年羊城公安局是如何進行打擊,基本上“蛇毒”已經不複存在,也不擔心底下的小蝦小蟹搞事。

隻是他建議橙光,要是碰上這類型的組織,千萬別逞強,一定要告訴他或者趙局。它的恐怖之處並不是那扭曲的觀念,而是下蠱的手段。

橙光聽完直接答應了,她才不會自己獨自一人去惹恐怖組織,又不是嫌自己命長。但說到底,她還是不知道白逸飛為何對這封信忐忑不安。看字跡以及上麵的香氣就知道,這封信是女人寫給他的,難道他是害怕這個女人?

今天的天氣十分晴朗,天空一片深藍,萬裏無雲。迎麵吹來的涼風宜人,穿著一身夏裝的白逸飛覺得溫度正好。他把車停下剛鋪好水泥的停車廠,提起啤酒和鹵味便往山上走。

路過入口,他看著“南灘水庫”的指示牌歪了,便伸手將其扶正。在山上住久了,他還是懶得下去,這種事情也自然不會想著處理。歪掉就歪掉唄,反正也不會有人進來。

白逸飛的眼底閃過一絲苦澀,究竟還是自己連累了他。重新邁開停頓的腳步,他踩著後天形成的石階,慢慢地往樹蔭深處走。一路上傳來嘰嘰咋咋的小鳥叫聲,還有潺潺水聲。要是橙光來了,她鐵定喜歡這安靜的地方。

沒走多遠,白逸飛便看見水庫旁邊的小屋,還有坐在邊上垂釣的人影。他心中一陣欣喜,底下的腳步自然也快速許多。但他並沒有大聲叫喚,要是驚走水中的肥魚,對方絕對會敲死他。

“你來啦。”還有幾步就到對方的身邊,隻聽見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他緩緩地站起來,收起手中的魚線,一條肥魚便投進水桶之中。轉過身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厚實的臉龐。

經過歲月的磨蝕以及人事的曆練,他早就練成一身浩然正氣。剛毅的輪廓上突顯一道小指長的傷疤,非但不嚇人還富有男人氣概。黑白分明的眼睛投射出如X光線般的光芒,要是他麵前站著犯事的小偷,絕對會嚇得腳軟。

但白逸飛沒有,他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後,便高興地擁抱對方,口中大聲喊道:“胡隊,我們好久沒見麵了。今天我買了些好吃的,想要和你敘敘舊!

胡義鴻也笑了起來,剛毅的臉容瞬間軟成春日的陽光。他拍了拍白逸飛的肩膀,笑道:“傻小子,才半年不見,沒多久。還有,別喊我隊長了,我現在是當個守水庫的,隊裏麵隻有魚蝦蟹。”

說完,他鬆開手臂,瞄了桌麵的食物一眼,拎起水桶就說:“我剛剛釣了幾條肥魚,等我去紅燒了它們下酒吃!”

“好,我也好久沒有嚐到胡隊,不,是胡大哥的手藝了。”白逸飛眼送胡義鴻進入廚房,自己便坐到外麵石桌的凳子上。等了半個小時左右,他聞到一陣濃鬱的魚香味,食指大動。

兩人開了啤酒,開始聊起了對方的生活狀況。說著說著,白逸飛把啤酒放下,說道:“胡大哥,她回來了。”語氣間除了無奈,更多的是忐忑。

胡義鴻也放下筷子,起初他不懂白逸飛口中說的是誰。但仔細想想,能讓他忐忑的人不多。除了他那一年前分手的小女友,就隻有那個女人了。對此,他的臉上的笑容也散去,這個人他不可能忘記。

當年白逸飛被她下了蠱,在任務結束以後他的毒性發作,整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算公安局給他邀請了全國頂尖的醫生醫治,也束手無策。

可怕的是,他除了在床上翻滾,臉色青灰發黑,瞳孔有擴散跡象之外。他每隔三個小時就會嘔吐一次,吐出來的東西夾雜著大拇指蓋長的幼蟲。當時醫生已經讓家屬做好後事工作,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當時胡義鴻是帶著白逸飛實習的隊長,打擊“蛇毒”組織的負責人也是他。為了盡快擊潰這個邪惡的犯罪組織,他派白逸飛做臥底,沒想到最後卻害了他。

基於對下屬的責任心,他偷偷和下蠱的那人見麵。對方說隻要他放走她,白逸飛中蠱的解藥自然奉上。於是沒多久,吃藥的白逸飛恢複健康。而他也因為“玩忽職守”放走犯罪嫌疑人,直接從隊長降職為守水庫的。

不過他並沒有因為降職而後悔,或者他的“一己私心”救了一個人,還是很值得的。想到這,胡義鴻繼續拿起啤酒罐,碰了碰白逸飛麵前的,笑道:“這一年都沒有傳出關於‘蛇毒’的消息,證明這組織徹底垮了,它已經沒有資本死灰複燃,你放心好了。”

白逸飛一愣,是啊,當初警方把“蛇毒”打擊得十分徹底。就算逃走了一個高層的女兒,也不能挽回什麽局勢。但真的可以這麽簡單嗎?看著羅翠翠和楊妍的案件,都找到“蛇毒”的蹤跡,或者它還是拚死掙紮吧。

現在胡義鴻已經降去守水庫,按道理說他不能再接觸刑事案件。即便他有心,白逸飛也不想讓他再次冒險。這一次過來跟對方說這些話,可見他的心還是不夠穩紮。

想到這,他將心底的雜緒收起,舉起啤酒說道:“也對,我們現在別想了,開心的吃,敞懷的喝,不醉無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