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充滿疑問的證詞
第22章 充滿疑問的證詞(1/3)
室外，方擎頓住腳步，聽見身後傳來聲響，猜到葉容正收整東西要走，提醒了楊光一句：“你看著她。”
“啊？”
“如果她要走，跟著。”
一貫的言簡意賅，方擎揣著手就往前走，幹淨利落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回蕩。
來到隔壁病房，他才換了臉色，恢複以往辦案時應有的嚴肅，一邊低頭整理衣袖，一邊來到鄒城平的病床邊。
挺拔的身影佇立，室內開著燈，和葉容那邊的情況完全不同。
醒來的鄒城平掛著營養液，臉色依舊蒼白，整個人的狀態猶如好幾天沒睡，雙眼深深凹陷在眼眶裏，看著一幹刑警的眼神都透著恐懼。
方擎記得他，曾經在報道裏見過，隨手翻了翻之前醫生寫的病例，上麵寫著“由缺氧引發的意識喪失”，還有輕微溺水的現象。
注意到“溺水”兩個字，方擎皺眉，墨黑眼睛瞥向鄒城平緊繃的臉頰：“鄒先生好些了？”
他問。
鄒城平沒有答話。
方擎也不急，拉開了病床前的椅子：“鄒先生是社會名流，即便證明你和受害人楊小雨之間存在某種關係，將您列為首要嫌疑人提起訴訟，您的朋友、律師也會想方設法幫你脫罪。可惜，有些朋友信不過，會害死你。”
鄒城平抬頭，不明所以，神情古怪的與方擎對視。
方擎隻說了六個字：“莫大師，莫成章。”
他的語氣一下就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瞥著鄒城平眼中恐慌，聽他顫抖著反問：“他也死了？”
方擎一頓，鄒城平抬手，猛然抓住了自己的頭發，如同患上了精神病，徒手將頭發一把一把地扯了下來，一邊扯，一邊搖頭：“怎麽會這樣？怎麽會變成這樣？”
辦案這麽多年，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
方擎起身，箭步上前，擒住了鄒城平的手腕，另一隻手迅速按住他的肩膀，四目相對！
鄒城平眼中有恐懼，瞳孔放大如深淵。
可對上方擎警惕暗沉的視野，他心中驚慌慢慢平複下來，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
身體卻依舊顫抖不止。
“警官，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鄒城平慌不擇路地反攀方擎的手臂，失聲大喊，“楊小雨不是我殺的，殺她的是個鬼！如果連莫大師也降不住，我也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方擎皺眉，臉色不可謂不難看。
理智告訴他，不能輕信鄒城平說的任何話，但他反應真實劇烈，那種恐懼像是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抓住他的手，就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方擎立即轉換了思路。
帶著重重疑問，拍了拍鄒城平的肩，方擎示意他鬆手，繼續詢問：“12月10日晚上，發生了什麽？”
“不、不是12月10日晚上……”鄒城平說了一句讓方擎倍感意外的話，“小雨從月初開始，就變得有些不對勁……”
——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還要從半年前開始說起。
周波和郭浩所在的傳媒公司為了拉投資，帶著楊小雨和羅麗娜等新晉美女主播，經常出席各種飯局。
一次偶然的機會，鄒城平與她們相遇，立即看上了外表甜美、嗓音溫柔的楊小雨。
他包養了她，每月三萬，感情正在熱乎勁兒上，恨不得天天都黏在一起，就差沒離婚和楊小雨廝守終身……
在他看來，楊小雨很懂事，不爭不鬧的，和以前交往的短期情人完全不一樣。
鄒城平很喜歡。
但前段時間，楊小雨的種種反應，回想起來就如同經曆了一場噩夢，讓他不得不防備，不得不慎重！
“我記得那天是3號……”鄒城平回憶，“約好了和小雨見麵。但當天晚上有個應酬，回去的時候有些晚。客廳裏沒有開燈，沒有聲響，小雨的鞋擺在門口，隻有一束光打在2樓的樓梯上，看上去很陰森。”
回憶是恐怖的，可那時鄒城平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隻是在想這大冬天的這麽冷，小雨在家怎麽不開暖氣？
他關上房門，打開燈飾開關，走到客廳茶幾旁，拾起上麵的遙控器，調整中央空調的溫度，大喊楊小
雨的名字。
室內一片寂靜，唯有2樓的燈光亮著，樓上沒人回應。
鄒城平狐疑地走了上去，見到2樓主臥的房門開著，楊小雨渾身濕漉漉地披著浴袍蹲在門口，盯著浴室的方向，雙眼瞪得碩大……
“她說她見了鬼，有隻手在浴缸裏抓她的腳……我當時沒信，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後來她又開始做噩夢，告訴我有一群人站在床邊，凶神惡煞地看著她，嚇得她半夜睡覺都要開燈。”
那段時間，鄒城平不堪其擾。
即便楊小雨尋求關注，謊稱見鬼也未免太過。
第三天，12月6日晚，兩人有了相對一次比較激烈的爭吵。
楊小雨不依不饒地衝鄒城平大吼：“你就是不關心我，我說什麽你也不信。那萬一要是有人對你下降頭，我先中了招怎麽辦？”
就是這句話，才稍稍地引起鄒城平的一點兒警惕。
這個世界上有鬼，他是不信。
但要是有人想害他，故意給他下了降頭，鄒城平卻是將信將疑……
他找到了莫大師，莫成章當時非常明確地告訴鄒城平和楊小雨，兩人並沒有任何問題。
鄒城平因此放了心，楊小雨依舊心事重重。
但鄒城平記得，離開時，莫成章問了楊小雨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最近有沒有接觸過古董，或者去過什麽奇怪的地方？”
楊小雨當時嚇得慌忙搖頭，矢口否認：“我沒去！我哪裏也沒去！什麽地方也沒去！”
如今想來，鄒城平幾乎可以斷定，是楊小雨去過格外凶險的地方，將不該招來的東西引入星辰園別墅。
現在，這髒東西不僅要了楊小雨的命，還要來索他的命！
摸了摸滿頭的汗水，鄒城平低頭望著滿手殘留的發絲，眼神驚愕極了，顫抖得比之前還要厲害。
可這些話在方擎聽來，不過是瘋言瘋語。
他依舊冷靜詢問，歸納時間點：“12月17日，你在什麽地方？”
“10號那天晚上我就去了莫大師家，一直躲在那兒，17號當然也在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