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救了我三次
第21章 你救了我三次(1/3)
眼神變了變。
葉容緩緩抬眼，向方擎道謝，神情已然恢複如初。
那雙盯著她眼，銳利如一把刀，能夠徹底剝離所有她刻意塑造起來的偽裝。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方擎敞開大衣，坐向病床旁的椅子，順便接過葉容手裏的空杯，擱回了床頭。
“抱歉，我跟蹤了你。”他說話總是這樣不按常理出牌，嚇了葉容一跳。嗓音卻依舊不疾不徐著，右腿往左膝上一搭，筆挺後背依向後方，擺出一副審訊犯人的態度，既嚴肅，又充滿揣度。
“……所以呢？”葉容不安試問，也是她第二次感覺無語了。
而方擎隻提重點，不言其他：“鄒城平在隔壁，有楊光他們守著。葉小姐怎麽知道他在莫成章家，是誰透露了這個消息給你？”
深吸一口氣，對警方來說重要的事，葉容不見得關心。
她瞳孔裏折射出一層不變的光，神情敏銳得如同時刻準備出擊的猛獸，語氣幹幹地回應：“方警官，我想您是誤會了。當務之急，不是我怎麽找到了鄒城平，而是鄒城平在接受警方的保護後，還會不會有事。”
她相信方擎的判斷力與能力，能夠在鄒城平蘇醒後，將所有事問個明明白白。
可若是方擎隻對她不依不饒，那麽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她沒辦法阻止，方擎也沒辦法了解事件真相。
兩人不甘示弱地望著彼此，方擎已從葉容眼中讀懂了警告的意味。
身後敞開的窗簾外，是整座城市璀璨的霓虹與繁星。
難得的好天氣，預示著明天又是一番風和日麗。
夜色就這樣不知不覺在他身後拉長，無聲勾勒他肅穆的輪廓，也包圍著葉容精致冷豔的麵孔，瞳孔裏的光始終敏銳炫目。
“你是從天花板掉下來的。”
葉容渾身又是一怔。
方擎換了個姿勢，將長臂搭向椅背，神色漸漸輕鬆起來，薄唇邊換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叫葉容愈發看不明白：“而且，這是第三次
。”
“你救了我？”
“不，是我聽你念咒。”
聽上去像是在反駁，好似雙方說的不是一件事，但這兩件事的確是同時發生的。
而且每次葉容念咒都難以抵抗案發現場的凶殘怨氣，每一次又都是方擎及時出現，救她於危難之中。
所以方擎這個人就算再討厭，葉容也是感激他的。
但方擎懂一半又不知甚解的能力……
她相信，方擎絕對是那種永遠不會承認世界上有鬼的人，頂多懷疑她與案件的某個因素有關！
再度深吸，葉容警惕的時間太長，胸口悶得發慌也渾然不知。這突然吸氣，就不由地捂著口鼻咳嗽起來，低垂的眉目微微緊皺，巴掌大的小臉看上去幾分微怒，幾分懊惱，都是在氣自己罷了。
方擎卻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伸手拍了怕她的後背。
兩人突然靠得很近很近，近得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葉容微怔，明明大家都是一身汗水，為什麽這時候方擎身上殘留的煙草味反而顯得不難聞了？
抬眸，她順著他勁瘦青色的下巴望上去，還未看到他微闔的薄唇，餘光就已瞥見他脖子上隱隱露出來的紅繩，被葉容下意識從手指勾了出來，捧著在手上細瞧。
她的手有些冷。
從脖子上劃過去的時候，有什麽微不可覺的東西從方擎心底劃了過去。
皺眉，他想要奪過葉容捧在手裏的符包，手上卻沒有動作，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不能碰。”
葉容抬頭，他近在咫尺的氣息縈繞於鼻息。
“家裏求的？用來保平安？”
“葉小姐是在觀相，還是在讀心？”
終於，方擎將符包從她掌心拾了回來。
微熱的手指劃過，隻是短暫的接觸，也讓葉容意識到方才的行為有些不妥。
“抱歉。”她誠心誠意地說道，“你身上陽氣很重，邪祟不敢接近。我一是在想你的命格體質，二是在想你身上是不是有辟邪之物。”
果不其然，方擎身上戴著
一個開過光的符包，裏麵裝著什麽符紙經文她不知道，但她認得出他頸間符包來自鄴城菩提寺，就連上麵的符文也是慧光大師親手所繪。想來方擎家裏必定有人大有來頭，不然怎麽能夠勞請主持大師親繪符文，保他平安呢？
應該是楞嚴咒吧？聽聞佛家的楞嚴咒，有消除世間一切黑暗的能力。
可方擎一臉事不關己的淡漠，叫葉容實在忍不住。
這麽好的東西給他，真是白瞎。
多少人千金難求的東西，在他眼中就是別人不能碰，掛在身上的一件擺設？
眼神又變了好幾次，盡管葉容的微表情不是很明確，卻仍是被方擎盡收眼底。
他慢慢直起身子，麵上波瀾不驚，心底卻想笑：“葉小姐看起來很想揍我一頓？”
“襲警這種違法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合作呢？”方擎抱臂，重新靠回椅子，眸中又是一番審視，“之前和王隊長合作得不錯，我有什麽地方讓葉小姐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而是這幾起案子圍繞著同一個中心，方警官要是把中心找到，也不會想插手這件事。”
再說下去，怕是方擎又要問了，葉容匆匆忙忙地閉嘴，房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方隊。”是楊光在外麵，“鄒城平醒了，您要過去看看嗎？”
方擎起身，視野卻仍落在葉容臉上，那表情像在試探她是否有興趣過去看看鄒城平的情況。
誰料，葉容把頭一偏，低頭就去掏包裏的手機。
他邁步離開，提醒了她一句：“對了，葉小姐要是想離開，記得辦出院手續。”
回神，猛然一愣，葉容盯著方擎的背影，看著他瀟灑離去。
她這時才意識到，她住的是單人病房，一晚的費用就是四位數，這不是存心讓她割肉嗎？
深吸一口氣，仰躺在床上，房門被方擎輕輕關闔，葉容眉頭皺得緊緊的，全然無心欣賞窗外夜色，當即就起身穿衣服，收拾東西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