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 追討手劄(2)

第七十八節 追討手劄(2)(1/3)

月亮光終究有限,我撩開的縫隙不算太大,因此雖看清了床上是兩個人,但還是不敢確認劉胖就在其中,好在已經摸到了蹊蹺,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試試。我悄悄溜回車裏,給衛攀打了電話,衛攀說現在太晚了,想試也得到明天,先派個人趁女老板白天不在家的時候騙開門,房內剩下那人是不是劉胖,一驗便知。

第二天衛攀親自帶人過來接替繼續盯守,上午九點多鍾,女老板梳洗打扮之後離了家,又過了會兒,衛攀手下一個沒跟劉胖照過麵的夥計打頭去敲門,其餘人躲在房門旁邊的視覺死角裏,我也在內,就等對方開門,無奈門都快敲碎了,屋裏的人憋著就是一聲不吭。這更增加了我的懷疑,但他不開門,我們不能強行把門給撬了,隻得零散著先撤回去。

我和衛攀商量了一下,都認為不能再等下去,劉胖很雞賊,說不定這會兒已經被敲門聲給驚了,他要躲在屋裏打電話和外界聯係尋找幫手會很麻煩,畢竟子裏的人不開門是有意的,即便女老板回來,還是不會開,衛攀咬著牙說那就顧不得許多了,軟的不行來硬的。我倆又合計了合計,最後決定等女老板回家開門的一瞬間不管用什麽方法趁勢進去。論計謀,我和衛攀都不如龐老二,但他遠在小陽山,不可能專門為這事跑一趟去叫他拿主意,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現今我跟衛攀鴨子上架,好賴算想出個辦法,他在陽川底子厚,隻要不出人命,弄出什麽事也盡能擺平。中間負責盯著服裝店的人打電話告訴衛攀,服裝店裝修已近尾聲,但女老板剛剛接手的店麵,一天生意都沒做,竟然在門邊貼上了低價轉讓的小廣告,我和他對望一眼,心中均想:要溜,可沒那麽容易。

卡在女老板往常回家的時間之前,衛攀把人分散在她家附近,大概她和屋子裏的人白天通過電話,女老板今天回家顯然比平時晚了許多,一路上還不停的東張西望,眾人紛紛縮頭藏好。

老天照顧,女老板開門時樓道裏空無一人,我們先由一人趁她還沒來得及進屋便猛然出擊,一把將她推了進去,後麵人見已得手,接二連三閃身而入,事先商量好的,要是進去以後現房內那人並非劉胖,我們就馬上開車撤離。

我和衛攀最後進屋,隨手將防盜門輕輕帶上,進臥室一看,見隻穿個大褲衩子已被製住的肥胖男人不是劉胖卻又是誰?我和衛攀心頭頓時一鬆:老天有眼,叫我們僥幸抓到劉胖,丟失的手劄即將物歸原主。

衛攀冷冷一笑,說道:“劉老板,大熱的天一個人悶在家裏,也不怕悶出病來?”

“哎呀,衛……衛老板,還……還有陳……陳兄弟,當初在……在山上不是說好的嗎?你……你們這又是為的那般?”

跟胖廝沒法來軟的,想讓他說實話,隻有硬逼,衛攀獰笑一聲,說道:“劉老板,要是聰明就趕緊把自己偷偷拿走的東

西交出來,免受點皮肉之苦,咱們不是這物件的正主,不過蘇小姐孤苦伶仃的受人欺負,我可瞧不下去。”

劉胖抬起頭,撐著張胖臉連聲說道:“誤會,誤會啊,也就怪我一……一時財迷心竅,玉……玉小姐拿回東西,該……該當。東西就在……在衣櫃最下頭。”

劉胖如此爽快真叫我有點不敢相信,順著他說的位置,我在衣櫃下層拖出個小紙箱子,打開一看,隻有用報紙包好的幾件土貨,根本沒見書本狀的東西,真他媽狗改不了吃屎,我把手裏報紙捏成團順手砸到劉胖腦袋上:“你別裝糊塗,這些東西我們不要,留著給你買棺材。”

劉胖哭喪著臉說:“還……還有存折,在寫字台抽屜裏。”

“夠了!”衛攀按耐不住,衝他喝道:“別跟咱們打馬虎眼兒,痛快把手劄拿出來,給你條活路走,當初在小陽山讓你撿了條命,你自己要不知道珍惜,非得糟踐,怪不得別人,說!手劄在那裏。”

押著劉胖那倆人看大哥動怒,再不客氣,一人賞了劉胖個大嘴巴,幫腔說道:“說不說,非要見紅才鬆嘴?爺們成全了你!”

劉胖隻挨了兩嘴巴,卻嚎的和殺豬宰羊一般,衛攀皺皺眉頭,叫人出去打開客廳的電視,又關上臥室的門,拖把椅子四平八穩的坐下來,點支煙抽著說道:“想引人來?出去問問,姓衛的做事,怕過誰?我手下兄弟們脾氣不大好,你再死牙臭嘴惹惱他們,我攔不住,劉老板,到那時候你哭出眼淚都沒用。”

“手……手劄一直由七爺保管,我是連……摸都沒摸過啊,衛老板,這你可冤枉……冤枉死我拉。”

“手劄就隻有你和金七爺蘇玉知道,不是你拿的,還會有旁人?”

“哎呀這個……這個可就不好說了,衛……衛老板,你先把我放了,到明天,我也幫著四處打聽打聽,一……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你府上的電話,我一直牢牢記著,照我想,看守別墅那些人嫌疑最大,全包落在我身上給你查清楚。”

看劉胖這麽頑固,明擺著的事還要往別人身上賴,衛攀不由心生怒氣,他手下眾人見大哥麵色不善,那裏跟劉胖還有那麽多客氣好講,紛紛捋起袖子圍了過去,女老板自打進門之後就沒開口,一直冷臉旁觀,這人從前不知做的什麽營生,雖是女流,膽色倒比劉胖強了許多,見大夥兒想動手,突然朝地上一坐哭鬧起來,渾跟潑婦撒潑沒什麽兩樣,衛攀聽的心煩,揮手叫人堵了嘴拖到另間屋子去。

劉胖渾身胖肉上下哆嗦,但還是緊著嘴不說實話,衛攀怒極,使勁壓住心頭火,冷笑著說:“你這身膘子肉隻怕耐得住折騰,今天正好大夥兒都閑著,來見識見識好漢是怎麽熬刑的,話說回來,畢竟咱們過去相識,不好跟你動粗,兄弟們,瞅瞅這屋子裏有什麽大盆大桶沒有,要有的話,接滿水拿過來。”

有人在房內翻騰一會兒,按衛

攀吩咐,找了個大號洗臉盆,端了滿滿一盆清水,我尋思涼水有了,是不是還得加點辣椒麵給劉胖灌下去?衛攀慢條斯理的說:“劉老板,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現下你認了,交出東西,還來得及,咱們沒二話,拍屁股就走。”

劉胖看著麵前一大盆涼水,也不知道幹什麽用的,他這人最沒骨氣,但不見棺材還不肯掉淚,喉結上下一動,咽口唾沫說道:“衛老板,存折和這幾件土貨是我順手拿了,原封不動交還給玉小姐,但那手劄,我確實連見都沒有見過,即便打死我也拿不出來啊。”

衛攀把煙頭扔到水盆裏,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抓牢他,把頭按進水盆裏,我不叫鬆手就別停。”

幾個人不由分說,拖過劉胖,如狼似虎一般使勁把他腦袋按進水盆,劉胖還算機靈,進水之前長吸了口氣,所以沒被嗆著,過了一會兒便忍不住了,想掙紮著把頭冒出來,但按他的幾條大漢豈是吃素的?盡著他使出全身力氣,還是沒能動彈分毫。衛攀寒著臉在旁瞧著,過了足有一分鍾出頭才吩咐鬆手。劉胖頭臉出水,貪婪的連吸幾口空氣,衛攀問他:“手劄在什麽地方?你想起來了麽?”

劉胖苦著臉說:“我沒見過手劄啊,衛老板你……”話未說完,衛攀便不耐煩的說:按。

這種刑罰就奔著人的忍耐極限去的,到肺快憋炸了,拉出來透口氣,弄不好還得嗆兩口水,滋味著實難受的要死,四五個回合之後,劉胖便撐不下去,心知今天要不交出手劄,還有得罪受,前思後想,終於吐口,說手劄在臥室牆角的地板夾層裏藏著。

這次劉胖倒沒再撒謊,我在地板夾層果然找出一個扁平的木匣子,打開一看,裏麵用油紙棉紙分幾層包裹著一本舊的線裝豎版古書,封麵上寫著河山訣三個字。

不是聖師手劄嗎?怎麽變成了河山訣?劉胖還敢不老實,我正要叫人再按他,劉胖鼻涕眼淚齊飛:“哎呀陳兄弟,河山訣就是聖師手劄呀,聖師手劄這名字是個俗稱,我可沒騙你啊,不信的話你問問玉小姐,可不能再淹我了呀,實實在在受不住……”

我跑到衛生間給蘇玉打了個電話,胖廝真沒說謊,蘇玉說聖師手劄確實是人們對這本書的俗稱,真正的書名正是河山訣。這下我心裏有了底,回去對衛攀點了點頭,小心把其它關於寶藏的秘密,但他所知絕對沒有蘇玉詳細,因此旁的事不問也罷。

手劄是找回來了,但怎麽處理劉胖?衛攀並沒有殺他滅口的意思,隻不過想再鎮鎮他,叫他老實一段日子,於是便抽出把匕慢慢朝劉胖走過去。劉胖隻當衛攀動真格的,慌忙哀求道:“衛……衛老板,你可不能啊,不能啊,我把手劄都交了啊,別別……”

見衛攀不理睬,劉胖又和在小陽山一般,咬咬牙說道:“衛老板,咱們和上回一樣,再做個交易,我還說件密聞,你聽後放我一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