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挫敗
第十八章 挫敗
這是個孤零零的墳頭，狗尾巴草茂密地生長在墳堆上，破敗的石碑已經缺了一角，模糊的字跡勉強看出墓主的名字“愛妻王愛華之墓”，想來此人就是那兩隻病癆鬼中的一個了！隻是墓穴明明是這個叫王愛華的女人的，不知道為何裏麵會有兩隻病癆鬼！
當然對於這些趙錢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反正兩隻病癆鬼一死一活捉，十年陰德是跑不了的，雖說十年陰德對於趙錢目前的情況來說並不多，可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聊勝於無吧！
“吳隊長，你暫時就先進躲進這張靈符之內吧，等會回去的時候恐怕並不簡單！”趙錢單手一翻，卻是一個小三角形的黃色小符。小符上麵已經用朱砂畫上符咒，即便是在夜間，肉眼也是能夠隱隱看見。
“這是.....？”吳明義雖然對趙錢不會有絲毫的懷疑，可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符籙。據他所知平日裏道觀裏麵售賣的那些符籙雖然看著不錯，也能起到一些趨吉避凶的作用，可是絕對沒有那一個能夠像趙錢拿出來的符籙這般神奇。
“這個叫寄魂符，你先進去再說吧！”趙錢懶得和吳明義多解釋什麽，反正說了他也不懂，還不如不說。而且他有預感，整個封門村的陰氣正在向這裏聚集，恐怕將有大事發生。
果不其然，就在趙錢收好吳明義附體的寄魂符後，這座簡陋小墳頭的四周突然掛起陣陣陰風，風中帶著來自遠方的哭泣時，如泣如訴，哀鳴撕肺！絲絲黑氣不斷的從地麵上冒出，甚至憑空出現一些慘白的骨骸！
“大膽鬼物，見到本上人非但不見禮，還敢妄想迷惑於我，其心可誅！”趙錢大怒，作為陰陽兩界的使者，鬼魂遇見他隻有閃躲的份，那敢還有膽子想要對他下手。不過今日卻是有所不同，所以趙錢不敢怠慢，伸手從右邊腰間的口袋中抓出最後兩把糯米，灑向四周。
這些糯米可不是普通糯米，而是經過插過熏香的糯米。就像趙錢需要祭拜祖師爺，那供桌上的香爐中裝的就是糯米，平日裏插上檀香以祭奠祖師爺。等鬥法之時取出糯米，威力也要比一般糯米來的強很多。即便如趙錢這般財大氣粗之人，這種沾染熏香的糯米也不多的。此時灑出兩把，心裏著實心疼的很，不過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隻聽一陣嘩啦之聲，如同油鍋中倒入開水一樣，四周的陰氣陰風頓時沸騰，不時傳出幾聲憤怒的鬼叫。原本雪白的糯米落地後也變得漆黑如能滴出水來，不過四周的陰氣也頓時稀薄了許多，也不再向趙錢靠攏。
立在原地的趙錢沒有絲毫猶豫，單手一抓索魂鞭，原地畫了一個圈，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寂滅生殺，往死往生，七星照月，霞耀普天。....天眼開！”
隨著趙錢咒語念動，隻見趙錢額頭隱隱有道幽光閃爍，雖然不甚明顯，可是仔細觀察的話也不難發現那是個形似眼睛的東西。
隨後趙錢死死地盯著眼前不遠處，口中念念有詞！順著趙錢視線看去，那裏黑洞洞的，肉眼根本無法穿透夜色。而如果此時有人能夠近距離觀察趙錢的話，就會發現在他眼睛的深處有著一絲血紅波動在閃爍，忽明忽暗，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衝擊著封印一般！半盞茶後，趙錢突然一口殷虹鮮血奪口而出，在這個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明顯。
“可惡，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將我們引來此地，你又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今日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活著離開！”趙錢大喝一聲，單手一提索魂鞭，三步並作兩步走，幾個呼吸間便衝進了陰氣之中。
黑暗中趙錢仗鞭直入，緊緊追著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即便偶爾遇見一兩隻不開眼的小鬼，也會被趙錢一道火符打的魂飛魄散，不入九道輪回！
也不知為何，原本不大的封門村，按照趙錢現在全力奔跑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從東穿到西，可是半個時辰後趙錢依舊在穿行，在他前麵十米開外的地方也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依舊是封門村，依舊是那間大房舍，依舊是趙錢，隻不過這次他的臉色明顯蒼白了許多，吳明義的肉身也不知去向。至於何老六，趙錢再也不想提及他！
也許躲在寄魂符中的吳明義不知道，可是趙錢看的真切。剛才在黑暗中，趙錢立遭到了兩隻厲鬼的襲擊。雖說趙錢道法不錯，可是畢竟太年輕，道行根基淺薄，再加上追逐那人。同時麵對兩隻厲鬼的偷襲，一時不察，竟然被偷襲成功，順利掛彩。
不過趙錢也算是果斷，竟然第一時間拚著受傷直接用索魂鞭纏住一隻厲鬼，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火符想也不想地直接拍下。趙錢含怒之下的殺傷力根本不是一個小小厲鬼能夠承受的，結果可想而知，厲鬼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魂飛魄散。當然趙錢也不輕鬆，硬是受了另外一隻厲鬼的一擊，趙錢隻感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噴吐出來。
隻剩下一隻厲鬼的話，自然不會被趙錢放在眼裏。可是即便最後兩隻厲鬼被他斬殺，他自己也負傷不輕，整條左臂已經被陰氣侵染，雖然對於趙錢來說並無大礙，不過回去後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也休想恢複如初。最關鍵的是在黑氣團中趙錢看的分明，這兩隻厲鬼是受人操控，而操控它們的人竟然就是消失的何老六。也正是因為兩隻厲鬼的襲擊，趙錢才追丟了人！
事後趙錢仔細想想，覺得這一路上何老六表現的並不像一個高手，甚至在麵對鬼王之時竟然險些被嚇尿褲子，這樣的人讓趙錢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和一個能夠操控兩隻厲鬼的縱鬼師聯係在一起。
所謂縱鬼師就是那些能夠能夠操控掌握鬼魂的術士，縱鬼師和養鬼師以及趕屍匠合成湘西三絕！養鬼師因有傷天和，再加上養鬼人常年和鬼物接觸，身上陰氣重，陽氣衰弱，壽命自然也就不多，久而久之養鬼師的數量也就少了。而趕屍匠則是三陰中最活躍的，也是人數最多的。他們以驅趕包括僵屍在內的屍體出名。至於最神秘的縱鬼師，趙錢也隻是從自己的師父王守仁口中聽說過一二。
據傳縱鬼師能夠操控陰魂，而不是像養鬼師那樣與陰魂之間如同寄生夥伴，也不像趕屍匠那樣隻知操縱死物，他們天生擁有極陰還陽的體質，能夠直接強行控製陰魂思維並加以控製。甚至傳言說強大的縱鬼師，甚至連十殿冥王都有可能直接強行操縱，當然這個也隻是傳說，至於是不是真的誰也不知道。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縱鬼師的數量一向都很少，甚至有時候一百年都不一定有一個縱鬼師現身，而且一旦有縱鬼師出現，就會引起冥界的全力追殺，從未改變過。所以很多人都認為縱鬼一脈是不是已經斷了傳承，不過現在看來縱鬼師的傳承並沒有斷絕，隻是比以前更加的隱秘了！
而在黑氣團中趙錢看見了何老六，甚至他還衝著趙錢笑了笑。趙錢可以很確定的是何老六絕對沒有被陰魂附體，他還是他！可是何老六究竟到底是不是叫何老六，他引趙錢和吳明義來此又是為了什麽，何老六真實的身份又是什麽，這一切的一切充滿了未知。
最關鍵的是就在趙錢前去尋找吳明義魂魄的時候，吳明義的肉身竟然不見了。也就是說趙錢中了調虎離山，而何老六操縱厲鬼也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一時間趙錢有著濃濃的挫敗感！
來之前趙錢信心滿滿，可是沒想到剛進來不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一起進來的兩個人一個人失去肉身，隻能躲在寄魂符裏，一個是利用，背叛，算計自己的縱鬼師。到目前為止自己非但沒有找到撞屍鬼所在的那出墳地，還把吳明義給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即便是之前王慧軒那次，又或者在南風公園，甚至警察局內，趙錢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力和挫敗！
“難道我真的不適合這個江湖嗎？難道真的是我的道行不足？我都無法保護身邊的人！師傅，你在那裏？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趙錢背靠著低矮的土牆，眼神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