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苦先生就是五老
第30章 苦先生就是五老
東洲城王家家主非常生氣,不單報了官,還派出了人。平山城傾巢而出。
天捕令追緝之人,抓者有大功。聞信而不出力者,大罪。
二十三天後,在五虎山山腳下。
最後一匹踏雲馬已經累死在道邊。緊了緊背後的包袱,皇上又在了展破魂的頭頂上嚶嚶嚶的叫喚。
已經三天沒有好好吃頓飯了。展破魂受得了,皇上可是禁受不住。其實別看皇上個頭大,他還沒有滿周歲。
怎麽又回到了這裏?
五虎山就是那處莊園所在的地方。也是展破魂得到天捕令的地方。
別說,那裏還真是一個適合藏人的地方。
掩藏了踏雲馬,展破魂進了五虎山。
尋找了半日,終於來到了那處莊院。院子裏雜草叢生在幾個月的時間裏,就讓莊院充滿了破敗的味道。房間裏值錢的東西都已經不在,不過床櫃什麽的都還在。
展破魂又去了廚房。幸好,還有不少稻米和肉。肉已經腐爛,米卻還是能將就吃的。
再來到院子裏,展破魂放下包袱。取出來在東洲城購買的東西,忙活了起來。他要做陷阱,機關。展破魂不想再跑,也跑不動了。
展破魂決定,這裏就是他的最後一站,也會是他的最後一戰。
夜裏的月亮,還是那麽的皎潔。月光還是那麽的柔弱,在烏雲的麵前。聽著窗外轟隆隆的雷聲,展破魂吸著煙鬥。眼中的光環再次的亮了起來。
皇上還沒有睡,隻要展破魂不睡,他是一定不會睡的。不好吃的米飯,皇上也吃進去了五碗。這讓他圓球一樣的身體,更圓了。就像某個人的光頭。
那個光頭就倒在了大院的門口,臉上紮滿了滾針球。是一個簡單的機關術,用藍水繩在大門的門軸上栓綁。另一頭拉彎了一段木竹。在木竹前方布置好一個裝滿滾針球的小箱子。當大門打開,木竹就會猛烈擊打用薄木板製作的小箱子。
受力的滾針球就會射出。在死掉的光頭不遠處,還有一些被射傷的人,正在處理傷口。
“盛捕頭,我們的人手不夠,是不是再等等,反正已經包圍了這裏。”
有鷹一樣銳利眼睛的盛捕頭不同意王家長子的意見。他決定要即刻拿人。
“他隻有一個人,還隻是一個武徒四段而已。我們有三十一人,沒有人低於武徒三段。王公子你要明白。在武徒等級裏,隻有武徒七段開始,才會有明顯的實力差距。”
王公子說:“正因為這樣,我才反對。在武徒七段以下的武者裏,這個展破魂是我見過的最狡猾的。”
“狡猾不是實力。”
“如果狡猾的人能殺死武兵一段的人呢?”
突然出現的人聲讓盛捕頭大驚。
“我是沈英。”
盛捕頭不認識沈英,卻認得沈英身上的服飾。也看到了沈英後麵的五十名修武者。
盛捕頭單膝下跪。“拜見大人。”
沈英說:“隨我走。去殺人。”
“大人,不抓嗎?”
“抓,死人活人,都是人,都可以抓。”
邁過光頭人的光頭,沈英笑了。然後沈英劈出了七刀,對著七間屋子的門。展破魂設計在門上的機關全部被破。激射而來的滾針球,完全失去了效用。
躲過滾針球後,盛捕頭下令。
“搜索每一間屋子。”
每一間屋子的門口都有一個淺淺的坑。上麵根本看不出來,隻有踩下去被裏麵的滾針球紮到腳的時候,才會發現,屋子裏什麽都沒有。因為倒下的人,沒有被出現的刀砍死。
刀,還是出現了。
就在沈英的巨闕穴前。
沈英隻是說:“很好。”然後一刀就破掉了展破魂的刀分十八影。再一刀,破開了防守的絕招,刀封十八路。第三刀,刀尖就刺進了展破魂的右胸。
沈英問:“為什麽?”
展破魂說:“什麽為什麽?”
“你殺楚英的過程我知道,你為什麽沒用?”
“因為,我是在等你問我。”
光環的力量此時被釋放展破魂什麽動作都沒有做,就是直行。讓沈英的刀穿透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刀也穿透了他的心髒。
展破魂對著沈英說:“拿我的命換你的命,不過你會比我先死。”
沈英無話可說。這時,武兵三段的沈英已經死了。
沈英已經足夠小心,直到刀刺入展破魂的身體裏還保持著戒備。可他還是低估了光環突然爆發的速度。他還是離展破魂太近了。
沒有抽出自己身上的刀,那樣的話,自己死的會更快。趁著光環的力量還沒有消失,展破魂要做更多的事情,也就是殺更多的人。
直到現在展破魂才直觀的發現,運用光環的力量,自己可以秒殺武徒五段以下的武者。相當於擁有了武兵一段的實力。
帶著身上的刀,展破魂一遍又一遍的用出刀分十八影。每一刀都會刺穿一個人的眉心;每一次出招,都會帶走三條鮮活的人命。
血腥的殺戮在九十二個呼吸後結束。展破魂也倒下了。院子裏活著的人隻剩下了王家大公子,還有一些嚇破膽子的人。
他們沒有殺展破魂,他們跑了。是被嚇跑的。跑的時候還慶幸展破魂倒下之前,自己沒有被他殺死。
展破魂的身體就在大雨中。傷口流出的血非常快的被雨水洗刷幹淨。地麵上的血卻越來越多。七十二個人的血,怎麽樣也要流一陣子。
皇上往返在展破魂的身體和包袱之間。不管包袱裏有什麽東西,隻要是藥丸之類的,他都會拿過來往展破魂的嘴裏塞。粉末的東西會撒向展破魂的傷口。
直到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搬運完,他才嚶嚶嚶的依偎在了展破魂的身邊。和他的主人一起睡去。
雨停了。
貴如油的春雨停了。沒停多久,五虎山下便來了人,進了山。
在山間的小路上行走著一隊人。大約百八十人。衣色各異,武器雜亂。看外表,像極了展破魂經常圍剿的山匪。
隊伍中間有一人明顯與眾不同。不單是身高還有他的氣質。
在他的身邊圍攏著幾個人,態度謙卑獻媚。
“大哥,今兒的太陽還真是毒啊。昨兒夜裏不才下過雨嗎?”
“是啊,這雨還不小呢。要不是運氣好,找了個山洞,我們都得成落湯雞。”
“這還不是大哥您福星高照,讓我們都跟著借了光,沾了運氣。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隊伍裏的回應聲稀稀落落。隻有圍攏在身旁的人,回答得才精神飽滿。
“呀!大哥你看,那裏有個院兒。”
他們終於到了這間院落。
“大家小心些,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出來這麽個院子,肯定有蹊蹺。”
叮叮當當的武器相碰的聲音,好似在給拿武器的人壯膽。不過,他們終究還是進了院子裏。
院子裏的一切都進入到了他們的眼裏,沒有人敢動手去拾撿地上的東西。這些人現在不是山匪,更像是趕考的學子初見了考官。諾諾唯唯的,連個大氣也不敢多喘。
“大哥你看這架勢是?”
大哥眉頭緊皺,是緊張導致的。
“苦先生您看?”
大哥身旁的一位潦倒樣子的老者,喝了一口酒,晃晃手裏的酒壺說道:“圍殺。不過被反圍殺了。殺人的是個高手,全部是一刀斃命。那個。”這苦先生說:“至少是一個武兵的武者。”
“武兵!”
大哥的下巴和小弟的下巴一樣的掉下。苦先生的話真是嚇到了他們。
“苦先生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過來看。”
大哥走了過去,看著沈英的屍體。
“心髒中了一刀,貫穿了身體。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傷口。這說明什麽?”
大哥說:“說明什麽?”
“說明這武兵的,也是被一刀斃命。”
一個小弟說:“能一刀捅死武兵的,怎麽樣也得是個武衛吧?”
嚶嚶嚶……嚶!
“這是什麽怪物?像豬像鷹的。”
“嚶!嚶嚶!嚶嚶嚶……”
皇上跑到苦先生身旁,扯扯他的衣衫的下擺,然後跑去了院子的一旁。那裏有個人,身上還有一把刀,插在身體裏的一把刀。
苦先生疾步趕過,到了跟前略一檢查,吃了一驚。
“你……還有呼吸?!”
苦先生丟開手裏的酒壺,拿出來一個藥瓶和三粒藥丸。
“大虎寨主,一會我說拔刀,你就拔。拔刀時候一定要快。要最快。”
苦先生說話的腔調竟然有些抖。大虎寨主重來沒有見過苦先生如此。不管為什麽,一定要讓苦先生滿意。這可是位岐黃師。
“苦先生你放心吧。”
苦先生把藥丸塞進了展破魂的口裏,然後打開小瓶。裏麵的藥沫如果展破魂看到,一定會認得,那是五老獨門的創傷藥。
“怕就怕他身體裏已經沒有了血,唉……拔吧。”
大虎寨主抽出的刀竟然又帶出了少量的血。苦先生緊忙把一瓶的創傷藥都倒進了傷口裏。然後苦笑一聲說道:“你這個小煙鬼,生死由命吧。”
苦先生就是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