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師父的選擇
第17章 師父的選擇
秦增華第二日一早,就去了鎮府。
“秦賢侄快快請坐。”
聽到秦增華求見,上官守規連忙讓人帶進了鎮府大堂,熱情非常的招待了他。
“來人啊,上茶上好茶。”
“鎮長大人不要客氣,小侄可是承受不起。”
“你這才是客氣!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可就要生氣了!”
上官守規故意繃起了臉,隻是那麽一眨眼,就笑容滿麵。
“不知道賢侄大早上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還不是為了我那讓人操碎了心的師弟。”
“師弟?請問是哪位賢侄有了什麽問題?你放心,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沒問題。”
秦增華聽了不喜不怒,接著說:“是老四展破魂。四日前他被縣府裏的吳捕頭請去,說是縣主大人有請。你看都已經過去四天還沒有回來,連個消息也沒有,我這當師兄的掛念得很。”
“不能吧,不就是問問事情?興許是展少俠有別的事要忙?不過這好辦,你放心。我馬上派人去縣府一趟,等有了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那就有勞鎮長大人了。小侄告退。”
“不要著急,也帶話給胡館主,讓他放心。應該是沒什麽事情。要是有什麽,應該就是拿人了。”
“再次謝謝鎮長大人。”
上官守規送走了秦增華,回到廳堂裏坐了坐。心思道:“不管怎麽樣,麵上的事情該做還得做。”
想罷,喊了一聲,讓下人去備馬。隻一會就出了青石鎮,奔往了青山縣。
這時的青山縣大牢外,師父胡飛傑和獄頭楊宇,一起到了牢門前。
“楊頭兒您早。”
“馬武?今兒不該你當值呀。”
“劉麻子今天有事,說是媳婦病了要帶著去看看,我就替一天。”
門衛有四人,其中一個過來拉開馬武到了一旁。然後緊幾步到了牢頭楊宇的跟前,小聲的說:“還沒來得及說,那劉麻子是剛走的。”
楊宇問:“金石劉麻子收了嗎?”
“收了。”
“馬武的給了沒?”
“照著劉麻子的數,我給了馬武一份。”
“行,過後你來找我。我給你補齊。”
“謝謝楊頭兒!”
行當裏的規矩自來就有,楊宇也是清清楚楚。胡飛傑給自己多少,自己一定不會全額的分給所有人。這人是今天當值的小隊長。給他的數,他也不會全額的分出去。
今天的事情是他沒有辦好。論理是不應該自己再出金玉石的。不過這事是恩公交代下來的,一定不能出什麽紕漏。也隻好是自己吃虧了。
楊宇說完,這人連忙點頭。然後殷勤的去打開牢門。
“楊宇你家人沒安排好現在就去,安排好了你就去盯著縣門。如果吳捕頭或者大批陌生的人來,即刻通知我。如果沒有來,你盯到明天。然後就遠走他鄉,別再回來了。”
師父胡飛傑說完舉步進了牢房。死囚牢裏的展破魂正在數鋪在地上的稻草。
“你還有心情數這些玩意?”
展破魂抬頭一瞧,是師父。
“大冷的天,師父你怎麽來了?”
“數了多少根兒了?”
“師父,才三百九十一根兒。這哪夠鋪呀,可給我凍壞了。”
“你看你委屈的樣兒!”看展破魂的樣兒,胡飛傑就想抽他耳刮子。“說說吧,你在外麵惹了什麽禍。”
“師父你怎麽這麽說?”
“莫須有的罪名把你扣住,還下了死囚牢。然後吳捕頭即刻外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說能是為了什麽?”
“死囚牢?我草!這是死囚牢!”
“問你話呢!趕緊說!”
“哦,我說。我這幾年在外麵隻是加入了傭兵,多數都是剿滅山匪。還有就是給人當保鏢護衛什麽的,並沒有惹出什麽事來。”
“你好好想想吧,你現在的時間可不多了。”
“這幾天我都在想,可是真的沒有什麽。”
展破魂要去撓頭,可是纏了好幾圈的手鏈讓他非常的別扭。
“這破東西讓我拿煙鬥,抽口煙都費勁!嗯?煙鬥?”
想到煙鬥,瞬間讓展破魂想起來最後一次任務。以失敗告終的任務。於是展破魂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師父,不過煙鬥被人掉包的事他沒有說。因為說出來也是解釋不清。
“笨蛋,那可能是山匪嗎?能幾招之內解決掉兩個武徒七段的人,會跑去做山匪?”
“那師父他們是做什麽的?”
“一定是在那裏關押了什麽人,或者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反正都是見不得陽光的。”
“可是我們什麽都沒有看見,他們用不著這樣興師動眾吧?”
“那就一定是有了變故。唉……好了,你準備一下,今天晚上你就走。離開青山縣,走得越遠越好。等風平浪靜的時候,你再回來。”
“沒必要這樣吧,師父。大不了他們來的時候我和他們說清楚。我們就是在依山鎮接了一個剿滅山匪的任務。誰知道那裏有誰,誰又會管,那裏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山匪你就殺?單憑這一條就能要了你的命!”
“外麵有好多這樣的隊伍。”
“別人做你就做?你還嘴硬!你這樣的,說難聽點就是殺手!好聽的就是不辨是非。”
展破魂嘿嘿一笑,有些撒嬌的樣子說道:“師父我想抽口煙,您受累幫幫忙?”
“滾犢子。”
師父罵了一句,掉頭走了。還在嬉皮笑臉的展破魂沒有看到,師父回身時的那一刹那間的不舍。
牢房的門重又關上。再度的讓展破魂陷入黑暗。
已經是入冬。可是這個冬天的太陽直到現在都是暖暖的。讓人打心裏喜歡這樣的冬天。
死囚房裏的死囚是看不到外麵的。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是黑夜還是白天。永遠都是一盞孤燈相伴。唯一知道時間的辦法就是吃飯的時候。
“開飯了。”
厚厚的精煉鋼鑄就的牢門被送飯的獄兵敲得震天響。
“牢頭大哥,今天晚飯吃的什麽呀?”
“你怎麽確定是晚飯不是早飯?”
“牢頭大哥,難不成是午飯?”
“哈哈哈……你進來都吃了多少頓飯了,你不記得了?”
今天送飯的獄卒是馬武,經過白天的事情,現在對展破魂的態度好了不少。
“這是晚飯,吃完了養養精神,興許明兒就會過堂呢。”
馬武放下食盒,就離開了。死囚監是一人一個單獨的牢房,想找人說話都難。
費勁的打開食盒,裏麵都是自己愛吃的。一手抓過一個米糕饅頭,展破魂對著拍了拍。再去聞聞食盒裏的燜雞。
“嗯……真香。今天的夥食怎麽這麽好?難不成是掉頭飯?最後一餐了?”
又拍了拍手裏的米糕饅頭。
“管他呢,吃飽了就天下太平!”
死囚監裏的人胡吃海造,外麵的人憂愁滿麵。月影星稀的天空下,淡淡的離別愁,勾起了師父胡飛傑的心酸往事。
在他的旁邊是胡老伯。
“你真的打算這麽做?”
“這是唯一的辦法。”胡飛傑說:“我們沒有力量對抗。對抗?哼哼,我們的力量隻夠我們像隻老鼠一樣逃跑。”
胡老伯歎息著搖頭,聽胡飛傑接著說。
“沒辦法。生死離別的事情我們都見多了,更何況是送他遠行。這樣做對他對我們都是有利無害。”
胡老伯又是哀歎一聲,說道:“也是。是安逸的日子過得有點久,忘記了以前的生活。師兄,我這就回武館早作安排。”
胡飛傑點點頭沒有做聲。抬頭看看天色,用了黑袍罩身,帽兜遮麵的走向牢房。胡老伯遲疑了一下後,快步的離開了。
牢房前當值的還是四人。正閑散著說話逗屁。劉麻子就看見一個黑衣罩麵的人,緩慢的走過來。
劉麻子上前,拍拍自己腰間的寬背長刀,喝聲問道:“什麽人……啊啊!”
來人也有刀,在劉麻子的脖頸間揮掃。不見他動,就來到了牢門前。一拳打倒一人,一腳踢飛一人,一刀迫住一人。
被迫住的人是楊宇,也是四人裏剩下的唯一清醒的人。
砰的一聲,劉麻子倒下了。他的頭也和自己的身體分了家。濺出的血,讓見慣了生死的楊宇,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恩公為什麽要殺他?”
“我讓你離開這裏,你為什麽不走?”
“家裏的老母不願離開,我又不能丟下老母不管。”
“你可以把不願走的人送去武館。”
“恩公,應該沒有什麽大事的我想。”
“楊宇啊,你不懂。”胡飛傑一指被殺的劉麻子。
“他是吳捕頭安插的眼線,不然不會在你安排的時候,突然找人頂班。”
胡飛傑突然把刀放到了楊宇的脖頸之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就多遭點兒罪吧。”
刀刃對外,刀尖劃過脖子側麵,在天窗穴那裏狠勁一敲。楊宇耳朵中嗡的一聲鳴叫,腦子哄的一下什麽都不知道了。整個人癱倒在地,刀尖帶出的血急噴幾下後,就不再有血流出。
一刀劈開大門,師父胡飛傑進了死囚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