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莫須有的事
第16章 莫須有的事
青石鎮,陣外。
展破魂又穿起了青石衣,在空場上有一腳沒一腳的踢著腿。他的不遠處就有兩個人在曬著秋日的太陽。
王曉飛說:“小師妹,據說你有一百塊金玉石。”
“姓展的才給了我十塊。”
“我不信,展師哥對你最好了。”
“他對我好?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信。”
王曉飛吐掉嘴裏的草根,不相信的表情看著胡優璿。說:“你那個大包袱我可是見天的見,那個不是展師哥給的?”
“是我厚臉皮要來的,你要是不要臉你也去要。”
“我臉不值錢。”
“我臉就值錢嗎?切!”
胡優璿突然喊道:“姓展的,腿抬高點!沒吃飯嗎?要不要我去告訴老胡頭沒人給你飯吃!”
展破魂的聲音遙遙傳來。
“姓胡的,活該金玉石被你老爹摸了去!”
胡優璿撿起來一塊石頭,咻的就撇了過去。
“氣死我啦!”
胡優璿嘟著個嘴,晃著馬尾辮跑開了。
“唉……我說展師哥啊展師哥,這全武館的寶貝疙瘩老是讓你這樣氣,誰能待見你呀?”
王曉飛說完又去叼了草根,然後有笑了起來。笑剛才小師妹敲詐四師哥失敗時的模樣。
沒過多久,彎月女俠又返了回來。
“姓展的,老胡頭喊你。”
“喊我什麽事?”
“喊你去吃屎,吃到死!”
“擦,不就是金玉石嗎?像要了你的命一樣。至於嗎?”
展破魂邊脫青石衣邊說,邊朝這邊走來。
胡優璿肩膀一抱,揚著下巴說:“老胡頭不讓你脫,就這樣穿著去。”
“真的?”
“愛聽不聽,愛信不信。”
胡優璿又晃起馬尾辮,先頭走了。
脫了上身的青石衣,展破魂又穿了起來。
“展師哥,小師妹就是在忽悠你,你也信?”
“我現在不信,以後也得信,要不然她沒完沒了的。我是磨頭?她比我還磨。”
展破魂二人回到武館,在迎客廳裏看到了上官守規還有一個陌生人。這個陌生人的鷹鉤鼻讓展破魂流連忘返的連看三眼。
太麻痹的鷹鉤鼻了。
“吳捕頭,這位就是旭陽武館的高徒……四弟子展破魂。”
見到展破魂進屋,上官守規馬上起身,給那位鷹鉤鼻的陌生人介紹展破魂。
“展俠客的大名在下可是久有耳聞,今日得幸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鷹鉤鼻吳捕頭的客氣話有些生硬,可能和他的職業病有關吧。展破魂腹誹了一句,給吳捕頭見了禮,便退到一旁。這樣的場合自有自家長輩搭話。
師父這時說道:“不知道吳捕頭找我那不成器的徒兒有何事?”
“是縣府大人相請,具體的事由嘛,在下也是不清楚。畢竟是聽命當差的,可是不敢多問上麵的話。”
吳捕頭不鹹不淡的把話題叉開,師父的眉頭微微一皺。
開武館的最不願意和朝廷打交道,因為在聖明王朝裏,在與蠻人開戰的時候,朝廷是可以隨時征調各地武館人員充軍的。
盡管平時很少出現征調的事情,可各種例外的情況還是有的。
也因為這個,各地武館都被各地官府吃得死死的。不然師父也不會不顧和王家結仇,答應上官守規替他打耀世樓。
“何時去?何時回?”胡飛傑又問。
吳捕頭明顯的漏出不耐煩的神色。說道:“就算是征調也會有正式的調文。胡館主,我看你還是放心的好。”
“那就有勞吳捕頭了。”
師父知趣的沒有再多問,囑咐了展破魂幾句,就讓他跟著去了縣府。
一路上吳捕頭什麽話都不說,不過戒備得厲害。表麵上是相陪,不過在展破魂看來,押解倒是差不多。
終於到了縣府。進了縣府大門,吳捕頭沒有帶展破魂去正堂而是繞了過去,再穿過幾間偏房,到了一間和正堂差不多的,單獨的一間正房前。
吳捕頭手一推,推開了大門。
“展破魂,請吧。”
說罷,領先進了去。展破魂四下看看,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盡管心頭有點發毛,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跟了去。
房間裏很空,空蕩蕩的就一張書案和一把椅子顯眼的放在了,皇帝畫像的下麵,正對著門的方向。
“在這裏稍等,縣府一會就來。”
吳捕頭說完就走。
吱嘎,大門被關上了。
一直目送吳捕頭出去,到他關上大門,展破魂都沒有動彈一步。
“怎麽感覺這麽壞,這裏又是哪兒?怎麽透著陰森森的味道?”
展破魂連問自己三個問題,他都想不到答案。想四下看看,剛要邁腿,展破魂就收了想法。
“還是規矩點,老實的等人來吧。”
展破魂無聊的等了下去。
沒有讓展破魂久等。一盞茶的功夫,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聲音非常沉非常齊,好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大門被推開,一隊軍士列隊魚貫而入。列兩排,前排是刀後排挺槍。倉啷啷一陣鋼刀出鞘的聲音在展破魂四周響起!
“你們這是幹什麽?”
這隊軍士將展破魂團團圍住,刀槍無眼的對準了展破魂!
“吳捕頭,你什麽意思?”
軍士後麵的吳捕頭,對著身旁的一位身著便服的人,躬身行了一禮。
“啟稟大人,這人潛入軍機房意圖不軌,屬下將其當場圍住,請大人示下。”
“拿下收押。”
這位大人說完就走,很是雷厲風行的樣子。
“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被我打一頓再束手就擒?”
“吳捕頭,是你讓我……我束手就擒。”
“聰明,免了一頓皮肉之苦。來人!”
眾軍士齊聲喝道:“在!”
“拿下!”
兩個軍士拿著鋼鏈,兜頭就砸。展破魂本能要動,看到周圍明晃晃的刀刃槍尖的,一咬牙!
砰!這個疼。軍士一看就是經常拿人的主兒,三下五除二的給展破魂上了鋼鏈。完了就是一腳蹬在了展破魂的肚皮上。
砰的又是一聲。展破魂被踹倒在地,馬上佝僂起身子。這一腳著實不輕。
拿人的倆個軍士一人架一條胳膊,拖著展破魂就出了這個叫做軍機房的地方。
縣府的正堂裏,縣主大人正在草擬文書。吳捕頭三步兩步的到了跟前。
“啟稟大人,已經將展破魂下獄。”
“你做的不錯。事成後,一定會好好獎賞你。”
“謝大人栽培。為大人做事肝腦塗地,這獎賞不要也罷。”
“哦?”
縣主大人放下了筆。
“你不要獎賞?那你想要什麽?”
吳捕頭噗通一跪,真誠的說道:“屬下隻求能永遠的追隨大人,為大人鞍前馬後!”
“怕被滅口?嗬嗬……你且安心,今天這件事,隻不過是一件小事。或許這展破魂什麽事都沒有,也不一定。不要過多的放在心上。”
縣主大人說完,就接著去寫那未完的文書。吳捕頭還跪著原地。他知道這封未寫完的文書還是會由自己送出。
“自己的命會不會和這封文書一起送出?”
一時間吳捕頭心亂如麻。
縣主大人將文書寫好,交給了吳捕頭。讓他馬上將文書交給州府大人。
吳捕頭一走就是三天。三天後吳捕頭未歸,胡飛傑卻是到了青山縣。
鑫豐酒樓的雅間裏,胡飛傑一個人獨自飲酒。桌上的菜肴非常的豐盛。
敲門聲傳來……
“客官,您等的客人來了。”
雅間門被打開,店夥計領著一個人進了來。
來人高高大大的一身腱子肉。偏是百姓人家的尋常打扮。這人麵有戾色,給人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領路的店夥計都是有意無意的離他遠一點。
這人姓楊名宇,青山縣府獄的牢頭。
師父丟給夥計一塊金玉石,輕言道:“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不要說。”
“是是是,小的知道怎麽說話。您請放心。”
雙手捧著金玉石的夥計喜笑顏開的出了雅間。楊宇給胡飛傑行了禮,才小心的坐了下來。
“一聽到恩公要見我,就知道不能是為了別的,一定是為了展四爺的事。當天展四爺被下獄,我知道後就開始打聽消息。不過消息很少。”
“你說吧。”
“聽說是縣主直接下的命令,而且拿人的是軍士,是從兵營裏現提調來的。給安的罪名是私闖軍機房。下的是死囚牢。其他的消息一概沒有。”
楊宇想了想,複又說:“不過……三日前吳捕頭帶回展四爺後,馬上就出了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怕是出了遠門。”
“能不能安排我見一見老四?”
“能,我這就去安排。”
楊宇說話間就要走,師父胡飛傑也不攔著,而是丟過去一個口袋。
“這件事不會簡單。回去先把家裏安排好了再做事。”
“恩公我……”
“你什麽都不要說。當年我救你,不是為了現在讓你為我做這件事。現在也不能因我,讓你再入險地。去吧。”
楊宇想了想,給胡飛傑再行一禮,然後拿著口袋離開了。口袋裏麵有五十塊金玉石,都是胡飛傑分批從展破魂和胡優璿那裏搜刮來的。
聖明王朝的錢幣係統為金玉石和金石流通。一塊金玉石可兌換百塊金石。也有碎小的金玉石,這樣的金玉石在兌換金石的時候,兌換比例就會小很多。
在聖明王朝,尋常的五口人家一年的口糧也用不了一塊金玉石。
展破魂外出幾年,刀頭舔血的也不過是賺了三百來塊金玉石。足可見金玉石的珍貴。
師父連夜回了青石鎮,囑咐了秦增華後馬不停蹄的再回了青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