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脫險
第5章 脫險(1/3)
赫赫跌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臉上都是完全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的茫然。
比起這個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累到了的少年，舒合恢複狀態要快上許多。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去，趕在少年徹底在地上癱成一堆軟泥之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把火鳥叼在嘴裏，手上飛快地把少年檢查了一遍。
動作麻利，卻不怎麽客氣。
當舒合從赫赫的口袋裏翻出一個小小的遙控器一樣的引爆裝置的時候，盡管麵上沒有更大幅度的表示，他的心裏還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引爆裝置已經被少年手心滲出的汗水浸濕了。舒合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個小小的危險物品扔了出去，然後朝著它的方向扣動了扳機。一眨眼的功夫引爆裝置已經變得粉碎，舒合不再關心那邊，轉過臉來麵對著依然一臉空白的少年。
“剛剛發生了什麽？”盡管作為突發事件的始作俑者，赫赫對於現狀的把握顯然沒比舒合高出多少，一雙小狗一樣漆黑幽深的大眼睛茫然地看向舒合，問得單純而無辜。
“和我走，就告訴你發生了什麽。”舒合一句沒好氣的“不知道”剛到嘴邊便打了個轉又原路返回了他的肚子，換成了一句完全就像是在拐騙兒童一樣的話。
他想到怎麽脫身了。
不知道赫赫是相信了舒合這一句哄小孩一樣的鬼話，還是剛才那地動山搖的一嗓子吼丟了太多腦細胞，這孩子竟然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著舒合遞過來的手爬了起來，腳下卻還站不太穩，搖搖晃晃地靠在舒合身上。舒合一邊小心不讓赫赫再次倒下，一邊草草地從一旁的桌布上撕掉一塊，在自己臉上胡亂一圍，算是擋住了臉。
隻是現在看起來愈發地不像是好人。
他半拉半扯著腳下直打架的赫赫，觀察著四周。盡管麵前有一條直通一樓、走下去就一眼能看到大門的紅毯長梯，舒合還是拖著這會意外地乖巧聽話的赫赫拐進了一旁隱蔽處的消防通道。
索性這一條是沒有被赫赫上了鎖的。
出現在守在門口的執法者們視線中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擰成了一雙從頭到腳寫著同生共死的並蒂蓮。舒合左臂橫過少年鎖骨抓著他的右肩，非常不地道地把懵懵懂懂還在狀況外的少年擋在身前，大有“想弄死我先弄死他”的臭不要臉的精神，右手的“火鳥”槍口抵在少年的太陽穴上。而赫赫也是相當配合地用一臉的無辜完美地詮釋了什麽叫“所長別開槍是我”和“我是被逼的快救我出去”，兩人配合得可謂是天衣無縫。
隻是不知道這少年的表演中有幾分是真的茫然無措。
如舒合料想的那樣，還沒等自己完全暴露在強光燈下，所有的槍口便已經同一方向地瞄準了自己。這大概是年少成名的殺手“極夜”人生中第一次落入需要靠劫持人質逃離的窘境，舒合的心中起起落落地百感交集著，一方麵在想“這下人生圓滿了”，另一方麵又在考慮“XX這讓小夥伴們以後怎麽看老子”。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完全解禁“火鳥”、功率開到最大，強行殺出一條血路的時候，一聲尖銳的輪胎蹭地聲傳入他的耳朵。舒合嘴角翹起一個得意的弧度，還沒等這個不由自主浮現起來的微笑散去，他們前幾日搞來的那輛車已經出現在舒合的視野裏，撞飛了幾個手指大盾嚴陣以待的人，沒頭沒腦略顯莽撞地直接殺入陣中，一個甩尾掄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橫亙在舒合和槍口之間。
那已經打開車門不偏不倚是正對著舒合的。
他沒有猶豫，把懷裏的赫赫一腳揣進車裏，隨後自己也跳了進去，隨手帶上了車門。負責開車的人是癱著一張臉的嵐夏。如同來時的生龍活虎，離開的時候更是一腳油門風馳電掣地火速逃離現場。
子彈乒乒乓乓打在車身上的聲音像是一支奏鳴曲，舒合卻絲毫不擔心會造成什麽破壞。這輛臨時弄來的車子的車體加固是商渠親自做的，僅憑這一點他就敢確信除了大功率的核子粉碎炮，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傷到車裏的自己。舒合心情大
好，正想點上一支煙，一摸兜才想起來自己目前正在戒煙中，有點沮喪地用手肘一撞身邊的赫赫：“小子，有煙嗎。”
赫赫轉過臉來看著舒合，眨了眨眼睛：“沒有……現在這是個什麽情況？這是哪？我們要去哪？”
舒合舌頭一彈牙，看到清醒過來的赫赫突然開始翻自己的口袋，有些頭疼地想，這小子剛才果然是不在狀態，騙上賊船也是個麻煩。
少年摸了一圈自己的口袋，顯然是發現了那個引爆裝置已被上繳，臉色白了三分。不顧舒合此時正在用複雜的眼神盯著自己，少年不要命一樣從腳踝處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然後異常果決地朝著舒合刺了過來。舒合毫不費力地輕鬆閃過，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反剪在背後，另一隻手死死地把赫赫的頭按在車窗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湊到少年的耳邊，調動了一下幾百年不用早就鏽死了的低沉聲線，陰森著說：“別動。”
“你們都是壞人！”少年突然喊了這麽一句，逗得舒合沒繃住差點笑出聲來。他抿了一下嘴唇，調整過情緒又順著少年的話頭說道：“對，這一整車就沒一個好東西。連你也是。”
舒合的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少年的什麽神經，方才還炸著毛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的少年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停止了掙紮。坐在副駕駛的商渠還穿著服務生的衣服，一本正經地拉了拉自己的領結，對著後視鏡扒拉了一下頭發，話說的字正腔圓：“別信他的。這車上還是有好東西的，比如我。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商渠，是個鼓搗機械的。敢問你又是個什麽東西？”
少年不吭聲。舒合看少年好玩，還想多逗他兩句，坐在第三排一直沒開口的三石聲音沉穩地開了口：“舒合。”
他就說了兩個字。盡管語氣溫和沒什麽起伏，舒合還是聽出了中年男人聲音中的疑問。
“老板，這是……”
“抓穩了。”嵐夏在這個時候突然打斷幾人沒頭沒腦的對話，“他們還沒有完全甩掉，我要加速了。”
（本章完）